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兴致勃勃,问道:“话说你这朋友是不是跟鬼门有过节,怎么一上来就砍人?看那两人形貌该是刀鬼和鬼手无误。我跟你说,鬼门追杀可是不死不休,被他们看上了,可一辈子别想安宁。”
鱼儿脚步猛然一停,转过身去,只见清酒与那两人越斗越激烈。她心中空空的,脑子一白,折了回去。
阳春大惊:“我的姑奶奶!你回去作死啊!”
阳春看看鱼儿,那群鬼门的人已经追上来了。他又看看去路,一咬牙,一跺脚,追向鱼儿。
七八人围住鱼儿,一上来使得倒不是杀人的法子,到是要活禽鱼儿。
鱼儿侧身一躲,轻灵敏捷,身后一人臂上射出数枚银针,针尖泛着五彩的光,沾有麻药。
鱼儿抽出腰中上生,叮叮几响,悉数隔开,又闻得脑后风向,鱼儿回手一刀,卡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被一刀两断。数道银光晃来,鱼儿上生舞动,悉数斩断,原来是几条铁索,端上连着铁爪,飞来迅速,便是要抓住鱼儿。
这几人都不曾料到,这姑娘小小年纪,身手不弱,且手中拿着的匕首,削铁如泥,能一刀切断精钢所制的铁爪。
阳春惊得目瞪口呆,叫道:“姑奶奶,这是什么宝贝。”
一行七八人围斗鱼儿,阳春思虑再三,咬了咬牙,也冲了进去。这七八人身手不弱,然而他们面前这姑娘就是尾滑手的鱼儿,溜来溜去,要捉竟也捉不到,一旁又有阳春捣乱,更加难得手。这行人丝毫未料到竟会久攻不下,大为气恼,渐渐焦躁,一人不觉之间下了杀手。
两伙人斗的正酣,也未注意到上边又来了一队人。
这队人穿着环甲棕衣,腰间配剑,有二三十人,个个面色肃穆。
这队人走的近了,众人才发觉他们。
彼时,鱼儿正被一人一刀斜刺,鱼儿拿刀一引,自己旋身躲开,不觉间便面向了那行人。
那队人中为首的眸子一觑,面露惊讶:“少主的玉佩!”
鱼儿身后又有两人袭来,鱼儿矮身从两人空隙间穿过,刀柄一转,打中一人手腕。鱼儿这一招极为灵活莫测,那人不防,但终究是修为深厚,鱼儿内力不及,虽是打中,叫那人吃了一痛,但那人手中兵器依旧稳稳握着,并未掉落。
这行人要再攻,忽闻一声清喝:“莫要放肆!”
这群鬼门的人瞥向出声之人,只见那群忽来的人,纷纷拔剑出鞘,朝他们袭来。这群人功力不弱,又有二三十人,冲入重围中,顷刻间便叫鬼门中人落了下风,但毕竟是好手,鬼门中人也不见惊慌,一人叫道:“鬼门和无月教向来无甚恩仇,但请阁下不要插手鬼门中事。”
那无月教的却是不理,为首那人转到鱼儿身前。鱼儿警觉的看着他,后退两步,哪想这人上来,竟是单膝跪下,说道:“少主洪福齐天。”
阳春更是惊讶瞪着鱼儿,失声道:“你是无月教少主?!”
鱼儿满腹疑问,她哪里是什么无月教少主,这人一上来便说这话,她实是不解,只是见他为自己解围,警惕稍退:“你认错人了罢。”
这人淡淡笑了笑,指着鱼儿玉佩:“此物乃是少主贴身之物,见此玉佩如见少主。”
鱼儿一怔,提起那玉佩来,那枚月牙形的镂空精雕玉佩,清酒曾经说过这是个好东西。鱼儿想起那个见过两面的女人,她已经不大记得她的容貌了,只记得她一身鲜红的嫁衣,乌黑的长发。
鱼儿低声道:“是她。”原来她是无月教的少主。
正回忆间,訇然巨响,鱼儿醒转来,只见清酒和刀鬼,鬼手两人越斗越凶,刀气剑光肆虐,他们一旁那株巨树早已被斩断,木屑横飞,水流激荡。
刀鬼和鬼手身上皆有伤口,清酒也未好到哪里去,口中吐出的鲜血将下颏染得鲜红,那肩上的伤口在争斗中复又裂开,血红一片,饶是如此,三人却不要命了似的,越打越狠。
阳春啧啧惊叹:“鬼门凶悍,可见一斑,瞧那姑娘,却是比那两人还狠,叫人惧骇,这样打下去,必然两败俱伤。”阳春想这姑娘正值青春,竟能以一己之力敌鬼门两大好手,只觉得她所使得不论剑招还是掌法都分为熟悉,可一时又想不起是哪门武功。
正值骇异间,不防一道身影突来,阳春本要出手,看清是鱼儿,动作凝滞不发,就这片刻迟钝,鱼儿得以上前来一把抽出他背后的哀鸿剑,转身便走。
阳春脑子一炸,连忙追过去,喊道:“姑奶奶你做什么啊!”
