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宫干燥通风,哪来的潮湿?
然后她明白了:她爸走的路线,跟他们的不一样,所以画的地图才跟她所知不一样,但却无时不浮现似是而非的熟悉感,所以他爸说:没画好!因为这只是简略图,而非全图。他当时进入地宫,也许跟他们一样,只是为了拿千年蛇皮救人又或是其他原因,因为匆忙,他跟他们一样,并没有来得及游览这个庞大雄伟动人心魄的地宫,他拿了蛇皮,进入了最主要的墓室,也许带走了里面什么东西,也许没有,然后带走了门上启动机关的四颗珠子中的两颗——那两颗空缺的黑色阴阳鱼的白色“鱼眼”在她手里。放在菜刀的刀柄里。也是看到了那两颗空缺的鱼眼睛,她才肯定,她爸,当年的林三少,的确来过这里。那许许多多的匪夷所思的见闻,也许,就从这里带出。
至于当时那幅地图上提示信息,到底是他进入地宫前从其它古籍得知,还是进入地宫后获得则不得而知——朱砂推测,应该是进入地宫前就知道了的,但是他在进入地宫后意外获得了其他离去的便捷路径,这条路并没有实践过,是以才在后面绘制的地图抹去了这个信息。
然后,她看见了一只支足、衔蛇、闭眼的仙鹤。她伸手欲碰——周秀敏惊呼,“别动!”
她哥说过甬道里有机关。假的尚且如此,何况真的?朱砂回头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竟似有说不出的含义,周秀敏一惊,朱砂却已经按下去了,周秀敏厉声叫了出来:“朱砂!”
江远楼和胖子闻声回过头,朱砂的手已然按在仙鹤的头上,一拧——那头,竟给她拧转了半个方向。极轻微的机括声,周秀敏心急的冲过去扯了她就跑,江远楼和胖子一愣,随即也执起阿清往另一方前跑开。跑了十来米,朱砂按住了周秀敏,没有箭镞发射,没有其他伤害人的机关发动。仙鹤所在的地方,露出了一个洞穴——
朱砂拉着周秀敏走了回去。江远楼和胖子也拉着阿清过来。
朱砂看着黑乎乎的洞口,“学长,我们走吧!”
江远楼和胖子都有些疑问,可是没有问出口,只点了点头。
阿清在江远楼和胖子先前的一番安慰下,已经接受了老头亡去的事实,这会儿听说要离开,低低的哽咽着问:“师......师傅怎么办?”
江远楼叹了口气,耐着心:“我们不能带你师傅走。就让他在这里安息吧!”
阿清咬着唇,“不要!”他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只能反复的固执的说着不要!
“我们不知道要走多远路,带着你师傅,不方便。”
周秀敏气恼,唧唧歪歪的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就要上前说几句,被朱砂拉住了,她站在阿清面前,“下面可能有蛇,你愿意你师傅被蛇吃掉吗?”
其余人瞬时变色,周秀敏想起朱砂刚才问那句下山上山,难道这地方通向谷底?那么一谷底蛇,岂不是要死人?朱砂伸手从周秀敏脖子上拽出一个小袋子,把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里面有胖子扔的药丸,共四颗,朱砂问江远楼:“学长,你的药丸还在吗?”江远楼点头,他身上还有“保险”的一颗,朱砂把三颗药丸分给了周秀敏胖子和阿清服食,然后把剩余的一颗捏碎了放到水里摇均了,对胖子说,“学长,把衣服脱下来,用水刷刷,你们也检查一下,把衣物沾染了血迹的部位都割掉,预防万一。”
众人依然。
朱砂拉了阿清手走到老头面前。用小刀割下老头一小撮头发放到小袋子里然后给他挂在脖子上,“给你师傅磕个头,我们就走吧!”
阿清怯生生的看了她一眼,“不能带师傅走吗?”
朱砂没说话,摸了摸他头发,阿清知道不能,难过的低下头,然后跪下恭恭敬敬的给老头磕了个头,“师傅,我走了。徒儿对不起你,不能好好安葬你老人家。对不起!”
