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回去。”安以洋拼命推他却被抓住双手强行拉了起来,“别再跪了,你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拉拉扯扯,从何体统!”安父气的大骂,床上的安母也受了不小刺激,下意识就要挣扎起来,“你,你放开我儿子!”
“他已经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祁泛怒吼出声,将安以洋紧紧地按在怀里,心疼和愤怒几乎要摧毁他的理智。
“你……”安母简直要气绝身亡,安父忙将她按住,防止她过于激动把针挣脱了,“冷静点,还打着针呢!”
“祁泛,你别说了,赶紧出去。”安以洋在他怀里哭,不停地推着他的胸膛。
“我不会走!”说完他就径直跪了下去,“要跪是吧?我替你跪。”
“你快起来!”安以洋哭到声音沙哑,安以凌拉着他生怕他摔倒,床上的母亲似乎也看不下去,“你出去吧!该去哪去哪,别在这里气我了,我不想看到你们。”
“伯母,伯父,我知道你们不让小洋跟我在一起无非是担心他过得不幸福,我可以发誓,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照顾他,爱护他,绝不让他受半点委屈,也不会让我的家人给他委屈。以前我也做过许多伤害他的事,我很后悔,好不容易他才给我这个机会,我说什么也不会放弃,他真的不容易,在你们不知道的地方受了很多苦,我只想保护他,不愿意他再收到半点伤害,所以也请你们给我一次机会,让我照顾他一辈子。”
两位老人都沉默不语,似乎不愿意搭理他,他却丝毫不受影响,继续说道:“小洋之所以会陪我去美国是为了陪我去治病,他曾经下定决心要离开我,我因此抑郁症复发险些活不下去。现在不是小洋离不开我,是我离不开他,不管你们信不信,如果没有他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甚至连活下去都难,所以,只要能让他跟我在一起,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祁泛,你别跪了,快起来。”安以洋哑着声音去拉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滴在他身上,安以凌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低声哀求道:“妈!”
“你起来啊,”安以洋固执地拉着祁泛的手臂,见他纹丝不动,干脆自己也跪了下来,祁泛赶忙回头对安以凌说道,“带你哥去吃饭。”
“不,我不去……你要跟你在一块。”安以洋五指紧紧地跟他扣在一起,任凭安以凌怎么拉他都不起来。
“你们这是……这是……”安母气的浑身颤抖,张口结舌,安以洋却突然毫无预兆地倒了下去,只听见“咚”得一声,把屋里的几人都吓得不轻,祁泛二话不说就将他抱了起来,快步跑了出去。
安以洋直到半夜才醒过来,看着华丽的白色纱幔一时不知置身于何处。
“醒了?”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是祁泛,“渴不渴?饿不饿?感觉怎么样?”
“这里是哪?”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祁泛拿来抱枕垫在他身后让他靠在床头,“这是我家,医生说你没事需要多休息我就带你回来了。”
“哦……”安以洋垂下眼帘,神情有些失落。
“没事的,他们现在没接受不代表以后都不会接受,只好我们一直好好的,他们也就放心了。”祁泛看出他的心思,伸手将他抱进怀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倒是你,以后别再这样吓我了!我们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你现在就先倒下了让我怎么办?”
“对不起。”安以洋埋头在他胸口闷闷说道。
“傻瓜。”祁泛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吃点东西好不好?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我让下人煮了粥,我们一起吃?”
“嗯。”安以洋点点头,说道,“我想去洗手间。”
他的本意是想祁泛放他下床,结果祁泛直接打横将他抱起大步往洗手间走起,“喂,放我下来啦!我能走的。”
“跪了一天你确定你能走?”祁泛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下,戏称,“以后你要再这么不听话我就天天抱着你出门!”
安以洋窘迫地把头埋在他胸口,生怕被佣人看到,因为这是祁家别墅,他可不想别人在背后议论,毕竟他是男的,随随便便就公主抱什么的,真的让人很不好意思啊。
半夜两人并肩坐在餐桌前就着暖黄的灯光喝粥,气氛温馨又甜蜜。安以洋张口吃掉祁泛喂过来的粥,小声地问道:“你爸妈在不在家?”
