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而去,握着手机的指尖在差评边缘蠢蠢欲动。
谢曜灵扭头“看”向她。
沈棠握上门把手,被她那白布盯得一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人明明看不见,却每次说话都要生动形象地做完标准动作的样子有些奇怪。
下一秒,她听见谢曜灵轻声说道:
“我们进来的时候,也是十点十四分。”
暖黄的暗灯氛围里,这句话造成的恐怖效果无疑是极其强烈的。
沈棠愣了好半天,顺着刚才自己的疑惑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莫不是对方这么久以来在装瞎?
与此同时,她下意识地拧开了门把手。
余光往外头一瞥——
门外一片黑暗。
好像整个房间都被人挖走,突然扔进了荒芜的宇宙里似的。
她顾不上去注意谢曜灵的反应,惊讶地看着门外的黑暗,甚至还下意识地往前迈了一步,嘴上喃了句:
“……又停电了?”
身后那人快速地说出一个字:“等——!”
沈棠迅速地收回了脚,回头想去看谢曜灵,却发现……
室内空空如也。
依然是两张塌子,仍旧是暖黄的灯光,然而本该站在里头那张小床榻前的人就这样凭空蒸发了。
沈棠慢慢地松开了门把手,装作冷静的将门关上了。
背对着门安静了十秒钟之后,她面无表情地说出了一个字:“靠!”
三番两次地跟她玩同一个手段,真当她是纸糊的吗?
沈棠怒向胆边生,决定见鬼斩鬼,杀一条血路出去!
她深呼吸了几口气,面无表情地再次拧开了门。
然而这次门外却是一个奇怪的地砖铺就的大露台,甚至令人抬头就能看到一片天空,连闪烁着的星辰都能数清。
露台外的凉风冷冷地从她身边撩过,沈棠面无表情地看了看眼前空旷的场地。
不多时,她的视线里映出奇怪的一幕:
眼前的那片地砖上,从远及近,出现了一个个湿脚印。
脚掌上宽下窄,连五个指头的水印都清清楚楚。
前进方向赫然是朝她而来。
但她却除了脚印什么都没看见。
沈棠:“……”
“砰!”她再一次关上了房门。
“妈卖批,吓死你爸爸了……”沈棠背靠着门,极速地呼吸了几口气,觉得自己的勇气可能还需要发酵一会儿。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她打开门时依次看见了假的钱熹,对她呼救的沈家父母,还有一些面目不清的家伙,以及好几个莫名其妙对她露出笑容的奇怪人士。
沈棠感觉可能有些外星黑科技不小心把任意门落在这会所里了。
第三十六回 开门时——
门外站着的谢曜灵正保持着要抬手敲门的姿势。
沈棠冷冷一笑,抬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感觉自己已经适应了这恐怖片的播放节奏。
她单手按着门板,对门外这不知道哪位不知名大兄弟假扮的谢瞎子抛了个媚眼,笑着问道:
“我性感吗?”
她打算死前再接一句“我好吃吗?”
没想到站在她跟前的“谢曜灵”无声皱了皱眉头,下一刻竟然回了她的问题:
“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沈棠:“……”
沈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沈棠:我艹,这他妈才是真的恐怖片。
谢曜灵【后知后觉】:她是不是在撩我?
作者(冷静喝茶):我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我是说,在座的各位,都是凭本事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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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019
‘啪嗒’、‘啪嗒’……
沾着水,仿佛刚从湖里爬上来的湿润脚步声在身后响起。
沈棠被谢曜灵牵着手,在迷宫般的会所里穿梭,永远不知道自己打开的下一扇门会遇见什么。
她不敢去看身后的东西,担心又是什么都没有,或者猛回头之后造成与王八嘴对嘴的尴尬场景。
谢曜灵仿佛能察觉到她的紧张,右手握着白玉手杖在虚空中点了点,也不知道在探测什么,牵着她的左手则是紧了紧。
不论接下来再发生什么,她都不打算再松手了。
此刻她们正行走在一条长长的走廊中,头顶的壁灯光线并不充足,较为渗人的是墙壁两侧的镜子,造成了万花筒般的无尽效果,但凡定神去看,瞬间就会掉进那无边无际的世界里。
好似有无数个人影,与她们俩共同前行。
沈棠不敢错一下神,只能目视前方,朝走廊尽头那仍旧在工作着、显示所在楼层数的电梯而去。
口袋里一只小纸人溜出来,沿着她的肩膀一路往上爬,直接骑上了她的头顶,轻轻捏着她的两撮额尖鬓发坐稳,但凡她的眼睛有想往旁边瞥的动向,立刻来一个倒挂金钩——
定身符似的贴在她眼前,死活不肯挪开。
“叮咚”一声!
就在沈棠和谢曜灵堪堪走到电梯前时,它正好抵达了这一层。
数字“2”鲜明地在显示屏上出现。
门缓缓地开启。
同一时间,背后的‘啪嗒’、‘啪嗒’脚步声消失不见,就连旁边镜子里映出的身影都显得格外普通,仿佛她们俩只是走了一条再普通不过的走廊。
电梯门内的聊天声响起,一个手臂粗壮的男人靠着电梯内的横栏扶手,扭了扭脖子抱怨道:
“昨晚那酒店枕头给我睡落枕了,感觉后脖子都废了。”
几人的影子在电梯地面上投下浅浅的一层。
沈棠莫名松了一口气,往前跨上一步与谢曜灵并行,对那敞亮灯光里的电梯乘客说了句:
“稍等一下。”
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又得和刚才那跟鬼怪进行百米赛跑。
沈棠拉着谢曜灵,迫不及待地走进了那光线明亮的电梯里,从未如此鲜明地感受过白炽灯带来的安全感。
那几人打眼便注意到她头顶显眼的白色纸片小人儿,但神情中却未表现出半点奇异之处。
可沈棠却没注意到这个,环绕在电梯里几个汉子的阳刚之气当中,令她轻轻舒了一口气,有意识地想松开谢曜灵的手,将手心的湿汗擦去。
谢曜灵察觉到她的动作,没作声,不论是刚才被鬼追、还是现在回到了正常的场合,她的神情都看不出什么变化,轻松得好似刚参加完一个茶话会。
只是在沈棠想挣脱的力道下,也跟着加大了力气。
沈棠用拇指抵了抵她的掌心,作势要推,半晌后效果却是被握的更紧。
沈棠:“……”
这件事不成,她只能先做另一件。
她抬起左手,想将头顶攥着她两撮顶发的那个小纸片人掀下来。
比起谢曜灵的力道,这小人咿呀抗议的力气轻如鸿毛,被沈棠取发卡似的捏了下来,毕竟——
头可断,不可秃。
这是当代年轻人最后的尊严。
她食中二指拦腰将纸片人卡在指间,放松之余,视线在电梯闪烁的楼层数上瞄了一下,这会儿已经到了六楼。
原来她们搭的电梯是向上的,那想要去到一楼还得再等一会儿。
放松之余,沈棠的视线在电梯内的装饰上走了一遭,从头顶的灯泡转移到不锈钢的扶手,再往下想看看脚底踩着的地面。
她的视线一矮——
视野内率先映入的是谢曜灵和她的鞋,以及近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