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一个玉米饼咬了一口：“分个手会让人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霍钦想了想：“完全吗？那他得有多么爱那个男人？”
☆、第36章
“等等！”霍钦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向了米宝：“你刚才说什么？他家里还摆满了他男朋友的照片？”
马小瑞愣住了。嘴里还有半块未嚼的玉米饼。
都分手了还摆照片？还不是一张，而是摆满了？这么痴恋这么喜欢，那干嘛分手啊！真要是两个人不爱了，分手了，不应该一别两宽江湖不见吗？
米宝停住了扒拉饭盆的爪子，抬头：“啊……啊？”
霍钦也停住了夹菜的手，转头看着马小瑞。
“我靠……你别吓唬我。”马小瑞喃喃道。
霍钦说，杜承轩喜欢他的男朋友，就一定会跟他在一起。那么，现在这种样子，明显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比米宝说的“分手”，更容易解释地通。
“陈则？”马小瑞哑声道。
霍钦放下了筷子，似是在自言自语：“他是在怀疑吗？”
怀疑陈则，杀掉了他的男朋友？
霍钦惊叹于自己的脑洞。他总觉得这种想法太过不符合实际。但是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不合实际的地方……
你去跟别人说，上市公司的老板陈则，曾经让人更改了游戏代码，把他曾经的合作伙伴困在了一个全息游戏里。别人只会以为你发烧把脑子烧糊涂了。
他们会以看傻逼的眼神看着你，说：“别逗了，哪里有什么全息游戏？”
“其实我之前也有怀疑过，”霍钦喃喃说道：“我对他的背叛并不相信，因为以他的人品，我不相信他会干这种事情。然而事实就摆在这里，由不得我不信……”
“可是现在……”
马小瑞往他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安啦，反正杜承轩是没有恶意的，这一点可以肯定。”
“他也确实是想帮咱们的，这一点几乎也可以肯定了。”
“不过，”霍钦道：“我总觉得，这里面好像还差了点什么，一点关键因素。因为我们并不确定刚才的那个推测是不是真的正确。”
马小瑞沉默了一下，道：“希望大龙哥那边会有一点点进展吧……”
“嗯，那个，”米宝弱弱地说道：“我背上的毛都被你们说得竖起来了，谁能来帮我捋捋，我够不着……”
--------------------------------------
几天后，传闻到了蒂卡尔城内。说原低级祭司雅古尔在农地里干活的时候，不小心被一节伸出来的玉米秸绊了一跤，脸正好磕在了插在地里的铁锹上，磕出了一道大大的血口子。
毁容后，与他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库克更是对他非打即骂，言语中多是一些不堪碎语。
什么“以前还有一张脸，现在你他妈还有什么？！”以及“被迫跟你在一块真他妈的恶心。”等等。
雅古尔又对库克摆了他一道十分不甘心，于是两人经常扭打在一起。雅古尔力气不如库克，经常被打地鼻青脸肿。
边境上只有驻边境的武士，对此不闻不问。
直到半个月后，武士例行检查，打开门后，却看到库克手里拿着一把砍玉米的长刀，刺向了雅古尔的胸口，而他的一条断腿滚在地上，伤口处往外汩汩冒着血。
武士大惊之下上去制止，却最终晚了一步。雅古尔被库克刺死，而库克本人也因失血过多而亡。
城主下令将这二人葬入了祭司神庙，武士递交了一份“互殴致死”的报告上去，此事最终告一段落。
……
几天后，马小瑞和霍钦去原“承轩酒馆”，也就是现在的多吉雕刻分店里吃饭。
多吉保留了承轩酒馆大部分的样子，他只是把大厅里的桌椅换了一个位置摆放，把大厅变成了他的雕刻品的展厅。
至于后厨，多吉根本没收拾。美名其曰保留原样，实际上谁都知道——他就是觉得麻烦。
指望着一家子艺术家来做饭是不可能了，霍钦和马小瑞每次过来，都会挽起袖子跑进厨房，在里面一阵折腾。
好在每次的饭多吉一家都会表现地很给面子——“好吃到激动地无以复加。”
他们大概每个礼拜都会过来吃一趟，忙的时候就两个礼拜。彼此熟悉了之后，多吉会在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塞给他俩一个摆在床头的雕刻品。
