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她想起一句：说某个东西可爱就是狂热喜欢的前兆，顿时斩断想法，回去收拾东西去。明天她想出去和别的朋友吃个饭，后天就直接拎包出发，快乐山庄游！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看见不少作者……可是关她什么事呢！莫令一想，自己要是被发现是吐槽po，可能头都要被打没，顿时打断想法。她只是蹭车去吃喝的！说到底……也只是沾了柏青的光嘛！
哎，越想越没劲。她要是没认识柏青，现在在做什么？
还是在吐槽吗？很有可能。
她最终无法割舍柏青。真奇妙……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谁也没想到过了。她想到一开始她见到柏青：那是个中午，在食堂，她惊鸿一瞥。然后就是在会议室掉马……
这么一想，她的生活简直充满了掉马。她对着柏青和柏简掉马，萧凡春对着她和柏青掉马，最后柏简还知道了。网络就是一层皮，你碰你也掉……莫令一声叹气，浑然不知……之后有一场掉马盛宴正在等着她。
那个准备掉马，或者说预定掉马的那个人，此刻……正一脸惆怅地坐在别人家里。她确实不想来，可是放在家的钥匙包和根本不存在的宿友都告诉她：你得来，不然就给钱出去住酒店吧。
况且她身体确实有点不好，不是人设。虽然可以去找房东要，可要是一个人在家里哮喘发作，那就麻烦大了。最终，她还是跟着萧凡春来了她的公寓……
公寓被收拾了一下，显得更有人气了，不再像样板房。明鸥看见有一包没开封的烟丢在桌面上，有点惊奇，她以为萧凡春不是吸烟的人。萧凡春见她在盯着烟看，解释说：“送朋友的纪念烟，我不抽烟。你哮喘呢。”
她上楼去衣柜拿东西，一会下来了：“这条是新浴巾和新毛巾……我的睡裙，你应该能穿，试试看。”
明鸥感觉眼睛有点涩，起来说：“嗯……我卸个妆。”
她走到厕所去卸妆，看到自己，一下儿吓了一跳。这是她？应该是……但真不熟悉，她感觉自己脸简直白得吓人。明鸥深深叹了口气，给自己洗了把脸，卸了妆。这是她第二次素颜面对萧凡春，但是这次这张脸白得吓人。
她被吓到了。
明鸥感觉疲惫。她不想看微博，也不想去关注这些事情，只想好好休息……她觉得好累。
她出了门，和萧凡春说：“我弄完了，你要洗澡吗？”
萧凡春摇头说：“我还有事，你先洗，有什么叫我，好吗？”
明鸥拿了衣服进去洗澡，萧凡春则在床边开始看电脑，处理事务。她根本不知道掉马的事情，直到刚刚。她快速看了看帖子，心里油然而生一阵烦躁：粉丝的事情就不能粉丝解决吗？非要扯着正主干嘛？
况且，柔柔那事早就过去了，她并不想继续牵扯对方……不想要□□关系，那也和她无关——毕竟对方也许只会在会上看她一眼，说闲话也和她无关。萧凡春一向不害怕这些，甚至讨厌网络上的暴力。
她一向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但这件事毕竟关于她，最终她还是打开了私信窗口，找到粉丝，让对方把那条微博连带着号一起销毁了，最后只挂了个道歉通知。粉丝很好说话，虽然还是不爽柔柔，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再然后，她发了条微博，简要说明了情况，说此事和她无关——希望以后粉丝能理智一点，尽可能不要意气用事，伤害别人。无论怎么样，大家不应该追星一样追作者，这风气本来就不对。萧凡春弄完一切，长舒一口，心想这圈子还真乱，哎，反正她也要不写了，还关她什么事呢！
她正要往后靠，休息一下，明鸥就叫她：“凡春！你……你忘记给我……”
萧凡春闻言往下走。浴室在架空的阁楼下面，做了个地漏，还蛮实用。她站在浴室门口，敲了敲门说：“我在，怎么了？”
明鸥拉开门。她已经洗好了，穿着萧凡春那条素白色的睡裙，像一只披着过大衣服的小鹿，又或者一只瘦弱的水母。萧凡春对她来说太高了，这条睡裙又很长，领口都拉开来了。她披散着头发，妆卸干净了，显得十分素净。虽然确实不像化妆后那么明艳动人，可萧凡春还是忍不住心动。
她克制住自己，告诫自己：明鸥今天心情不好，最好别逗她。
明鸥微微脸红：“我……我把内裤洗了，才想起来你没给我内裤。”
