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到时,虚怀谷和名剑山庄里的人都在。虚怀谷的有三人,有两人清酒几人都认得,乃是在山村之中结缘的泽兰和紫芝两人,而她俩身前的女人,众人也见过一面。
一身紫衫,肤色苍白,眸光清冷,瞧着年纪当有三十来岁了,但风韵无双,当得起‘气质如兰’四字!
这人便是虚怀谷的谷主——白桑,来名剑山庄第一日与泽兰撞见时,众人匆匆看了她一眼,如今能正眼看清,无不感叹其气韵非凡,不愧是天下第一名谷的谷主。
名剑山庄的人也有三人。燕悲离背负双手,伫立一旁。他身后站着两人,其长子燕思过,面目清朗,温文儒雅。其次子燕翦羽,张扬冷傲,便是一早接待过清酒众人的那下人口中的二少爷。
白桑细细检查过房中茶具,又翻查床铺和衣柜等地。
这房间离宁清园比较远,是属于比较偏的位置,而消失的几人除了两名七弦宫弟子外,住处都比较偏。
花莲和厌离几个人站在院中,离得房子远远的。
清酒低声对花莲说道:“你和麟趾,阳春两人昨夜子时就没看到他回房中,想来是那时就失踪了。”
说来好巧,这房中住着的正是那个挑衅无为宫与鱼儿打了第一场的万朝,如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清酒悄声问询道:“你们当时有没有察觉什么异样?”花莲和唐麟趾还有阳春三人第一夜晚间起夜,白日里留意了这万朝的房间,路过时本来是要摸过来给万朝些教训的,结果那人不在房中,三人好是扫兴,等到第二日就没看见过这人了。
花莲摇了摇头,说道:“倘若有迷药之类的,虎婆娘能闻得出来,她没说,那便是没有了。”
说到此处,齐天柱和唐麟趾将不情愿的莫问从宁清园带了过来,说是不情愿,因为莫问是被唐麟趾和齐天柱一左一右架着硬拖过来的。
毕竟这件蹊跷事要查药物,自然就少不了莫问。虽说几人打算置身事外,但也不能处在危险之中而不明不白。
想要看戏,那就得看的明明白白。
天下会武(十六)
莫问被架过来,刚不满的出口个:“清酒……”
那虚怀谷谷主白桑和燕悲离一前一后从房中走出来。莫问连忙收起一副蔫蔫的样子, 咻的挤在齐天柱和清酒中间。两人身子将莫问挡了大半去。
白桑和燕悲离瞧见院中的解千愁, 两人走上前来。
燕悲离朝解千愁一躬,说道:“晚辈护庄不力, 因着这事, 连老前辈都惊动了。”
解千愁嘿嘿一笑, 摆摆手:“我跟徒儿在林间练武,听得山庄有异,不过是来瞧瞧热闹。”
燕悲离顺势朝鱼儿看去, 眸光温和,只可惜鱼儿有心事,目光全然不在这边。
燕悲离身后二子瞧得自家父亲嘴边的笑意, 心下大为惊异。
在两人印象之中, 燕悲离永远是嘴角下沉,面容冷峻, 他永远是严肃的, 如今竟然对着一个外人露出这样温柔的笑意来。
燕悲离这长子燕思过垂首伏在燕翦羽耳旁, 问道:“二弟,那姑娘是否就是引起君前辈和任轻狂与爹爹相争的那人?”
这两日的比武, 燕翦羽是一直有旁观的。
也许是因为鱼儿与‘宁家公子’一流为伍的缘故,燕翦羽第一次见面便对她有些轻视。
认定她也不过是个仗着家世横行无忌, 狂妄自傲的人物。因为这第一次见面时的反感,以至于后边知晓她是解千愁弟子,是无为宫弟子, 见她不仅比武之时大出风头,甚至因为一张脸引得几大宗门相争,而后燕悲离更是对其关切赞许不绝,燕翦羽对鱼儿更感厌恶。
他心中隐约知晓为何有这样的情绪,但他不承认这是对鱼儿的嫉妒,只一意认为是不屑鱼儿用皮相迷惑他父亲,迷惑众人!
燕翦羽皱眉挪开两步,嗤笑道:“怎么,大哥也对她感兴趣?”
燕思过轻笑不语,静静的朝鱼儿打量。
解千愁问白桑道:“白谷主可查出什么了?”
白桑点了点头,说道:“有些端倪,待看过另外几处同道消失的住处,做下定论,再告知前辈。”白桑声音清润,说话不疾不徐,很是好听。
燕悲离问解千愁道:“这一次失踪的人大多宿在山庄外围,解前辈在宁清园可有发觉什么异样?”
