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白失神,承风一下雀跃了起来,一个饿虎扑食就把太白压在了身下。
太白:“……”
承风端详着太白的脸,有几分陶醉——任楼下的人再天姿国色,与我的心上人相比皆是庸脂俗粉。
“长庚,我愿为了你断袖,你能不能答应同我共结连理。”承风在太白的瞪视下慢慢靠近,直到碰上光滑的侧脸,他小心翼翼地吻了下去,“我好喜欢你,喜欢到想把自己的一切都送给你。”
太白此刻的状态就像被人当头打了一棒,完全懵了。与承风对视了好半晌才想起来挣扎,他抬起腿就踹:“风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承风死死地摁住他,没有法力的太白无论如何也打不过从小习武的承风。
“放开我,风儿,你是不是弄错了?”
用什么来形容太白的处境,那就是一头饿了两个月的熊好不容易扑到了食物。承风痴迷地吻着身下的人,从脸颊到嘴角,一路延伸到颈间那一点细腻的肌肤。
多么艰难才控制住了扒衣服的冲动,承风不甘心地在他耳垂上轻咬了一口。
“没有弄错,我想得很清楚。今夜我就进宫找父皇,王妃、亲王头衔我都不要了,只要跟你在一起。”
太白慌乱的想——事情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愿不愿意同我在一起?”承风目光灼灼地逼视着太白,把他眼眸的每一个闪动都看在眼里。
太白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吼道:“不愿,不可能,我们永远没有这一天。”
承风:“……”
——这是在拒绝我?
从小到大,承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想要的东西皇兄、母后都会竭尽所能替他达成心愿。‘不能’这一词离他太远了。
“难道你心里有别人?那你为什么又对我这么好?”承风红着眼眶,像随时准备把猎物撕碎的恶兽。
太白被桎梏在他身下,根本无从躲避。承风不给他回答的时间,对着那张开合的唇就吻了下去。从激烈程度来看,更像在撕咬。
“吾…”
唇齿的碰撞,被迫的缠绵。太白脑中被一摊血色替代,鲜血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梦境——蚀阴王再让人同情,他也是魔。
太白猛然惊醒,重重地一口咬下去,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承风抬起头是嘴角还在流血,太白双眼仿佛被刺了一下,睫毛不住地颤抖。不是害怕,而是愤怒。
“承风,若你不立刻放开我,我们就此恩断义绝、此生不见。”
“你…”承风捂住嘴,慢慢坐了起来。
“你真的不想与我在一起?”
太白一脚将他踹开,用最快速度爬起来,狼狈地冲了出去。
太白真的很想一走了之,回到天庭再也不下凡来自讨没趣了。奈何离龙王约定之期还有半个月,他想走也走不了。
一口气冲回了鸿儒馆,拿起冰冷的茶水‘咕嘟咕嘟’全灌进了肚子里。冰水一直凉到胃里,才让整个人稍微冷静下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太白一拳砸向桌面,茶壶跳起来落到地上,碎成了数瓣。
他的风儿怎么会…
太白不自觉地捧着心口,那里疾速跳动的心脏仿佛要跃出胸膛。
七情六欲对于修道之人来说是早被放弃的东西,哪怕时至今日自律没那么严了,但情之一字还是敬而远之的。
不知情为何物,又怎会深陷其中。
——会吗?
太白打定主意要走,快刀斩乱麻结束这段荒唐的感情。
第二日太白就复工了,还是课堂上最安全。
于是他接到了一封信,承业拿给他的。疑惑地打开一看,上面的字迹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
接下来几日,每日一封,从未间断。
到了第八日,太白见到承业都绕道走。
承业拔腿就追,边追边央求:“先生,先生你就看一眼吧!二哥吩咐我一定要让你看一看,看在他就要出征的份上,您老施舍一眼吧!啊啊啊!”
太白疾行的脚步一顿,他敏锐的捕捉到了两个字——出征。
“怎么回事?”
承业差点一头撞上突然停下的太白身上,他把信高举过头,毕恭毕敬地递上去。
太白没有接,只是背着手看他。
承业哭丧着脸说:“上月凌将军巡防遇袭殉国了,消息前两天才传到长安。父皇决定御驾亲征,二哥,二哥不知怎么,不跟任何人商量,就上书请求跟随御驾出征。”
太白将信抢过来,抖开一看,一排红的刺眼的大字赫然在目——生无可恋,承风决意为国捐躯、战死沙场。
☆、以死相逼
太白气的将信焚之一炬——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他如何知道自己会为国捐躯、战死沙场。这明明就是在要挟。
幼稚啊,太幼稚了。
可承风偏偏不留余地地做了,决心可嘉,动机可笑。
这时,承业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囊。
“二哥说这是他的宝贝,若你不接,就让我扔进塘里。”
太白摆他一眼:“池塘都冻住了,你扔吧。”
“……”承业懵里懵懂地被这两人夹在中间当炮灰,他也很憋屈,一怒就脱口而出。
“我可以砸了它,把它扔灶里,还可以随便赏个漂亮宫女!”
