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将当时在场的人格杀勿论,东西给本宫毁了,渣都别留下,否则别怪本宫心狠!”
“殿下……恐怕来不及了。”
“什么?”大皇子大怒,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给本宫把事情说清楚!当初本宫是怎么交代你们的?”
那暗卫有苦说不出,只能提着心说:“当时在场的人虽然不多,但不知为何,这个消息竟然已经传遍了柳州,至属下离开时,柳州知州带人前往石碑处,将那块碑带走了。”
大皇子咬了下嘴唇,坐在椅子上沉声说:“既然如此,只能将计划提前了,虽然现在不是最好时机,但也不坏。”
那暗卫将脑袋埋得更低了,继续说:“殿下……还有个消息……”
“说!”
“属下在路上时还听到一则谣言,说是……说是殿下此次北上,探查祥瑞之事是假,暗中布局针对霍家是真。”
“砰!”大皇子砸碎了手边的茶杯,眼神狠戾地盯着他,“再说一遍,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属下不知,但属下一路从柳州过来,听了不少这样的流言,定是有人故意散布的。”
“废话!本宫要知道的是,是谁散播的谣言,又是谁利用这个局反将了本宫一军?”
“属下这就去查!”
“那还不快滚!”
☆、035 本少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大皇子背着双手在帐篷里走来走去,将事情的经过想了又想,身边的人排查了再排查,也没想出谁会是那个隐藏的奸细。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还好他一路和霍一龙一起走,有他作证,谣言可以不攻自破,但霍家一定会从他这里开始查,如果那个奸细有意陷害,把之前的证据交出去,他就是有十张嘴巴也说不清了。
这事会是谁干的呢?大皇子第一个想到的人是滕誉,毕竟好巧不巧,他也来了这里。
只是一想到滕誉的人脉和能力,他又否决了,滕誉向来自大,针对他从来都是明着来,还没用过这种手段,以他的脑袋也想不出这么一招。
那就只剩下滕吉了,这几年滕吉在军队里立了不少功劳,越发被父皇器重,难保不生出点旁的心思来。
“该死!”大皇子一拳砸向桌面,双目赤红,再无一丝平日的温和形象。
“殿下……?”
“去!给本宫好好查查二皇子最近的行踪,敢让本宫不痛快,他也没想好过!”大皇子阴狠地吩咐。
殷旭沐浴完换了衣服,脸上的伤也擦了药,正给滕誉分析那寇仲明的短处。
“别看他一身肌肉,五大三粗的,其实身体僵硬的很,动作也不灵活,山上的猴子都能打败他,力气大归大,但都是蛮力,只要用点巧劲,本少爷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他!”
“大言不惭!”滕誉嗤笑一声,“就你这个连习武资格都没有的废柴,就算赢了一次肯定也是用计谋赢的,真正的生死相斗,你扛得住他一拳头么?”
殷旭往嘴里塞了一块绿茶糕,斜了他一眼,哼道:“不信拉倒!”
滕誉把他面前的盘子挪开,“既然你如此自信,不如和本殿试试?”
“赢了如何?”
“赢了……本殿中午允许你在此用膳!”
“一顿饭就想打发了?”殷旭挑着眉梢看他,眼底的鄙夷大大方方的表露出来。
“那你待如何?”
殷旭伸出手指头说:“我赢,你把糕点师傅送给我,输了,我答应你昨夜的要求。”
“糕点师傅?”滕誉眼皮子抽了抽,无法将这两个条件等价起来,难道在他眼里,霍家家主之位只值一个糕点师傅?
殷旭点点头,“这御厨的手艺果真不一般,比我家里的那个强多了。”
“好。”滕誉将外袍脱了,卷起袖管,把胳膊立在桌子上,冲殷旭扬起下巴,“来吧。”
殷旭当仁不让,也把胳膊伸过去,两只手掌紧紧相握,一冷一热,同时让两人精神大振。
滕誉看着他露出来的一小段胳膊,肌肤莹白,和自己的一比,简直弱如扶柳。
他信心大增,微微收紧手掌,暴喝一声:“开始!”
殷旭勾了勾唇角,一脸的淡定,他早在开始前就悄悄将一枚定身符贴在胳膊上了,任凭对方有撼动山海之力也扳不倒自己。
果然,没过多久滕誉就收敛了笑容,手背青筋暴起,额头皱出了个好看的“川”字。
半刻钟后,殷旭揉着手掌笑道:“哈哈……三殿下可是不服?”
滕誉将发麻的右手放在背后,咬牙切齿地回答:“本殿岂是不认输的人?哼!”
