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说来,霍青风只记得昨夜上马车后不久,自己就颠着睡着了,之后的事,他没有印象,难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再看向彼岸大侠,奈何人家一向惜字如金,没开口的打算就真的任你盯个够他也不说一个字。于是,霍青风只得事后向阿义打听,当听到大半夜的去请了大夫,很及时地救了自己一命的,是那面瘫男人之后,心里的滋味,很奇怪。
自己半夜还劳烦了郭大夫,据大夫所言,自己居然喝那么点酒就喝得胃出血了?
放在高科技,得弄吸管把血吸出来什么的,郭大夫两粒药丸再开几贴黑漆漆的药熬着喝就能治好,实在是很神奇。难怪觉得胃灼疼灼疼的,原还以为是饿了。
得知自己一个觉睡得就从鬼门关兜了一圈,霍青风劫后余生地产生了余悸。
自知理亏,霍青风这两天表现得没那么嚣张了,对着某大侠也不敢颐指气使了,还得陪笑,连问题都不敢问了。他总觉得大侠周身除了寒气,还有黑气,他怕中毒。
叫他惊讶的是,病后的第二日,上君二哥已经离开了,说下山已久,需回山去主持大局了,临行前话不多,却给他留了份小礼物,一块黑不溜秋的石头。
不管怎么说,人家送东西了,自己就得很感激很高兴地收着,好歹那是彼岸大侠的二兄,轻易不能得罪。当然,霍青风未来对于此时的明智之举表示十分的欣慰。
上君二哥离开之后,隔壁客房恢复了原来的面貌,霍青风没得见被幻化出来的景象自然没有感慨的,只感叹那两只小貔貅沉默了几日,终于又恢复了那唧唧喳喳的本性,也不知道是喜是忧。
“话说,那位上君都不在了,你们怎么还是人形?”看着那一黄一红两个粉雕玉琢的小童,霍青风总忍不住想捏几把,奈何那两只很是警惕,一见他有这打算,马上跳得老远。
他就不明白了,他没这打算时,为啥这两只就总黏着他不放呢?难道自己把意图者写在了脸上,让他们看了去?
两只貔貅转首过来,“吾辈得了灵气,自然不会打会原型的。”说完又转了回去,继续拨弄着桌面上摆的木枳,那是凡间孩童的游戏之一,两只貔貅一开始玩就上瘾了。有了这游戏玩儿,才安静下来不那么吵得他头疼。
“那,你们现在可以随意幻化回去吗?”小童很可爱,但貔貅也很萌啊。
“嗯,能。”貔胥头也不回地回答,他们只欠一口灵气,现在不缺了,自然可以的。
于是,霍青风本能地转首向一边的安静的某大侠,他不是这两只的主人吗?为啥不给他们渡一口灵气让其幻化为人?要不是遇上上君二哥,那他们还得再等一百年?
不对,是十多年。他们马上就要三百岁了……“大侠,敢问贵庚?”才收敛了几天的某人又开始作死了。于是一直安安静静捧着人间书籍在看的某大侠抬了首,淡淡地望了过来。
一个哆嗦,霍青风把脸扭了回来,继续处理他的文件。
大侠不仅仅只会飞檐走壁,他不能作死。
待霍青风不作死时,却有人上门来给他找作死了。
也不知是打哪里听说了霍青风病倒之事,上门的木老板和那位温文儒雅的燕离一同不请自来,燕离想得更是周到,还带了一株千年参,这可是世间难寻之物,轻易不现世的,也只有皇宫中才有二三株。
如此贵重之物,霍青风傻掉了。
“……这,燕兄这万万使不得。”即便送他两锭银子,也好过这东西啊,说是千年参,大约是不过百多年的稀有物,却也架不住那份好意。
燕离笑得很是温柔,“霍兄弟不必客气,你我的关系,何止是此物可比的?还是安心下吧。”东西拿来了,就没有再拿回去的有道。
一听这话,霍青风直接没了反应,他跟这人有什么关系?怎么说得,二人完全不是第二次见面熟得可摘似的?忍不住,霍青风转首看了一眼那边榻上完全不理这边的某大侠,他怎么觉得大侠周围的冷气都在冒寒雾了呢?
