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世界不同,但构成世界的本源都是相同的。没有了玉牌的遮掩,顾清池反倒是将自己的气息释放了出来,这次那群魔族感受到的可不仅仅是境界上的压迫了。
还有来自于魔族等级上的压迫。
“你们可有什么意见么?”顾清池的语气十分轻快,半点没有恼怒,就像是真的在寻求意见一般。
魔族:QAQ他们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啊,魔君大人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就戴个玉牌么,就算戴十个都没问题啊!
顾清池眼看没有一个人出声,就看向了大厅的中央。
“所谓,心妍,你们二人先把剑收起来吧。”顾清池喊了两人的化名,然后收回了魔气以及先前针对锦衣魔族的杀气,看起来就像一个误入魔族的普通人一样。
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任何人敢质疑他的身份了。那锦衣魔族虽然脱离了束缚,却依旧不敢有什么大的动作,生怕惹着对方不高兴。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了。
他的追求已经从求生,变成跪求不要死的太惨了。
“今日之事,我可是不高兴的很。”顾清池的视线扫过魔族众人,最后停在了中央的那个锦衣魔族的身上。
锦衣魔族的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自己的十万种死法,想想就好惨,噫!
大厅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什么声音,大气都不敢喘一个,也不知魔君会如何处置他们。
顾清池看吓唬的也差不多了,便说道:“不过,看在此时正是城主夫人寿诞的份上,我便不与你们计较了。”
顾清池简直把喜怒无常这四个字给诠释地一清二楚。前一刻还一脸的不开心,下一刻就一点怒气都寻不到了。
锦衣魔族的腿都软了。
不带这么吓人的,还以为你打算放什么大招呢,结果就这样放过他们了。只是没有一个人敢吐槽的,甚至于都没有一个人敢先离开。
于是顾清池便让尚妍和吴忱带了沈家姑娘上楼,自己一个人先回了屋子。
尚妍装出一副真是便宜了你们的表情对着楼下人讲到:“你们都还聚在这里干嘛呢,还不快散了,少在这污染空气。”
“魔君大人喜欢清净,今日的事情可别让我听到什么风声。”尚妍想了想,又补充了这一点上去,虽说她们明天就能走了,但是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毕竟只是驴人,万一有魔族的高人寻来,那可就糟了。
魔族众人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自然都应了下来。
那沈家姑娘一脸的不情愿,却挣脱不开吴忱的手,只好一路跟着上楼了。
当姜锁阳和尚霖回来的时候,发现客栈里面的小二对他们的目光无比的殷切。
“我怎么觉得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那么奇怪呢?”姜锁阳对着尚霖这般讲到。心想难不成是留下的几人身份出现了什么问题么?那也不应该是这个反应,而应该是他们一回来就遇上天罗地网等着抓他们才对。
这种□□裸,火辣辣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奇怪。
尚霖简短地回了他一句不知道,然后不再多说。原本他不想和姜锁阳一道出去,只是想着尚妍性子跳脱,大师兄身体不好,也就他比较合适与姜锁阳一起去寻找船家了。
然而原本找到了一个船家,不知为何就在刚刚的时候那船家却发来了一个消息说城主封城了。
于是他二人又去寻访了其他船家,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城主封城。
这不过一会儿的时间,城中发生了什么么?想不通的情况下,他们就先回来了。
然后就遇上了又一个想不通的状况。
尚霖先去找师兄他们讲封城的事情,姜锁阳就想找个人询问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来是想知道他们奇特的眼神是作何解释,二来也想知道城主为何要封城。
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就被一个人给叫住了:“锁阳,没想到你也来了这里。”
姜锁阳回头看去,就见到了一个同窗好友,同为大族继承人,两人地位相当,共同话题也多。只是他后来出门历练,而好友则回了自己的家族。多年没见,关系也不曾生疏。姜锁阳看到他的时候还诧异了一下,这骚包平日里不是锦衣华服不离身,白玉骨扇不离手,还爱带着一大堆狗腿子么?怎么现在行事如此低调?
