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谢,都是同一个种族,互相帮助是应该的(*^__^*) ”医者发来一个可爱的表情。
被遗忘在身后的杜子航略感郁闷,明明自己也把自己的治疗技能丢给他了,还是自己唯一的治疗技能,怎么没看这家伙多热情地贴过来?明天晚上重新开始上课,这家伙数学短板,给他找点难些的题目做吧。面无表情地想着,杜子航操纵着屏幕里的骑士,摇摇晃晃地去找法克大叔了。
拿到易名药丸,联系自家师父:“师父,你在哪里呢?”
“还在玛尔城,怎么了?”
“[易名药丸]我把这个给你,正好被丢在这个村子附近。”
现如今“易名药丸”这四个字在情水湿黛山眼里已经变成了闪亮亮的18888金,做师父的心口肉又痛了一下,简直不知道怎么跟自己徒弟说才好,总不能直白地告诉他自己从非常纯良那里买了药了吧……他叹了口气,把徒弟召请到自己身边,交易,然后装作兴奋的样子致谢,目送自己徒弟下线。杜子航没发现师父有什么问题,满心想着明天好好将苏不凡一军,早早道别:“师父,我明天还有家教课,提前去备课了。”
“好好~徒弟弟挥挥~”眼看着自家徒弟消失了,情水湿黛山打开背包,对着包里的易名药丸右下角小小的2发呆,要是能把其中一个变成金子就好了……
咦?对!他暗搓搓地笑,戳非常纯良:“纯良啊,你说有冤大头要两万金买那个破药丸,是真的假的啊?你不卖他,我可以卖啊!”
“哦呀?湿兄你不改名了么=口=?”非常纯良惊讶。
情水湿黛山抑郁:“我徒弟又给了我一个,我要两个干嘛?”
“你们可以改情侣名啊喵~”非常纯良表示。
看他这般搪塞,很明显那个冤大头是虚构的了。情水湿黛山又叹气:“够了,别胡说。”
“啊啦,谁胡说啦~你对你徒弟比对媳妇还好啊喵~”
“奏凯=_=我对我媳妇肯定更好!”
“←v←切,首先,你得有个媳妇……”
情水湿黛山愤而关闭聊天窗口。
另一边,下了线的杜子航从书橱上抽出习题集,挑最难的剪出来,贴在准备给苏不凡的习题本上。如此剪贴出整套试卷,他安心地合上习题集,关上灯,躺在床上睡去。
高中一年级的期末考试尤其漫长,语数英物化生史地政统统要考,整整需要五天时间。第一天要考的便是数学,提前一天,帝都高中的孩子们把书桌收拾干净,背着格外沉重的书包回家。苏母特地派人去学校,苏不凡将课本试卷塞进旅行箱里,拖拖拉拉地走了出来。
“数学啊数学,不想考数学啊……阿嚏!”苏不凡抽了抽鼻子,不情不愿地披上苏母早晨硬塞给他的羽绒服。
杜子航早早便等在了苏家,苏不凡从车上下来,屁股还没把沙发做热,杜子航就把习题集丢在了茶几上:“这一套题你能及格的话,期末你就完全能上110了。”
“我只求期末及格好不好……60分万岁!”苏不凡咕哝。
“数学满分120,你得考90分才算及格。”杜子航翘着二郎腿打击道。
杜子航穿得比苏不凡还要少,长袖T恤外只套了个薄毛衣,沙发上扔着他的外套,是件运动衣。最近几天艳阳高照,暖日温和了整个天空,让人都快忘记了,冬天其实已经来了。昨晚的天气预报说冷空气将在今天突袭,苏母注意了,杜子航没有去看。
好在苏家足够温暖,从地板上冒出来的热气烘熏着整个别墅,让人舒服得懒洋洋地直想躺在地板上。杜子航看苏不凡乖乖做题,于是闭眼假寐十几分钟,再睁开眼时,眼前的家伙居然偷懒起来。
苏不凡早就没在做题了,转着笔,另一只手托着下巴,嘴角挂着傻乎乎的微笑。杜子航手指圈成勾敲在苏不凡的头上:“想什么呢?”
“嗷!”
“一脸思春的样子……”杜子航嫌弃地挑了挑眉。
苏不凡撇嘴:“切,说了你也不懂……喂,杜老师,你恋爱了么?”