太白直接从承业手里把锦囊夺了过去,他沉声问:“大军什么时候出征?”
承业挠挠脸,不确定地说:“大概就这几天吧,听说蛮子都拿下我们两座城了。向来都是我们欺压别人,哪受过这种鸟气,我猜父皇是打算把北边那群蛮夷小国给一次推平咯…唉,人呢?”
承业碎碎念的时候太白已经沉默地走了,回房关门,他才把锦囊拿出来。倒出里面的东西,原来是块玉佩。
成色谈不上多好,是寻常人家也用的起的物件,可太白就是觉得它极其眼熟。
许久,掌中触摸到的纹路渐渐清晰起来——这枚玉佩与上一世送给风儿的那枚形似。
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太白握着玉佩慢慢地坐了下来。
这次真的扔下他不管了吗?
漆黑的夜,龙吟震天,太白从床榻上起身,推开了窗户。
一束金光点亮了房间,太白打了个哈欠坐在桌边:“你就不能早点来?睡的正香让你给扰醒了。”
光束收缩,从里走出来的人正是东海龙王。
“老哥哥不是你怕白日在忙嘛,不识好人心呐。”
大约是神仙的内丹用久了,龙王走起路也带了几分风雅之气,看的太白眼角直抽。
“行了,快把内丹还来,这阵子我可算受够了。”
此时在抱怨的人是谁?龙王简直以为自己走错了门。太白金星啊,他从来都是笑脸相迎,有事就做,无事就帮忙的模范神仙。做了几个月凡人就学会了抱怨,难道是被污染了?
龙王收起嬉皮笑脸,正色道:“老弟可是遇上了难事,需要老哥哥帮忙?”
太白斜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别瞎参和。”
“话不能这么说,”龙王有点不高兴,“是我害你没了内丹,老哥哥有责任帮你忙。”
太白心说,歇了吧,谁瞧不出来你那颗看热闹的心。
他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快还来。”
……
东海龙王悻悻而归,临走时还消遣他一把——你别是没仙气加持,动了凡心吧?
这张乌鸦嘴,说的比卦象还准。
消化完内丹,太白并没有太多特别的感觉,比月老宫里红线还乱的思绪从头至尾也没有得到一丝丝缓解。太白用力揉了揉眉心,随即走到书房,从一个暗格里拿出了一叠从未开启的信件。都是承风写给他的,一共十一封,打止于他出征那日。
都走了三日了,就快到了吧?
太白把它们捏在手里,指腹过度用力已经泛白,十几页薄薄的纸像刀山火海让人难以逾越。太白终是败下阵来,把它们草草往乾坤袋里一塞,仿佛多看一眼就会招来九霄雷劫。
“最后再护你一程,从此我们两不相欠。”
太白再见到承风时,他正一脸生无可恋地坐在押运粮草的车上。背对夕阳,灰黑落寞的剪影,同他嘴里叼的狗尾巴草一样无精打采。
第一次随军出征,不该是凌云壮志,豪气盖云天的吗?
太白负手走了过去,轻声唤道:“风儿…”
骤然的惊吓让承风差点扭了脖子,狗尾巴草寂寥如许的掉在了泥巴地里,被人无情的踩过。
“长庚…你怎么来了?”
太白侧身躲过那只想碰他肩膀的手,清冷地说:“事因我而起,我不能放任你乱来而不管,所以我来了。”
承风还在为刚才那一躲而失神,听他这么说目光又亮了起来。高兴是显而易见的,可他神色几经变换后却说:“你伤才好,怎能随军来到此苦寒危险之地。不行,你还是赶紧回去吧。”
见他纠结的模样,太白的心蓦地就软了下来,语气虽未变,言辞却不那么冷漠了。
“我的伤已痊愈,法力也恢复了,自保绰绰有余,你无需担心。”
承风弯了弯亮晶晶的双眼,含蓄地表达着他的爱慕:“那你不可勉强,要寸步不离地跟在我身边,我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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