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明白沈俞涵是误会了,笑了起来:“不是,苏郁枚她本来对人就挺好的。”
沈俞涵:“真的?”
江莱:“是真的,她只是容易害羞。”说着想起了什么,“哦对了,她最近常跟我聊天是因为她女朋友生气了不接她电话,她来问我该怎么办。可我也没办法,岑谬也不接我电话。”
沈俞涵惊讶道:“她有女朋友了?”
居然会向江莱请教恋爱方法,那也真是个不太会谈恋爱的主儿。
江莱点点头:“是,听她说高中就在一起了,很多年了。”
“原来是这样……”
沈俞涵放下心来,她的偶像果然不会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
这时苏郁枚洗完碗筷推门进来了,看着两人,嘴角微微上扬,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出来她在笑。沈俞涵又动摇起来,这人真是怎么看怎么高冷啊。
江莱问苏郁枚:“你们和好了?”
苏郁枚摇头,无奈道:“早知道就不该忘记吃饭的。”……还忘了好几顿。
沈俞涵幸灾乐祸地啧啧笑出声,看不出来苏郁枚还是个妻管严。
苏郁枚不好意思地说:“见笑了……我这儿还在愁要怎么给女朋友道歉呢,她都不理我了。沈医生,你有什么办法吗?”
同样打不通傅岐芝电话的沈俞涵讪讪地扯了一下嘴角:“我也想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
一间病房内,三个有着相似烦恼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只有同时叹了口气。
沈俞涵不禁想:大概是一院风水不太好。
“护士,麻烦问一下苏郁枚医生在这里吗?”
走廊上传来一个问询声,连沈俞涵都能看出来苏郁枚的眼睛亮了起来,像是雨过天晴般。沈俞涵没想到,苏郁枚意外地很纯情,喜欢的人来了,眼神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门把被拧开,一个瘦弱的女生站在门口,那女生和苏郁枚差不多的年纪,差不多苍白的脸,长发乌黑笔直,眼眶深陷,眼睛却非常美,像一双黑色的琉璃。
美得很特别的一个女生,气质里隐隐有股倔强的劲儿。
苏郁枚咧开了嘴,冲那门口的女生笑:“魏熙。”
被她唤做魏熙的女生双手背在身后,脸上还有几分无奈和骄傲,像是拿苏郁枚没办法。
“下大雪了,给你送衣服来。”
——————
病来如山倒,但好在到夜里江莱就退了烧。江莱睡得久了些,身上软绵绵的,说话也没精打采的,她见沈俞涵跑上跑下辛苦两天了,愧疚道:“小沈学妹,我好多了,打算回家休息,你也早点回去吧。”
沈俞涵:“我开车送你回去。”
“你帮我打个车就好。”
“反正我家跟你那儿也顺路,不麻烦。”
“那就辛苦你了,学妹。”
江莱微笑着跟沈俞涵道谢,沈俞涵见她明明眼里满是忧郁却还强颜欢笑的样子有些心疼。她刚来一院的时候还是个没什么临床经验的医学生,江莱只比她大两届,稳重又很踏实,是当时实习生的标杆。
沈俞涵容易情绪化,被病人气哭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江莱从来都是淡淡的,几乎没有生过气或是被病人影响,可以称得上是本院最佛系的医生。江莱对刚来一院的沈俞涵很照顾,在学术上也是倾囊相授,所以沈俞涵才会把江莱当做自个儿偶像一样的存在。
她心中最佛的江医生,现在整个人都颓丧了不少。眼睛肿着,应该是哭过。
沈俞涵无奈地叹气,她同样受过伤害,自然知道江莱这样死心塌地的人,如果分了手,这段日子可能都不大好过了。
“学姐,虽然我没什么立场劝你,也不知道你和岑总发生了什么。但是人都得向前看不是吗?”沈俞涵一边开车,一边望着后视镜里的江莱。她好不容易和江莱熟络了些,但不知道算不算得上能讨论私人感情的关系,她担心说这些冒犯到江莱。
江莱嗯了一声,喃喃道:”是啊,向前看。“
好像很多人在长大成人的过程中都学会了向前看,江莱觉得她早该学会了。
早该学会了。
江莱回到家里,和以往一样,沙发上放着两本书,投影仪还没来得及关。岑谬喝水的杯子放在茶几上,和江莱的那个杯子是情侣款。
岑谬爱美,买的衣服挤满了几个大衣柜,化妆品也摆得洗手间满满当当的,但她走的时候一件没拿,江莱担心她离了这些过得不方便,但又觉得自己的念头很可笑,生活上的物件花点钱就能买,人要是想走又何必在意这点东西。
