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又进了一个死胡同,逃出魔族控制区的时候用那招,是不怕管羿再找过来,可要进去,就跟重新跑进管羿眼皮底下没两样,再大张旗鼓地让人辨认出魔气,那不是上赶着告诉管羿我们在这吗?
风甫凌又道:“方才那人说他要举家迁移,附和的人也不少,莫非当真都要光明正大去申请许可?或许别人知道其他小道,并非一定要过那条明道。”
“这倒是有可能。这样的小道……应该在结界薄弱之处。”夏荆歌说着,抬眼看了看头顶的结界。普通百姓的小道和魔族过来的小道不太可能是同一条,若是同一条,魔与人互相交通沟兑,这镇里的百姓应该就不会这么积极保卫重黎镇了。所以应该是另一条,而且知道这条小道的人应该不少,但知道它到底在哪的人应该并不多。这样才能让人举家迁移而不被阻拦。不然的话,那里恐怕早就被修士用其他方法填补上了。
问题是,它到底在哪里。夏荆歌想了想,对风甫凌道:“这种依托结界薄弱点而生的小道……必然不是在平坦之路上,应当崎岖非常,而且我们即便要走,恐也不能用任何魔气或灵气,得照普通人的走法步行过去,否则依然会被结界察觉。昨夜太黑看不清,若我们要找到那处结界薄弱的地方,得登高远望才行。”
他才说完这句话,就仿佛是老天有所应似的,突然有人大声喊着跑过来:“敌袭!敌袭!魔族又进攻了!”
立时有人问:“哪个门?”
那人又高声喊道:“在东北方向!他们弄了个奇怪的家伙来,好像是要破开结界!”
夏荆歌和风甫凌都还未作出反应,就见附近一个卖猪肉的大叔把屠刀往案板上一扎,就从案板下摸出一把环形大刀来,他出得门,利索地把门关了,就径直转身往东北方向跑去。他们两个对视一眼,也往东北方向跑去。
相较普通人,修士是个极好辨认的群体,最主要一点便是瘦,二点是穿道袍。因而他二人路上经过一间雅舍,见一道袍仪度翩然的人仍不动如山地在坐着喝茶,便瞧出了他是一名修士。夏荆歌看不下去,过去问道:“敌人都来攻击了,百姓都往东北而去备战,你为何还有闲心在这喝茶?”
那修士一点也未有敌袭之危,悠悠然抿了一口茶道:“我继续喝茶,他们的攻击是那样,我不喝茶赶过去,他们的攻击还是那样,那么我先喝完茶再过去,又有什么关系呢。我正在领会至真大道,方有所得,不宜打断。 年轻人,不要太急躁,魔族一时半会攻不进来,待我喝完这壶茶再去不迟。”
夏荆歌见他悠悠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毫无紧迫之感,竟哑口无言。
难道你还能跟他说大家都像你这样的话,重黎镇早被魔族拿下了这种话?想来说也无用,因为有人不去,有人慢吞吞,就总有人会急匆匆地赶过去稳定战局。
夏荆歌转身拉着风甫凌就往东北跑,到了那墙脚底下,往上一看,果见上面已有许多人和不少修士严阵以待了。他和风甫凌从附近的楼梯爬上去,极目远眺,也能看到魔族那边乌压压的一片,人数众多。
这时远处一个修士道:“这回魔族怎来了这么多?还弄了这么个怪家伙来?”
另一个道:“说不定是准备拿下重黎镇了。咱们人不够,要再叫些来。”
这时人群中忽然有一个声音道:“不必,我知道魔族此器的弱点,只要攻其不备,袭其缺弱,就能打散他们。”
先前那修士便问:“你是何人?如何能知道魔族那大家伙的弱点?”
人群主动地分散开来,一个看模样年约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出现在了众人面前,此人眉毅目朗,手握一柄暗光长-枪,那枪通体乌黑,显暗泽,隐有电光于枪管中闪烁,显非凡品。他闻言微微侧目,回道:“只要可有效阻击魔族,我从何处得知有那么重要?”
“你若不说出来历,我们如何能信得过你?”
那年轻人便笑道:“我乃魔域铸师项问非,底下那家伙便是我设计所造新式攻城武器,此器有巨威,一击可晃地,二击可破结界,三击便能毁城。你们须照我说的做,不然要不了多久,这重黎镇就要不见了。”
四下里一片静默,须臾,方才那修士忽然笑起来:“这是我今年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听闻那项问非深得魔君信赖,他要是你啊,我看就算要过来这边呼吸新鲜空气,也不敢在我们这边公然报出名来,更别提突然背离魔族,来帮修士御敌了!”
