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辰生不太习惯在秘书们的注视下等太久,所以每次都养成敲两声门再直接进规距,反正叶若柔没办法炒她,这么多次也都不在意了。
只是这次,一进门就看到柯羽盈半跪在地上,手不停地在叶若柔衣摆摸着:“何总,你来了,刚刚我本来想去开门,没想到把水打翻弄到叶总的衣服上了。”
“哦,这样,你还是毛手毛脚,出去吧,我和若柔说说话。”桌子上的杯子不像是被打翻过的,
叶若柔的衣服上似乎也没有水渍,只是着装显得比平时较异常,稍凌乱些。
连何辰生也注意起自己身上的草莓来了,柯羽盈下意识地抬手遮掩:“叶总,那我先出去了。”
“柯羽盈,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叶总,你又经常在我身边,以后直接叫我若柔吧。”语气里饱含冷意,还特意着重不喜欢。
观察这么久,应该只有家里人和他何辰生直呼叶总的芳名,怎么连个助理也能有些殊荣,何辰生面露疑色,摆摆手示意柯羽盈可以下去了。
“她是我的贴身助理,有义务站在我左右,有什么事情何总可以直说。”起步欲走,手却被叶若柔从身后拉住。
“你……。”竟然牵着她的手,叶若柔基本连她生身父母都很少如此亲近,通常都是挽臂,而非牵手。有心理研究表明,两个人手拉手通常都是好基友的表现。如此古怪,何辰生没有接下去把问题都问出来,只是额头的筋开始鼓动。
怎么说,自己也是个男人,叶若柔对一个助力尚能好到如此,为什么面对自己时总是冷冰冰的呢。
见僵得连声音都没有,柯羽盈稍有负疚,加之脖子上的痕迹不易示人:“如果是较为**的话,我还是出去。”
“不用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何辰生的温笑脸今天似乎休假,越显阴沉,嘴角动了动,还是作罢。
负手在办公室来回走动,最后握了握拳:“若柔,你看你爸早就把我们的事定下来了,现在你我都不是什么二十出头的年纪,伯父的意思是我们的婚礼随时都可以办,叫我来给你知会一声。”
死寂死寂,不敢直接和她商谈此事,擅自作主。想到叶天竟然会这么决绝,叶若柔脑子里一片混乱。
“如果你不能决定的话,伯父说一切他作主。”怕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再也没有多余的勇气说出来。叶天作这个决定的时候,果断地授权给他,总之结婚之事不能一拖再拖了。
她的眉头皱那么紧,一定是不愿意。柯羽盈作为喜好出风头的一员,马上就打抱不平:“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强嫁女儿的道理么,这关系到若柔一辈子的心情,怎么可以这么草率。”
改口改得倒是很顺溜,何辰生本就心里苦恼,加之此事确实又有些不妥当,对他和叶若柔都可能带来伤害。可是叶天说的也不无道理呀,日久总会生情,人总要过日子,过着过着就习惯了。
“我自己会和我爸说清楚的,你走吧。”叶若柔终于开口说许,简单明了的试图结束这次不愉快。
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不轻退场。何辰生跨前步,声音更另坚决激昂:“伯父说,他暂时不见你,希望你可以短时间内接受婚事。”
“喂,你们这是合伙逼良……。”用词好像有欠妥当,柯羽盈收口,手却没有收回来地推了何辰生一把。
要不是有时稳住阵脚,怕是要在这办公室摔个大跟头。何辰生向来注重仪态,紧张如此,这个柯助理也太不识时务了。
伸手整理好衣服,顺带抹干净刚才被碰到的地方:“柯助理,有空的话可以多学学礼仪知识。”
父亲到底想怎样,哪件事不是他包办的,如今越来越无所顾忌。叶若柔手里的笔啪地被拍断,黑色的墨跌在指缝,顺着往下滴。
不是生气,失望,难过多种情绪杂交,哪里使得出这般大的力气。柯羽盈速度地用纸巾帮她擦着手:“叶董事长可能只是太着急,吓吓你,若柔你不要多想,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
似乎没什么作用,安慰人什么的最不会了,柯羽盈思虑后又觉得不太合适:“额额,你不知道,我以前很厉害的,算半个心理学家。”
知道自己动到了老虎须,何辰生有些无措地,想上前代替柯羽盈,见她说话说得这么勤,自己也插不前去。而且叶天也明确此事,由不得叶若柔的性子。
