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不是说不是去玩的吗?恩?”闻平把视线转移到了电视机上,皱着眉头看着正在播放的广告,拿起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闻安: “……”
闻安下手一个不稳,用力扯了一下高索的耳朵,高索疼得“嗷”了一声,他一惊,慌忙蹲下曱身子,小声的在高索的耳边不停的道歉:“小索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疼吗?我给你轻轻的揉揉就不疼了!”
闻安说着又轻轻的揉了高索的耳朵一会儿,继而关切的问道:“还疼吗?”
“汪!”高索回答了一声示意不疼,闻安松了一口气。
闻平若无其事的看着电视,却始终用眼角的余光有意无意的关注着闻安的动向,看到这一幕,他的唇抿紧了一点,开口道:“明天你想去XX广场也成,我全程陪着你,中午我给你留的饭你吃了吧?已经——”
说到这他顿了顿,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继续道:“已经下午1点半了,去午睡吧。”
闻安闻言愣了愣:“哥你……答应了?”
“不答应的话你明天一个人偷偷跑去怎么办?好了,快去睡觉吧,晚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闻平淡淡的道。
“哦……”闻安应了声,起身凭着感觉摸索着朝自己的房间走去,而高索紧随其后。
刚刚跨出了两步,闻平的声音又在闻安的背后响起:“安安,不能让高索进你的房间,还记得吗?我记得我以前有说过吧?”
高索怒了,一下子蹦了起来,转身对着闻平龇牙,发出威胁的声响,接着开始挠地板,就地磨爪子。
闻平没有任何反应,瞥都不瞥高索一眼,电视机里仿佛有着什么东西深深的吸引住了他的全部视线,他的眼睛都没有转动一下,一眨不眨的。
闻安急忙转过身来安抚高索的情绪,一下一下的抚摸高索的脑袋,等到高索终于平静了下来,竖起的尾巴不再指着天花板,而是下垂着指向地面之后,他才无奈的开口对闻平道:“哥!你别刺曱激它!”
闻平撇了撇嘴:“那也可以,你只要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就好了,我也不说其他的。”
“……哥,你不去睡觉吗?”闻安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只好转移了话题。
“我再看会儿电视,等下睡。”闻平道。
“那好吧……我去睡午觉了。”闻安回了房间。
高索跟在闻安的身后,它在客厅与卧室的拐弯处停顿了片刻,瞥了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闻平的背影,脸上突然浮现出十分狰狞的神色,继而又恢复正常,快步跟上了闻安的脚步。
高索想进闻安的房间呆着,却被闻安好说歹说的劝了出来,只好也只能无精打采的在房间门口趴着,脑袋伏在地上,鼻尖抵着门与门框的缝隙,无聊的一下一下的甩着自己的尾巴玩,而玩着玩着,它就睡着了。
窗帘不知何时被拉上了,把光线密密实实的挡住,客厅里只有闻平一人,他靠坐在沙发上,眼睛紧盯着电视,好似沉迷于其中。
电视不知为何被关掉了声音,里面变换的色彩映衬着闻平的脸,光线忽亮忽暗,似是一场沉默而又激情澎湃的交响曲,诡异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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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闻安偷偷摸曱摸的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的披了一件衣服,拿出先前准备的针线包,摸索着打算去客厅,刚开门踏出了第一步,闻安就踢到了一个毛茸茸的带着温度的——
“恩?小索?你怎么还趴在这里啊?!”闻安一脸惊诧,然后仔细一想心下了然,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的继续道,“先前不是告诉你先回窝里睡吗!?快去!这都冬天了,虽然你皮厚着呢,但是也得悠着点,可别又感冒发烧了!”
“汪!”高索迷迷糊糊的抬起头,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不小,但是在这样寂静的夜晚里还是显得突兀了些。
“嘘”闻安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高索见状闭上了嘴,它简单的舒展了下四肢,静悄悄的跟在闻安的身侧。
“闻安你这是?”一直在客厅里坐着无聊的打哈欠的杜清桦问道。
“趁着我哥没发现的时候,把沙发上的那道划痕处理一下……”闻安对着杜清桦小声的道,神情略有些不自然。
“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时候你应该去睡觉啊!怎么的也不能大半夜的缝什么沙发啊。”
杜清桦对闻安的行为不是很赞同,但是闻安的脾气倔,杜清桦这么劝闻安而闻安又不听劝的话,那也无可奈何的事情。
杜清桦先一步飘到了沙发的上端,在黑暗中仔细的分辨那道划痕,也许是觉得先前的语气强硬了,他想了想又补充道:“那让我暂时充当你的眼睛好了,你照我说的那样做就能很快的缝好,然后你就去睡觉吧。”
“谢谢!”闻安道,“说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在客厅啊?老师和你妹妹呢?”
