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儿认识的你, 只是长虹, 并非祝家大小姐语柔。”
“届时,你又该如何?这才是你该面对的现实。”
“她现在所喜的是长虹, 而不是你。”
长虹已经呆滞睁着瞳孔,再说不出话来,她从前未考虑过事情会变得那么麻烦, 可现在却不得不面对。
终究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了。
泰妃娘娘摇头叹气:“哎。
“孩子,去吧!”
长虹眼眸闪了闪, 却还是抱拳道:“多...谢泰妃娘娘提醒。”
她是带着沉重的步子出去的。
离开了重华阁。
这令泰妃娘娘忍不住再叹气,她用签筒抛出了两根签条, 上面绑着的红纸写着的八字显示鼠年六月廿一日寅时,另一个则是三月初九亥时。看来算的是姻缘签。
泰妃娘娘接受般看着姻缘签。
最终她望着佛祖的尊像道:“我佛慈悲。”
再开始瞧这签条一根是上上签,一根下下签。
看来两人是吉凶相随,福祸相依。
泰妃娘娘亦万万没想到昨日一时心血来潮,替念儿算了那姻缘,结果发现了异样,签条上的写着:“本是龙凤潺红鸾,奈何凤凰眷木兰。”
仅仅两句,泰妃娘娘当场脸色巨变, 马上联想到了一个女子。
那便是长虹。
如今江湖在外的长虹, 实际身份却是丞相府千金。
“真是冤孽啊!冤孽啊!”
泰妃娘娘开始变得心神不宁起来, 她捏着佛珠都无法平静, 但佛祖不会骗她, 既然念儿出此残缘,缘分如此怕是想断了也难。
如今见长虹的情绪,看来并非对念儿无意,甚至可以说有着非一般的执念,虽说长虹现在还未明显表露出对念儿的心思,她想,这怕是长虹自己也没有发现吧。
从开头她接近念儿,真的只是为了任务吗?不,开始肯定是因为任务,但中间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泰妃娘娘越想心情越糟糕,自己平常修生养息在这一瞬间顿时崩了。
她还是放不下尘世间的那两个孩子。
亦想不明白思及往事,泰妃娘娘低头叹息:“哎,糖儿,你为何偏偏选了念儿?”
.....
而这时西阁的日子还算安宁。
顾念吃了午饭发呆了一个下午,又用了晚膳,马上就要到睡觉的时间了,她还没有看见想看见的人回来。
她忍不住捧着脸自言自语道:“现在想想,长虹从开始对我就有种莫名的纵容。”
“难道她从一开始就看上我了?”
“嘿嘿,原来我这张脸还是有优点的。”她说完再自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
可很快脸上的表情就垮下来。
顾念趴在桌子上捂着脸不断捶着:“可人家又没有说看上我,只是,只是给我了一个错觉。”
这就难受了。
她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可现在她满心都是长虹的身影,还有两人在她离开前说的那些话至今历历在目。
“给我一次机会,我很少为一个人细心过。”
“如果不是开玩笑的就好了。”
顾念的眼神愈发迷惘起来,她猜不透当时的长虹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对自己说这话,只是,单纯听见了一丝哀伤。
为什么要哀伤?
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触景伤情了?
“啊啊啊!早知道我就不突然脑子发热去煽情了。”顾念现在那叫一个后悔来着,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
她就想时光倒流都不行。
顾念正懊恼着,身边忽然有了动静,她转过去就看见薛跳墙进来了,就只好收收自己的心。
等薛走过来。
她道:“主子,我来汇报一个好消息。”
顾念无趣地挥挥手:“我已经知道了。”
薛有些无语了,就不能让她多说几句,自己的存在感已经变得那么低了吗!
薛只好道:“主子,秦 王与岭王有了第一次冲突,可能马上要有第二波了,接下来您家那位王爷估计要狗..咳咳跳墙,加派人手寻找前朝玉玺。”
说着薛想起自己进来时,发现重华殿的护卫明显比以前多了三倍,而且还不是秦 王府的人,有一部分是岭王府的人,剩下的二倍好像不是重华殿的护卫,也不知道谁派来的?
真是将重华殿围的滴水不漏,连墙角都有人守着,好在,她有自己的办法进来,否则别想安然进来。
薛又道:“主子,前朝玉玺到底在何处?