“若柔,可能你还不太适应,但是我相信我一定可以让你幸福,我……”
“喂,有完没完啊你,都叫你出去了。非要打你才走吗?”柯羽盈忽地站起来,满脸凶像。
何辰生一怔,即使是家里的王母娘娘也不敢这样和自己说话,这个助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柯羽盈,叶董事这次也有提到你。”
唔,我和你们所谓的婚事有什么关系,等她转过弯来时,一切都来不及了。
☆、做暗线红娘
何辰生的话一直在耳边缠绕着,如同沸水浇进冰缝里,崩裂出大片的刺。他对柯羽盈说,叶董事长红包还是会给你,至于要不要继续留在叶氏随你自己选择。
原本不想当面说出来,可是柯羽盈两边收受,实事没办一点,在这关头还倒打,何辰生实在是忍无可忍,估计叶若柔面对这样的助理也不会想多留吧。
“什么红包?”联想到那几天无故与何辰生的午餐情景,叶若柔还是极力希望两者没有交界,只是眼睛还是移到了柯羽盈的脸上。
显得比平时苍白些,眉头已然皱起,迟疑地想要解释,试图阻止问题发生:“我……,那个,只是……。”
“叶伯父之前希望承诺三十万红包,希望柯羽盈可以帮助我们俩……”何辰生实打实,毫无掩饰,即使此事说出来大家心里都不痛快。
“出去!”闭着眼睛深吸口气打断何辰生的解说,叶若柔低着头试图压制怒气再次重复:“我叫你出去!”
最大限底的忍奈,何辰生有自知之明,或许这种歁骗对于叶若柔是莫大的精神污染,撇眼柯羽盈,心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为财生死的人。
秘书们看到何辰生脸色少见的沉郁,都速回座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待人走后,个个都如同注了鸡血。
“我就说,柯羽盈怎么就能一步登天,什么也不会也可以任职总裁助理。”
“是呀是呀,竟然做暗线红娘,叶董事长也真是的,这种好事不考虑下我们这边些人。”
“你?这红包给你,你敢接?”
李秘书怎么也是领军人物,受过叶若柔的警告多少心有余悸,咳了咳:“少说话多做事,我想柯羽盈现在的下场也不是你们承受得了的吧。”
手心已然捏出了缕缕细汗,这些日子的相处,对叶若柔不能说完全了解,但从周边同事们各种夸张的述里,也能预知不忠行为的所会造成的后果,柯羽盈动了动唇,张口却不知道怎么解说。
一切都是事实,似乎没有任何解释的余地,她就是为了钱,暗中牵线叶若柔和何辰生。只剩下领红包走人了,其实她完全可以不理会叶若柔,走人了事,为什么没办法移动脚步。
“你也出去。”再度回冷的态度,没有预想中的爆发,也没有传说中的驱逐,有的,只是让人心里更恐慌的简洁。
就在刚才,她们还那么亲热,彼此温存着彼此的体味,可是现在,她连看都不想看自己,柯羽盈觉得此刻头顶着三十万红包的她正沐着铜臭味令叶若柔无比地厌恶。
终究是掉在钱眼里的人,叶若柔闭上眼,眼角是柯羽盈拖沓离去的背影。拿起手机,拨出电话,忙音,拿起座机:“李秘书,帮我接叶董办公室。”
刚刚目送面无表情的柯羽盈离去,李秘书这边就接到了总裁的指令,一向快手神速的她挂下电话后脸色更多的是疑惑。
今天日子不太好,似乎个个都闹情绪,叹口气推开门,叶若柔竟然难得地枕在桌子上睡觉,平常这个时候应该是最忙了:“叶总?”
听到声响,叶若柔马上坐直身子,带动转椅,背对着李秘书,她知道现在自己的表情过于难看,怎么调整都没办法去除心里的烦燥:“什么事?刚刚不是叫你接叶董吗?“
“那边办公室有回话过来,叶董交待这几天都不在叶氏,还说希望你一切按安排来。”隐约能感觉到这里的安排有一语双关的意思,不过李秘收还是照着原话说了。
“叶总?”在原地站了好会,叶若柔没有给自己任何指示,哪怕是摆摆手,她也好全身而退,李秘书只好再次请示:“叶总,要是没其它吩咐,我先下去了。”
“嗯?哦,好,还有今天的事务,你全权处理吧,我休息下。”回过神,叶若柔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
不在家,叶天,要不是心虚,怎么可能这样躲我。把车停在自家门前,刚问过得知叶天不在家后,叶若柔刚要离开,却看到琥珀色车子驶过侧边,还摁了摁喇叭,于是又开车门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