后来实在是太多了，他俩干脆跟多吉说要个大的，终于免于那些没有面世的小件艺术品沦为米宝的玩具。
酒足饭饱后，霍钦和马小瑞与多吉一家告别。
他俩走在街上，默默地算着他俩从多吉那里挣了多少钱过来。
由于自己家太后设计出来的所有纹饰、装饰，多吉都喜欢。于是他干脆提出，之后自己卖出去的所有雕刻品，都给他们百分之三十的提成，而交换的条件是，马小瑞“设计”出的所有样式，他都可以无偿使用。
马小瑞与霍钦当即拍板，之后挣钱无数……
正直下午，街上的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远处传来了马蹄踏地的声音。
然而，紧跟着的，还有拉马车的人的惊呼声，让大家让一让让一让！
街上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走在马路中间的往两边让去。马小瑞和霍钦驻足等待。。
马蹄声越来越近，大街中央的人流越来越少。然而，身边突然有个女人惊叫了起来。
他俩往路中间看去，那里赫然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小男孩！
马小瑞猛地睁大了眼睛。
马车并没有过来，还有时间！
他冲了过去。
几乎是同时的，他感觉霍钦也冲了出来。
他俩一起抱起了小男孩，往马路的另一边滚去。霍钦把他俩搂的死死的。马车堪堪踏过，有惊无险。
周围人群遍布了呼气的声音。大家看着没事，也便都走了。
“哎呀你这傻小子，咋不知道躲躲呢？没摔着哪吧？”马小瑞坐在地上，检查着小男孩身上有没有受伤的地方。
男孩长得不矮，跟多姆差不多大，有十来岁的样子。他得仰着头才能看到他的脸。
这孩子明显吓坏了，身体有点抖，眼睛里还含着泪水，却使劲忍着不让它流下来。他用脏兮兮的手背抹了一把脸，看着马小瑞摇了摇头。
“谢谢大哥哥。”小男孩乖巧地说道。
“没事，”马小瑞把他搂进怀里：“不用谢。”
他转向了霍钦：“你没事吧？”
霍钦早就把他俩全都检查遍了，摇头说没事。
之后他把手掺上了马小瑞的胳膊，想把他扶起来。却在弯腰的一瞬间，看清了小男孩的长相。
霍老板愣住了，惊疑不定：“查亚？”
小男孩猛地扭过头去，看着他，貌似是仔细想了想，小脸一瘪，把胳膊伸向了他：“大人……”
马小瑞：“……”
“……你们，认识啊？”他问道。
霍钦一手搂着查亚，一手把马小瑞扶了起来。之后，两只手都搂上了这孩子。
霍钦扭过头，以口型对着马小瑞说道：“阿赫卡王的小儿子。”
马小瑞：“！！！”
再看看这个小孩，分明穿的是平民衣服嘛……偷跑出来的。
查亚终于从霍钦怀里出来，又用手抹了抹眼泪，道：“谢谢大人。”
“行了……谢什么谢？”霍钦蹲下身子给他擦脸：“你怎么跑出来了？还穿成这样……”
查亚眨了眨眼睛，继续瘪嘴。
霍钦指了指旁边的马小瑞：“马小瑞，”他说道：“你应该听过他的。”
查亚拽着自己的衣角，看向了马小瑞，道：“我听说过大人的！”
他冲着马小瑞伸出了一只手：“我叫查亚，是……是……”
他挠了挠头发，有些窘迫于自己被抓包了：“我父亲是阿赫卡王……”
马小瑞笑着握上了他的手。
查亚依旧有些窘迫，左顾右盼了一眼后，横下了一条心，承认了：“我我我，我就是跑出来玩的！”
“你，你们……能不能不告诉我父亲？”他有些哀求地看着他俩，垂眼小声道：“他会打我的……”
马小瑞和霍钦一起笑了出来。
这完全是一只偷跑出来后，被母上叼着脖颈子回窝的一脸懵逼的小狗啊……
笑了一会儿，霍钦轻咳一声，看着查亚略有忧伤的小脸，弯腰扶住了他的两个肩膀：“你想去哪玩？”
查亚眨了眨眼睛。
“我们带你一起去。”马小瑞补充道。
查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看到这两个人点头默许后，他又低下了头，半晌呐呐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想去哪玩，我没怎么出来过……父亲逼着我念书学习，我觉得无聊了，这才偷偷跑出来的……”
霍钦、马小瑞：“……”
“好吧，”他俩对视一眼，一人拉住了他的一只手：“小王子大人，那我们俩就陪你在街上转转，放松下心情，一会儿再去我家里吃个饭，怎么样？”
查亚乖巧地点头
“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霍钦道：“你一会儿要怎么避过王宫武士、侍者以及宫女的眼睛，回到你的寝宫里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