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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有一双幽幽发着红光的眼睛,盯得他心里打鼓。燕不离往门的方向退了一步,弱弱的道:“额,打扰,我好像又走错房间了。”
“蠢货,你没走错。”油灯倏的一亮,映得舱内一片黯淡的昏黄。池月望着那点豆大的光芒,眸中的血色渐渐变得深红,反噬的痛楚却在慢慢消退。
“你怎么也不点个亮出个声?怪吓人的。”某人松了口气走过去,结果又吓了一跳:“怎么又变兔子眼了?”
池月摇摇头:“我吃了药。”
“治不举的?”
“……”
燕不离坐在桌边,顾自斟了杯茶道:“真没想到那人就是你师父……原来他没有死。”
池月苦笑了一声:“也许对他来说,还不如死了。”
燕不离差点呛到:“你这么咒自己师父,你师娘知道吗?”
“他们应该能理解的。”
“他……们?!”竹莫染真他妈活该肾虚。
池月笑了笑,不知那两位师娘若是晓得师父活着会有多高兴。对他们而言,只要师父活着,哪怕变了一个人,也比守着一座枯坟强。
他将手中的瓷瓶递了过去:“不离,药效快起了,我长话短说。这里面的药是压制无生无灭反噬的,至少师父他是这么说的。我已经吃了一半,另一半你收好,如果出了什么问题,想办法制出解药来。”
见对方少有的正经,燕不离点头接过,复而又皱起了眉:“你好像……并不信任他?”竹莫染不是将池月从小带大的人吗?就算不能亲如父子,起码也该彼此信任吧。
“师父他……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其实你也中了他的毒,每月都须服解药。”
“我也中了毒?!”
池月执过他的手,细细摩挲着掌心里结疤的伤痕:“那把短剑上涂了毒,叫月月舒。”
“……”妈的,死在这种毒药下岂不是很丢脸?
“别那种表情。”池月笑着望向他道,“我刚吃的药叫月月春,每月十五都会干翻你。”
燕不离眼皮一跳:“那啥,我有点事先走了……”
“往哪儿跑?”池月将逃向门口的人捉了回来,牢牢箍在怀中,戏谑的道,“本宗要是不上你就得上别人,你乐意吗?”
“饥不择食的畜生!”
“嗯,我畜生,我饥不择食,我喜欢日狗,所以选上了你,荣幸吧?”
“……”
“老实听我说完别打岔,”池月抱着他叹了口气,“之前本宗赶你走,是为了求解药。你毕竟是朝廷和正道的人,师父自然不会同意你我在一起,而且……”而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早点了断,对彼此都好。可没能坚持几天,还是被这坏事儿的东西搞得前功尽弃……
分明是魔,却不知何时就有了心,软得要命也就罢了,还特么住进一只蠢货。他见不得这人皱眉掉泪,舍不得对方受屈难过,蠢货流一滴血,都能在他心口剜出一条河。
池月知道自己废了,他早就没了皇图霸业的壮志,也丧失了统领群魔的资格,更不必提什么争雄天下。他的天下,此时正在他怀里不安分的扭动着……
“松开点儿,老子喘不过气了。”燕不离磨着牙推开他,“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你师父果然是亡者归来,太可怕了……”顶着美人的脸,净干非人的事。
“本宗也讨厌你师父。”那老道士简直是深井里出来的冰。
两人就此达成了共识:师父什么的,还是洗洗睡吧。这世上谁也不能阻挡他们相爱,只要彼此活着,就绝不放手。
腰间的双臂渐渐搂紧,池月靠得越来越近。他鼻间的气息慢慢粗重,眸色也从血红变成了两汪深沉的幽紫,显得瑰丽而诡异。
仿佛刹那之间,眼前的人已经化作一个真正的魔魅,一双眉目勾魂摄魄,犟笑之间尽是蛊惑,直教人心旌摇曳。
燕不离一时看得痴了,这月月春真的不是媚药吗?竹老板好福利啊!是不是每到月圆之夜,池老魔都会变成被上的那个?!╰`▽′╯他想得美。
池月只不过实在药性的摧噬下,从禽兽变成了一头皮毛光线的疯兽。
燕不离从被压在榻上的一刻就看清了这个悲惨的显示。如果说这老魔头从前的床风是激烈粗犷型的,那么今夜就是暴虐癫狂型的。
对方连衣服都没脱干净,未做前戏就猛然进入了他的身体。一感觉下面传来熟悉的撕痛,燕不离就知道自己又特么的菊花残了。
“对不起,我太急,一时忘了你紧。”被艰涩紧致的甬道夹得一疼,池月闹钟反倒清醒了点。
身下的人哭着骂道:“道歉有个屁用,给我滚出去!”
