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站在殿前看的“火光烛天”,书一本一本地投进了火堆之中,这些书是父王送给他的,他小时候看起来爱不释手,可是现在它们再也没什么用了,他看着这些书,除了回忆父王也做不了什么了。童年的梦想破灭,九重锁深宫,不见天日,烧了反倒心里好受些,算是与过去的告别。
晚饭的时候,因为御膳房还要准备国宴,但是皇上又吩咐了夕萤殿这边也不能落下,上的菜色要与国宴一样。所以御膳房现在叫个忙啊,火热朝天的。
佳肴像流水一样送进夕萤殿,犬夜叉看着这菜送来永无尽头,可这上菜的人又说杀生丸吩咐一样也不能落下,不禁感叹,他这是要撑死我吗?于是就把八个近身服侍的宫女叫来一起吃,一些自己不喜欢的菜就全让下人送到外面看守的侍卫那里,就连在杂物间干活的嬷嬷也没落下,吃得个死撑死撑的。外面所有还在冷风中受难的人都高兴地开始歌颂犬夜叉的功德,响声比起远处国宴的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本心情一直不太好的宫女们也高兴的嬉笑了起来,珊瑚吃得饱了,便提议到:“殿下,我们来占花名儿吧!”这一提议乐得所有宫女都附议:“占花名儿好!有趣又斯文的。”
犬夜叉倒不太高兴:“占花名儿?女孩子的东西,我才不要玩!”说罢就摆摆手,让他们各回各处,各司其职。这菖蒲马上跳了出来:“殿下!我们这几日都辛苦服侍你,你跟陛下关系不太好,可苦了我们。再者说今天是春节,我们连个假期都没有,就看表演的机会都剥夺了。看在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答应我们吧!”大睁着眼睛,眼眶中蕴含着泪,随时都要滴下的模样,楚楚可怜的。犬夜叉最怕的就是女孩子哭了,只好答应,“好吧,占花名儿就占花名儿吧!”“耶!”
珊瑚准备让人桌子和椅子来摆,直接被犬夜叉给打断了,“还摆什么啊?直接在床上放一张小桌,这床够大,我们八个人在上面绰绰有余,围着桌子占花名儿就好。”
“可是……”珊瑚凑到犬夜叉耳边轻轻道:“陛下会说的。”“哎呀!不要紧的,我到时候就说只是我逼你们的不就好了,不要紧的,你要是不乐意,就别玩了!”这最后一句,他喊得尤其响亮,逼得珊瑚不得不从,要是不从,可得引起民怨了。
这人都坐在床上,围着一梨花木做的小桌,摆上刚刚筛好的热酒,并上几个大茶盘的果子,放上签筒和骰子,玩了起来。
犬夜叉先是一要骰子,掷出来是七点,从犬夜叉数起,到菖蒲。这菖蒲微微一笑,伸手拿了签筒过来摇了一摇,掣出一根。拿起来一看签上画了一根并蒂花,题着“联春绕瑞”,那面又写着:“连理枝头花正开”。注到:“花贺掣者三杯,大家陪饮三杯。”顿时引得大家一顿笑,菖蒲也羞红了脸,只嘟囔道:“喝酒!喝酒!”这大家喝完酒,就听玲珑笑着说:“刚才见你跟那送菜来的小厮钢牙挺有意的,眉来眼去的,我可是是看得一清二楚。”“又取笑我!”这犬夜叉听得也乐道:“这钢牙是我从小的好哥们,要不要我去给你们两说说情啊!”“殿下!你不要再说笑了!”脸上的红云愈加清晰,众人见他都快不要意思地钻到地底下去,也不说什么了,只是略微笑笑。
菖蒲伸手一掷骰子,掷出个二十一点来,正好轮到玲珑,菖蒲赶忙道:“好你个玲珑,刚才还取笑我,我现在倒要看看你掣出个什么来?”玲珑莞尔一笑,不语,要着签筒,掣出一根签,上面画着一朵栀子花,写的是“玉质清寒”,又有云“薝卜香清水影寒”,这让犬夜叉稍稍愣了神,这莫名地符合桔梗,唇角一勾,便道:“赶紧看看注的是什么?”“自饮一杯,随意指人掷骰。 ”说罢,玲珑便起身自喝了一杯,“那我就先干为敬了。”接着又云:“珊瑚,你来掷骰。”
珊瑚掷出个十六点来,一数,便是到落英那儿,这落英一掣,便是一朵罂粟花,写着“绀色染衣”四字,上题诗道:“便与落英餐一饱”,落英这一愣,便又大笑道:“你说这东西也有趣,上面竟还真有落英二字,也算碰巧让我抽着了,让诸位群芳一笑。”“诶!别看这句,这全诗写的是‘戏从花国觅春粮,无数红尘苍玉囊。 便与落英餐一饱,臣饥欲死笑东芳。’我看是说你像罂粟一样让人上瘾吧!”珊瑚一解围,众人也倒不尴尬,笑得开心。后面写的是:“掣者再掷,为偶可随意命人,为奇群芳当罚掣者不论诗词雅谑一支为贺。”这落英一掷,是“十二点”,便让犬夜叉来掷骰子,一投却是“十点”正好轮到自己。
犬夜叉便起身拿了花签一摇,道:“这女孩家的游戏我也来看看弄出个什么东西来。”这一摇,却让人意想不到,这掣出的花签上面画的是一株杏花,“瑶池仙品”。这下犬夜叉只好尴尬地笑笑:“这算个什么?我就说了这是女儿家的游戏。”刚要罢手,众人就赶忙阻止,“看下去,看下去。”上面又有云:“日边红杏倚云栽。”反面的注是:“得此签者,必得佳偶。大家恭贺一杯,共饮一杯。”宫女倒都喜闻乐见的,“这必得佳偶,说的是一定是皇上吧。”“这算个什么?我一个男人。”众人不管,依旧倒酒饮尽,轮番恭贺犬夜叉。
