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判断自己的处境,时千飞快将手中初寒剑抵在了越靠越近的墙中间,顾不得那么多,随手抓出一把灵符朝身后扔了出去,将全身灵力并着真元运行到极致,在巨大的爆炸声中脚尖轻点,猛地窜出了最后一段距离。
刚站稳,又感觉到方才那条街道中射出了几支箭来!
从声音听来,那些箭一共有五支,此时时千身上的真元已经耗尽,却是不那么容易躲开了。时千眼神一狠,颇有些破釜沉舟之势,迅速朝右边跨了一步。
果不出所料,时千躲过了四支箭,但另一支本应刺入时千肩膀的箭却是被时千身上突然出现的青光挡住了,随即落在地上消失不见。
又是这道青光,时千眼中有些意味不明,它已在他身上出现过好几次,可无论如何查探,他也并未在自己身体中找到除了诸云剑外的任何东西。若不是万分肯定它是存在的,或许他会以为只是幻觉。
时千发现,似乎每一次它出现都恰好是他遭遇危险的时候。而前世时千身上是绝对没有这么厉害的护身符的,否则他也不可能这么容易折在诛魔阵中。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道白色的身影,时千眯了眯眼,不论如何,这事儿与景肃都脱不了干系。
正当时千如此想着,却发现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视野中。
☆、第三十章
“师尊?”时千眨了眨眼,声音虽是平静,却难掩眼底的那丝惊讶。
男人依旧一身白色衣衫,长发一丝不苟的束着,却是并无惯常的温雅表情。他手中长剑剑气尚未散尽,似是刚经过一场战斗,面色冷凝,目若寒星,浑身都散发着冰冷暴戾的气息。
景肃视线落在时千身后已经恢复正常的街道里,眼神微微一闪,挥手将时千方才情急之下抵住墙壁的初寒剑招了回来,随即转向时千时却是柔和了许多,微微颔首,“随我来。”
将景肃递过来的剑收回,时千一边跟上景肃一边迅速恢复着耗尽的真元,师徒二人一前一后在这空城中走着,两人身影却是显得和谐无比。
“师尊为何在此?”
“探查上古仙人消失之事。”景肃言简意赅,他来此确实有这个原因,却并不是全部,想到方才他赶到时少年那破釜沉舟的狠戾感,不由心下一跳,竟是生出几分不悦来,“此地险恶万分,你切勿冲动。”
“……是。”时千实在不解为何景肃会突然不高兴,却未在他身上感觉到恶意,也便如此应了,并没有往其他方向作想。
关于上古仙人为何消失之事上一世时千也曾亲自去查过,也找到过几个上古仙人留下的遗址,却是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虽然在修真界,大家都传言是因为五千年前眀录宗分裂为三大宗才会造成修行困难、难以飞升的状况,可只要有一定地位的修者都知晓,虽然这是一个因素,但其实最主要原因还是万年前上古仙人的莫名失踪以及修界灵气的消失。
上古仙人消失之前,修界灵气充裕,修者根本不需要经过练气这一阶段,只要有灵根便能够走上修途,魔修与道修也并不像现在这般水火不容,其中道修以眀录宗为首,魔修以戮天派为首,修真界可谓百家争鸣,一派盛况。
想到之前看到城门上以上古仙人文字写出的三个大字,时千挑了挑眉,心中一瞬间确定上古仙人的消失与魔界消失息息相关。毕竟传说中上古仙人也是有自己一界的,可自从万年前魔界失踪后,便再未听闻过上古仙界的界门在人界打开过。
此时师徒二人已是在城中央,他们前面十里处有一个巨大的阶梯,它整体呈纯净的白色,就算在阴影之下也似是发着白光,一层层白色的阶梯往上延伸,仿若看不到边一般。
粗粗从外表看去,这应该是一座祭坛,它与这个城市格格不入,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似乎它原本并不是应该存在在这里的。时千注意到,在祭坛每一层阶梯上都刻有相同的花纹,花纹精细而密集,浅浅的雕刻着,若是不仔细根本无法发现,那花纹中有一种让他无法形容的奇异力量。
原著中这座祭坛虽然也有提及,却如同这座故意被作者掩藏的城市般一笔带过,只留下一个虚幻的影子。
将视线从祭坛上收回,时千虽有些奇怪,却并无多少好奇心,更何况这些上古的东西在实力达到一定境界之前还是不要妄图触碰的好,他可并不认为自己是主角有天道护着。跟在景肃身后往更后方的宫殿中走去,时千却没注意到走在他前方的景肃望向那祭坛别有深意的神色。