“没在,我爸去美国了,我妈在外地出差。”
安以洋松了口气,神色瞬间轻松了不少。
“有那么紧张吗?丑媳妇总得见公婆。”祁泛觉得好笑。
“谁是你媳妇啊?”安以洋哼哼。
祁泛直接放下勺子,捏住他的下巴就吻了下去,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安以洋只是愣了一下就听之任之了。
祁泛轻轻地含住他的下唇,吸允片刻又以牙齿轻轻咬住,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贝齿,与他羞怯的小舌缠在了一起,安以洋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身体却软得像滩水。祁泛舌尖细细舔过他的牙床,安以洋浑身犹如触电般,酥酥麻麻的奇异感觉自尾椎窜起传遍神经末梢,大脑开始变得混沌,不知何时祁泛带着他站起将他压在了墙上,疯狂地吻他,到最后唇舌都发麻发痛,想推开却被祁泛按住了双手。
感觉祁泛顺着他的嘴角慢慢地吻过他的下巴,脖颈,在他的小巧的喉结上轻轻地咬了一下,然后流连在他敏|感的颈间,又吻又舔,安以洋心中害怕,下意识地开始挣扎:“别,祁泛,不要!”
察觉对方微微一顿,似乎想起了什么,猛地停住了动作。半晌埋头在他颈间深深地吸了口气,待到心情平复才拉过他抱进怀里:“对不起。”
安以洋紧紧地抓着他后背的衣服,心跳仍旧急促如擂鼓,一句话都说不出。
“乖,我什么都不做,去洗澡好不好?”祁泛低头在他额上吻了一下,见他眼里没有抗拒才将他抱了起来。洗澡是分开进行的,祁泛只是抱他到浴室替他放好水就出去了,“有事叫我,我在隔壁房间洗。”
泡入温水中的那一刻安以洋脸上还有些茫然,之前因为祁泛还病着,洗澡都是他帮他洗,就算赤|身相对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现在就不同了,祁泛是个健康的正常男人,有欲望也是正常的,只是自己之前受过完全强迫并带着侮辱性的性|事,心里留下了阴影,普通的亲吻不觉得什么,但只要更近一步就觉得害怕,从心理到身体都觉得抵触。怎么办?以后该如何面对祁泛?总不能两个人在一起连性|生活都没有吧?
夜里躺在床上,祁泛仍旧紧紧地将他抱在怀里,安以洋不安地动了动,祁泛伸手摸摸他的脸,“怎么了?”
安以洋埋头在他胸口,闷闷道:“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我不该推开你。”
“傻瓜,我又不介意,跟你在一起又不是为了做这个。”
“可是……”安以洋抱紧他,有些委屈,“我是真的害怕,你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笨蛋,就会胡思乱想!”祁泛低头在他唇上咬了一口,“乖乖睡觉。”
“嗯嗯。”安以洋心里甜滋滋,很快就不纠结了,由于昨晚一夜没睡今天又折腾了一天,很快就感觉眼皮打架睡了过去。梦里似乎有人在他脸上轻轻亲吻,耐心地吻过他的额头、眼睛,脸颊,末了在他耳畔温柔而宠溺地亲了亲:“晚安,我的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留言都有看到,想哭,不知道说什么,谢谢还有人在!!万分感谢!!
☆、第一百三五章
回来几天两人稍加调养,生活开始步入正轨,安以洋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尽管要在昔日情敌恭祝手下做事却丝毫不影响他上班的心情和工作的动力。因为部门独立,他的直属上级依旧是李琦,平常除了开会他几乎不用跟恭祝照面。他负责的仍旧是他参与策划的杂志《二次元》,因为李琦的挑剔副主编的位置自他离职后就一直悬置,有过两三个通过面试却都没有熬过试用期,李琦正一个人忙得焦头烂额,安以洋的归来对她来讲无疑是雪中送炭,正解她燃眉之急。
“快,这些都是这三天必须完成的,一天都不能拖!”安以洋来上班的第一天,屁股都没坐热,一叠厚厚的文稿就落到了他面前,李琦扶了扶黑框眼镜,仍旧是雷厉风行的做派,“还有,有位作家的文因为内容正好撞上严打,我撤掉了,重写她说来不及,目前合作的写手都没有闲置的短篇可以放上,你看看是去微博征集或是干脆自己写一篇放上算了!总之不能开天窗,我相信你可以的,加油!”
说完安以洋还来不及表态,对方就已经踩着恨天高,身轻如燕地飘走了,只留他独自一人在身后尔康脸。
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安以洋还在与文稿作斗争,手机却响了,拿过来一看是祁泛赶紧接了起来:“祁泛,你下班啦?”
“嗯,在你公司楼下。”
“啊?我可能……”安以洋为难,“手头还有些事要做,要不,你先回去吧,待会儿我打车回去。”
“第一天上班就加班?”祁泛的声音听上去明细不悦。安以洋看了下时间,忙安抚道:“因为这期杂志比较赶嘛……有作家拖稿,印刷厂那边时间又卡得较紧,我过来的时候正好忙得人仰马翻呢!大家都在加班我身为副主编总不能上任第一天就先跑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