年轻人听了,也是轻轻一笑:“你又不认识我,你怎知我就是永远效命于魔君的?你怎知我就不敢自报家姓?我不但敢报,我还要见你们这的守牧,与他面向授受破敌之法。只要照我的法子破了对面的镇器,你们就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了。”
那两名修士对视一眼,其中一名道:“便是你当真是项问非又如何?一个全族投效魔族中人,凭什么你说要见我派掌门,我们掌门就见你?”
年轻人又笑了一笑,状似随意地扫过在场修士手中武器,缓缓道:“就凭在我眼里,你们手中拿的全是破铜烂铁。”
“你!你少瞧不起人……我们的剑!”那修士显然被气到,立刻拔剑而出,眼看就要和项问非打起来,却被另一名修士拦下,那名修士却道,“阁下要见掌门,如此说辞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不若这样,你若当真能破了对面那家伙,我们再往上报,代为引荐掌门,如何?”
“师兄!”那爆脾气的修士立刻喊道,“万一他是来行刺掌门的怎么办?”
那师兄抬起一只手按下他师弟,说道:“我相信魔君若要行刺谁,还不至于派他们的铸师来。虽不知阁下到底有何目的,还请阁下先行证明你当真是那位铸师。”
“不,我要先见守牧。我的条件是和他谈的,不是和你们。”年轻人双手环胸,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也不给人留。
那师兄正要再说什么,人群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喊声:“阿融?”
年轻人听到,也是形色一变,略带疑惑地向着声源方向望去,却在看清来人后,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作者有话要说:
项融终于出来了~
第66章 此心只在连桥处,但始星芒夜夜光
“甫凌?你,你没事太好了,但你怎么……在这?”项融三步两步分开人群往风甫凌走去,好像还有一大堆话要问,然而这时却不是叙旧的好时机,风甫凌便道:“说来话长,晚点再谈。”
“也是。”项融明显很高兴,立刻笑着应道。他拿手比划了一下风甫凌的身高,约莫是顾虑到周遭有太多旁人,那句你怎么看起来还是那么小却没有说出来,但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风甫凌一看便明。
他心道你不也看起来就二十来岁,我看起来才十几岁又怎么了,这说明我练的功法更好,延长寿命,生长缓慢。腹诽过后,风甫凌心里也有一堆疑问,但此时却不宜问这些,尤其是对面那怪家伙已经动了起来,似乎要开始攻击了。风甫凌自是比旁人都看得分明,那怪家伙身上一下一下地闪现瞬光,极不寻常,便对项融道:“这些修士做事一向慢悠悠,你若要等到和那掌门见了面再授以破器之法,恐怕是来不及了。”
项融也看了看魔族那边,一改方才和修士说话时不能商量的态度,爽快地道:“你说得没错,这进攻速度,等他们找齐人只怕这镇都没了。我还是先告诉他们破敌之法吧。”
“你们!”那爆脾气的修士极富群体荣誉感,顿时深感被侮辱,又怒发冲冠想要给自己这个群体讨个说法,还是被他师兄拦下,他师兄又道:“还请阁下言明。”
项融也不和他们打什么机锋,直接道:“此摧城器需要能驭水的修士联合引那河中的水过来,以水注之,灭其动力,才能破了,将你们知道的所有善水术的修士都召集到这来。”
“驭水修士?”那师兄顿时面露难色,“实不相瞒,我派与苍山派中人皆修习雷火之术,要找会驭水的修士……这……我只知道有一两个。”
项融却一脸“你这是在说废话吗”的样子,回道:“我当然知道你二派专修雷火之术,这地界善水修士少得很,不然我造这个攻城器干嘛?不管怎样,你得找够善水的修士。不然那家伙你们打不掉。”
“我正好善水术,那算我一个吧。”人群中又站出来一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夏荆歌。那师兄见他是一副修士模样,自无旁疑,立刻谢过,他也不敢再耽搁,又跑去通知他人找寻认识的善水修士不提。夏荆歌便对项融笑道:“项大哥,好久不见啊。”
“你是……”项融看到夏荆歌似乎是一开始没认出来,而后才一拍脑袋,自语道,“我早该想到你们两个得在一块。这些年你们都在一起?”
夏荆歌见他神色间不似作伪,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笑嘻嘻看着他点头。——主要是项融出现的时间太巧了,他难免怀疑是管羿已经把遇到自己和甫凌的消息告知了魔君,魔君又不知从哪得知项融和甫凌是好友,所以派了他来找自己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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