绕过祭坛,一座巍峨华丽的深灰色宫殿出现在视野中,强烈的视觉差竟是让人觉得分外震撼。
“跟紧为师。”
时千只来得及草草将宫殿外观扫了一眼,便听到景肃如是说,他当然明白自己师尊的意思,连忙答道:“是,师尊。”
虽然景肃的出现让他安心了许多,但在这座诡异的城市中,时千自是不可能失了警惕,一步不落的跟在景肃身后,甚至每一步都恰好踩在景肃的脚印之上。
知道时千明白了他的意思,景肃面色微微一缓。
景肃显然对宫殿内的环境十分熟悉,他走的每一步都似是踏在一个特定的点上,有一种奇异的韵律,幸而时千记忆力惊人,否则根本跟不上景肃的动作。
宫殿内部如同它的外表一般,每个细节无不显示它的华贵与大气,随处可见的精美雕花丝毫没有在岁月的摧残下退色,时千甚至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他知道这个味道,前世他曾在一个遗迹山洞中得到过这种熏香,据记载是万年前上古仙人流传下来的,但他却未曾想这香竟是万年也不消散。
不待时千想明白,景肃便示意他停下,此时二人已到了宫殿内部的一处小花园,单从表面来看此地并无奇异之处,一座由石块组成的假山上有泉水正汩汩向下流着,坠到假山下的小水池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池中水颇为清冽,水中还有许多或大或小的金色游鱼欢快的摇着尾巴,时不时探出头来好奇的看着来人。
对于在这毫无生气的城市中突然看到如此鲜活的生命,时千的第一反应却并不是欣喜,而是——有古怪。
而正在此时,景肃手中出现一颗散发着碧色光芒的珠子飞快朝池中掷去。
若不是时千一直注意着景肃,他恐怕也发现不了那颗绿豆大小的珠子。尽管那珠子出现的时间极为短暂,但时千却是将那珠子认了出来——碧玉灵珠,这种可称为灵器的珠子实则是一种名为灵目鸟的妖兽内丹,那种妖兽身子特别小,传说它的眼睛能够看穿任何伪装,修为一般在金丹期上下,却是极难捕捉。碧玉灵珠虽可破除一切幻境,却只是一次性灵器,故而修者中愿意花费大力气去捕杀灵目鸟的人少之又少。时千却是没想到景肃竟然连这个东西也有。
不出片刻,方才的小花园便已消失不见,转而出现的是一座荒草丛生的破败庭院。
难不成他们一直在幻境中?时千皱了皱眉,心中不由如是想着。
“真亦幻时幻亦真,不必多想。”
“是。”对景肃再次猜到自己的想法,时千已经丝毫不惊讶了。他同样明白景肃的意思是在与他解释这座城市并不是幻境。
这个庭院所散发的一股气息与那祭坛十分相似,却并未给时千以违和感,它似是本身就建在这座宫殿之中,却不知为何被掩藏了起来。不用说,这其中自是有一番故事。
庭院中有一棵早已枯死的树,下细看来大概分得出它是一棵合欢树,院中有一口枯井和一片土地,枯井旁还有一个倒着的腐朽木桶。时千似是看到这样一个场景:清晨和煦的阳光下,就在这庭院中,白衣青年拎着木桶为院中花草浇水,红衣男子立在合欢树下吹箫,风徐徐吹过,两人相视一笑。明明那笑容显得无比幸福,但时千却莫名觉得悲哀。
这凭空出现的诡异情绪让时千迅速清醒过来,想到方才看到画面,心神一震,他竟是被如此轻易被这里游离的过往情绪所影响了。
一些空置的建筑或者特定的地点中,若是前主人执念太过强烈,便会留下一些当年的情感波动与画面,通常这些画面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加模糊,这类情形时千从前也碰到过,但都因着时日已久而模糊不堪,只能隐隐感觉到一股执念罢了,却是没有一次比现在更为清楚。
明明理应是上万年前的执念,却为何停留了如此之久?
随着越加深入庭院,就像一个连续片段组成的故事,更多画面显现了出来。
白衣青年爱清净,红衣男子便为他建了这座庭院;两人一起种了那棵合欢树,一起在庭院中弄草吹箫,两人幸福的痕迹如此明显,一年年,那合欢树从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但不知为何,它从未开过一次花。
接下来的画面中,白衣青年与红衣男子吵了一架,便气冲冲的离开了。之后白衣青年便消失了,场景换成了红衣男子在合欢树下喝酒,每次必是酩酊大醉。一次红衣男子喝醉时,白衣青年回来了,默默地站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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