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哪位尊客,竟有那般面子和银子,一下召唤十名女子取乐。
白衣荷很快便满足了他们的好奇心。
因为她终于在走到最后一间房的时候停了下来。
看得兴味正浓的各人对望一眼,刺溜一下就缩回身/子,忙不迭地把门扣上了——大名鼎鼎的薛云书薛少爷的闲事他们可不看窥探。
白衣荷听了那些声响,心里越发惴惴不安。
那些大多有头有脸的客人都忌惮薛云书得很,她又何尝不怕?她只盼着莫鸿屿这个瘟神真能把薛大少降住了,别再往自己楼里来。她虽然舍不得薛云书这个阔绰的主顾,可每次莫鸿屿来寻人砸坏的东西,赶走的客人,也让她损失不少。长此下来,她也算不清究竟是赚了还是赔了。
唉……
白衣荷叹口气,转眼扫向身后一众女子,头又有些痛了。
定了定心神,她才拢起广袖,在雕花木门上敲一敲,放柔了声音道,
“薛少爷,是我,白衣荷。”
里面很快便传来薛云书清冷的声音。
“进来。”
“是。”
白衣荷应一声,走进去将两扇大门敞开后,就在门边站定。那十名女子款款踏进门来,每人都穿着一样的水青色衫子,纤腰上束着葱绿腰带,看来清爽宜人,又不失娇媚,想来面纱下的容颜也甚是姝丽。
薛云书一一扫眼过去,许是在风/月之地历练久了,并未露出惊艳的神色。倒是眼光落在最后一名女子身上时,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僵硬,视线也停留得久了些。那女子也察觉到了,垂着的脑袋又低了低,一副不胜娇羞的模样。
薛云书眉头一皱,敛着表情高深莫测的,也看不出喜恶。白衣荷背上浸了层冷汗,只觉得今晚要是熬过去了,她此生恐怕也遇不上什么难事了。
“不知薛少爷……看上了哪位姑娘?”
白衣荷摸出帕子擦擦脸上的汗,强笑道。
薛云书冷冷睨她一眼,手一抬,指向最末那名女子。那女子欣喜地抬起头,一双描了金线银粉的眼睛亮闪闪地望着薛云书,身形一动就要朝他走去。却见薛云书竖起手掌,慢慢道,
“除了她,都留下来。”
“呃……”
白衣荷显然愣了一下,才回神道,
“是、是!既然薛少爷选好了,我这就把她带下去。”
其余九名女子见那名女子被薛云书点名剔走,都埋着头暗暗发笑。谁叫她早前一副拽样,嫌她们不够高的太矮,不算纤瘦的太胖,好像她一身高高大大的骨头架子,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赛过了天仙似的。
哼,活该!
“云云,随我下去罢。”
那女子站在原地不肯走,白衣荷只好伸手去拉她。
谁知她把手一抽,闪过白衣荷就直奔坐在上位的薛云书去了。
其他女子都被她突来的动作吓得捂起嘴低叫,那位薛少爷的确又俊俏又大方,可也古怪得很。平常来倚红楼饮酒作乐,都是选了美人在房中弹琴歌舞,并不许人碰他的。
倒是有人不信邪,仗着貌美嘴甜,倚进他怀里撒娇发痴,听说手腕子都给折了,以后见到薛少爷就绕路走了。
“你——找死么?”
果然,那个叫云云的一摸上薛云书的袖子,就被他捏住手腕了。
“哎呀!薛少爷,你弄疼人家了啦!”
云云好像不知道怕,扭着僵硬的“细”腰朝他撒娇。
白衣荷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只能苦着脸给薛云书赔不是,一面又伸手去拽云云。
“薛少爷,云云她今日有些不舒服,脑袋可能不太清楚,我这就带她……”
“不用了。”
薛云书打断她,隔着面纱捏起云云的脸,左右看了会儿,忽然笑了。
“云云是吧?既然你这么想伺候我,那我就把你留下来。要是伺候得我不满意……哼。”
那轻轻地一哼,把其余几人的脸都吓白了。
白衣荷见这一计险险成了,赶鸡仔似地把那些姑娘都赶出去了,自己也跑得飞快,竟是一刻也不敢多留。
满屋子的人转眼就跑了个干净,只剩下没有表情的薛云书和黏在他身上不肯起来的“云云”。
“莫鸿屿,你要疯到什么时候?”
薛云书带着劲风的右手直拍向伏在他身上的莫鸿屿的后背,莫鸿屿诈尸一样蹦起来,看似笨拙地躲过一击。
可惜动作过大,松松系在头上的面纱脱落下来。他也不介意,大大方方的对着薛云书,还怕他瞧得不仔细,一个劲儿地往近了凑。
薛云书按着不断爆起青筋的额角,嫌恶地道,
“化的什么鬼,丑死了!”