“……做题!”杜子航无视了苏不凡的问题。
“大学再不恋爱,等着毕业相亲吧!”苏不凡鄙视地看了一眼杜子航。
所得到的回应是,杜子航从书包里掏出题海来,随手翻开一页:“嫌弃今天的任务少的话,我不介意再给你弄套卷子来做。”
苏不凡缩着脖子投降。
冬天的白日太短,稍微一不注意就从指尖溜走。还没到四点半的时候,苏不凡就揉着眼睛嫌弃天太昏暗了,看卷子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简直是在摧残青少年。杜子航给他打开客厅的灯,又一个小时之后,苏母带来两人份的外卖,看着假装认真做题的儿子,欣慰地微笑,而后又忙着去应酬了。
杜子航这一呆,便是呆到快要十点。再不回去,地铁就要停运了。
他给苏不凡讲解完最后一道习题,两个人都累得可以,各自伸了个懒腰。杜子航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就要告辞:“你去睡觉吧,今晚早点睡,明天上午好好考。——后天考语文是吧?”
“小杜老师再见!——我的语文你放心,保证全班第一名!”苏不凡张大嘴巴打呵欠,一边口齿不清地吹嘘。
“还说,我记得你默写诗词就没有全对过。考完数学记得复习这学期所有要求背诵的课文,明天我检查。”杜子航毫不留情地丢下重担。
留□后的苏不凡,呵欠打到一半生生停住,半晌发出一阵哀嚎。
杜子航半截衣服挂在身上,推开苏家大门时,被灌进门内的冷风刺入骨髓,直打了好几个哆嗦。
竟然下雪了,坐在苏家沙发上,他和苏不凡两个都背对着窗,没发现门外已被银色所包裹。
这不是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却无疑是最大的一场。杜子航赶紧套上衣服,缩起脖子来,脚下不自觉地加快步伐。没想到天说冷就冷得这么彻底,等到他跑到地铁口的时候,忽然觉得灌向地下的风简直能把他吹起来一般。
这并不是什么人来人往的大站,已经将近十点钟了,整个地铁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在走。杜子航顺着楼梯,被夹杂着冰凌的风吹着往下跑,跑到站台上,用力地跺了跺脚,以图让有些麻木的双脚找回一点痛觉。他搓着双手,明明下一班列车两分钟之后就会到来,这两分钟却漫长得如同整整一生。
回去后也没有再打开电脑的力气了,整栋宿舍楼上,有那么零星几盏灯亮着又灭了,偌大的校院格外死寂,只有呼啸的寒风回响。杜子航把自己的灯关上,在身上压了两床被又盖上自己的羽绒服,才钻进冰冷的被窝里。
Chapter 89掌心的温暖
这么一折腾,杜子航光荣地发烧了。
他迷迷糊糊地不知睡到今夕何夕,是被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叫起来的。这时杜子航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头,闷得脑袋一阵阵晕眩。他甩出胳膊,扯开身上的被子,被阳光刺入薄薄的眼睑,慌忙扭头闪开,这才去摸自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手机。
电话是苏不凡打来的,那头的少年兴奋地大喊大叫:“小杜老师,你昨天给我出的题目,有一道今天考试出成题了!哇哈哈哈,今年期末数学我说不定能拿满分呢!”
“唔……”这要是放在平时,杜子航肯定会说别高兴得太早,万一在什么小地方犯了错误可要哭了,另外明天就是语文考试了可得好好复习,只是今天的杜子航有气无力,只是应了一声。实际上他并没有听清苏不凡说些什么,少年变声器特有的公鸭嗓像是一万只蚊子在杜子航的耳边嗡鸣。杜子航下半身还蜷在被子里,支起上半身,不住地点头,直到苏不凡自己叽里呱啦地说够了,挂了电话,杜子航像是得到了解放,咚地一声又倒在了床上。
昨夜他冷的要命,今天早晨却热得快发疯。他用运转缓慢的大脑想了好一会儿,猜自己大概是发烧了吧,是不是需要跟苏母请一天的假在宿舍休息比较好,喘了两口粗气,从床上爬起来,撑到自己的书桌前,想找记忆里的感冒冲剂放在哪里。
杜子航的身体一向很结实,已经记不起上一次发烧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至少大学这接近两年的时间里,他没生过什么大病,药还是大一入学的时候杜母给准备的,丢在某个角落里已许久无人问津。杜子航拉开自己的抽屉,从一堆杂物里翻找,找了一会儿,胳膊便酸痛地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他恨恨地切了一声,嘲笑自己怎么娇弱成这个样子?终究还是听从了身体的叫嚣,将滚烫的额头贴在冰凉的桌面上,贪婪地汲取那一丝凉意。
手机在这时再度响起,足足响了十多秒,都没有进到杜子航的脑袋里。他仿佛把这个音乐自动屏蔽了,过很久才意识到那是什么,这时铃声已经断掉了。大约一分钟之后,又锲而不舍地再响了起来。
杜子航扑在被子堆里翻到自己的手机,摁下接听键:“喂?”
“肚子啊今天怎么没看到你上游戏啊?我记得你还在学校来着……”打电话来的是已经到家的方青骅,他像蹦豆子一般地倒出话来,才反应过来杜子航的声音怎么这么有气无力,“咦?你是生病了么?听说昨天帝都大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