“那就多谢三殿下承让了。”殷旭拱拱手,哼着小调走出帐篷。
“主子,这霍天……可是有问题?”韩青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怎么也猜不透他家主子是怎么输的。
“问题当然有,只是不知道他能藏到什么时候。”滕誉一改刚才的怒容,笑的如偷腥的猫儿,“看来得想个办法把人弄到身边,可别让他跑了。”
“他是霍家的七少爷,虽然是弃子,但咱们走太近会不会……?”
“那滕毅都能和霍一龙搅合在一起,本殿带个霍天怕什么?而且,本殿会找个合理的理由将他带回京的。”
“……”该不会是男宠之类的名义吧?韩青暗暗揣测。
“没想到出个门,还能捡到宝。”滕誉觉得这一趟真是值了。
☆、036 狐狸不都是吃鸡的么?
殷旭走出帐篷后发现营地里的气氛有些诡异,四处是忙碌的士兵,但都只低着头忙碌,连说话都没敢大声。
他随手抓了一个问,“怎么回事?要拔营了?”
那士兵一见是他,露出八颗牙齿,低声回答:“是啊,大殿下要回京,这会儿正收拾东西呢。”
自从殷旭打败了寇仲明,士兵们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什么男宠啊废物啊之类的帽子也被摘掉了。
据说因为这件事,霍一龙还砸坏了几个杯子,一上午都把自己闷在帐篷里。
“咦?那祥瑞……”殷旭指了指龙安寺的位置。
“嗨,哪儿来的祥瑞啊,听说是龙安寺后山发现了一条玉矿脉,那一夜的异象是月光折射到玉石上产生的。”
“真有玉矿?”殷旭带着七分怀疑,那异象分明是龙安寺那群假和尚搞出来的,怎么就成玉矿了?
“这还能有假?大皇子都派人去通知官府了,明日就应该有人来接管矿脉了。”
殷旭放开他,摸着下巴想:玉矿啊,那可是好东西,要布个阵什么的,可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玉石,而他手头上,则是一块库存都没有了。
外面忙的热火朝天,殷旭回头瞥了一眼三皇子那顶安静华丽的帐篷,心里揣测起来:不知道那人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其实滕誉什么事也没干,只是得到消息的时间比殷旭早一些,山上确实有一条玉矿脉,是莫寒山他们早年发现的,一直占为己有,否则单凭一个寺庙的香油钱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的开支。
滕誉知道后让他将玉矿献出来,私自占有矿脉可是重罪,他不缺银子,没必要铤而走险。
最重要的是能把祥瑞一事糊弄过去,否则还不知道要以什么收场。
大皇子原本想独吞,可惜这件事知道的人太多,而且他也没有时间耗在这里,一番权衡后干脆丢给官府,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临别前,大皇子特意派人来问滕誉可要一起回京,被滕誉极尽讽刺地反驳了回去。
他讥笑道:“有我在,大哥怕是一路都吃不好睡不安,万一折腾出病来,回头又是我的不是了,所以啊,咱们还是各走各的道吧。”
大皇子也不恼,在人前做足了慷慨大方的典范,还送了四个侍卫给滕誉,美名其曰保护皇弟生命安全。
殊不知滕誉看着那四名侍卫时,眼里泛着冷光,锋利如刀。
霍一龙有样学样,也把殷旭叫过去“关怀”了一番,只不过他不是想兄友弟恭的一起回家,而是一通斥责加警告,意思是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做出丢霍家脸面的事情来。
殷旭对此的反应更平淡,“五哥,一路顺风。”
他期待着霍一龙发现自己功力无法提升的时候,那脸色一定很好看,可惜他暂时是看不到了!
大皇子一行人在这个冬日的午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原地只留下孤零零的几顶帐篷,显得更加清冷空荡。
滕誉见招呼都不打一个就钻进自己帐篷的少年,头疼地问:“你怎么不走?”
殷旭喜欢滕誉这里的软榻,厚厚的皮毛躺着格外舒服。
他翘着二郎腿反问:“我为什么要走?这里好吃好喝的,我还想上山看看那玉矿呢。”如果能搬一半走就更美了。
“那岂是你一介平民能看的?”滕誉虎着脸,劝诫道:“这矿脉乃国之根本,到时候四周必有重兵把守,你是看不了的。”
殷旭凑到他面前扬起笑脸说:“那不是还有三殿下您么?……还是说,三殿下打算瞒着人做坏事?”
滕誉又闻到了他身上那特殊的香味,他揉了揉鼻尖,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殷旭。
这少年明明年纪不大,却给他一种看不透的感觉,难道他发现龙安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