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捂,他现在不但能靠后面撞撞撞就去了,还一晚三次去了两次!
能不悲哀么?
不得不说,大侠其实还是很温柔的,至少每回不管霍青风是清醒着还是已经不省人世了,身上总是干爽舒适的,一个土著,连姿势都不会换的死土著,却每一回都记得给他做清理,霍青风觉得,自己可能就败在了这么毫不起眼的一点上!
太悲哀了……
彼岸不知这人在梦里都不老实,还咕哝着骂自己的话,不过这会儿没马上搂着人一起安睡,一双总是淡然的眸子,眼时如古井般深不见底,隐隐透着寒光。
屋里风一动,彼岸拉过被子将床上的人盖好,连一丝肌肤都未让露了出在外。翻身下了床,一地的衣裳就像有生命似的,飘致他周围,他只须一抬手,繁杂的一身衣裳就穿戴整齐了。
与此同时,屋里忽明忽暗的烛火下,多了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带着柔媚的笑容,看着床前的男人,声弱无骨,“哟,包得这么紧。”
说着,望了一眼床上那只露了半颗脑袋的人。
不太喜欢絑华的眼神,彼岸的脸冷了些,“别逼我动手。”
那过于赤果的视线终于收了回来,絑华笑得仍是那般,落在满脸冷脸的彼岸身上,调笑着,“本座知你敢动手,不过……”顿了下,笑容越发的明媚了,“即便是往时,你也不能在本座身上讨得便宜,更何况是今时今日的你?”
这话,是含着笑意的,其实也没多少讽刺之意,可听着就是让人十分的不爽。
却不包括彼岸,因为这是事情。
眸子再一暗,彼岸长袖一收,“查得如何?”现在和眼前这老东西动手,自己的确占不到半点便宜的,彼岸是个很识时务也知当局的人,既然现在讨不得,那就记着。
絑对于彼岸的表现很满意,即便被这小辈质问了,他也不介意,这小辈的脾气众所周知的,就是他父王也没得到过好脸色,至少这会儿这小辈难得有求于自己,絑华里头乐不可支,就差没手舞足蹈回去跟一众好好炫耀一翻了。
轻轻一咳,努力克制内心的激动,絑华一脸笑眯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的,“莫急啊,难得是你主动让本座帮忙,本座一向疼爱后辈幼小,必定会好好助你的。”
眼瞧着那越来越冷的脸,絑华适时地收住了,“本座帮你到府走了一趟,小阎君似乎也查不出来。”说到这事,絑华又要抱怨了,“如今的小辈怎的都如此没出息,个个见了本座都吓得那样,本座有那般吓人吗?真是……”
不满归不满,他到底也没为难人家。冲这点,那被他唤小主阎君的地府之王可没少流汗,还得十分尽职地帮着查了个遍,硬是无功而返。
摸了摸下巴,“看来,此事不简单啊。”抬起那秋水般的眸,“小子啊,不知是你惹得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还是有什么东西趁机作祟,此事虽与本座无关,到底给你铺条路,事此你若执意便继续查下去,有事本座担着便是了。”
听了前面的,彼岸已经在思虑了,听到后面的那一翻话,就是彼岸都有些诧异,没想到这整日不着调的老家伙这会儿会站在自己这一边。
“二哥……执意阻止。”他不担心二哥会搅什么事,只担心会对这凡人出手。
转首看了一眼床上安睡之人,如此脆弱,根本不堪一击,又怎是二哥的敌手?
絑华像看好戏一般地看着,这会儿依旧笑眯眯的,“你既打算护他,但护他这一世又何妨,左不过短短几十年。”几十年罢了,不过眨眼之事。
既然早已决定,此时听到有人支持,彼岸的心头还是动了一下,抬眼看着这个不着调的老东西时,多少有了微妙的变化,絑华被看得透眉一挑,难得没再继续找他痛处。
“也罢,本座再替你走一趟。”看一眼床上之人,“难得本座喜欢逗逗这小家伙,就这样没了也委实可惜。”摆回了袖,脸上的笑一变,“双修,真有那么有趣?”
“呯!”
