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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在和走火入魔的任务对象玩角色扮演 (一天八杯水)


  头顿时一疼,让她不得不回过了神,眼前的黑暗骤然消失,定睛只对上了酒窖里那女娃儿懵懂无知的眼神。
  洛衾伸手将祈凤抱了出来,道:“对,你娘先行离开了,让我们将你带上。”
  “那我娘去哪了。”祈凤着急地追问道。
  门外传来了魏星阑的声音,“你娘找你爹去了。”她撩起了布帘,垂眸便看见了底下那片酒窖,眉一挑,又道:“竟有酒。”
  在弯腰掏酒的时候,她朝祈凤看了一眼,问道:“我能拿么。”
  祈凤点了点头,过会又摇了摇头。
  “那我是能拿还是不能拿?”魏星阑问道,语速悠缓,带了一丝极为罕见的温柔。
  祈凤眨了眨眼,只好又点了点头。
  魏星阑随手拿了一坛酒,她拍开了坛口的封泥,又扯开了封口的厚布,凤眼半阖地嗅了一下,“好酒。”
  的确是好酒,在开封的那一瞬间,酒香顿时飘溢开来,沁人心脾。
  洛衾不知她怎会有心情喝酒,只低头问:“你可知刚刚来的人是谁。”
  祈凤垂下了眼眸,眼里的星光似是消失了一般,整个人沉了下来,全然没有了孩童天真的模样,她又是摇摇头,接着又点了点头,过了半晌才道:“他们好像是来找爹爹的。”
  这话一出,洛衾便知来的果真不是夙日教的人,她眼里的愁云却依旧不散,没有因此而舒心半分。
  她不敢将祈凤带到外边,唯恐会让她看见那一片血迹。
  可那拎着酒坛的人却说了一句:“走了,你娘走远了,我们也得赶路了。”说完还自顾自牵上了祈凤的手,把那懵懵懂懂的孩儿往外带。
  她一手牵着祈凤,一手提着酒坛,回过头朝洛衾看了一眼,“劳烦。”
  洛衾:……
  在掀起布帘的那一瞬,她看见外屋的地竟然湿透了,原先留下的血迹被冲得一干二净。
  魏星阑一脸无辜地回头,对祈凤说道:“本想替你们打扫一番,怎料把水打翻了。”
  祈凤愣愣看着,然后怯生生点了点头,“说是凤儿打翻的水,娘亲就不会生气了。”
  洛衾一时无言,只觉得眼鼻有种莫名的酸涩。
  头倏然一疼,她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在那黑暗之中,她像是把什么推开了一条缝,隐隐看见外边有剑光闪过,红银两色相伴而出,银色的是剑光,红色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她身形一晃,竟靠在了魏星阑的身上,那人还不知廉耻的又凑过来一些,身上软是软,还带着一股冷香,悠悠说道:“哎呀,怎还投怀送抱了,我只是稍稍收拾了一番,并未觉得劳累,不必心疼我。”
  洛衾:……
  魏星阑这人虽然没句正经的话,可在打开了酒坛后却一口酒也没有喝,在走出屋门时,她倾下手里的酒坛,那飘香的酒顿时汩汩流出,在地上洒出了一道长痕来。
  “喝了酒,就该上路了。”她眼里的懒散骤然消失,压低了声音缓缓说了一句。


第46章
  46
  来时太过匆匆,在把祈凤带出农屋后,洛衾才留意到地上那乱成一团的马蹄印。
  那印记杂乱无章,一深一浅交叠在一起,倒像是马匹受了什么惊吓。
  她循着那印记一直看着,这才发觉,那群行恶的人定是骑着马往林中去了,不然这马蹄印也不会往林里延伸。
  洛衾蹲下身,她本想伸手去触碰那马蹄留下的足印,可却被魏星阑给喊住了。
  “别碰。”
  她动作一顿,仰头便朝那制止了她的人看去,只觉得有些莫名,“怎么了?”
