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廖戌咬牙切齿道,他不再理会廖申,反手又变出了一只纸鹤,把符纸烧成的灰往那纸鹤身上撒了点,这小玩意儿就跟活了一样,扑腾扑腾翅膀向着某个方向飞了起来。
廖戌快步跟上了纸鹤,抬脚时还不忘转头朝着廖申招了招手:“快点啊!傻站着干嘛?”
廖申别扭的回应了声,快步跟上了廖戌。
☆、闹翻
廖戌的纸鹤很高效率的把廖家的俩兄弟带到了目的地。
可是按了好几下门铃都没人开门。
“戌戌……你不会找错地方了吧?”廖申疑惑道,“大半天没人开门是不在家还是怎么的?你画符纸的时候有没有画错啊?”
“不要随便怀疑我的能力!”廖戌不高兴的撇撇嘴,“我怎么可能找错地方?绝对是这里没错!”
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廖戌就开始锲而不舍的一直按门铃,而廖申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粗暴的用大拇指戳门铃的行为,非常有扭头就走当做不认识这人的冲动。
不过廖戌的方法还是有点效果的,不知怎么的,房里就传出来细碎的声响,还渐渐变大,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咔嚓一声,门开了,可令人惊讶的是,开门的是一只巨大的直立着的有两米多高的高加索犬。
廖戌廖申哥俩一米八几的个头,和屋里的大犬一比,顿时矮了一截,于是就很自然的扬着头看它。
“那什么,申申啊……这狗也太大了点吧?”廖戌惊叹道。
“要不然干嘛说它是犬妖呢,”廖申皱眉,拉着廖戌后退了一小步,“还是离远一点好,要不然被它来了个泰山压顶就不好玩了。”
说话间,那高加索犬前肢着地,可怕的身高差顿时缩减了大半,它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盯着廖家兄弟,一副龇牙咧嘴凶狠的表情,脸上就差没摆上几个大字:来者何人,有屁快放!
“啧,就它趴着来看,这犬妖也不就是那么大的一只嘛。”廖申不屑的撇了撇嘴,异常毒舌的道,“不过作为一只犬妖,怎么长成了这幅熊样啊?化形都不会?一只妖怪能混的这么惨真是……唔唔唔!”
廖戌一把捂住了廖申的嘴巴,尴尬的对着高索笑道:“那什么,我兄弟心直口快的,别和他一般见识啊,哈哈哈。”
高索凶狠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眼里更多的是急躁和担心,它的爪子在地上不停的滑动,就这么堵在门口也不挪地,却频频的扭头往房间里张望,喉咙里莫名的发出“呜呜”的低吠声。
“总觉得这只犬妖有些眼熟……”廖戌的目光在高索的身上转了好几圈,突然顿悟,“哦,这不是——”
“这不是——当初我们遇见的要死不死的那只吗?”廖申很自然的接下了廖戌的话头,“说起来我们不是把它送到大妖怪家里去急救了吗?几个月前大妖怪说它伤好了,回去找主人了,没想到又遇到了,看来我们和它还挺有缘分的嘛……”
高索猛地抬头看向他们,眼里带着惊讶,但更多的是半信半疑。
“不过……它现在在干什么啊?”廖申疑惑摸了摸下巴,“我们不是来帮忙捉鬼的吗?为什么它不让我们进去?”
“或许里面发生了什么变故……”廖戌沉吟道,低头看向高索:“你家主人没出来开门,而你却用犬身开门——”
廖戌眨眨眼突然察觉出不对劲儿来:“咦?你不是有些道行可以化形的吗?怎么又被封印了?你的主人出了什么事吗?”
高索焦躁的在原地打转,因为法力被封的缘故,作为狗狗的它根本无法清楚的表达出事情的始末。
它不断的往房内张望,看向飘浮在半空中皱着眉头低头思索着廖家兄弟话语真实性的柳逸,开口“汪汪汪”的吠叫,催促他赶快决断。
闭了闭眼,柳逸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道:让他们进来吧,这应该就是游礼为我们找到的帮手。
一进门,廖戌廖申顿时打了个机灵警觉起来,廖申道:“好浓的阴气啊,这里怎么会这么反常……”
“……阴气这么浓实在是不对啊,”廖戌观察了下四周的环境,惊讶的盯着高索,“这个客厅的布局是大凶啊!……你家主人是有意而为之?”
高索一听傻眼了:“汪?”
飘着的柳逸也愣在了原地:……怎么可能?