以为霍青风感动傻了,木老板笑得一脸爽朗,“霍兄弟就莫要客气了,别说燕兄,就是你我的关系,这些都是小意思。再说,你变得如此,为兄也有责任。”说到此处,都露了自责之色了。
若不是自己硬拉着人喝了那么多,贤弟就不会从这鬼门关走一遭了,自己果真造孽。
这么坦白一言,木老板不知若到了人,只觉得身体一寒,后脊梁骨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不由得打个寒颤。
明显也感觉到了彼大侠的不悦,霍青风对着这不请自来的两人颇有些头疼,目前自己还有求于这些人,讨好都来不急,怎敢得罪?于是,只得强扯出笑容,“木老板与燕兄的情宜,小弟记着,那这参小弟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如此,二人都满意了。
可,某大侠却不满意,在屋里释放大量的冷气,冷得床上的霍青风都禁不住打哆嗦了,越发的不解了。他哪里又得罪某大侠了吗?没有啊,这两日他一点都不嚣张也没惹人啊。
此时,阿义正好送药进来,旁人还未反应,彼大侠一个旋身,已将药接了过去而人已坐到了床边,那喂药的意思,很明白。
第38章 我要娶你
霍青风发誓,他很无辜。
明明什么也没做,为啥得承受某大侠的寒冰攻击?当然,某人那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嘀咕,没敢真说出来。某大侠脸色依旧,可他就是觉得寒气乱射。
其实,大侠不是没情绪拨动,只是……有那个什么传说中的脸部神经麻痹症,俗称面瘫?想到这里,霍青风不由得转向院中那负手屹立于秋暮下的红色身影,大约视线过于炽热,对方似有察觉,侧首过来,看到坐于庭中手捧不知是帐本还书的人正瞧着他出神。
而那神色,有点微妙。
“可是不舒服?”难得的,彼岸关心地问了一句,莫不是前几天病倒之后,再次复发?不然怎的脸色一抽一抽,像憋着什么似的。
微微一怔,霍青风露了不解,“……没有啊。”天天灌那黑漆漆的药,啥事都没了。“呃……嗯。”要真有,他打死都不会说有的,那东西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见霍青风一惊一乍的神情,彼岸越发的觉得有事了,只是对方不说,他便不再继续。他没话说,可霍青风却有,“那什么,那两只貔貅呢?”从早晨起来便没再见到那两只爱黏他的小神兽了,难得的清静反倒让他一时有些不习惯了。
长袖一摆,彼岸往这边而来,弯下腰,手撑在椅柄处,目不转睛,看得某人……“怎么了?”被圈在椅子上的霍青风眨巴着双眼,虽然很高兴被这美男来点什么,但怎么想都不可能,所以他不解、疑惑了。
而彼岸大侠仍一手负于背,一手撑着椅柄,微抬下巴二人近在咫尺,他却未有所动,也不说话。把人看得不由得往后缩了缩,却没地方再缩时,因两人呼吸纠缠在一起,霍青风很没出息地耳根有些发红。
看得有趣,彼岸这才道了一句,“汝是惦记?”
被问的霍青风又怔了一下,“惦记什么?”有些想挠头,大侠今天好像有点……奇怪,虽然平时本就很奇怪。
“貔貅。”
抬眸,这回理解了,“没有啊,什么叫惦记它们?我这不是随口问问嘛,好歹它们是你的神兽……呃,是你的神兽吧?还是,跟班?”这关系,有点儿理不清了,两只小东西称呼都不一样,一只喊大人,一只喊主人。依它们所言,是刚醒来不久,那它们跟这男人的关系其实很浅?又或是,它们没沉睡之前已经相识,于是关系匪浅?
收回了搭在椅柄上的手,彼岸直起了身,在抬首时发丝被风拂起撩动调戏了一下霍青风的脸,视线移开,落在眼前的那一片秋菊上,慢悠悠地开口:“吾等关系,并非似汝所想。”
得了空间,霍青风偷偷地松了口气,回直了腰,抬首望根前的男人,“那是什么关系?你那阵子不在,怎么会让它们来这里?”而自己又为什么能看见?问题太多,不知哪个可问,哪个不可问。
看菊的视线移动,“汝又知多少?”
霍青风:“……”就是不知道才问好吗?
“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所以问了。”霍青风口气轻松,看似也很自在。这样的一个人,彼岸的眉眼只是动了动,又言:“汝若想知,吾便言之。”
意思就是,自己想知道什么,他都会回答。
好吧,“那,先回答刚才的问题。”别的,他不敢问,也不想问。
“其,乃吾之后辈,青风身上染了吾之味,忧有用心之物亲近。”彼岸说到做到,问了就答,答得很……简洁。听得霍青风又挠头了,把话都嚼碎了分析,不免有些奇怪了,“难道我身上真有你的味道,就变得很奇怪,所以那两只貔貅才会出现在我眼前?”他味道还能大到吸引一些别有用心的东西上门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