“太紧了,出不去。”
“妈的,老子要阉了你……T T”
池月俯下脸吻着他颊边晶莹的泪水,轻笑道:“阉了本宗苦的不还是你?”一边说着手里也忙活不停,三两下就将对方仅剩的亵衣也扒扯掉,一双长臂圈着某人精瘦的腰肢,将他抱了起来。
“疼……”燕不离叉着两条腿坐在池月的胯上,使得体内的坚韧又刺入了几分,他险些以为自己要被捅穿了。
感觉到对方紧张得颤抖,池月深深吻住他的唇,舌尖挑逗交缠不已,互相攫取着彼此的气息。双手在他逛街的后背不断爱抚,如同给一只受惊炸毛的猫顺毛。两人身体相贴,肌肤相摩,发丝相缠,就像两块黏在一起的牛皮糖,不留半点空隙。
“还疼吗?”对方的唇向下啄去,一路细碎的吻过脖子和锁骨……
燕不离喘息着摇摇头:“不……啊卧槽!你属狗的啊?”
池月一口咬在他乳尖上,疼得他当即弓了背。对方温热的唇齿不断啃噬、碾压、逗弄……使得两颗豆珠很快挺立起来,燕不离咬着唇的低吟一声,身下顿时一湿。
感觉菊径内终于不再干涩,池月半跪在榻上,扶着他的腰挺动了起来。燕不离两条腿都被对方驾着,脚沾不到床,下半身几乎是悬空的,只能用双手向后撑着。妈的,他练武时都没玩过这么高难度的动作。
然而这个姿势却让体内的巨茎每次都冲撞在甬道的上方,那里竟然比顶到尽头更加敏感,没一会就刺激得自己的欲望都抬了头。燕不离被震动得呻吟不止,菊径也跟着对方的节奏收缩吸吮了起来,这让兴奋耕耘的某人惊喜万分,切身体验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感。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的额头和脖颈慢慢沁出了汗水,燕不离头向后仰,光滑的胸口早已一片浸湿,在月光下泛着点点亮光。池月眸中的瑰紫越发深沉,身下抽插的动作不断加快,到最后几乎将对方摇晕过去。最后,情欲的焰火终于将二人融为一体,两人同时达到了愉悦的巅峰。
某人射在了某人体内。
某人射在了某人脸上。
池月擦了擦下巴,又有抬起森眸:“你敢颜射本宗?”
“我……我不是故意的,这是你自己选的姿势嘛。你要干嘛?我靠,不要!我错了还不行?!救命……救命啊!!”
听着隔壁凄惨的呼救,挂在墙上的某人终于找到了平衡。池日光着腚,挑着眉,自以为倾倒众生的回眸一笑:“步川,要不咱俩也试试他们的玩法?”
“好啊。”步川笑眯眯地举起一根木棍。
这一夜,两个房间里的喊声都没停。
第106章
旭日东升,霞映金波。海雾氤氲,白浪翻裹。
方艄平稳的航行在碧波之上,不断有飞舞的水沫溅上潮湿的甲板,凝结着盐霜的船帆在晨风里猎猎鼓动。桅杆的顶端盘旋着一圈白色的鸥鸟,在薄云中不断徘徊鸣叫。
燕不离感到身下一阵胀痛。
他昨夜总算见识到药效加持后的禽兽有多疯狂,两人折腾了半宿,直至天明才歇。池月一直呆在他体内不肯出来,燕不离实在太累,也懒得和某人计较,就任对方从身后搂着自己的腰睡了过去。
结果梦还没做一个,就被老魔头的晨勃惊醒了。
尼玛,再来一次他就得废了……
燕不离小心翼翼的撑起手臂,悄悄向外挪动着身子,想趁某人沉眠之际挽救一下自己残破的菊花。结果他稍一动作便惊动了身后的人,池月一睁眼,便立即擒住了他的肩。
嘤,完蛋了……T T
背后却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你是何人?”
燕不离“咣当”一声栽在了床上,仿佛瞬间就被抽干了全身力气,连转头的勇气都没有。
池月迷惑的皱起眉,揭开被子一看,也知道这人和自己发生过什么。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喜欢上男人了?
“为何不答本宗的话?把脸转过来。”一只手大力的扳过他的肩膀。
一对上那双熟悉又陌生的潭眸,燕不离简直想把竹莫染叉到海里喂鲨鱼!╰_╯池月茫然的看着对方。这张脸长得倒是不错,为何一点印象都没有?难道在莫愁死后,他已经滥情到拖陌生人上床了吗?
“你……不记得我了?”燕不离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池月,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