萧凡春反应过来，微微一皱眉：“我不知道我有没有新的没穿过的内裤……”她拿出手机，说，“我现在下单让便利店带，你先……将就一会。”
明鸥微微点头。也许空调有点冷，她抽了抽鼻子，眼圈发红。萧凡春心里一抽，将她拉到怀里说：“我给你拿件外套……你有什么事，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和我说吧。”
明鸥被她温情安慰，一下儿突然没忍住，哽咽起来。她张口说：“我……我想说，我被人……在网上……”
48 掉马是缘分4
人还没说完话呢, 就开始哽咽去了。萧凡春听到网上顿时朦朦胧胧一惊，心里有模糊的预感。但这预感还没成真, 明鸥就呜咽说：“为什么要说我丑，说我什么都可以啊, 为什么要说我肯定是丑八怪, 为什么要相貌攻击？”
她在那眼泪啪嗒啪嗒掉。萧凡春一下没反应过来，但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两件事发生的太靠近。但她的理智又告诉她, 大部分事情可没那么巧，所以她决定不去想自己的小可爱是柔柔这件事——嘛所以这件事告诉我们, 理智有时候真不可信……
萧凡春把她眼泪揩干, 说：“难受不要憋着。哭就哭吧，我……”
她尽可能使自己说这些话的时候正人君子一点：“……我觉得你挺可爱的。”
萧凡春实在没有什么夸人的词语，暂时没法夸她什么。明鸥抬头看她一眼，她微妙脸红, 是觉得自己实在有点不知道怎么应付这个场面。明鸥伸手揽上她的衣领, 她微微一震，顿时有点局促——难道真要证明些什么？
明鸥用了她的沐浴露，有股牛奶香料的味道, 从脖颈处的，细密的，像一叠绣好的少女棉质的衣摆似的，掩在她鼻头。萧凡春用力按上她的腰窝，感到自己确实产生了微妙的冲动。她虽然说是开双人床房间, 但也其实没多想，她和明鸥……还没到那个时刻。
但这么一个被伤害的，脆弱的时刻，总是想让她怜爱对方。
对方手指微动，把她的领针拆了下来。明鸥眼泪汪汪：“这个扎到我了。”
……不好意思，我想多了。萧凡春收了想法，又说：“你打算怎么解决？”
明鸥没反应过来：“……什么事？哦，你说我被骂了的事啊……”
她情绪挺低落，没了以前假装的兴头，闷闷地窝在萧凡春的怀里。她说：“没事……我一会联系一下对方，看看能不能解决。”
“我能帮你吗？”萧凡春握住她的手。明鸥看了她一眼，张了张嘴。她想说……但什么也没说出口。我是写百合的写手，由于我和一个太太吵架，对方的粉丝把我给扒了皮，在网络暴力我……为什么？她害怕对方会问为什么，她该怎么回答？
她没法回答。是因为自己态度不怎么样，还是因为对方有问题呢……其实都可以说不是。只是网络扭曲了一切，毫无恶意的暴力实际上更恐怖，她从学校早就学到这点。
明鸥松懈下来，抱住萧凡春：“我只想你抱抱我……”
这句话绝对没有假装的成分，她软绵绵地抱住对方，埋在对方怀里。萧凡春身上有股香水味，她以前真挺讨厌香水味，但是这味道已经很淡了，不知道萧凡春是有什么办法……但它挺好闻的。这让她神经得到安慰，明鸥有点困了。
她喃喃说：“你不洗澡吗？”
萧凡春说：“没那么快。我得给你……拿一下快递。不然你晚上真要真空？”
结果她低头一看，明鸥已经迷糊了。无奈之下，萧凡春只好把她抱到客厅上层的床上，给她盖好被子。明鸥蜷成个虾子，一会就四仰八叉的睡着了。萧凡春倒是等到快递送到了才上去看她，但那时候明鸥已经睡得死沉了，她总不能帮人穿内裤吧？
还能怎么办？只好打开沙发床，上去凑合一晚。她一觉都睡醒了，明鸥还在睡，睡得姿势颇为不妙……萧凡春慢慢将她裙子拉下去，决定还是不要告诉她这件事。
等到明鸥好不容易起了，睡得头晕眼花——一眼就看见萧凡春在一边回邮件。她带着那副眼镜，一副老干部的样子在那打字，背仍然挺着。明鸥迷迷糊糊起来，猛然一愣，往旁边一摸，枕头没人躺过。
萧凡春察觉她醒了，说：“你……把快递拆了，穿一下。”
明鸥意识到萧凡春可能在楼下沙发睡的，一边穿内裤一边心里有点内疚：“抱歉，让你睡沙发了。”
她微微拢起肩膀，走到对方身边。萧凡春关了窗口，转过椅子和她说：“没关系。要我现在送你回去收拾一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