朱砂心情复杂地看着他,看着他们。待阿清起来,她想了想,也跪下磕了个头,“谢谢你!”她心说,拉起阿清走回去。那边也弄妥当了。
朱砂说那我先下去。两个师兄身为男人,怎么肯让学妹先冒险,被朱砂坚决霸气的拒绝了:“跟着我走!”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心愿是勤奋的,我的身体是懒惰的。每天在睡不醒的道路悲剧狂奔
第125章
他们是通过地下河出来的。老头说得没错,地下果然有水源。从仙鹤下的洞穴进入了一条无穷无尽的幽僻狭长通道进入了一个天然洞穴,顺着洞穴而出,进入了河流,河流有一段特别湍急,朱砂不会游泳,是两个学长奋不顾身的生拉硬拽着她,她才扛了过去。上岸的时候天色黄昏,天边一抹艳丽的火烧云,正中绵绵的薄云、蓝天,他们都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们深呼吸,天空真蓝,白云真美,连空气,也甜过人。
一群人忘记了墓地里的艰难、恐惧、委屈、挤迫,不甘,江远楼和胖子仿佛获誉归来的骑士,欢喜地欢呼着,就连阿清,也哆嗦着身子发出微笑,地下河的水太冷了,冻得他一直发抖,还好外面天气还好,减少了这种冷;周秀敏做出了“圣母玛利亚啊”的祈求感恩动作,只有朱砂动也不动,江远楼欢喜之余问了句:“小朱你怎么了?......你怎么流血了?”随即觉得不对,声音都变了,朱砂脸色苍白得像死人,一条手臂上血如流眼下的河流,飚飚飚的流个不停,周秀敏欢喜的脸上的也顿时变色,慌忙扯开了她手腕的扣子挽起来一看,只见雪白的藕臂上两条小河,哇啦啦的流得无比欢快,两位学长不明就里,只以为在地下河的时候被十块割破了,慌忙叫着爆炸,周秀敏却是清楚的,怕是地下洞穴里有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要用血开路,可恨自己竟然没发觉——衣袖完好无缺,怎么可能是被石块划破的呢!
周秀敏脸色难看得像死人,一言不发的脱下了自己衣服,用锋利的小刀咻咻的划了几条破条,默不作声的给她包扎,包扎好闷闷的说了句:“这么好看的手臂......不准再划伤了。变丑就不要你了。”
两位学长顿感尴尬无比。一个看天,天真蓝;一个看远方,青山多碧啊!只有阿清懵懂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只感觉这两个好看的姐姐怎么说话这么奇怪。
入夜赶山路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可是他们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还有多远的路要走,他们赶时间,虽然疲倦得能闭上眼睛就能睡着,但是他们不敢松懈,江远楼和胖子找了些干树枝树叶堆了一堆活烘干衣服——他们的衣服都是速干衣,就算不火烤,风也能迅速吹干,可是得顾及小孩,刚地底河水的谁怕把人冻坏了,别生病了才好,而且,黏黏裹身上也不舒服,烤个火,还能休息一会。
江远楼找了几块松脂,缠上周秀敏的破衫弄了几个火把。周秀敏穿着休闲长裤、黑色贴身潜水衣,美丽高傲得像头母豹,阿清看着便脸红,胖子暗掐了他几把:小小年纪便学会当色狼,找死!这头母老虎是你能看的吗?你没看见我们爱好女色的江文艺瞄都不敢瞄一眼?把你招子废了!把阿清掐得鬼哭狼嚎,莫名其妙,后来在他再偷看周秀敏被周秀敏发现危险地一眯眼后就再也不敢看了。
天渐渐黑下来。他们摸黑赶路。在天蒙蒙光时,才走出了大山,回首来时路,竟有种“不复得路”的感觉。在天亮透之时,他们寻得了一村落,只谎称游客迷路求救,给钱那破落人家做了炖饭菜吃饱,横七竖八的睡了三五小时,给钱寻了台滴滴答答的电动三轮载他们到小县城,他们在三轮上颠簸时,一进入信号范围,周秀敏、朱砂、胖子便分别给周敬仁、廖教授、郑女士报告了平安,很快王者归来,只有江远楼,想到自己心爱的手机,无限心酸。那头都欢喜傻了,尤其周敬仁,听得自己妹妹平安,直说要给她设洗尘宴,随便她招多少人来随便吃,周秀敏便欢喜地宣布:我哥请我们吃饭啦,五星豪华游轮超豪华宴厅随便吃!
两位学长欢喜得手舞足蹈,霸王餐什么的真是最爱啊,没有之一!然后热切地商量回去到底睡三天好还是四天好,只有阿清默然不语,他没了师傅,又不知道去哪里,看着几位大哥哥大姐姐欢喜,那边还有这人等着他们回去,不由得难过万分,胖子先注意到了,给其他三位同学打了个眼色,他们都有些犯难,按理说,人带出来他们没那个义务,可是阿清不过一个小孩,还是朱砂救命恩人的徒弟,理当照顾,但怎么照顾?给钱?那没所谓,反正这里除了朱砂——三位同学是这样想的——都不是差钱的主儿,可是......
为难啊,为难!
倒是朱砂先开口了,“你愿意跟我回周城吗?”
她说的是我,不是我们,三位同学顿感有必要腋下插一刀——不是,欢喜傻了,是两肋插刀。
胖子说,“我妈名下有个教育基金,你可以上学,慢慢想长大以后想做什么?”
“如果你愿意,还可以到我家亲戚当养子。她一个五十来岁的大婶,人很好,很喜欢小孩,一直念叨想领养一个。当然,你可以先跟我去看看喜不喜欢她。她肯定会喜欢你的。”江远楼比较细心,之前便一直考虑阿清的处境,这会儿便说出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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