“您父王可能要往那里去了。”
顾念就重重叹口气,她站起来抬头望着黑沉沉一片的天空,连月亮都被遮挡了。
“我父王马上要杀回京城了。”
此话一出。
薛明显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惊呼:“什么?!”
顾念看着她重复一遍:“我父王马上要带人杀回重华殿。”
“那主子这里岂不是很危险!?难怪岭王的人在这里。”薛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
顾念就摇头道:“我三皇叔不知道东西就在重华殿,他盯着的人只是我,可惜我已经做了几天的宅女不打算出门了。”
而且马上她就要被禁闭在重华殿一年,真是呵呵哒了,还不如早点习惯重华殿的生活,天天跟着念经打发时间,不过要是长虹能陪自己好了。
就一年。
哪怕一年。
顾念想着想着,心思越发重了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都是奢求不现实。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
顾念命令道:“前朝玉玺就在围着我转的那位女侠身上,我虽不知她藏哪里去了,但证据已经确凿。”
墨秋二人的追踪已经让我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了。
说着她突然想起自己上次伤了墨虽然主要目的是为了给他报信,但难免他不会计较,而且,他对长虹几乎是下了死手,一副根本不打算从长虹身上拿到玉玺的态度,好似玉玺与他无关,明明是那么忠心与父王的剑客,那时候的一举一动着实令她产生怀疑。
她道:“薛,我问你。”
“主子请说。”
顾念就道:“既然一个人知道自己要杀的人身上有多么重要的线索存在,可他还是下了死手,你说他是不是缺心眼?”
薛想了一下道:“有可能是他当时没认出那人,当然亦有可能是打斗的过程中察觉了,然后犹豫了会,还是决定杀了对方。”
说完,薛瞬间就懂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她见顾念若有所思的样子,便继续道:“主子,混迹江湖的人他们的性子都是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即便人外有人,山外有山,都有骨子里带着的傲气。”
“我见那女侠是剑客,那墨又是剑客,怕是...。”
意思再不过明显了,剑客相争,成王败寇、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那么多的理由。
顾念听后,便冷笑了起来:“这么说来,墨可能在打架时就猜到长虹便是盗窃玉玺的女人了。”
薛就点点头了。
这样他还下死手。
“看来这个男人也学会藏私了。”顾念的笑容越发的阴寒起来。
她怎么能不清楚原著中的墨,是个剑痴,曾经在拜服父王门下前,一直是个黑白两道的剑客,杀人只看实力,直到他有一天栽了,还栽在霜叶阁阁主的落月剑法下,知道了现实的残酷,从此从剑客排行榜滑落到第二名,几年来一直排在榜眼上。
之后墨就陷入了灰暗的一段时间,到处找人比剑增进剑法,再和阁主比剑,然后第二次却被断剑落败了。
至于第三次,霜叶阁已经将墨列入了不招惹的对象,同时也不搭理的对象。
这意思很明显了,你虽然很强,但就是入不了我的眼,正是霜叶阁阁主的意思。
气得墨失去理智要算账,结果遇到了她父王,从中协商,再加上霜叶阁阁主这个神秘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主角光环,竟然答应了父王与墨和解。
并且传授了墨几招。
这才令墨彻底信服父王。
顾念想到这里表示很奇怪,明明是霜叶阁阁主教你剑法让你增加一个段位,可你却偏偏跑去报答她父王。
不得不说这墨的脑回路也是有点抽的。
虽然之后两者互不冒犯,可落月剑法却彻底给墨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了。
这就得夸夸那个在原著中看似牛逼轰轰的人,连女主都是手下,却只是龙套存在的阁主了。
“薛,你有空多替我注意一下霜叶阁阁主的消息。”
顾念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句。
让薛忍不住脸上布满了黑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上位者。
“主子,您知道您在说什么,这可是大魏最强的第一剑客。”
“凡是打探他身份的人,可没一个好下场。”
这不是明摆着让她去送死!
“呵呵是吗!那当我没说。”顾念也知道自己为难人家了,于是尴尬地摸了下头。
薛就看看天色算了下自己在的时间便严肃地施礼一下:“那属下先走了。”
顾念点点头目送她离开了。
整个过程,完全没发现西阁已经修缮好的屋顶上,早已高高在上站着一抹孤影,似掩非掩在夜色沉寂,但眼神却看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