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转头一想又不对,他不像,可严捷像啊!
人高高瘦瘦,皮肤又白又嫩,一双眼睛好看得跟波斯猫似的,笑起来简直都把姑娘们看醉了。
这……
刘原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脑子一团浆糊。他越想越觉得丁鹏说的有道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严捷对他那么好,肯定有目的!丁鹏是圈中人,不会看错的!
“妈的……”这下麻烦了。本来还说要去他家住,这要是严捷真喜欢他,同一屋檐下,岂不是自己送上门了?
可他压根就猜不到,他对严捷来说是抵挡不了的诱惑,只因为他实在太香了。可偏偏越护着越不会轻易下口,所以才把他当宝一样供到现在。只默默付出,不求回报。看着悉心照顾的小宠物白白胖胖,严捷简直是比喝了他的血还满足。
刘原就这么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个大黑眼圈就去上班了,一直到中午他都没缓过劲儿来,坐在后头躲着抽烟。
“刘原?”
“啊?”哎呀妈呀,严捷!刘原手一哆嗦,烟灰掉手上烫得他立马把烟扔了出去:“哎我操!……嘶……”
严捷哪里知道他心里头热闹的个人战,走过去说:“你吃过饭了?”
“吃过了,吃过了。”刘原没敢看他,手在衣服上蹭了蹭:“刚烟灰掉手上了,哈哈……”他笑得无比尴尬无比假,眼睛到处看就是不看严捷:“有有有……有事儿吗?”
他的表现的太反常了,和平时大大方方的样子简直成了鲜明对比,偏偏他自己还不注意,破绽大大的:“这个给你。”严捷也不问他,将一个眼镜盒递到他手上:“你现在眼睛还没好呢,多注意休息。这副眼镜能帮你矫正视力,最大程度的帮助你恢复。”
刘原瞄了眼严捷递过来的眼镜盒,偷偷瞟了他一眼,见他正朝自己看,连忙避开一把抓过眼镜盒:“谢谢你啊……”
太!他!妈!贴!心!了!
肯定有问题!
刘原更坚信了,退了一步说:“还有事儿吗?”
严捷看着他的样子自然想不到他那个层面上,问他:“你有哪儿不舒服吗?”
“没有啊。”刘原终于把头抬起来了,露牙一笑:“好着呢。”
他笑得那么纯天然,严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问:“你哪天要搬过来提前和我说一声,知道没?”
搬过来……
刘原出汗了,简直纠结到高峰。
除了管严捷一日三餐把他伺候好了,他也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还他人情。可如今看来,这人情债不但是要卖艺,简直就是要卖.身的节奏啊。
“我我我,我知道了,知道了。”他想把眼镜盒揣兜里,揣了整整三回才揣进去:“我,我先去干活,等找到下家把房子租出去,我就和你说。”
严捷答应一声,眼见着刘原擦过他跑了。
这人怎么回事?见到自己躲什么?严捷低头把自己打量了好几遍,也没什么地方不对啊。又摸了摸小虎牙,也没露出来啊。
怎么跟见了鬼似的。
刘原就这样有意无意的躲了严捷三天,到第四天逢了周末,冯阿姨照顾他身体不好没让他上班,刘原就这么悄么声的迎来了自己十年来的第一个双休日。而这件事,也根本瞒不了严捷,一大早等在楼下,带他去复查。
刘原磨磨唧唧在楼上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下楼,打开副驾驶的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坐到后排去了。
“走吧。”他说。
严捷没发动汽车,点着烟从后视镜里看刘原。他还是那个样子,太不自然了。
“怎么不走?”刘原见严捷不动弹,有点紧张。
“等抽完。”严捷看着他,没动:“抽烟开车扣分,你不知道吗?”
“哦,对……”刘原也是有本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一条的:“违章停车无所谓,扣了分麻烦,扣满还得重考。”
“是这么说呢。”严捷含糊答应,半晌突然问:“刘原,你怎么坐后头去了?”
“啊?”坐后排是突然决定的,事先压根没想好说辞。刘原头脑简单,想不出什么符合逻辑的话来,张口就是:“我坐前面晕车。”
操。
他自己都想打自己耳刮子。
“是吗?”严捷笑了:“之前没见你晕啊?”
“这不戴了眼镜么不习惯,看什么都晕。”他胡乱瞎扯:“我眯一会儿,不能说话,你开车吧。”说着,真把眼睛闭上了,头一歪,不吭声了。
这急速入戏的状态,去剧组走个场演个死尸绝对是影帝级的。严捷没打算饶了他,问他说:“你躲了我三天以为我不知道?”
