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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成为外挂 (推倒勇者的魔王)


  方才被救下的妇人拉着男童“扑通”一声跪在红衣少女面前,哀哀泣道:“还请小姐饶恕,此事都是因我母子而起,小姐的气只管冲小妇人来便是,勿牵连恩人一行。”
  少女冷笑不止:“急什么,教训完他们,自然就轮到你了。”又看周围侍卫迟疑着并不行动,气得跺脚:“真是好大的架子,我如今都指挥不动你们了!”
  那些侍卫迟疑半晌,一咬牙还是攻了过去。
  那红衣少女虽说身份不凡,但元衡之四人也是修真界的天之骄子,到哪不是被人仰视,哪里受过这种气,此时已是动了真怒,将息事宁人的念头彻底抛到脑后。
  就是柳盈风将那对母子扶到一边的功夫,三人三下两下就解决了那些侍卫,这还是到底记得对方是凡人之躯,没下重手的结果。
  少女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侍卫如此不济,恐惧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那人冰冷的神情,下意识就将马鞭甩了出去:“贱民,别靠近我!”
  元衡之劈手夺过马鞭,眸光冰寒:“你不是喜欢用马鞭么,现在你自己不妨也尝尝马鞭的滋味。”
  说着,手中一抖,马鞭划出呼呼风声,眼看着就要落到少女身上,就听到一名负伤的侍卫喊道:“尔等安敢!此乃当今荣安公主!”
  元衡之手下一顿,随即更加凌厉的挥了下去。笑话,俗世皇族的地位尚且不如修真界中的一流宗门,上玄宗作为顶级五宗之首,何曾将皇族放在眼中,用一个公主的名头就想压下来,未免打错了算盘!
  他是何等身手,那红衣少女根本来不及反应,身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她自小千娇万宠的长大,做梦也没想到会有今天,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也不知是身体上的痛更大,还是心理上的震动更大。
  下一鞭眼看就要落下来,红衣少女突然反应过来,登时泪珠就掉了下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你怎么敢打我!”
  方才还不觉得,此时少女一哭,元衡之却是真的下不了手了,怎么说对方也是个年轻的女孩子,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他这一迟疑,从远处已飞来了一名御剑的白须老者,犹在半路便大声喊道:“道友手下留情!”
  顾绮年和柳盈风同为女子,此时也心软了,劝道:“师兄,她也受到教训了,这便算了吧。”
  元衡之将马鞭扔到地上,那白须老者也赶到此处,连忙扶起红衣少女。
  荣安公主眼见靠山来到,梗咽道:“国师,快帮本宫教训这些狂徒!”
  老者叹道:“公主切勿任性,这些都是得道之士,乃大燕之贵客,公主不可失礼。”他向元衡之四人稽首道:“敢问几位道友师出何门?”
  这老者正是当朝国师,筑基后期修为,在皇城之内便感应到元衡之几人的到来,这才匆匆赶来。
  元衡之几人回礼道:“我等正是上玄宗门下。”
  这老者不过是一个一流门派弟子,且资质算不得高,在门中不受重视,这才到俗世中做了国师,一听对方是上玄宗弟子,顿时就矮了半截,说话底气都不大足了:“老道乃是大燕国师,特奉陛下之命,请几位于宫中一晤,还请移步。”
  他姿态放得低,说的也客气,便是上玄宗不惧皇室,可也没必要与之交恶,当下应道:“那就请道友带路。”
  荣安公主还要纠缠,被那老者暗中一瞪,不甘不愿的噤了声。
  有那老者带路,一行人在皇城中自然畅通无阻,很快进了宫内。一路所见,碧瓦飞甍,红墙巍巍,自有一股大气。
  几人行至内里,便见众人簇拥之下,一人明黄龙袍,贵不可言。
  



