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支支吾吾地说:“我想让你到□□做事,你在鸿儒馆连个官衔都没有,跟着我待遇一定比现在好多了。”
本来太白对此无可无不可,在哪都不打扰他看着承风。只是被这么冒昧的一问,太白深思了一下。这阵子承风好像太粘着自己了,他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人,身旁跟着个来历不明、莫名其妙的人好像不太好。
太白婉言拒绝了他的好意。
哪知承风变脸就跟翻书一样,突然就发起了好大的脾气。
“你果然跟大舅说的一样,你就是冲着太子去的,巴结不上就来找我,那我当跳板是不是!”
太白哑口无言愣在当场——好个文曲星,在背后插朋友两刀的仇我记下了。
“风儿,听——”我解释…
他的话被毫不留情的打断:“风儿是你能叫的吗?别自作多情了,本王一点也不喜欢你,今后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太白很不喜欢被人妄加猜测,更何况是被他一直捧在手心里的风儿。太白真正生起气来是不动声色的,他的眼里一旦没有笑意,连太上老君都要绕着走。
“殿下,凭你们谁能请得起我?你最好清楚一点,目前为止我一个东宫的人都不认识,你们凭什么说我巴结这巴结那。”
还是头一次有人敢这么跟承风说话,而这人竟然是一直待他很温柔的太白,反差太大,他接受不了。接受不了,反弹更大。承风直接掀了桌子。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竟然凶我?”承风突然就委屈了,“我不理你了,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然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太白决定要严肃地跟他讲道理。
“我不听,你不跟我走就是想去找皇兄。再给你一次机会,走不走?”承风瞪着太白,他豁出去了,无理取闹也要把人拉到自己身边。
太白叹了口气,掸了掸被茶水弄湿的衣服:“风儿啊,上一个敢在我面前掀桌子的人,到现在我都没原谅他。你是要跟步他后尘吗?”
“……”承风紧握着拳,问,“什么后尘?”
“老死不相往来。”
没想到有一天这句话会从太白口里说出来,承风又怕又怒,王子的骄傲不允许他低头认错,于是只能变本加厉的闹。
“你敢,你敢不理我试试看,我…我定让皇兄永远将你置之门外。”
“呵!”太白气笑了。
承风已经撑到了极限,再待下去不知又会说出什么不可理喻的话来。原本一场温馨的见面就这样不欢而散,太白默默打扫战场,蓦地拾起香炉转身就给砸了个粉碎。
过了两天心烦意乱的日子,太白在考虑要不要告假。正好路过暖房,一群皇子在里头闲聊。
“听说这几天全国上下都在为二哥选妃的事情忙,啧啧啧,二哥艳福不浅呐。”
这一听就是承业的声音,太白忍不住驻足听两耳朵。
“怎么说?能当正妃的就那么几个,长得好的…真不多。”
“凌将军的女儿可是一朵千年难遇的娇花,不知二哥能不能摘下。”
“她?不行吧,太子…”
接下来的太白没有听,按捺着心里的一点别扭之感,他匆匆回房写假条去了。
难得的休息,太白清早就被一阵严重的心悸扰醒。他捂着胸口坐起来,使劲捏了捏眉心。这种感觉,跟当年很像…
赶忙从柜子里摸出一个龟壳,两个铜板——这是他做街头神棍时用来唬弄凡人的工具。
此时没有法力,只能依靠最原始的办法。
卦象结果——大凶。
太白衣裳都来不及系好,拿上锦囊就奔了出去。
☆、朝歌陷阱
住在皇宫里就是不方便,出一趟门麻烦得要死。
太白办好出宫手续已经过了午时,又花了大半个时辰才走到□□,被下人告知清早承风就去狩猎了。
“冰雪天里狩猎,他是有病。”
太白借来一匹马,冲着东郊奔了过去——原来自己还会骑马,太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白衣一路飘洒,绝尘而过。赶到东郊,太白比马还要累。
猎场已经被重兵围了起来,太白差点进不去。后来还是秦王的家丁认出了他,才把他放了进去。
“李先生,猎场这么大,想找到殿下恐怕不容易。”徐管家帮太白牵着马,想劝他留在原地等候。
太白蹙眉看着密林深处,雪地间留下的一排马蹄印已经很浅了。他预感,危险就在里面,不管卦象说的是谁,该来的躲不过,只有去面对。
太白扬鞭策马,义无反顾地进了黑暗森林。
承风今晨心情格外不好,应该说他自鸿儒馆回来后心情就没好过。那位突厥王子没事说要狩猎,太子伤还没好全,就让他来陪。他烦的要死,扛着山炮一连点了十发,把山林里大小走兽全给轰了出来。
心情不好的日子就该大开杀戒。
一开始,承风一骑当先,只带了两个亲兵,冲在最前面。在捕猎一只熊的时候,他撇下那两人,进了山谷,然后大雾忽起,封住了来时的路。
太白找到那两名急得团团转的亲兵,得知承风刚刚失踪,连忙下马布了个简单的阵法查询方位。太白面色几乎苍白到透明,他潜开亲兵让他们去别的地方找,自己骑上马去了阵法中所指的方向。
“风儿,一定要撑到为师赶来。”
庆幸太白身上戴了许多仙家之物,破除邪祟妖物的障眼法并不在话下。闯进白雾的瞬间他就知道来者不善,而且完全是冲着承风去的。
“风儿,你在哪?”
