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处石滩是远离冰焰核心之处,平日里鲜有人至,也是如今失势的他修炼的场所。
即便落拓潦倒,他却从未后悔自己的选择,而除了修为停滞,他的心境却是较之前大为超脱。
却见他擎着自己的爱刀雪狼吼,在那开阔的石滩处练起了刀法。
刀锋所砍处,石崩水裂;刀刃所指处,阴风怒号;声势之大,竟是激得周围的一切都震荡不已。
就在他一刀劈出之时,却突然惊疑地收住了手,往那里看去。
只见他先前挥刀之处,正是不远处的水帘;而将那水帘劈开之时,他却发现了一层泛着淡淡金色的屏障反弹了那一击的余劲,一圈一圈地荡漾着,吸收了所有的声响和力道,将他倾力一击都归于空寂——别说是崩裂了,就连动静都不见些许——看这级别,绝非一般修士布下的结界可以比拟的。
贾斯文目光一沉,抄着刀就要上前查探。
而此时,那结界之内,温泉池中的两人,却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啊嗯……哈啊、嗯,有、有人……”童彤费劲功夫终于避开了那炽热的亲吻,推拒着转而埋首在她肩颈处吮吻的人,心中又惊又怕。
——打野战还被人发现,这什么人品啊!
岩岩也真是的,整天就想着双修!
虽然这事儿的确有百利而无一害……嘤,好羞人!
“那又如何?”苏岩惩罚性地咬住了那纤细的锁骨,见她吃痛,这才松了口,埋在她体内的手却是再添一指,越发凶狠地进攻了。
“魂、魂淡……唔啊……”攀住了她的肩膀支撑自己,童彤却再没有精力去管那结界外的动静了:这杀千刀的冤家,轻一点会死嘛!
苏岩却是凝视着她春=潮迭起的脸庞,紫眸中异闪连连,唇边的笑意愈发深了。
贾斯文站在那水帘近前,仔细打量着结界,却只仿佛见到了隐约的人影,朦朦胧胧看不分明,其他却是任凭他再运目力,也看不清楚了。
“是谁?”他喝问道,一手扬刀,对着那金色的薄罩用力劈下。
“哼,不自量力。”察觉到外面的动静,苏岩冷笑一声,却并不理会,只是加快了手中的频率,更是在指尖凝结了真元,直将怀中的人折腾得粉面含春,水光涟涟。
“啊、啊……慢、慢一点!我、我……啊……”童彤也是感觉到了结界外有人靠近,一想到自己两人现下之景,心中大窘,却在这羞意之余,又十分刺激,不由升起了一阵阵难以启齿的快=感。
终于,在贾斯文斩下第七刀时,童彤脸色一变,双手抓住了苏岩光滑的背脊,强忍着没有掐出血痕,却也留下了淡淡的红印——而她的身子却无力地软倒进苏岩的怀中,感受着某处泥泞,娇喘不已。
瞪着将她揽在怀中而手仍不安分的人,童彤愤恨不已:“你够了!”
“师妹此言差矣,”苏岩安抚地吻了吻她的鬓角,说得一脸正气,“双修之道,奇妙无穷,吾等修士正该以毕生之力探索,岂有知足之理?”
——我呸!
这么无耻的话怎么可能是岩岩说出口的?
一定是我醒来的方式不对!
见她有继续之意,童彤连忙推开她,指着结界那人说道:“师兄还不去看看是谁吗?万一招来什么厉害的角色怎么办?”
苏岩本不愿去理睬——反正这结界乃是上古流传至今,牢固得很,然而童彤的话却也有几分道理——若是懂得手印的人,却也不是打不开的。
冷哼一声,她将童彤抱出池子,蒸干了身子,又穿好了衣袍,变出一方软榻拉着她靠在上面,这才挥手启开一条缝,将那扰人兴致的小子摄了进来。
结界再次闭合,从外面看却是丝毫不变。
“哎?怎么是你?”没精打采地窝在苏岩的怀里,见到来人,童彤却精神一振,双手已经下意识地搂住了苏岩的脖子,十足地宣示所有权的架势。
——这个假斯文怎么还没死呐!
难道贼心不死,还要来与我抢岩岩?
花擦,阴阳怪气的小白脸什么的最讨厌了!
情敌相见,自是分外眼红,童彤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了,看似随意地扯了扯领口,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肌肤,以及其上未曾褪去的斑驳红痕,在贾斯文惊疑的目光中得意洋洋地一挑眉:看到没?我家岩岩最喜欢我了!你没戏了!哼哼哼……
苏岩却是不理解她的良苦用心,一把将她摁进怀里,将那丝春光捂得严实,一边目露不善地瞪着直勾勾看来不知道避嫌的贾斯文,声如寒冰:“贾斯文?这么说,这里是冰焰岛的地界了?”