燕皇

  那人剑眉星目,轮廓深刻,这些倒不出奇,难得的是他眉目之中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难言的尊贵傲岸之意,便是人群之中,也必然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此人正是当朝天子萧濯,十八岁登基,至今已有十年,在位期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的确是一位极有作为的君主,颇有太祖之风。
  两方见面,自然由国师互相引见。 当世玄门地位崇高,上玄宗又是玄门之首,就是九五之尊也不得不给几分面子。但萧濯毕竟不同常人,尊敬之余,又不失天子气度,就是元衡之这几个亲传弟子也不由高看几眼。
  作为皇帝,早有人把之前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禀告了萧濯,他叹道:“荣安自小被朕这个做哥哥的宠坏了,这才养成了如今这副刁蛮的性子,朕这便让她给几位仙师赔罪,”
  荣安公主是萧濯一母同胞的幼妹,从小就被太后眼珠子似的养着,但有所求,无所不应,简直是宠上了天去,除了自个儿的皇帝哥哥以外,还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太后一怒,她撒个娇痴缠半晌也就消了气,从小到大真是半点的亏都没吃过。
  现在让她赔罪,心里真是一万个不情愿,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皇兄言出必行,说出的话再无半分更改余地,只得不情不愿的道了歉。
  只是荣安公主的这番做派不免让元衡之等人心中不满。本来就是你有错在先,如今道个歉还是一副不甘不愿的样子,架子端的高高的,倒像别人上赶着求她似的。
  荣安公主的这套对付其他人还真没什么,毕竟她是一国公主,皇帝胞妹,其他人只能生受着,公主给你道歉过了,你要还不满就是藐视皇家,这罪名足够喝一壶的了。可元衡之几人是谁,那是修真界中毫无疑问的天之骄子,走到哪也都是被人捧着的存在,就是面上不显,心里着实也是有一股傲气在的。
  但他们到底是大宗子弟,自有气度,也不屑的和一个凡人小姑娘计较,加之萧濯为人襟怀疏朗,英才雄略,让人结交之心顿起,也就不好不给荣安公主面子。
  萧濯的想法就更不难猜了,正因为他是个英明君主,才更要为大燕计。当今之世,皇族若想坐稳江山,背后必然少不了修真宗门的影子。上玄宗是首屈一指的大宗,地位崇高,元衡之几人又是亲传,和他们交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只是萧濯毕竟是一国之君,若是刻意讨好,反倒落了下乘,人家也不一定瞧得上眼;倒不如显出自己的气度,同时又以礼相待来得好。
  双方既然都有结交的心思,那事情就好办了。
  一番交谈下来,去掉了开始的生疏,气氛不觉热络起来。荣安公主早就离开了,萧濯想的也清楚,以自家妹子的那个性子,再待下去也不知要惹出多少事来,反倒闹心,还不如早早的让她告退,也免得多生是非。
  没多久,双方就熟悉起来,萧濯和元衡之尤其投缘,不过这也难怪,何简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一样,顾绮年虽说聪慧通透,但到底是个女子,很多事情上看问题的角度就不一样,而柳盈风也是个内敛的性子,这么一看,萧元二人互相欣赏也就不出奇了。
  说到兴起,萧濯吩咐宫人在御花园中摆宴,此时正是金秋,桂花飘香的季节,宫中特制的桂花酿也呈了上来。
  萧濯笑道:“这桂花酿清甜香醇,后劲也不甚大,倒是不妨多饮几杯。”
  四人一尝,果然是好酒,就是修真之人不重口腹之欲也忍不住又喝了几杯。喝到一半,元衡之陡然想起昔年清霄酒醉之事,心中复杂难言,面上不觉也带出几分来。
  萧濯恰好瞧见,问道:“可是这酒有何异常?”
  元衡之手指一顿,极细微的痉挛了几下,随即掩饰般的摇了摇头:“这酒并无异常,只是想起衡之离宗日久,身为弟子却不能侍奉师尊座下,不免心中惭愧。”
  “哦?”萧濯言道,“相必令师定是位品行高洁,道法精深的大能。”
  国师一直在旁边作陪,此时听见萧濯之言,面上露出慨叹之色:“陛下却是不知,昔年老道也曾有幸见过元道友之师清霄真君一面,真君风采,至今不忘,实则再无第二人可堪比肩。”
  萧濯听得此言,不由神往:“国师如此说来,倒让朕也好奇起来。”
  元衡之掩去异色,恢复了一贯的从容:“恐怕陛下要失望了,家师向来深居简出,陛下又坐镇龙庭,两下相加,怕是不易得见。”
  他又转向国师,问道:“不知国师何时见过家师?”
  其他三人也不觉有些好奇,就是他们作为师侄,入门以来也不曾见过清霄几面,如今这在他们眼中出身一般,资质平平的老者竟说有过一面之缘,如何不让他们惊讶。
  国师笑道:“几位虽然修为不凡,但毕竟年纪尚轻,对上一辈之事不甚了解也属正常。”
  他捋了捋长须,目中露出神往之色:“两百多年前,老道随师门前往小寒山秘境参加试炼,有幸见到真君,当时五宗弟子齐聚,是何等的盛况,其中出色者不知凡几,即便如此,堪与真君相提并论的也唯有天微派温行真君。这二位并称玄门双璧,乃是修真界千年来最惊才绝艳的人物,在老道这一辈,当真是无人不晓。
  何简,顾绮年与柳盈风听得心驰神往,不由在心底勾勒出昔年盛况,元衡之却悄悄握紧双拳,只觉不忿,温行的名字凭什么就能与师尊出现在一处,旁人谈起,都觉美玉辉映,亲密和谐,而自己,永远只能作为附带出现,仿佛师尊是遥不可及的天边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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