鱼儿轻功得花莲传授,修习多日,已有些火候,行步甚快。阳春愣神时,她便已抽身而出,待得阳春追近,她已离得那激斗的三人很近了。阳春立即止住脚步,不敢走过去,在原地连声‘哎哟’的叫天。
鱼儿将那白布一扯,拔剑出鞘,剑刃泛着黑冷的光,抽出那一刻,鱼儿心中惊悸不止,心脏跳动快速得像要碎裂一样,且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剑柄倒流入体内,十分不适。
这把神剑与青环完全不同,邪乎的很,可就算察觉到不对,鱼儿神色坚毅,仍是提着它入了那三人的战圈。
鱼儿瞧得清楚,刀鬼所持的长刀不凡,那刀身长窄,到与剑相似,只不过是单刃的,便是刀。
每一次刀鬼用刀袭向清酒,清酒都不硬接,鱼儿知道清酒很爱惜那把剑,刀鬼所用之刀锐利无比,若是击在清酒剑上,必会损坏那把剑。
清酒曾说过,神刀有两把,鱼儿隐隐觉得刀鬼所用之刀应当是一柄神兵。清酒有伤在身,已是不利,对方又以二敌一,若一直这般不敢直接刀鬼攻势,久而久之,处势堪忧。但若是有这把哀鸿剑,自然能会上一会刀鬼的刀。
鱼儿来时,清酒一掌已将刀鬼逼退,正与鬼手酣旋,刀鬼沉气厚发,一刀如猛虎下山,攻清酒腰间破绽。
鱼儿从清酒身后而来,一剑刺出,触及到刀鬼的刀锋时,忽而下带,这一招使得十分柔顺,哀鸿压的刀身下坠,使了力道,剑锋在刀身上划拉,火星迸溅,响声尖锐刺耳,叫人牙酸。
鱼儿这一招虽阻住刀鬼来势,但两人内力难以比较。鱼儿接住了招,手臂却震得发麻,虎口裂开,溢出血来。
刀鬼眼见一小姑娘倏来,竟接住他一刀,还不及惊讶,忽见她手中长剑,凝声喝道:“哀鸿!”
险象环生成王墓(八)
刀鬼和鬼手两人同时一惊,也顾不得清酒, 要来抢哀鸿, 可清酒挺身而拦,两人又近不得鱼儿身, 且鱼儿内功虽低, 所使剑法不俗, 加之手持哀鸿,两人一时也奈何不得她。
眼前形势紧急,清酒来不及斥责鱼儿带着哀鸿返回, 只得先击退刀鬼和鬼手再说,对鱼儿说道:“鱼儿,阴阳无极剑法。”
鱼儿修习的内功之一名为阴阳无极道法, 其中有一套简要的剑法。这剑法一人使得, 自在而为,灵巧迅捷, 变换莫测, 可较为柔和, 伤敌不深。两人也使得,虽较为笨重, 但一阴一阳,刚柔并济, 攻守之间,格外凌厉,实为退敌妙招。
清酒和鱼儿默契是有, 但刀鬼和鬼手联手下也不差,两人瞧出鱼儿功力较弱,招招向她而来,岂知阴阳无极剑法,阴极便转为阳,两位随意变换,不过倏忽之间,那些杀招被清酒一一挡下,而刀鬼所落之刀,清酒也不用费心逼闪,自有哀鸿来接。
鱼儿越斗越兴起,厮杀之中,血液沸腾,竟觉得一剑若是能刺中敌人,引得其血液飞溅,那便说不出的舒畅,因而一招狠似一招,阳位甚极,锋芒毕露,朝那两人逼近,脑海里什么都不想,手中剑招不断递出,只想就这般一直打到死,也是痛快的。
身上滚热,手中所握的剑却越发寒冷,她也不在意。
鱼儿哀鸿刺出,正击刀鬼胸膛,刀鬼长刀朝鱼儿肩上斩来,鱼儿不躲。这一招便是清酒先前使得同归于尽。清酒并未教过鱼儿这样的招式,不过是鱼儿瞧过一眼,当即便记下了,现下使出,凌厉之气竟而不输清酒。
清酒斜眼瞧见,情知不好,鬼手来攻也不躲,她一掌将鬼手拍飞,肩上中了鬼手一棍。她身形不止,剑交左手,斜刺刀鬼手腕。刀鬼向后仰身,手掌在地上一拍,身子后窜出数丈之远。
清酒回剑入鞘,身子急出,绕到鱼儿身后,两手握住她的手腕,执着她的手强硬的将她手中哀鸿回入剑鞘之中。
清酒凝声喝道:“胡闹!”
鱼儿如梦初醒,一身大汗,犹自气喘不止,心中惊跳还在持续,倒不是方才一招同归于尽险些丧命而至,而是手中这把哀鸿剑像是一个邪神,侵入她的魂灵,把控着她。
拔出这把哀鸿剑时,鱼儿便知这剑邪性十足,可她想也未想。
她知道清酒这一声斥责是怪她不听话返回,而且用了这哀鸿剑,也是怪她胡乱用这‘同归于尽’的招式,但她顾不了这许多。
她看着清酒,从未看见过她眼中这嗜血热烈的神色。她看清酒出手凌厉,奋不顾身。她看清酒与这两人熟识,好似有着什么过去,这过去是重重铁索,缠绕着她,能将她拉到自己再也见不到的地方去。她不清楚清酒的来历,也介入不了清酒的过去,只是见清酒现在这样的模样,她怕极了,好像清酒会随他们而去,抛下他们六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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