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巨大的爆炸声中,乱石四处飞溅,灰尘漫天,一个身影及时从翻滚的烈焰中冲了出来。一直奔出老远,宋良才喘上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原本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有一缕散落了下来,衣摆也被烧去了半幅,显得十分狼狈。
他这才深切体会到究竟渡劫修士有多厉害了,刚才他情急之下祭出了珍藏多年都舍不得用的天级中品的法器,可那法器却根本不堪一击,他又忙往身上打了两层防护,这才保住了性命。但是跟随他的两个元婴修士却没有他幸运,顷刻间就被炸得粉身碎骨。
待到安全之后,墨云邪才查看起徒弟的情况,只见他就像是一头受了惊的小兽一样,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不放,脸还不住地往他的胸膛上蹭,嘴中发出断断续续、破碎地不成调的声音。
“我好难受……好难受……”墨云邪听出来,手再往他背上一摸,顿觉黏糊糊的,往常平平整整的白袍早已被汗湿透,紧紧地贴到他的身上,他还不住发着抖,就好像是经受着什么特别痛苦的折磨。
墨云邪紧张起来,还以为徒弟受了伤,就扯下他的一只手,这一查探,他的面色猛地一沉,只觉徒弟体内有一股邪火在肆虐,而最强烈的地方却集中在他的下半身,冲撞着,叫嚣着,急于找到出口冲破出去。他的视线再稍稍下移,果然不出意外地看到徒弟那里支起了小帐篷。
“谁干的好事?”墨云邪用力咬牙,眸中当即翻卷起两团怒火。要是被他知道是谁,他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
“徒儿你再撑一会儿,为师很快就给你去找解药。”墨云邪将徒弟搂紧,抬起头往下面一扫,目光就更加凌厉凶狠。在这之前,他还得先把这些碍事的家伙除掉才行。
火龙一直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宋良,就怕他再驱使噬火毒虫,它与墨云邪之间有契约,能感应到他心中所想,这时露出狰狞之色,龙口暴张,猛然喷出一团火焰来。
这火焰非比寻常,可烧尽世间万事,宋良吓得脸色惨白,知道良机已失,再不逃就只有白白送死,就捏碎了手中的玉牌,通知其他修士撤退,然后他又接连掷出了数个法宝。
“砰砰砰”大地都在晃动,天空中一道又一道闪电划过,在火光映衬之下,恐怖地就如同是末日降临一样。就在这时,忽然雷声大作,一道闪电撕裂长空,就像是将天空一分为二,雪亮的光芒照得周围一片明亮。
这道闪电很诡异,停留了几秒才消失,之后在某一个方向,突然窜出来一道白光,带着噼啪之声,蕴含着雷霆万钧之势,朝墨云邪打来。
墨云邪的神色异常的沉暗,他并不躲闪,反而驱使着火龙风驰电掣迎上去。白光与红光相撞,一声震彻天地的响动过后,崩射出绚丽无比的光芒。
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闻凌天,他吃惊地瞧着那道白光在一瞬间消失,而红光却只晃动了一下就冲了过来。风将墨云邪的长发吹得漫天飞舞,就宛若一个从天而降、携着滔天怒火的天神一样。
“渡劫!”闻凌天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眨眨眼,将目光投向墨云邪怀中的人。肯定是他!若说在霞凤城的相遇,他还能拿巧合来解释,但这一次在秘地,他毫不怀疑,“墨白”有问题。
莫非是夺舍?可他对自己却好像是一清二楚,对很多事情也把握地分毫不差。就拿此次来说,他其实早就想来取玄清剑了,可紫霄门门规甚严,不允许私自出山,他又觉得反正藏宝之地也没人发现,就一直等到现在,一来取剑,二来帮助星海门免除灾祸。
在五天前,星海门得知墨云邪会在此处之后,他就劝阻过宋良,可宋良傲慢自大,不但听不进去他的良言,还训斥他多管闲事。他心中积了火,本想撒手不管的,但念在都是同道中人,又于心不忍。
他知道宋良有噬火毒虫,而他的师尊送给了他一件天级宝物,配合他的雷电使用,威力可增加四五倍,他们两个一联手,再加上其他元婴金丹修士,或可杀了墨云邪也未可知。
闻凌天自以为计划的天衣无缝,在秘地中,他觉得他的速度已经很快了,不会遇上魔教的人,可“墨白”却出现还抢走了玄清剑。因此,他耽误了时间,等他出来,却又晚了一步,噬火毒虫早已发狂,不受控制,而宋良也在火龙的袭击之下捉襟见肘,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一个小小的金丹修士,闻凌天不是不自量力,他是见电闪雷鸣,正适合他使用法宝,估计法宝的威力能增加到二十到三十倍,那就相当于是有化神期的修为,可再次令他震惊的是墨云邪居然到渡劫了。