“我们等等再说这些……你家主人在哪里?我们先去看看他怎么了。”廖申提议道。
高索一听,不住的点头,急急忙忙的把廖家兄弟俩往卧室里引。
卧室里,闻安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闭着眼睛,神态安详。
“这……”
廖戌疑惑的望向看似睡得正香的闻安,待到走近了之后,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阳气都快消散了,他的生魂跑到哪里去了?!”
什么?柳逸顿时色变。
高索瞪大了双眼,仿佛难以置信,它瞬间跳上了床,狗脑袋贴着闻安的脸,在感受到温热的体温后,它松了一口气,转而愤怒的对着廖戌狂吠。
廖申一见形式不对立马挺身而出,把廖戌拉到身后,对着愤怒的高索淡淡的解释道:“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你家主人灵魂出体了,特别解释一下:灵魂出体并不等同于死亡。”
不可能!
阴沉着脸的柳逸立即否定了廖家兄弟的说法:要是有这回事我怎么不知道?!
高索就趴在闻安的身边,它抬头看看柳逸又看看廖家兄弟,疑狐的目光在这两派间徘徊。
犹豫不决中,高索又把目光转向了闻安,它默默的低下头,眼神变得柔和了起来。温柔的舔了舔闻安的脸颊,高索坚定的望向了廖家兄弟,突然口出人言:“要怎么做?”
你不是……?
柳逸错愕的看向它,继而错愕转化为愤怒:你怀疑我!
“作为安安的老师,连帮他解决恶鬼的纠缠都推托不已,说什么不能随便插手,我要怎么信你?”高索嘲讽的看向柳逸,“明明我对安安一片赤诚,绝无二心,你却跟安安说我居心叵测……你自己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
柳逸被它这番言语给刺激到了,极度无语,他气极的指着高索道:这都多远的事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个小气把啦的蠢货还记仇着啊!你等着!总有你后悔的时候!
说完他面色扭曲的狠狠拂袖而去。
廖家兄弟茫然的面面相觑:“你这是……对谁说话?”
“没谁,一只光说话不干事的讨厌鬼罢了。”高索皱了下鼻子毫不客气的道。
廖戌心中一惊,他竟然没有半点察觉!
定了定神,廖戌随即又问出了心中的另一点疑问:“你不是被封印了无法化为人形吗?”
“刚刚心境有所提升,勉强突破了一点封印,也就只能说人话的程度而已。”高索咧了咧嘴,自嘲道,“我也太没用了,被封印不说,还保护不了自己的主人……”
廖申直言不讳道:“你真的是太逊了,不过有自知之明倒是不错……”
“说什么呢?!”廖戌瞪了一眼廖申,后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转过头去。
高索抬头看向他们也没否认什么,可眼中的隐隐带着怒气,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到底要我怎么做?”
廖戌道:“嗯……你先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一说,我们来计划一下,还有你身上这个厉害的封印,它到底怎么……”
…………
谢良最近有点衰,总有一种背后凉飕飕的诡异感,这使得他都不能好好的工作了。
前段时间,有一个陌生人给谢良打电话,谢良被这个不认识的少年勾起了兴趣,好不容易有机会约他出来却被平白无故的放了鸽子。
啧啧,这找那小孩算账吧,觉得有点小题大做;这回打电话骚扰对方吧,谢良又觉得自己像是倒贴一样,不过想那么多做什么?搞得他整个心情都不好了。
心情不好当然要去酒吧喝酒,可是酒这玩意儿喝多了误事,谢良大概就喝了三分醉,结果一出门还被几个人堵小巷子里了。
真是够晦气的。谢良心想,他接着酒劲儿耍了套醉拳,把人打得落花流水,连带着自个也带着一身伤。
有人云:运动有益身心健康。还真别说,谢良打了这一架后身心舒畅,心中的那股怨气顿时烟消云散。他去小诊所处理完伤口之后,就回到他发小开的酒店里呼呼大睡,可惜睡得半夜又被冷醒了。
“怎么搞的?”明明空调显示的是25度,被子也足够厚,为什么就是冷呢?谢良不甚理解,打前台电话又拿了床被子上来——
可惜还是冷啊,也只能凑合着睡了……谢良迷迷糊糊的想。
这一连几天都是冷醒的,谢良的脸臭的不行,都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这话真心不假,各种倒霉事接踵而至,有人来找茬不说,去吃饭的时候还被人摸走了钱包,打电话给发小叫他滚过来付账,结果那家伙在床上和女人滚得不亦乐乎,叫他等一个小时……
谢良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直在突突的跳,那该死的服务生还一直以一种嫌弃的眼神看着他,分明就在指责他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