  这话刚问出口,站着牵马的人松开了手里的缰绳,缓缓低下了身,并着两指朝地上那些深浅不一的印记探去,还一边说道:“你干干净净站在一边看着,这种事我也做便可。”
  “为何。”洛衾莫名地睨了她一眼,总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话。
  魏星阑在触及那足印的时候,微微蹙起了眉,她将足印的尘土往旁拨开,忽的用力摁住,像是底下有什么东西正在逃窜般。
  在按住底下的小玩意后,她才道:“就跟养了个大闺女一样,谁不想放在心尖上疼着。”那眼神还有意无意地瞧向洛衾和祈凤牵在一起的手。
  洛衾:……
  这天下,怕是只有魏二小姐能把与她年龄相仿的人当闺女了,也不知道这话为何听着会这么冲,就跟吃味一样。
  魏星阑摁在泥地上的指节泛白,却仍然留有余地,没有将泥里的东西给捻成尘土,而是反手在衣摆上摸索了一下,撕拉一声扯下了一方碎布。紧摁在地的右手一松,左手便将碎布兜了上去,将泥里翻滚不已的小玩意给兜在了破布里边。
  这一兜出来,破布里的玩意挣扎不休,像是要将这布料给怼破一样。
  “这是何物。”洛衾愕然。
  薛逢衣看不见也就不予评论,只觉得这东西不一般。
  而那牵着洛衾的祈凤仰头看了一会,杏眼微微睁大,小声说了一句:“是小虫儿。”
  “不错。”魏星阑点点头,将手里的布包猛地掷在了地上,那力度像是要将里边包着的东西给震昏一般。
  在她打开碎布的时候,那里面的毒蛛已经蜷起了八条腿,俨然归了西。
  夙日教饲养的毒蛛与别处的最大不同便在于,吐出的毒素能毒死成千上百人。
  躺在破布里的毒蛛已经八脚朝天,吐出的毒液从布料中渗出,沾在了底下的沙石上,那原本百里透黄的沙石顷刻间黑了大半,显然是沾了剧毒。
  洛衾与魏星阑相视了一眼,与她们所想的无差,夙日教不但引了虫,还将自个饲养的毒虫也放了出来,摆明了不想让她们有丁点安宁。
  那些毒物找到了此处,但却在门口认错了人,许是因为不久前她们在这屋里待过的缘故,这些人无形中也沾上了她们的气息,还顺带替她们把毒蛛引到了林里去。
  “那为何凤儿……”洛衾迟疑着问道,她没将话挑明,唯恐祈凤听明白了。
  魏星阑倒是听懂了她的大意,细眉一挑,答道:“许是屋里的味儿太浓。”
  洛衾也不知她指的是血腥味还是别的什么,只是蹙眉点了点头,又循着马蹄印往林中看去。
  “想去看看?”魏星阑问道,一副纵容的口吻。
  洛衾微微颔首,尔后两人将祈凤和薛逢衣留在了远处,同骑一马往林中而去。
  魏星阑忽然笑了起来,意味深长道:“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有点像那什么。”
  “那什么?”洛衾顺势一问,问出口后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这才想起自己又踩进这人挖的坑里了。
  魏星阑悠悠说道:“像抛弃了一老一幼去私奔。”
  洛衾冷冷道:“你有哪儿值得人私奔,奔着个病痨守活寡?”
  魏星阑:……
  “许是我长得好看。”
  洛衾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那一路延伸向前的马蹄印,心道,这人果真不要脸。
  林中枝叶婆娑,这参天的林海似滔天绿浪一般,密密层层,叫人分不清方向。而地上那些马蹄印在此处又乱作一团,像是缠绕在一起的丝线般,让人分不清头尾。
  牵着缰绳的魏星阑不得不勒马停下,两人座下的白马在原地踱步着,忽然弯下脑袋在草丛里嗅着。
  洛衾蹙眉道:“它在嗅什么。”
  魏星阑偏着头沉默不语,她伸出了手里的的剑鞘,用银白泛蓝的鞘尖拨开了绿油油的草丛,在剑鞘将草叶拨弄得簌簌作响的时候,一只巴掌大的八足黑蛛忽然窜了出来,似叼着个什么东西。
  洛衾愣了一瞬,只见那剑鞘一抖,一截剑刃登时露了出来。
  “拔剑。”魏星阑随即说道。
  闻言,洛衾伸手将那把惊浪剑拔出了剑鞘,剑看着细长,可沉得像是坠了数斤巨石一般,分量竟然不轻,也不知这魏二小姐怎能拎着它像拎珠钗似的。
  剑起银光一落,剑气将欲躲到另一丛草堆里的毒蛛斩成了两半。原本爬得挺快的毒蛛陡然破开,那被它衔着的一截断指也落在了一边。
  洛衾不愿再握着这把重比大山的长剑,把剑刃噌一声收到了魏星阑手里的剑鞘里,说道:“那群人兴许遇害了。”
  那一截指头的断痕处泛起黑,指甲紫中带灰,毒素显然已经浸入内里,只有在血液流通时,毒素才会那么快渗透进去。
  “那人断指求活,可大抵来不及了。”洛衾淡淡道。
  魏星阑眉梢微微挑起,将长剑换到了另一只手上,她扯起缰绳,又踢了一下马腹。
  地上的足印朝四面延伸而出,那群人显然就是在此处分开的,她并未多想,只顺着其一的足印而去。
  走了不到半炷香,两人便见远处的泥地上躺着一匹马,那马已是奄奄一息,显然是被毒蛛缠上后中了毒的模样。
  可周围却空无一人,也不知原先骑在马上的究竟去了哪里,然而观在马蹄印的深浅,马上应当是有人骑着的才对。
  洛衾蹙起眉,“莫非那人逃了。”
  “他逃不了。”魏星阑仰头朝参天的枝干看去,扯着缰绳在原地兜着圈。
  她话音刚落,那藏在树顶的人轰然落地,震得这山林也随之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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