这么多出乎意料的事,闻凌天只能怀疑到宁封身上。至于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初又为什么会帮助自己,闻凌天想不明白,但有一件事,他很清楚,那就是之前都被宁封抢了先机,后面却绝对不会。
墨云邪坐在火龙之上,高高看着星海门的修士四处逃窜,如丧家之犬一样,并没有去追赶,只冷哼了一声,心话说要不是因为徒弟,他定然会将他们杀了片甲不留。他与骷鬼长老招呼一声,让他收拾这里,就骑乘火龙往幽冥谷的方向飞去。
“徒儿?”墨云邪再低下头,凶神恶煞的模样就消失了,目光焦急又爱怜地看着自家徒弟。他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只把徒弟紧紧搂住,却全然没想到他浑身的火灵反而让徒弟更加地火烧火燎。
“好热……热死了……”宁封从他怀中微微仰起头来,一张脸红彤彤的,宛若三月的桃花,娇艳欲滴,双唇有些肿,嘴角还残留着血迹,是他强忍的时候咬破的,眼睛迷离,透着炙热的*,手用力一扯,便将领口撕开,露出紧致的锁骨和大片粉色的、像是煮熟的虾子一样的诱人肌肤。
面对如此活色生香的画面,墨云邪的呼吸一窒,眼瞳紧缩,感觉心中某一处地方被触动了。他是纯阳火体,不能被阴性灵气侵染经脉,否则的话会导致修为大减,是以他从来不近女色。
三百年的禁/欲生活,让他以为他对那种事情都不敢兴趣了,可这时看到徒弟这样撩拨的姿态,他才发现原来长久带来的不是遗忘,而是更强烈的视觉上的冲击。
“我快要死了……好难受……”宁封的手臂又缠绕上墨云邪的脖颈,嘴唇翕张,灼热的呼吸就尽数喷在墨云邪脸上,他的双腿还在他身上磨蹭,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索求了。
墨云邪的脸一黑,扯住宁封的衣服便将他给扔了出去,不过下一瞬,他又一弯腰将他给抓了上来,深吸一口气,心中自我安慰着:徒弟是中了药才会如此。
“师父……师父你在哪儿呢?”宁封这一声无助无力的轻唤叫墨云邪又心疼起来,忙又将他抱起,一手揽住他的肩头,一手制住他的手脚,叫他不要乱动,之后拧起了眉,表情就变成了冷酷。
“热……”此时的宁封已经迷迷糊糊,神志不清了,不然的话,借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跟自家师父放肆。他的状况要比闻清还要糟,因为他把灵力都消耗光了,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一样,自然会更严重一些。
终于回到了幽冥谷,墨云邪直接抱着宁封来到了他的寝殿,用令牌招来了黄衣护法,让他去找药师。黄衣护法见墨云邪脸色不佳,不敢怠慢,用了半柱香的时间就回来了,却说药师出谷采药去了,要三天之后才能回来。
“三天之后?”墨云邪勃然大怒,一掌就将一张桌子拍了个粉碎。
黄衣护法忙垂下了头,战战兢兢的,生怕墨云邪会迁怒于他。这还是自打他跟在墨云邪身边以来,头一次见墨云邪如此得动怒。
墨云邪阴沉着脸,在原地焦躁地来来回回走了几遍,忽然想到可以找个女修过来帮徒弟啊,可是他又转念一想,要是那女修的嘴不牢靠,把此事传扬出去,那徒弟的脸该怎么放啊。
完事之后就杀了她。墨云邪当机立断,正要吩咐黄衣护法去办,他又盯着黄依法护的脸犹豫起来:他从来没找过女修,以黄衣护法的聪明肯定会联想到徒弟身上。
“教主。”黄衣护法被他盯得紧张起来,连忙跪倒在地,“求教主开恩。”
“滚出去。”墨云邪讥讽一笑,转身回了寝殿之中。
另一边,闻凌天等人一直奔出了老远,见魔教的人没有人来追杀,又往星海门的管辖区域行了一段才停下来休息。
宋良见了闻凌天是既高兴又惭愧,“老夫真是悔不当初,要是听了闻贤侄的话,也不会白白牺牲这么多人了。”
闻凌天在心中冷笑,这时忽然想起来,问道:“宋前辈可曾看到我的表哥闻清?”
“你表哥?”宋良诧异道:“我从未见过闻贤侄的表哥。他是与你在一起么?”
闻凌天点点头,“我们在秘地之中分开了。”
宋良略一沉思,又笑道:“闻贤侄不必着急,也许贵表哥早就离开了。等到了星海门,老夫就派人去找。”
“多谢宋前辈。”
两人说着话,休息片刻就又启程,谁也没想到闻清还在秘地之中忍受*散的折磨,痛不欲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