——霓裳谷、天音寺,现在又是冰焰岛,这传送之点未免太巧了!
实在耐人寻味啊……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大湿胸本性是美人师父那样的~~
发现我果然虐不起来啊,这一章删删改改拖了好久,还是放上来了,虽然我不太满意==
写着写着,又变成这两只缠缠绵绵的恩爱戏了,捶地,我果然是亲妈!
可是我的剧情君怎么办!怎么办!(咆哮掀桌……
只好把剧情穿插其中了……我要快点完结快点完结啊啊啊!(此人已疯,请无视→_→
话说,为毛女尊票数这么高……明明末世写起来更带感qaq
第107章 月追缘
静。
极静,静得人心底发毛——不管其他人怎么想,丁叮却是觉得,自己再也忍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了。
这是一座雅致的竹楼,不仅是门窗桌椅,就连杯壶茶盏都是清一色取自不远处林中的翠竹制成。清风徐来,竹香幽然,换做一般的文人骚客,定是文思泉涌、出口成章,然而到了俗人叮少这儿,却是说不尽的嫌弃,道不尽的烦闷。
为什么几人没有随着苏岩二人而去,却是落到了这般敢怒不敢言的境地呢?只因这堂上主座,悠然品茗的白衣女子。
这女子五官端正,虽然算不上绝美,自有一股离世风华,脸上带着三分笑意,却是不怒自威,气质夺人。
她的修为之高,便是如今已臻元婴的陆纤柔也难以看透——因此,当三人被从湖底石室中请出来喝茶时,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初初相见,白衣女子的神情十分淡然,似是对于几人莫名其妙踏进谷中秘境毫不动怒,只是微微一笑曼声道:“我是月随缘,不知几位小友来此所为何事呢?”
她甫一说完,何辜与陆纤柔两人就双双白了脸,只有丁叮一头雾水,暗自嘀咕:挺和蔼的姑娘,又没有对我们喊打喊杀,这两人反应这么大干嘛?
却见何辜僵直着背,小心地将他护到身后;陆纤柔却是一揖到底,恭恭敬敬地说道:“崇华陆纤柔,见过霓裳谷主。”
——这位霓裳谷主的威名,甚至要追溯到崇华上一代掌门执掌的时候。
连叶知秋见了她都要客客气气地道一声前辈,何况她们这些无名小辈!
“原来是崇华派的弟子,不必多礼。”自称月随缘的女子微一颔首,指尖轻扬,三人便觉得被一股力道束缚着,再难动弹,“几位小友,便随我一道出去吧。”
“喂!你干什么啊!快放开小爷我!”丁叮不顾何辜不停地使眼色,扯着喉咙大叫道。
“小友莫怕,我只是想请几位喝杯茶罢了。”那女子倒也不恼,只是在打量了石穴的几处痕迹后别有深意地扫了一眼陆纤柔与何辜两人,一振袖,便将他们带出了湖底,到了这座竹楼之中。
名曰喝茶,却也不假,只是这霓裳谷主实在是好耐心,除了喝茶,却是哪里都不许去——莫说是离开,就连丁叮借口更衣都被微笑着驳回了。
就这样枯坐了三天,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别的事儿也不做,只是端着茶盏冥想,时而敦促随侍的弟子们添茶劝饮——除了这位谷主一脸惬意,其他三人都是满脸菜色,生性跳脱的丁叮更是几近崩溃的边缘。
终于,在灌下了第一百二十三杯清茶后,丁叮捂着鼓起了一圈的小肚子,一把止住了身边要替他续杯的女弟子,毫无形象地扑在桌子上,痛哭流涕地哀嚎:“女神,你到底想怎样?”
月随缘淡淡一笑:“小友请喝茶,离欢,替小友蓄满。”
“嗷嗷嗷不要啊!”丁叮一把将自己的茶盏反扣,双手合十,“女神你赢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求你别再让我喝茶了……”
——这女人太狠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双重折磨啊!
朝廷就缺少这种刑讯人才啊!
给跪了……
“小友多虑了,我并没有想要强迫你们的意思,”月随缘又是柔柔一笑,丁叮却觉得背后升起了一股子凉意,“只是事关家姐遗物,不得不问。”
“家姐?谁啊?”丁叮举手插话道。
月随缘好脾气地笑笑,神色带了几分缅怀:“这事在修真界不算什么秘辛,告诉你们也无妨。”她挥挥手,示意随侍的弟子们退下,以那离欢为首的少女们一福身,鱼贯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