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间,天雷已落下了十几道,天璇子的长剑也被击的焦黑,再挡不住下一道天雷的全力一击。
无奈之下,天璇子只能将自己储物袋中的法宝一股脑扔出去,也不管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求能暂时抵挡住这天雷。
天雷愈演愈烈,虽然大部分的攻击都集中在天璇子身上,但是随着范围的扩大,就连沈珏也受到波及。
眼看着一道拇指粗细的天雷就在沈珏头顶落下,沈珏却不闪不避,只站在原地冷笑,凌寂脑子一空。
那一瞬间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没有想,只是凭借着身体的本能猛的向他扑过去,死死的将沈珏护在身-下。
时间太短,他甚至来不及拿出什么来稍微延缓一下天雷的攻势,只能生生的用自己的身体扛住了这一击。
虽然只是四十七道天雷中的一道,但是渡劫修士以自身境界倒退为代价制作的符篆,威力又岂容小觑
这一道天雷几乎将他击的魂飞魄散,半边身子都失去了知觉,胸口一个碗大的洞,却没有血液流出来,只是焦黑一片。
“师兄!”
沈珏惨叫了一声,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手指止不住的颤抖着,却不敢触碰他胸口的伤。
“没事。”凌寂面色惨白,却勉强扯出一个笑,反握住他的手,“没事,这点伤还死不了。”
☆、血咒
凌寂再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的沈小珏正趴在他床头。
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小珏?”
沈珏下意识的在他手上蹭了蹭,蹭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猛的睁开眼睛,整个人都扑到他身上来,“师兄,你终于醒了。”
两只眼睛肿肿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你都睡了十多天了,我差点以为……”差点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沈小珏哭唧唧的摸了摸他已经包扎好的胸口,“痛不痛?”
凌寂摇了摇头,沈珏继续哭唧唧,“谁让你当时傻乎乎的冲上来的?”
凌寂捏了一把他滑嫩嫩的小脸,感觉好像掉了不少肉,“我是男人嘛,当然要保护好自己的媳妇儿啦。”
沈珏哼哼唧唧的拍开他的手,“我也是男人。”
说完又瞪他一眼,“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只是核桃似的两只眼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
“好好好。”凌寂赶紧顺毛,“下次你保护我。”
“师兄,下次千万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沈珏趴在他怀里,声音软绵绵的,凌寂感觉到自己颈窝处落了滴冰凉的液体,顿时心都软的化成了水。
“再也不会了,我保证。”
“对了,掌门那天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凌寂想起那天的事,顿时又有点紧张起来。
“没有。”沈珏摇了摇头,“那天掌门也受了伤,直接就让我带着你回来了。”
这十几天沈珏一心都挂在凌寂身上,那里有心情去想那些事,如今细细想来,掌门那天的反应实在是很奇怪,像是知道一些事情的样子。
凌寂显然想的和他一样,“我看那个人倒像是冲着掌门来的。”
是仇杀,还是情杀?
沈珏脑海里已经自行脑补了几百种不同版本的故事,不过掌门看起来那么清心寡欲脱离世俗的样子,实在是不像会和别人有什么深仇大怨爱恨纠葛之类的事。
凌寂则是淡淡的,“这件事想来掌门自己会解决的,和我们也没什么大关系。”
只是居然拿着沈珏当刀子使,却是不可原谅的。
只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却是小珏身上的咒术,凌寂沉吟了一会儿,道,“那人功力深厚,而且应该是个魔修。”
“他不可能亲身潜入我们门派中,因为这样的话一定会被发现的,所以才要借你的手来做这些事。”
“但是在我们门中,一定有人在帮他。”
“有人在帮他?”沈珏抬起头。
“是景萧。”凌寂冷冷道。
“景萧?”沈珏微微蹙了蹙眉,其实他也怀疑的是景萧。
毕竟上一世的时候景萧就好像和魔修有些不清不楚的瓜葛,只是他想不通景萧究竟是怎么做到控制他的,况且这么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毕竟景萧前段时间才对他告白来着,虽然这人说的话他现在也不敢相信,但是他看着他时眼睛里流露出来的疯狂却不是假的,他应该没理由这样做才对。
“我那天一直跟在你身后,从你的行为举止来看,我觉得倒像是魔修的一种血咒,我一直以为这种咒术已经失传了,也没有找到关于它的记载,所以一时也没想到。”
“不过以你那天的行为来看,倒是很符合。这段时间和你有接触,而且接触到了你的血的,只有景萧。”
凌寂显然又想起了那天不怎么美好的记忆,整个人嗖嗖的往外放着冷气。
☆、癫狂