“女孩子家的,整天自己不想着找佳婿,却想着撮合两个男人,干什么呢?游戏罢了!”说着便又一投骰子,“十五点”。轮到了珊瑚。
“是‘桃花’。”“快看看写的是什么。”“武陵别景。桃红又是一年春”“看来这某人的小心思是要实现喽!”“说什么呢!”珊瑚嗔道,又念了背面的注,“这写的是杏花陪一盏,坐中同辰、同姓者陪一盏,赶紧喝酒。”却突然反应过来这杏花是犬夜叉,同辰、同姓者其余八人之中是一个也没有。只听得犬夜叉咳了两声,“我喝便是了。”
这众人是玩得热火朝天,不禁觉得,纷纷脱了外衣,后又行了酒令,夜深了也没个休。
一个银色的身影推开了门,见地下五颜六色的衣服掉了一堆,床上隐隐约约坐了一群人,嘻嘻笑笑的,霎时脸色难看了不少。上次还保证再无下次了,这又玩了起来,大步流星,走到床边,猛地一揭床帘,惊得众人抽一口凉气,“陛下!”?
☆、归舟
? 吓得众侍女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下来,大喊道:“参见皇上。”杀生丸皱着眉头看着斜倚在床上的人。
那人显然已经喝了不少酒了,他靠着桌子,手支起下巴,扯着嘴角,独剩的一件里衣歪歪斜斜地挂在身上,懒散道:“你别怪他们,是我自己想要这样的。我们就是在玩占花名儿而已。”
想想这小子也不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只好无奈地摆摆手,“你们都下去吧。”“谢皇上。”侍女们拿起地上的衣服,飞也似地逃出大殿,猛地关上大门,接着就听到“嗒”“嗒”响亮的脚步声。
上前去把对面人的衣服拉好,要是再不拉好,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了。结果那人直接一歪,倒在自己怀里,“皇兄!”不禁惹得杀生丸吸一口凉气。犬夜叉体温很高,高到已经让人想入非非。他猛然爬起来,直接抱住杀生丸地腰,“皇兄,我们去划船吧?”这让杀生丸直接吞了吞口水,“现在已经是丑时了。”“丑时了?”犬夜叉仰头盯着他的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不过是丑时,又不是寅时,也不是卯时,更不是辰时,所以有什么要紧的?”他嘟起自己的嘴巴,仿佛完全理解不了杀生丸的话。
犬夜叉的衣服已经从肩头滑下,胸膛也露了出来,蝴蝶骨清晰可见,小麦的肤色显得尤其诱人。他醉了酒的模样,实在是太要命了。
“没什么要紧的。”快速将犬夜叉的衣服拉起来,顿时舒了一口气,这样好多了。“所以我们去划船吧!”他搂上自己的脖子,脸上带着笑意,靠近自己脸颊,在自己的耳边轻声说道,热气吹拂着耳垂,全身一片燥热。眼睛微眯着,纤长的羽睫轻颤,惹得人心也一颤一颤的。这样的肌肤之触,完全让人把持不住。
杀生丸刚想翻身压住他,就觉得怀里突然一空,那人笑着道:“那我们就去吧。”“你身体还没有好,外面冷,还是不要去了。”“哎呀,皇兄!”不断眨着眼睛,无辜地看着自己。“好——”这个好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刚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
夕萤宫依山傍水,旁边的久致池所连通的河道直通宫外。犬夜叉穿着一拢红色的深衣靠在杀生丸怀里,因为微醉的原因,所以他不太清醒,只能由杀生丸一人划着两根船桨。杀生丸真的感到无比心累,朕堂堂一个皇帝竟然在这里划船?而怀里的人明明说要出来划船,却几乎马上很快估计就是瞬间快要睡着的了,这到底算怎么回事?果然自己一时心软答应他是个错误的决定。
就在杀生丸决定放弃回宫的时候,却听到犬夜叉说话的声音,轻微得几乎听不见,杀生丸真的很怀疑这是梦呓。接下来又听到犬夜叉道:“皇兄,你说从这条河开始游,能不能逃到外面去?”“你说什么?”,当即死死的摁住犬夜叉的肩膀,质问道。犬夜叉却不以为然地拉开他的胳臂,继续道:“皇兄,我其实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你。”杀生丸顿时一怔,赶紧往怀里看去,确定这个人不是在说梦话。只见犬夜叉抬眼看着自己,虽然微醉,眼神有些模糊,但依旧可以看清其中的认真,“我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毕竟你还是皇帝,还是我哥哥。”杀生丸觉得这不太可信,毕竟前一夜犬夜叉的表现让自己以为完全不可能了。但听得那朦朦胧胧的声音继续道,“我怕我接受了,就是对父亲的背叛,甚至于对所有人的背叛。”杀生丸觉得自己该说些什么,可是该说什么,例如你别担心,你瞎操什么心呢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