解千愁捋捋胡子:“老夫昨晚睡的很好,没发现什么异样。”
燕悲离关切道:“解前辈虽说功底深厚,牛鬼蛇神莫敢近身,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这山庄中人消失,真相不明的如今,解前辈还是得小心些。”
解千愁道:“这个我自然知道,你不必担心。”
燕悲离看向鱼儿,张开口还欲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心想:“有解前辈在她身边,比任何护卫都要来的让人放心,我还是不要太过慇勤,让她心生抵触了罢。”
白桑和燕悲离告辞离开。路过清酒几人身旁时,白桑眸光不经意间瞥到莫问。她记得这行人,因为第一日泽兰兴冲冲的向这群人跑去时,她看了一眼。
那日泽兰回去后,她询问过这行人身份,泽兰不愿说,便作罢了。
只不过瞧那日泽兰欢欣的模样,她心下对这行人多少有些兴趣。
白桑不经意间的一眼掠过去,却定格在了莫问脸上,她脚步一顿,甚至朝旁挪动,要看清莫问。
她看出那人脸上的异样,那张脸怪异之极,脸色蜡黄,又一动不动,就犹如一张死人脸。她蓦然间就想起了另一人,脸上一僵,神色渐转冰冷。
抬步就要往莫问走过去的时候,燕悲离见白桑停在原地,一直不动,回身唤道:“白谷主?”
此刻泽兰和紫芝也跟了上来,问道:“师父,怎么了?”
白桑回神,牵动嘴角朝燕悲离歉意一笑,说道:“抱歉,燕庄主,一时想起往事,有些出神。”
白桑朝莫问的方向又看了一眼,见她完全掩在了人后,难以看见。
她还有事在身,不能因一个猜测在这纠缠。她秀眉轻拢,只能先同燕悲离一道离开。
白桑一走,莫问握住清酒肩膀,语气惶恐:“怎么办,清酒,她肯定认出我了,我都说了我不过来了,你偏让我过来!现在怎么办!她认出来了!肯定认出来了!”
莫问语无伦次,鱼儿还是第一次见她这样,虽然一早猜到莫问和虚怀谷有关联,但现在确认了,反倒是更奇怪莫问跟这白谷主是什么关系了。
清酒将莫问双手扒拉下去,笑道:“你是花莲让叫来的,又不是我让叫来的,找他去。”
莫问哭腔都起了,说道:“你还这样说,我,我下山去了!”
说罢,真转身就往外走。
鱼儿真怕她像上次一样,一走又不知跑到哪里去,连忙拉住她胳膊,将人拽了回来,对莫问道:“她很坏,我们不理她。”
这两句都是没错的,但此时此刻由鱼儿说出来,一似对清酒的娇嗔,二似哄孩子一般哄莫问。
清酒笑道:“先不说白谷主认没认出来,就算认出来了,大不了躲她几天,就算遇见了她也不过就是提剑砍你罢了,你又不是打不过,待得天下会武一了,咱们远走高飞,她也抓不住你。”
莫问垂眸道:“她不想看见我的……”
清酒幽幽道:“这名剑山庄有人莫名失踪,不论是仇杀,还是有人蓄意为之,查探真相的虚怀谷中人在此都会成为那幕后之人的眼中钉,虚怀谷众人武艺又不高,名剑山庄万一不能防护周到,而我们又下了山,若是虚怀谷的人到时候有个什么……”
话未说完,莫问已然默默的,乖乖的往房中走去,去查看房中有没有什么线索。
清酒笑了笑。花莲在后摇头啧舌,折扇点着清酒:“你说说你,这舌头真是了不得。”
鱼儿听得清酒先前说什么提剑砍人,心想:“自己难道是想错了,莫问不是谷中弟子,而是谷中仇人么?”
她拉了拉一旁花莲的衣袖,低声问道:“花莲,莫问和白谷主有过什么恩怨么?”
花莲抱着手臂,折扇低着下巴,说道:“有恩怨倒是有恩怨,但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我也不大清楚,你若想知道,嗯……莫问那个样子是不大好问的,除她自己外就清酒最清楚了,你去问她罢。”
鱼儿神色很微妙的变了变。花莲眼睛一眯,‘咦’的一声,双目放光,盯着鱼儿:“你和清酒吵架了?”
鱼儿:“没有。”
鱼儿很冷淡的说完这一句话,迳直就往屋里去了,背后传来花莲朗朗的笑声,问清酒说:“清酒,你和小鱼儿真吵架啦!”
房中莫问正半跪在床边,摸着床头上露出的木头。
鱼儿问道:“莫问,看出什么不对了么?”
莫问朝鱼儿招了招手,说道:“你来看。”
鱼儿走过去,那裸露的木板上有一条很是浅淡的透明痕迹,极不容易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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