他们是在玉峰山门处找到景萧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练剑,他是风系灵根,练剑的时候,细小的风刃围绕着他的剑尖和周身游走,吹起他飘扬的墨发和玄衣,衣袂飘飘,真似仙人从天而降。
似乎感觉到沈珏的目光,他转过身来,朝着沈珏微微一笑,恰似千树万树梨花飘落枝头,说不出的清雅隽秀,飘然若仙,“你来了。”
那一瞬间,仿佛时光回溯到四十年以前,前一世他和沈珏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他迎着他的目光微微含笑,却没想到,那就是一切孽缘的开端。
“我在这等你们许久了。”
沈珏微微皱着眉,凌寂的目光却好似一块经久不化的寒冰,“是你给小珏下的血咒。”
“是我。”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沈珏的脸上,仿佛世间就只剩下这么一个人,再容不下其他,仿佛情人间的呢喃一般,带着无尽的宠溺和,痴迷。
“小珏,你不是说过要和我永远在一起的吗,这样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再也没有人能把我们分开了,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能来打扰到我们,这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在你身边。”
沈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谁要和你永远在一起啊,你有病吧。”
凌寂已经木着一张脸提着剑上去了,尼玛当着我的面调戏我媳妇儿,当我是死的啊。
景萧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却没有硬接他这一剑,而是轻飘飘的往旁边一退,避开了。
沈珏面色一变,暗道不好,却已经迟了,整个人一下子就失去了意识。
一柄银白的长剑接住凌寂的剑,剑身还缠绕着一条细小的火舌,招招凌厉,只攻不守,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凌寂的修为比沈珏要高出不少,只是他顾忌着不能伤到沈珏,沈珏又是这种鱼死网破的打法,一时之间也有些吃力。
凌寂一面招架着沈珏的攻击,一面细心的寻找破绽,面上满是冰冷的寒霜,上一秒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爱沈珏,下一秒就把他推出来当挡箭牌,这就是他所谓的爱。
凌寂故意露出点破绽让沈珏的长剑直向他肩上刺来,微微一错身,肩上的火舌擦着他的肩膀而过,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与此同时凌寂已经顺势将沈珏揽在怀里,在他颈后轻轻一劈,沈珏就已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凌寂将已经失去意识的沈珏放下,让他倚在一边的树干坐着,这才看向一直在旁边看热闹的景萧,“把他的血咒解开吧。”
景萧仍然在笑,“若是我说不呢,就算你修为高过我,就算你杀了我也没用,还是一样解不开他的血咒。”
凌寂面无表情,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死人,“你不说,我杀了你,再搜魂也是一样的。”
“私自杀害同门可是大罪,你也想尝尝刑律堂的滋味吗?”
凌寂的表情连一点波澜都没起,“大不了就是被逐出师门罢了,而你却已经是个死人了。”
景萧却突然笑起来,整个人隐隐有几分癫狂之态,“是你,都是因为你!”
“他爱的人原本是我,原本应该是我的。”他凝视着一旁沈珏的睡颜,他对这一切毫无所觉,闭着眼睛,眉目舒展,一副无忧无虑的模样。
他仿佛又看见了多年以前那个红衣似火的少年,他睁着乌黑的一双眼,眼底满满的都是对他的信赖和情意,他仿佛又听见他唤他的声音,“阿萧。”
只可惜,这一切都被他亲手葬送了,他亲自杀死了那个爱着他的少年,这个人再也不会那样眼含笑意的看着他,再也不会那么柔软的叫他一声阿萧。
他后悔了,他早就已经后悔了,他无时无刻不再后悔,可是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呢,为什么,要喜欢上别人呢?
他们俩再一起回到原来那个样子不好吗,他这次一定会好好对他的。
所以他投靠了那个人,在他身上下了血咒,他会被逐出师门,他会再次变成孑身一人,无依无靠,无牵无挂。
到那个时候,就又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再也没有别的什么人来打扰他们,拆散他们了。
没有苏郁,没有凌寂,没有诀云门,就只有他们俩。
多好。
凌寂冰凉的剑比在他脖子上,刺刺的疼,打断了他所有的幻想。
他终究是不甘的闭上了眼睛,脑海里一枚小小的红色血珠被逼出来,缓缓落入了沈珏的眉心。
凌寂剑尖一动,顺手废了他的元婴,二十多年修为毁于一旦,不过灵根尚在,若要重新来过,也并非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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