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奇飞扯开嘴角笑了,黑血不停的将他牙缝灌满,这个感激的笑容极丑陋又极动人,让公孙容看的眼眶一酸,几乎忍不住眼泪,视线迷蒙下来。公孙容重重的点点头,眨去眼睛中泛起来的水雾。
见公孙容答应了下来,洛奇飞又颤抖着手指展开第二张‘账单’,递到公孙容手里,“这是她们欠我的第二笔债:天宝三年,正月初七。一家三口,兄弟四人被掳于天罚林,吾儿惧,哭,荣三姑掷吾儿于火中曰:‘圣火,足净汝之愚’。此债非焚荣三姑不能偿。”
言罢,洛奇飞重重咳嗽了几声,又开口道:“她现在应该在赎罪林南边的老仙岭里监管那些毒尸,你须从觅仙山道向南,红衣聚地旁边一处烧焦的林子便是老仙岭。”
公孙容默默接过来,握在掌心里面,继续点头,“我答应你。”
☆、41秀毛恩爱
洛奇飞淡淡一笑,心头快慰,又展开第三张‘账单’,语速也稍稍快了一些,“这是她们欠我的第三笔债:天宝三年,正月初八。兄弟妻子出逃,不想败露,吾兄弟四人被绑于树,斩去双腿,痛苦过后七日而亡。此债非鲜血所不能偿还。杀我兄弟四人为罗伊、赵敬、马丹、范灵。她们都在那个红衣鬼堡的第一层入口处!”
公孙容觉得手心里越发的沉重,听着洛奇飞嘶哑的嗓音,柔软的心肠像是不断的被小针扎着,密密麻麻的痛感,“我答应你。”
洛奇飞又慢慢的将最后一张发黄的‘账单’打开,有些不舍的交到公孙容手中,“这是她们欠我的第四笔债:天宝三年,正月初十,红衣噩梦使罗镜儿在我妻吃食中投了毒。正月十二,我妻便神志不清。正月十三,我妻已为毒尸,应她之愿,我亲手杀了我妻。罗镜儿得知此事,打断了我的背脊。并以尸毒浇于我的伤口上。罗镜儿!我恨不得生嗜其肉!她就在红衣鬼堡的第一层偏殿内!帮我带这尸毒去给她尝尝,我要她自己也尝到那样的痛苦!”
说着便又从怀里摸出一包药粉,又递到公孙容手中。此时洛奇飞似乎已经将积攒起来的力气用尽,粗喘着气道,“我……暂时还不会死,不能死!我要等到她们死的消息再阖上眼!待到阁下为我报了这血海深仇,洛奇飞死前便会将报酬一并奉上……咳咳……阁下,谢了!”
公孙容将洛奇飞给他的东西一并放入背包,肃容拱手,“定不负所托。”言罢便转身凌空一跃,朝着赎罪林的方向急掠而去,正如洛奇飞所言,此仇……非鲜血不能解!
公孙盈有些忧心的看了看自家小弟飞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经躺回原处气若游丝的洛奇飞,心头亦是怒火盈满,二话不说也唰的紧跟着公孙容飞了出去。
同苍默默的掏出一些吃食放在洛奇飞身边,“不出两日,活着你便能等到大仇得报之时!”言罢也凌空跃起,亦是向着赎罪林的方向去了。
玄羁见公孙幽没有动作,没有立刻跟着三人走,有些犹豫的立在原地看着公孙幽。
公孙幽叹了一口气,眼眸幽深,起袖一挥,给洛奇飞上了一个跳珠憾玉,又接了一招风袖低昂,丢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纵身而飞,“我会让她们的毒性痛苦十倍有余。”
玄羁却是立刻明白了公孙幽的意思,她这是要用毒了!之前分明是个极善隐藏心事的女人,如今却是锋芒毕显,本性赫然,极善良却也极利落,嫉恶如仇!
玄羁明知道作为一个修佛之人,不应主张这种极为狠辣的手段惩罪除恶。但是……管他娘的,出了胸中淤积良久的恶气,莫名痛快!
他本是快意恩仇之人,多年磨砺之下,看得透别人竟然没看穿自己!为了守护少林,他手上沾上的鲜血,何曾又少过了?畏首畏尾不为大丈夫!那么此番,索性就杀他个痛痛快快,酣畅淋漓!看了一眼洛奇飞,玄羁身形一晃,向着四人离开的方向去了。
五人前后在树梢头飞跃,身形肉眼难以捕捉的移动,不一阵子便到了赎罪林的入口处。赎罪林比起天罚林来更加荒凉,因为尸毒弥漫的原因,树枝都变的十分光秃,林间有不少被认为踩踏和刻意开辟出来的小道,歪歪曲曲四通八达。
初入此地的人估计会迷路,但是这却无碍于这几个武功高强又懂毒识毒的高手,公孙容闻毒辨位,直接就顺着尸毒弥散的林子中心去了。其余四人紧跟其后。
其中同苍的速度尤快,就离公孙容一身之差。眼见公孙容拳头捏的死紧,面容狠厉,知道这样冲动行事很可能又会撞上危险,因此他运了全力,追至公孙容身后,有些严厉的拽住公孙容右臂,在空中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喝了一句:“公孙容,冷静点!”