莫鸿屿不信,跺着穿了绣花鞋的脚,振振有词地反驳,
“哪里丑了?人家可是找了倚红楼最会妆扮的姑娘给收拾的,都说凭人家的美貌,指不定能选上下一届的花魁呢!”
薛云书忍无可忍,伸手把他涂得五光十色的脸扳远些,
“要是花魁都长你这副尊容,倚红楼早关门大吉了。”
“讨厌!”
莫鸿屿嗔道,
“娘子你好坏,取笑人家!”
“滚远儿点。”
薛云书见他又有挨过来,摸出根银针就丢出去了。
莫鸿屿早有防备,一个灵活侧身便躲过了,那银针稳稳扎进地毯里,只露出很短一截。
莫鸿屿知道薛云书向来身上只放一根针防身,即使以前吃过自己的暗亏,他还是不肯服输。于是大着胆子走上去,一屁/股坐在薛云书腿上,勾着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怀里,挑了一缕薛云书垂在肩上的长发,缠在手上绕来绕去地把玩。
“重死了。”
薛云书语气森森地道,手上已经汇聚了内力,似乎下一秒就要出招。
“娘子,你真是不解风情!”
莫鸿屿委屈地抱怨,手也没闲着,借由在薛云书身上乱摸的功夫,把他周身的大穴都点完了。
薛云书刚一运气,就怔住了。
“莫、鸿、屿!”
“哎呀!”
莫鸿屿翘起兰花指在他胸口戳来戳去,无辜地眨眼道,
“公子不是叫人家好好伺候吗?你这样动来动去,人家怕伤着公子嘛~”
“快给我解开。”
若是手能动,薛云书怕自己已经劈死他了。
“不要!”
莫鸿屿头一撇,就从薛云书腿上滑下去了。一个人挥着香死人的帕子在屋子里转悠,捻起桌上的山楂糕吃了几块,眼睛就溜到旁边的酒壶上去了。
他掀开盖子嗅嗅,赞一声好酒,拣起个杯子倒满了,狗腿地送到薛云书眼皮子底下,
“娘子,要喝酒吗?”
废话!
薛云书瞪他一眼,他现在手脚都不能动,喝哪门劳什子酒!
“娘子,你好凶哦,人家害怕……”
莫鸿屿仿佛真的受了莫大惊吓,手一抖就将盛得满满当当的杯子扔在薛云书身上了。
薛云书对衣着素来讲究,出门时穿的就是件簇新的描云竹图案的烟白长衣,内里着了件轻薄的棉纱白衫。上了画舫后,他又嫌闷热,干脆将外衣脱了,只剩那件白衫。结果莫鸿屿“不小心”撒他一身酒,眨眼功夫上身就湿透了,衣服密不透风地紧紧贴在身上,莫鸿屿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显露的“风光”看。
薛云书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喝道,
“脏死了!还不给我解开!”
莫鸿屿不知想到什么,勾起嘴角[更多精彩小说请搜索“热&门@小#说*网”]邪邪一笑,咬着薛云书的耳垂道,
“公子,是云云不小心。云云这就给您……收拾干净。”
说着,他就当真俯下/身,嘴贴着薛云书打湿的衣裳,伸出舌头慢慢轻吮……
屋子里静了一会儿,忽然传来薛云书的怒吼,
“莫鸿屿!你敢!”
只是那怒吼里夹杂着啜泣,听来并不威慑。
再过一会儿,屋子里又没声儿了,临着窗的软床也放下了香帐,什么都看不见了。
那艘名为“蓬莱”的画舫,正如传说中的仙岛一般,随着清波逐流,摇摇晃晃地,朝着明月升起的方向驶去,好像要驶进那浩渺的光辉里。
从那日起,赫赫有名的薛云书薛大少爷就再也没有涉足过任何烟花之地。而那位叫云云的姑娘,也不见了踪迹。
一年之后,薛太傅府上又添了一个曾孙,取名莫双白。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存稿中,戳戳更健康
因为要攒新文,所以《病夫》的番外很可能(非常可能!)要隔日更了
第123章 番外之后来(一)
恒春谷里四季如春,是无所谓季节之说的。位于山谷深处的忘忧山庄更是隐没在芳草繁花之间,让人忘却时间流逝,岁月更迭。
元喜倚靠清心阁走廊前的栏杆坐着,静静看绵绵细雨如霜糖般撒落在净白的石板路上,一点点晕开深灰色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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