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昭, 天昭。”夏莉莉瞧见照片,脸上一片慌乱, 连忙跪爬到徐天昭脚下, 拉扯徐天昭的手道:“天昭, 你听我说, 那天是逢场作戏,我怎么可能背叛你呢,你信我,我以后不去见他了,我除了唱戏就守着你, 好不好?”
“你以为我信吗?我之前就说过了,有一天你敢背叛我背叛这段感情,我会让你变得什么都不是。别以为你现在红了就可以无法无天了,我能让你红让你紫,自然也能让你一文不值。”徐天昭居高临下地抓着夏莉莉的头发,发狠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当初多么清纯啊,现在变成这样。
“天昭,我真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夏莉莉艰难地说道。
徐天昭嗤笑两声,手上却更加发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徐天昭将夏莉莉推倒,她心里只有愤怒没有往日的半分怜惜,她大步走到办公桌前,将吴老板和夏莉莉在床上的照片丢在夏莉莉跟前。
照片上吴老板上衣脱了,而夏莉莉的旗袍领扣也解开三颗。
夏莉莉颤抖着拿起照片,随后闭了眼。颤巍巍站了起来,看向徐天昭坦白道:“天昭,昨天并没有发生什么,你相信我,我身子是干净的。”
徐天昭眼里冒着火,一抬手就是两巴掌,她确实相信夏莉莉身子是干净的,可他妈心不干净了,昨天若不是他安排眼线及时通知那吴太太,那奸夫淫妇早就上床了。
徐天昭这一巴掌力度十分大,将夏莉莉一巴掌甩到了床上。
“贱人!”徐天昭气的手直抖,寻来自己的腰带,上了床,朝夏莉莉身上就打了下去。
“啊!”夏莉莉因疼痛而呼喊起来。
“你这个贱人,他太太不找到旅馆你就脱衣服伺候他是不是?你他娘的敢给我戴绿帽子,没良心的东西,你也不想想,你父母住的地方是谁的,平日花的是谁的钱,你弟出国的钱哪里来的?”徐天昭红着眼骂道。
夏莉莉哭着向后看向徐天昭:“天昭,我跟了你四年,四年我唱戏的钱不都进了你的口袋吗?”
徐天昭闻言又气又无奈,笑了两声,心里发疼,看着夏莉莉道:“你还真是喂不饱的白眼狼啊,为了你我买个整个剧院,你唱戏是赚了不少钱可那够买下这个剧院吗?你唱戏的钱我是拿着了可我短你吃还是短你穿还是短你钱花了?”
夏莉莉抿了抿嘴没说话。
“我为了捧你为了让你开心,做了人生第一笔赔本买卖。合着在你心里,你赚的钱就能抵死了?我花重金给你请师傅,花了大把的钱给你量身定做戏服,把你爹娘当我亲爹娘照顾着,好吃好喝还住着别墅,把你捧的跟公主似的,要什么给什么,你还觉得我他娘欠你的不成?到底是你赚的多还是我在你身上花的多啊?”徐天昭说到最后火更旺了,扬起腰带狠狠地打了下去,“贱人,我打死你这个贱人,驴肝肺的东西,让你给我戴绿帽子。”
“啊,啊 .......”夏莉莉蜷缩着身子,哀求着:“天昭,别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当时就是鬼迷心窍了被他骗去旅馆的,我以后老老实实守着你,啊,别打了,我真的不敢了。”
“碰!”这时,门被人踢开,本已经走出十来步的杨徽芬,听着屋里的声音不对劲,一股脑地踢门进来了。
杨徽芬站在门口,瞧见那个徐老板拿着腰带在打一个身穿绿色旗袍的女子时双眼冒火,跑过去,一个回旋踢踢在徐天昭脸上将其踢下床。
徐天昭脸着地时除了疼痛感外一直懵着。
“天昭。”夏莉莉也懵了,随后跑过去扶徐天昭,“天昭你没事吧?”
“你给我起开。”徐天昭更不耐烦,一把将夏莉莉推开,冷着脸看着床边的女子,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是昨天那个性子刚烈的姑娘。
“我记起你来了,你叫那个什么?”徐天昭拍了拍后脑勺,娘的,长相记起来了,名字当时压根没往心里记。
“杨徽芬,徐老板记性真好。”杨徽芬拍了拍自己的衣服。
徐天昭闻言,颤抖着手指着杨徽芬,“对,对,就你,你好大的胆子啊,这个地方你都敢闯。”
杨徽芬歪了歪脖子,摩拳擦掌,又活动了脚踝。
“你想干什么?”徐天昭眼里冒火。
“没想干什么,路见不平而已。”杨徽芬说罢看了眼那穿绿旗袍的女子。
“呵呵,路见什么不平啊?我教训自己的女人,你也管?你把你们班主给我叫来,这剧院还有没有王法了。”徐天昭吼了一句,牵动脸部肌肉,那个被杨徽芬踢疼的脸颊着实不好受。
杨徽芬闻言愣了一下,想起郑家文,又看了眼这徐天昭,虽然她不怎么待见郑家文,可显然的,郑家文比这厮好太多了。
“就算你们是那种关系,你也不能下狠手啊,你看看她脸上和嘴角的伤.........”
