何归睡着了,眨眼功夫便坐在河边呼呼大睡。
张温钰笑着摇了摇头,摸了摸何归的头,起身挡住了行人对何归的视线,趁人不注意从地上拿起了一株伞形的植物,拨了拨它的枝叶,笑道:“以后别喝酒了,如果遇上的不是我就这么露出原形可是很危险的,小当归。”
张温钰带着一株当归回了张府。
刚一跨进门槛就见管家迎了上来:“大少爷您可算回来,老爷正找您呢,您去书房一趟吧。”
“这么晚了他还找我?”张温钰改道书房,顺便跟管家道,“帮我找个大点的花盆送到我房间。”
张温钰推开书房门,就见张大人正在书。
“有事找我?”
张大人也不介意张温钰的语气,直接说道:“我给你说好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娄家小姐。”
张温钰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同意,退亲。”
“由不得你同意不同意了。”
“不退我便上京告你贪污。”
“你!”张大人气得浑身发抖,“逆子,休要信口胡诌!”
“我有没有胡诌你自己心里清楚。”张温钰冷笑,“收敛点吧,贪了那么多被发现最惨也就落个满门抄斩的地步。”
“到时候你也别想逃!”
张温钰轻轻拨弄着怀里的当归叶子:“我为什么逃不了?”
张大人哑声,想起上次亲眼目睹他凭空拿出了张黄符,气得掀翻了桌子:“我当初就不该把那女道士带进府来给你看病,跟着她你都学了些什么神神叨叨的东西!”
张温钰打了个哈欠:“我困了,希望我明早醒来就听到你把我婚事退了的消息。”
说罢也不顾张大人,就这门出了房门。
张大人用手敲打桌子:“逆子……逆子!反了你!你就是这对你爹的!”
走到门外的张温钰突然停住了脚步,猛然转回身,脸阴沉得可怕:“爹?我娘被你小妾害死的时候你知道你是我爹吗?我被人关在柴房好几天差点饿死的时候你知道你是我爹吗?你贪污民脂民膏的时候你还知道你是我爹吗?”
张大人说不出话来。
张温钰看了张大人小妾吴氏半开的窗户一眼:“你还做了什么无耻之事我就不给你抖出来了,被人听到可不好。收手吧,你做的那件事连狗都看不起你。”
“你……畜生!”
张温钰边走边轻抚手中的当归:“不好意思吵到你了,继续睡吧。”
张温钰离开后,那扇半开的窗被合上。
房间里的吴氏是个极其艳丽年轻的女子,只听她嗤笑道:“这张府还真有意思。”
吴氏起身走向墙角的文竹盆栽,在盆栽底部摸索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的东西像是一些膏药。
抹了一点点在自己的手上,吴氏出了门来到书房。
“老爷。”
张大人听到吴氏娇媚的声音,脸色也好看了些许:“你来干什么。”
吴氏坐到张大人身上搂住他的脖子,伸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装作不经意间凑近他的鼻子:“老爷,奴家听到您似乎和大少爷吵架了,不放心便来看看。”
“嘶。”张大人扶着头,“听到这逆子的名字我就头晕。”
“那老爷睡一会吧。”吴氏娇滴滴地把靠在张大人胸前,“奴家陪着您。”
张大人摸了摸吴氏的手:“好,还是你好啊。”
等张大人睡熟之后,吴氏站起身来,眼里满是嫌弃与厌恶:“死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还是个色鬼。”
说罢拿来一盏油灯,开始在书房翻找什么东西,找了一圈似乎还没找到,吴氏又开始用手敲击墙壁地板,想要找出什么机关。
找了一圈一无所获,吴氏“啧”了一声:“老色鬼狐狸尾巴倒是藏得挺严实。”
张温钰房内,管家按照他的要求找了一个花盆来。
张温钰在花盆里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地把当归放进去埋好,突然露出一个奸诈的笑容:“要不你就在这里好好待几天给我解解闷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不觉都第四篇了
☆、执药(二)
何归被阳光照得暖洋洋的,舒服地抖了抖叶子……叶子……
等等!
何归向四周看了看:不认识的房间,房间床上还躺了个人,自己被种在了土里。
发生了什么?!
何归努力回想,就记得自己昨天好像喝多了成了摊烂泥……然后呢?