“他们啊?半夜三更的,他们找别的鬼玩去了。”杜清桦漫不经心的道,突然想到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你看不见的话要把线穿到针曱孔里……那不是天方夜谭吗?而且我没有实体,你又八成没干过这种活……就这么只有语言指导的话……你可以吗?”
“应、应该可以吧……”闻安心虚的道。
“……什么叫应该可以?”杜清桦瞥了他一眼感到有些哭笑不得,“要不你就先回去睡觉吧?拿个枕头盖住划痕,你哥不会去看的,就算看到了,你就说这是你自己不小心划的,你哥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就只等着过段时间让你哥自己搞定就好了……”
闻安听了之后沉默了一会儿,神色有些黯然,他低下头喃喃道:“……其实我想自己去完成一些事情……不靠我哥,不靠你们,也不靠小索,可是总是……”
“唉,别那么说,安安,你其实是个很好的孩子。”杜清桦安慰他继续道,“依靠我们也没什么不好的啊,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的,你……恩,你是独一无二的。”
闻安闻言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忧郁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好吗?这话说的你好像年龄很大似的,明明看上去才跟我差不多大的啊……”
杜清桦淡笑不语。
“虽然穿针很困难,但是怎么着也得试试看才成啊……”闻安嘟囔着,小心的摸索着针线包,结果从里面掏出了一样东西,他细细的摸了几下,顿时惊喜非常,“这个不就是那个专门帮忙穿线的小玩意儿吗?!”
就是因为这个不起眼的小玩意儿,闻安的信心又回来了,他在杜清桦的指导下十分艰难的把线穿进了针曱孔里,又花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扑在沙发上把那近20cm的划痕给缝上了——
虽然缝的很丑,但是已经把外翻的棉花全给缝进去了,沙发上的线头不仔细看也看不大出来。
在做这件事的时候,闻安的心情还是挺愉快的,除了一个地方——
无所事事的高索在期间无数次的偷偷用狗鼻子和狗爪子触碰他的屁曱股,一直蹭啊蹭,摸啊摸的……
好一只猥琐的狗啊!
闻安对高索这闲着蛋疼的行为表示强烈的鄙视,揍它吧,它跑得太快揍不到;不揍它吧,心里又特别的不爽快。这……
闻安收拾好针线包,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遗漏,又和杜清桦道了晚安后,起身回房去了。
高索时时刻刻都跟在闻安的后方,这时也不例外,可就在它看到闻安走进卧室里的那一刻,他心中一动,想要冲进去和闻安一起在床上睡,于是它加快脚步冲上前去——
“嗷呜——”门已经关了,高索一头撞在门上,正好撞到了脆弱的鼻子,它可怜巴巴的捂着鼻子趴在地上低低的哀嚎。
“噗哈哈哈哈!”闻安在房间里背靠着房门,被蠢萌的高索逗得哈哈大笑起来。
“汪呜呜呜——”高索听到闻安的笑声,心里有些难受,它脑袋一晃,后腿一蹬,整只狗都竖直站立了起来,两只前爪还搭在门上,开始抽抽的用爪子挠门,哀嚎的也更厉害了。
闻安下意识的把耳朵贴着房门,听到高索的动静越来越大,有些担心闻平被高索吵醒——要是闻平看见高索这么闹腾,又把它关进小黑屋饿上三天怎么办——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手指按着太阳穴慢慢的揉啊揉,最终还是伸出手,在门把手上一拧,开了门。
趴在门上的高索就像一座小山一样,铺天盖地的把开门的闻安扑倒在地——
闻安: “……”
高索一愣,惊喜万分,它死死的压在闻安身上,激动的用它的大舌头舔曱了闻安一脸口水。
闻安:“……快、快起来,你快压死我了。”
高索兴奋的站起身来,几个箭步冲到了闻安的床上去,四肢大开的占据了绝大多数的位置,就这么趴着不动了。
闻安:“……”
☆、阻挠
“哥……你真的要和我一块儿去?”闻安不知所措的站在客厅里,眼瞅着在半空中漂浮着的事不关己的阿飘们,开口询问道。
“当然,我们不是说好了么?”闻平站在闻安跟前,帮他整理好连帽衫的衣领,又给他加了件厚的马甲保暖,“即使我们这冬天不太冷,但是还是要多穿一件预防感冒……怎么?哥陪着你你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