刘原瘪了瘪嘴,继续装死。
“还想着人情债?不是给你机会还了吗?”严捷没懂刘原躲他的点,不过这也不怪他,他确实想不到那个方面。
刘原还是不说话,严捷也不气,掸个烟灰喊了他一声:“别装睡了,起来。”
“我晕车……”
“我这没开呢你晕什么?”
刘原憋不住了,蹭一下坐起来开了车门,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他直勾勾的盯着严捷瞧,严捷也大方让他瞧,手肘搁着车窗,半截胳膊都在外头:“看什么?”
“严捷,你……”刘原本来想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可一想这他妈也太直白了,万一不是呢?严捷不承认呢?那自己不是傻逼了吗?于是他换了个问法,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严捷以为他要问什么呢,半天憋出这么一句。可他心里也有事儿,也得瞒着刘原,总不见得说“我想给你养胖点儿,因为我想咬你。”于是他只能说:“没为什么,助人为乐。”
“你他妈蒙谁呢。”刘原没好气的说:“街上那么多人你不帮,你非帮我?”
“你不是我病人吗?”严捷说:“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我……”刘原被他一噎,可多少听严捷的口气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只能说:“我,我就是受人恩情,心里过意不去。”
“哦,这么回事儿。”严捷点点头,把烟掐了:“你不是要还我么,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他发动了车,松了手刹,打了转向灯:“你把安全带系……”
“你是不是喜欢我?”
严捷刹车一紧,车跟着一冲:“你说什么?”
☆、26
转向灯的标示啪嗒啪嗒闪着,车里俩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严捷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他瞅刘原憋得满脸通红,终于明白他这几天为什么老躲着他还对他态度这么奇怪。
原来自己对他的好,被他理解成了喜欢。不过这好像也怪不得他,仔细想想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你说哪种喜欢?”严捷也不知哪儿来的兴致,手指一抬把转向灯关了。
“哪种?”刘原心说:我他妈怎么有脸说的出口啊!可还是憋红了脸说:“就……就,就那种谈恋爱的喜欢。”
严捷终于憋不住笑出声了,笑的不是刘原对他的误会,而是他战战兢兢的样子实在是太惹人笑了。
“你笑屁啊,快说到底是不是啊!”妈的,果然被当成傻逼了。
严捷低下头,略微收敛了一些,抬手把刘原脑袋一推:“没事儿吧你。”
“我……!”
“吃溜溜梅。”严捷不知道从那儿掏出一包溜溜梅:“没事儿就吃溜溜梅。”
“去你妈的!”刘原把包装一扔:“打什么小广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这么半调子的折磨我有意思吗?”
“你思想就不能纯洁点儿吗?”比如我就只是单纯的想咬你而已。
严捷打量刘原一副傻了吧唧的样子,又把转向灯一按,打了方向盘:“随你怎么想吧。”
他的答案模棱两可,搅得刘原心里简直比不问还难受:“你等会儿!”
“又怎么了?”
“我还是坐后面去吧。”刘原打开车门,绕到后面:“我在没想清楚之前,还是离你远一点的好,万一他妈的要和你对上眼了就不能挽回了。”
想到自己曾经说过如果严捷是个姑娘自己就娶的事儿,刘原简直就想一头撞死。这是还没知道严捷什么心思就已经把自己的心思□□裸的挑给人家看了,和表白有什么区别?现在好了,人家还以为知道他的想法了,说不定还特稳扎稳打的觉得一定能把他拿下了。
真他妈的操了蛋了,怎么就没稳住呢。
刘原懊恼的一锤自己大腿,偷偷摸摸朝前面看了一眼。他坐在后排,看不到严捷到底什么表情,车开得特别稳,严捷也没开什么音乐,车里热呼呼的,流转着一股好闻的香水味儿。刘原认识这个味道,是严捷平时用的香水。香水味特别的淡,不仔细闻根本发现不了,只有等严捷走了,或是靠他近了,才能依稀闻出来。可如今在封闭的车厢里,这个味道忽然就变得特别清晰起来。
刘原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了,原本他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如今还真是搞了个半调子,弄得他应该怎么和严捷相处都不知道了。
车很快开到了医院,严捷停好车,熄了火下了车,却见刘原还在上面不下来,绕到他这边拉开门:“你不走我把你锁里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