想不起来了。
莫!名!其!妙!自己该不会当着普通人的面现原形了吧。
原型的何归说话普通人类是听不见的,于是大早上何归甩着叶子在那喋喋不休了一刻钟:“要死了要死了,这人会不会趁机敲诈我,或者找道士来收了我?做人要积德行善啊我什么坏事都没干过,顶多吃了几只鸡几只鸭几只鹅几只猪……管他,先遛再说。”
背对着何归的张温钰睁着眼睛憋着笑,见何归想遛,这才打了个哈欠装做一副刚睡醒的样子起床。
何归赶紧缩了回去,一动不动。
张温钰吩咐人送来洗漱的东西,自己走到花盆边拿起水壶给何归浇水,自言自语:“也不知是谁丢在大街上的当归,根都还在大概是想带回去养。你主人把你丢了那就换我来养你吧。”
原来没被发现啊。
何归松了口气:“吓死我了,不过还真谢谢了。”
知道后来,何归才明白,这是一个多么富有心机城府的人啊。
“哎,虽然有缘,但当归着实不怎么好看,改日找盆绿萝来放旁边吧。嗯……还是算了。”张温钰摇头,“这样一对比不就更显得当归丑了。”
“你才丑!”何归硬生生忍住了抖叶子的冲动,“你比婉婉要嫁的那个猪头三人渣张大公子还要丑!”
猪头三……人渣……张大公子?
张温钰面上不显,心里了然,阴测测地冷笑了一声:原来如此,抢了你的心上人真是不好意思。
张温钰展现出一个极其温柔的微笑,伸出手摸着何归的花:“我从来没有把花养活过两个月,当归应该生命力挺旺盛的吧。”
何归打了个寒颤,声音有发抖:“你……嗯……住手……不知道植物的花相当于你们人的那什么脏东西吗……”
张温钰继续摸:“当归的花小小的仔细一看还挺漂亮。”
“大变态!”
何归被他摸得不要不要的,简直想糊他一脸。
张温钰见欺负地差不多了这才停手,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去洗漱。何归在那喘气,根部吸水速度加快。
“变态……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变态之人……”
张温钰慢吞吞地洗完漱吃完早点,又把目光投向这盆当归。
何归痛苦地闭眼。
张温钰把何归从花盆里挖出来又种到小花盆里,捧着出了房门。
何归都快哭了,出门好端端的带个花盆出去作甚,他还要逃跑。
张温钰路过花园碰到了正在赏花的吴氏。张温钰对吴氏并不是特别有接触,因此对她略微有些不喜,扭着细腰勾搭张大人的事他都清楚,对她略微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
吴氏却朝他走了过来,朝张温钰的方向靠了靠,朱唇轻启:“大少爷好巧啊。”
“咦。”何归抖了抖叶子,“一股迷药和□□的味道。”
张温钰往后退了一小步:“好巧,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失礼。”
“等一等呀大少爷。”吴氏喊住张温钰,把自己垂下来的鬓发往后理微微抬头露出自己白皙的脖子,“小女子初来张府,还有很多地方都不懂,不知大少爷今晚可有空来我房里教一教我?”
“不好意思没空,让我爹来教你便是。”迷药和□□就留给我爹吧。
张温钰走后吴氏收敛了魅惑的表情继续赏花:“这大少爷真是可惜了摊上这么个爹。”
张温钰是去找张大人问问关于娄家小姐的那门亲事退了没。
张大人刚起床不久,看到他就来气:“我不拦你到底退不退婚,要退你自己去退,我拉不下这脸。”
“哦。”
张大人把筷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给我回来!”
张温钰微笑着摸当归花:“又有什么事?”
“你抱着这盆东西是打算干什么,捧着去退婚送人家当赔礼?”
“是打算捧着去,不过我可不送给他们。”张温钰继续把每一朵小花都摸了个遍,低下头朝当归温柔一笑,“我要把他当宝贝养。”
身为植物的何归唯一表达情绪的方式便是抖叶子,只见张温钰手中的这株当归叶子不停地颤抖。
何归大口大口地喘气,都带上哭腔了:“嗯……哈……别再摸了……你个大变态……”
张大变态心情愉悦,打算暂时放过他。
何归气若游丝:“用不着你退婚,人家姑娘嫁过来之后看你这么变态总有一天要逃……”
张温钰哼着歌回房写了一纸退婚书准备上娄家。
何归觉得字如其人简直就是在胡扯。
张温钰一手好字,若看字会觉此人正直,但事实上他就是一个变态,还是个大变态。
但当张温钰写到娄家小姐的时候何归整株植物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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