公孙容心中满是怒意,被同苍一喝,这才有些反应过来,但是一愣之下,也没有挣扎,被同苍一下拽到怀里去了。同苍也没想到自己拉的劲儿这么大,更是没想到公孙容竟然一也不挣扎!
俩人眼见要在空中来个灰机对对碰,同苍只好索性顺势把公孙容一把抱了个满怀,右掌凌空一拍,借力飞的更高,这才将挣扎不休的公孙容放了开去。两人体温分开的瞬间,同苍只觉得莲花的芳香盈满鼻间,有些恍惚的忘记自己下面要说什么,只好装面瘫,抿着嘴一言不发的向前飞掠。
公孙容被同苍在空中狠狠的抱住,骨头碰的吃痛,下意识挣扎之余竟然心跳澎湃不已……原本的心中喷薄的怒意又混杂着此刻淡淡的恼意,直搅和的他脑中一团狂乱:卧槽!妹的你这死秃子,他娘的你究竟是要教训老子还是要轻薄老子?
破开气浪,俩人一起向前飞掠,转头怒瞪同苍!公孙容觉得怒瞪似乎还不够,便又凝出一朵跳珠憾玉的红白双莲来,狠狠的砸了同苍一头!死秃子,看待会儿毒不死你!
但是不能否认,被同苍这么一喝,公孙容脚下的动作变的不再那么火药味儿浓烈,时而还会控制不住特效,脚下散出来一两片莲瓣儿来了。怒火中烧的心头理智迅速回笼,身形变的越发杳无可寻起来。
公孙盈跟在后头狂飞白眼,前后各一对爱情鸟,好一发你妹的缠缠绵绵到天涯,她的狗眼都不够闪瞎用的!前头这俩特么的还公然在老娘面前搂搂抱抱,尼玛光天化日,白日宣|淫,卧勒个槽,你们这对狗男男真是够了!秀恩爱死得快知道不(#‵′)凸!
这位公孙盈的扮演者,桑云意显然已经被刺激到了。
作为一个强悍的女人,一个联盟首富的女儿,她周围围绕的不是自命清高视钱财为粪土的寒门弟子,动辄对她冷眼相看恨不得敬铜臭而远之的深井冰;就是骚包的如同发情的孔雀一样的官二代富二代,总是自作聪明,想在她身上满足征服欲的煞笔男;要么就是想麻雀变凤凰来个少奋斗一百年的空手套白狼的骗婚渣,如此多次,倒胃口的不是一般。
桑云意又是个直爽性子,时间一长,女王的气质毕露无遗,基本上没男的能降得住她。她现在只有两种人能选择,一种是对她俯首帖耳的抖m软面团男人,堪比男奴这种的,但是桑云意表示对白莲花小受米有兴趣;另一种是和她势均力敌,一样强悍能在关键时候和她一起想办法的男人,霸道却也温柔,能让她心服口服,又能男人味儿十足迷得她神魂颠倒……尼玛这种人种存在么→ →?
因此桑云意看到俩个极品光头男双双看上自家姐弟,而自己却是个一千瓦的电灯泡的时候,心中的愤懑之情简直不能更多!被红衣教的恶行和秀恩爱的二比们刺激到的公孙盈(桑云意)决定大开杀戒,把这群红衣教的黑心萝卜都切吧切吧剁了!
众人几个起落,很快就到了林子深处的一处石殿外围。几人潜伏下来,查探了一下周遭的情况,发现殿门深锁,似乎没有太多活人在走动。
石殿的后头是一个开阔的场子,铁笼里关着不少形容憔悴,枯瘦如鬼的毒人,或者是活人。这里有部分红衣教的教众来回巡视,石殿木门大开,能看到一些黑衣人正在里头捣鼓一些草药。
不一阵子,一个黑衣人面色阴冷,走出木门,在院中选了一个身形佝偻的男人,极为残忍的拿着刀将笼中被捆起来的男人大腿上的血肉削下来一片。那男人被捆绑的严严实实,又被破布塞住了嘴,疼的面容扭曲,呜呜咽咽,像条被割肉的鱼,微弱的挣扎了几下。
那黑衣人完全不予理会,转身又进了石殿,应该是去研究了。
这幕场景看的躲在暗处的几人心头火起,公孙容甚至有些按捺不住想直接取了那个黑衣人的性命,却被同苍按住,“莫急,先杀了眼前这些红衣。我看那黑衣人都在殿中蜗居不出,正好堵在里头放一把火烧个干净。”
公孙容闻言这才安静下来。几人传音入密商量几句,便瞅准了机会,各自出了藏身之所,扑向巡视到石殿后墙处的几个红衣人,下手干脆利落的收割了性命,途中又顺手解决了几个剩下的红衣阿里曼巡守,立刻就起身飞掠向石殿门口。
几个黑衣人见到堂中乍变,正待要夺门而出,却见同苍冲的极快,张嘴一个狮子吼就甩了过去,彩狮啸天,神泣人怨,直接将五个黑衣人晕在原地痛苦的抱头嘶吼,而五人已经杀至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