“风儿,回答。”
耳旁是呼啸而过的狂风卷起的雪浪,割的人脸颊生疼。太白一身衣物根本不足以御寒,就快冻成了一根冰棍。
身体僵硬,血液却在沸腾。他的风儿危在旦夕,哪还有功夫记得冷。
不知往里走了多久,白雾逐渐稀薄。一声骏马的嘶鸣响彻山谷,太白身下的马儿也长鸣附和。
太白欣喜地拍拍它的鬃毛:“快去,找你的同伴。”
马儿很快找到了在山谷那一头的同伴,果然是承风。
承风正在安抚躁动的马儿,听见来人头也没回:“你们怎么来这么迟,本王都被困多久了!”
听这不耐烦的语气就知道他把太白当成来找自己的亲兵了,太白轻笑了一声,仍坐在马上看着他。
承风听来人声音不对,他皱眉回望:“怎么就来了一个…”人!
“先生!”
千秋北斗,瑶宫寒苦,不若神仙眷侣,百年江湖。
神仙眷侣——这一刻承风听见了自己的心声,气了这么多天,他总算明白了愤怒的根源。
承风抬头仰望,那人端坐于马背之上,身后是雾色缭绕,迷迷蒙蒙的背景。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自己,天地之间,他们只看得到彼此。
他再也不要选妃了,一万个王妃也比不上此一人的笑容。
之前的不愉快被两人默契的扔在九天之外,太白向他伸出手:“来,我带你回去。”
承风会心一笑,握住那只朝思暮想的手,翻身上马坐到了太白的身后。
“……”太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两人贴的太近了,承风的胸膛笼罩着自己,双手十分不客气地环绕在自己腰上。好像这也没什么错,可太白就是觉得哪哪都别扭。
“风儿,可不可以不要勒这么紧,我喘不上气了。”
承风把脸贴在他的背后,不要脸地回答:“不可以,我怕。”
在看不清前路的迷雾中,他们漫无目的地乱逛。太白表情越来越凝重,而承风却是一脸熏熏然。
手下的温度清晰地传递到他的掌中,承风不禁幻想衣服之下的风光——太瘦了点,不知道皮肤光不光滑,应该是不错的,他的脸和手就很好。没想到我会是个断袖,好幸福!还好我是个断袖,不然就没这样的艳福了,嘿嘿嘿嘿!回去求父皇,我不要什么尚书女儿,将军女儿,发配到贫瘠的封地也行,只要可以带着他双宿双栖。
太白不知自己正在被人意淫,他全部精力都用在观察周围环境上。现在他肯定,此阵只能进,不能出。要出去就得把阵眼破坏,而阵眼恐怕就是那只妖物。
“风儿,你进来时可曾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
承风意犹未尽地蹭了蹭:“我当时正在追那头熊,什么都没顾得上,嗯,好像看见那头熊也在追什么东西,爬的那样快,难道是条蛇?”
“蛇?”太白想起动不动就放雾,还真是蛇妖一族的爱好。风水轮流转,他们竟然栽在一条蛇精手里。
太白从怀里拿出龙鳞,递给承风:“放在身上,别让人看见也别掉了。”
承风笑眯了眼,把它当定情信物一般收了起来。
太白见他神情诡异,一个劲的傻笑像中了邪,担心地问:“你这是怎么了?”
承风笑着摇摇头:“没什么,等出去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太白也笑了:“什么事不能现在说?”
承风把脑袋直接搁他肩胛骨上,两人几乎脸贴着脸:“此处场合不对,我不想让你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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