房间里到处都残留着岑谬生活过的气息。
江莱举步维艰,人在面临痛苦的时候或多或少有些逃避的意思,可不想面对也得强迫自己面对,江莱也懂这个道理。
她花了些时间,把属于岑谬的东西都收拾妥当,放在几个行李箱里。或许岑谬会回来拿行李呢?她存了个小小的希望。
但脑海里有个声音在说,你错过她两次了,没有第三次机会了。
她看着那几个箱子,都是岑谬来过的象征。心里被挖空了一块,生活的热情和活力也被夺走了,只觉得胸腔填不满,连喘气都困难。
安静的房间响起抽泣的声音,很克制的哭泣,江莱紧咬着衣袖,把哭声咽进喉咙,只剩下低低的呜咽。
——————
沈俞涵随意到了房关,随意踢了几脚,把脚上的鞋踢掉。工作一天累得要死,连看一眼被踢得倒翻的鞋的心情都没有。
还没来得及把灯打开,她被人从身后揽住腰。沈俞涵惊得差点叫出声来,身后那个人捂住她的嘴:“晚上别叫太大声了,扰命。”
沈俞涵把傅岐芝的手指一根根掰开:“你怎么进来的……”说到一半,想起是自己给她了把备用钥匙,于是改口道,“没必要等这么晚,我今天真没空。”
傅岐芝走到她面前,盯着她说:“等了你一天,你就这个态度……”
沈俞涵受不了她装模作样:“我能是什么态度?你白天还耍脾气呢……啧,以前没见这么不讲理。”
“以前和现在又不一样。”
沈俞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啊,不一样,你也知道不一样。”
都变了,物不是,人已非。要不是当年沈俞涵跟傅岐芝刚刚好当了那么一年半的同学,她们完全是两个世界、两个风格的人。
如今的纠缠不清,也不过是沾了那一年半的光。
有时候恨和爱是互通的,没有爱,恨也不至于持续。沈俞涵恨了傅岐芝多年,这种恨甚至影响了她的人生,恨一个人太久,也让她失去了爱别人的能力。她确定自己爱不上别人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性.冷淡。
沈俞涵迟迟不愿意再全心全意接受傅岐芝的原因就在于此。她的感情是残缺的,这种残缺令她爱无能,她仿佛被钉住,只能和亲手造成这份残缺的人在一起,因为她只对这个人能产生感情和欲念。
她总会想凭什么,以至于长出反骨,行为偏要和心中所想背道而驰。口是心非只是一个表现,口是心非背后,是她对于残缺世界重建失败的抗争。
如果连拒绝复合都做不到,她又怎么对得起当初一步步从阴霾里走出来的自己,又怎么对得起从自我否定中坚持努力活下来的自己。
傅岐芝抱着沈俞涵的手僵了僵,在她看来,沈俞涵眼底有星光,有大海,唯独没有她想看的那种神色。
又一次失败的试探。
傅岐芝感觉自己好似站在悬崖边缘,一头是象征着人间所有幸福的顶峰,一头是无尽的深渊。她靠着对那虚无的顶峰的憧憬,一次次掉进深渊,时而雀跃,时而绝望。
傅岐芝讨厌感情用事。
可还是忍不住感情用事地问:“做我女朋友哪里不好了?”
沈俞涵打了个哈欠,腰酸背痛的,累得眼睛都张不开:“我现在就够好了。”
傅岐芝脱掉了卫衣,只剩下里面的一件黑丝内衣。她抓着沈俞涵的手,引导着那双被消毒水洗得有些脱皮的手.摸向自己的胸。
“说好今天的约,我还没同意要取消。”
沈俞涵干脆地缩回了手:“哎,行了行了,我真的累了,明天早班呢,要睡了。你有什么惊天动地地表白等明天再说吧……”
“沈俞涵!”
沈俞涵被她这沙哑的一声喊得有些心惊肉跳:“你不怕扰民了啊?”说完,见傅岐芝好像是认真的,眼眶都给憋红了,她只好叹了口气,“你还想我怎么样?我只喜欢你,只想上你,但是我并不想谈恋爱。做炮.友就做炮.友,老想着转正是合格的炮.友吗?”
傅岐芝吸了口:“那你炮.友的义务呢?”
沈俞涵:“你欲.求不满啊?找别人去,我真累了。”
“其实我也累了……”傅岐芝侧过头,低声道,“我能抱着你睡吗?”
沈俞涵服了她了:“你爱抱抱吧,炮.友也不是不能纯抱着睡。”
傅岐芝这才笑得露出了两颗小尖牙。
第52章
某不知名山上有座不出名的寺庙, 看着像座佛寺吧, 寺里又没有和尚,住着一个道士,不伦不类的。这座庙还修得高,连香火都不旺, 靠着山脚仅剩的那点居民勉强度日, 早在几年前就有要垮掉的势头,也不知道怎么撑过这几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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