“关!你!他!娘!的!屁!事!给我滚!!!!”徐天昭双手握拳,为了她脸上的伤,她也不会饶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乡下丫头片子。
“要走可以,我要带她一起走,万一被你打死了呢。”杨徽芬见那女子伤的不轻,救人就到底,她不能就这样走了。
“你谁啊?”夏莉莉本就身上疼,加上被人看见了心里恼羞,又见杨徽芬不打算走,瞬间不耐烦,“我们自己的事,用得着你插手吗?”
“你,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啊,她都把你打成这样了!”杨徽芬眸子心里都是满满的惊讶。
“我愿意被她打怎么了?我们关起门的事要你管,你算老几,一个新进驻戏班的小丫头也敢指手画脚的,别是听别人嚼了什么舌头以为我失宠了就赶着来上位吧?”夏莉莉眼里冒着火,她想找有钱人嫁了是真的,嫉妒徐天昭身边有别人也是真的,有时候矛盾到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之前她不是没有撞见那些不要脸的狐狸精,好在徐天昭这个人,脾气暴躁是暴躁,但从不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的。
“你,你这个人怎么乱说话,不管就不管,狗咬吕洞宾。”杨徽芬说罢转身就想走。
没成想夏莉莉不算了,追上前去扯杨徽芬的头发:“你给我站住,贱人,骂谁是狗呢?”
“哎呀。”杨徽芬料不到,这个女人真跟疯狗似的,一边护着自己的头发,一边和这个女人打了起来,本来以她的功夫,三两下就能把夏莉莉打趴下,可夏莉莉死扯她的头发不放,她施展不开手脚。
徐天昭没有料到眼前这出,愣了好一会才回神,真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反了你,你敢打我,我可是剧院的女主人。”夏莉莉疼痛中呼喊着,“你们戏班立刻给我混蛋,别想在这登场了。”
“你这个女人是不是有病,我若不闯进了,你就被她打死了。”杨徽芬真想敲开这个女人的脑袋看看里面长了些什么。
“你还敢说。”夏莉莉手上用力死死地揪着杨徽芬的头发。
上海的贵和舞台上演着大戏,无锡郑府门前却是一场哭戏。
“彤彤别哭了,姐姐跟着你阿娘去上海念书,放假就会回来的。”陶敏抱着郑向彤,拿着帕子轻轻给小家伙擦着眼泪。
“娘,让我抱着哄一哄吧。”侯淑仪从车上下来,这么点的孩子扯着嗓子嚎啕大哭,她还真硬不下心就这样走。
“哎呦,你这一抱非黏你身上不可,狠狠心快走吧。”陶敏按住向彤朝侯淑仪伸出的小胳膊。
侯淑仪闻言别无他法,重新坐回车里。
少时,徐叔开动了车子。
“阿娘!!!呜........”郑向彤见车子开了,情急之下喊娘了。
前面的车陡然停了下来,侯淑仪开了车门,快步走回来。
“娘,我带着彤彤一起去吧。”
“你哪里忙的过来,又要学做生意,又要寻找家文,还得照顾岚岚,再把彤彤带过去,能把你累死。”陶敏不同意。
“带去吧,到时候让上海的孙经理雇佣个保姆和使唤的小丫头,帮着照看两个孩子就是了,哎呦,彤彤这哭声哭的我这老太婆心里怪不得劲的。”郑老太太沉默良久发话了。
陶敏闻言叹道:“那好吧,只一点,自己别太累了,撑不住给家里来信,我去帮你。”
“知道了,娘。”侯淑仪见向彤又伸出小胳膊,连忙将孩子抱了过来,“不哭了,不哭了,娘带你一起去。”
郑向岚站在车边闻言满脸笑意,急匆匆从后车座上拿起自己的新书包,走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放了进去。
侯淑仪抱着郑向彤上了车,打开车窗挥别后,车缓缓驶离郑家,往上海的方向开去。
第二十四章
夏莉莉打累了松了手, 瘫坐在地上, 杨徽芬也好不到哪里去, 虚脱般地靠在门上,二人的头发蓬松,衣服褶皱,显得十分狼狈。
杨徽芬喘息着,还没缓过来,低垂着眸子里便映入一双皮鞋。
“滚出去。”徐天昭声音很冷。
杨徽芬站了起来, 想也没想转身就走,这下好了,本来想道歉好登台唱戏的,这道歉泡汤了不说还和人家打了一架,这下不被班主骂死才怪,也是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下次她再看见那什么徐的打那个女人,她才不出手相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