“敬端,你怎么来了。我们进去一叙。”说着姜锁阳就想带着章敬端进客栈里去。
谁知这章敬端却急忙道:“别别别,咱们换个地方。”
然后拉着姜锁阳去了对面,开始大吐苦水:“锁阳,你也住那个客栈啊。那你刚刚一定不在,我和你讲,我以后再也不装逼了,再也不带那些随从了……”
☆、第二十六章 咱们友尽
“这事情呢,根源应该得从一个姑娘讲起,江州沈家你知道吧。”章敬端觉得干坐着聊天也不大好,便唤来小二点了几道小菜和一壶酒水。
姜锁阳点头道:“知道。江州第一的修真世家,与现在的青州骆家并称修真界两大世家。”
章敬端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姜锁阳便在脑海中想了想魔族秘录的记载:“这沈家原本只是一个小家族,但在四千年前出了一个剑仙沈涣。在正邪之战中闻名于世,当初沈涣带领骆家,赵家,吴家和梁家,共同围剿魔族几位先祖,尤其是修杀道的那位沧流老祖。也不知这沈涣用了什么法子,和沧流老祖同归于尽,并将其余几位先祖都被尽数封印,才有了现在正魔两道的局面。”
章敬端给自己和姜锁阳添了一杯酒,然后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说道:“恩,就是这段历史。虽说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沈家和咱们魔族也算是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了。尤其是和这沧流城,老祖的墓还在沧流城底下呢,他们沈家的人居然还敢踏足此地。”
“那个潜入沧流城的姑娘叫沈文秀,是沈家先前被寄予众望的新秀沈承玉的妹妹。”说到这里,章敬端顿了顿,神色有些怪异,“提起这沈承玉,我有些猜测,同你说说也无妨。他多年前就失踪了,沈家的人曾经大规模的寻找过他,只是后来遍寻无果,就放弃了。估计现在也就这沈文秀还在寻他了。”
他又停了下来,似乎是在组织语言,然后继续说道:“沈文秀说她来沧流城就是要寻他的哥哥,而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城主夫人,性别为男,正好姓沈,而且他出现的时间,和沈承玉失踪的时间又恰好对的上。”
章敬端看向姜锁阳,眼神似乎在说,你懂我意思不?
“你的猜测是……这城主夫人就是沈承玉?”姜锁阳本来也是误入这沧流城,对这些事情并没什么关注,章敬端提了一提,他才有了这样的联想。
章敬端点头。
“若我的猜测是真的,也不知道城主和这沈承玉究竟是怎么想的,啊不,等等,我偏题了。”章敬端喝完了这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姜锁阳的酒还一口没喝。
“光顾着八一八了,还没讲我今天遇上的事情呢QAQ简直不要太吓人。沈文秀也不是我发现的,是另外四个魔族发现的,他们还给她下了化灵散,让她没有反抗的力量。然后妄图在客栈羞辱于她,我心中猜想万一城主夫人真的是沈承玉,那我救下他的妹妹也算是卖他一份人情了。”
“但是我又觉得沈家的人怎么能那么轻易就给放过了呢,于是我打算等那妹子被欺负惨了再出手,而且到这种关键时刻救人,印象才能更深啊。于是我就呆在了一边,看着那些人欺负她,然后转折就来了。”
“出现了一个男的,穿了一身青色的衣服,讲了一大段的故事,简述下就是他妻子被沈家给欺负了,由于沈家过于强大,一直报仇无门,现在遇上这落单的姑娘,想欺负回去。”
“啧,我一听到这个故事就觉得这男人得是多怂啊,报不了仇还想着欺负人一个姑娘。偏偏这周围的人啊,都觉得他这做法没有问题。就该这样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人家欺负你媳妇,你就欺负他家的姑娘,简直嘈多无口啊。于是我觉得这就是我出场的好机会了。”章敬端讲到了关键的地方,酒都不喝了,酒杯往桌上一放,继续讲起。
“我华丽丽地出场了,然后我嘴贱了一把,因为我看见那男的腰间挂了一块玉牌,用来伪装魔族的玉牌。我一看见那牌子,就把救姑娘的事情给放到一边去了,这沧流城最近的防御得多松啊,又有一个正道的混进咱们魔族来了。”
“唉,当时我就再想,这魔族没了我的火眼金睛那得放过多少个内奸啊,我他妈真是机智极了。”章敬端自恋了一把,看到姜锁阳滴酒未沾,示意他喝两口。
姜锁阳之前听着还挺正常的,到了这里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来着。伪装魔族什么的,应该大概也许可能不是他带进来的那些人吧。恩,一定不是。若是尚清他们一伙人遇上了章敬端,此刻应该等着他去救才对。安慰了一下自己之后,继续听章敬端讲述他的遭遇。
“我夺过了他的玉牌,当场就揭穿了他的身份。当时真心觉得我这出场异常的帅啊,察他人所不察,让一群人陷入懵逼之中。然后那个正道的男的还说自己虽然是正道的人,但是被魔族给救了,现在也算是魔族的人了。”讲到这边,章敬端情不自禁的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