一声闷响,原立在桌子漂浮的青绿身影瞬间没了影,只留了那一击之后粉身碎鼓的桌子遗骸瘫在那处,彼岸大红长袖一收,一双如刀视线犹在那一堆废墟处。
“哎呀呀,不过开个玩笑,你小子还真狠心……”随着那带着调侃的笑声远去,彼岸周身的煞气才收敛了不少。屋子变得安静,连吸吸声都难听得见。
连最后的一丝戾气都敛起,彼岸轻袖一摆,仿佛有什么被带动了,听闻床上的人迷迷糊糊‘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想搂住什么,却扑了个空,清秀的眉微微地蹙了一下。
看到此处,彼岸身上的衣解下,只留了一身丝绸柔软的白色里衣,在那被扑搂的地方躺下,便见那微蹙的眉头舒散开来,搂趴在他身上的手软软地搭着,传来那熟悉的温度。
彼岸看着窝在他臂弯里的这个张睡,恍惚想起了过往,那一枝娇红的彼岸花,含羞地望着自己……
不由得,手紧了紧,怀中熟睡之人,梦中飘起了片片花香……
第二天醒来,已接近午时了,霍青风揉捏自己的腰,嘴里碎碎念着,心头诽谤那个混,然后也骂着自己没出息,被人一勾连魂都没了,还那么、那么……不要脸地喊那些话,真特么的羞死人了!
彼岸入来时,就看到趴床上之人一脸狰狞地碎碎念着,闻到脚步声,这才扭过脸来,鼓着一双一向柔和的眼,却怎么都凶不起来。其实彼岸这会儿倒是笑着的,至少他自己觉得心情不错,连神情都柔和了,奈何一般的笑容与他所表现的不太一样,看在旁人眼底那只不过是一张淡得一点儿盐味都没有的淡然。
“可要起来?”彼岸先开了口,终于还是终止了那人的碎碎念,坐床边一手就滑进了那只盖到腰间的被褥之中,随着曲线摸进了衣里……
“你还来?”霍青风还没回神,只觉得腰间一凉,惊得险就撞起来了,也幸好他没路起来,不然有得他疼了。想到这里,又忍不住去瞪人,都哭着求他停下来了,却还不断地撞撞撞!
那不痛不痒的瞪视,彼岸从来没放在心上,摸上那雪肌上的手没有移开,而是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捏柔了起来。这个人常常像只猫,有时懒洋洋的任你折腾,可更多时候又容易炸毛,彼岸觉得自己此时就是在给炸毛的猫在顺毛,还顺得颇舒服的,从那张放柔的脸上就看得出来。
只是……
手一顿,“闭嘴。”那声音,听得他心头发痒,彼岸不喜欢这样被撩拨。
这种事,放在以前,叫得再勾魂他也只是冷冷一眼,可这会儿不知为何,也许是习惯了,一听心头就痒,想扑上去化解这种另人不自在的骚动。
霍青风:“……”他又没说话!
好容易温下来的神情又开始瞪眼,不过太舒服,只瞪了一下又像只被顺毛顺得很舒服的猫儿,很乖地趴在那儿一动不动。
为了不让自己再发出让这男人不满的声音,霍青风先出声缓缓说道:“彼岸,我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好像听到了絑华和这个男人对话,可是听不清,后来又看见了彼岸花开,最奇特的是他还闻到了花香,一种熟悉又陌生的幽香。
安静地听着霍青风那断断续续地阐述,彼岸连眉头都未动一下。对大侠的反应,霍青风早在预料之中,也没指望这惜字如金的男人说话,最后很看得开,“只是个梦罢了,总好过之前梦到什么都不记得,醒来了还全身又累又无力。”
收回了手,彼岸道:“时辰到了。”这人说今天还要出门。
“噢。”霍青风很遗憾那按摩的手抽走了,看到边的时间水漏,差不多午时了,霍青风还想赖床也得起来了,他起来的姿势很……普通,在常人看来很普通。本是趴着的,他双臂撑床,屁股一厥,双腿缓缓地由外至内靠拢,渐渐收近,直到屁股高高翘起,双膝脆在床上,身体一歪,半躺坐着,然后手一撑,坐正了。
彼岸:“……”
他见过几次,每一次看到,都有不同的心情。
“怎么了?”一边扯着高筒靴子套脚上,问那直直盯着自己的男人,霍青风脸带疑惑。
彼岸没有出声,也不给回应,本想转首的,却见那人胎腿时不由皱起的眉头,还是走了过去,接过那人手抓着的靴履,长衣折叠于地时,他已经蹲了下来,一手抓起那套了袜子的腿。
“大、大侠?”霍青风一懵,本能地要抽回脚,却发现抽不回来,脸上便露了着急,“我自己……可以。”清理身体什么的,多数都是在他神智不清或是晕醒之时,所以事后他可能会羞一下,但多少有些心安理得。可这会儿,这男人却蹲在地上,为自己穿鞋?
脑海里浮现了一个画面,一个男生在人来人往的广场上,顿地上为一女生系鞋带,被抓拍之后传得很广大,大多数都会在下面补一句:如果你遇上了愿意大庭广众之下毫不犹豫为你系鞋带的男人,就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