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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君臣 (手冢亚美)


  “没有那么麻烦。我去引开追兵,你帮我照顾一下白鲤。”
  
  “你要去哪儿?”孟婆想不出被三清追杀,这对苦命小鸳鸳还能躲到哪儿去。
  
  “人间!”
  
  孟婆忍不住倒吸一口气:“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虽然天上诸仙不得擅改凡人命数,要私奔,凡间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是一旦私自下凡,只怕红莲白鲤的仙籍连同数万年修行都会毁于一旦,回来时能不能维持人形都不知道。
  
  “修行没了就没了。”红莲拢了拢白鲤耳边跑散的头发,“没有了人形,以后再修炼就是,只要能和他在一起,没有什么是我不能放弃的。”
  
  白鲤红了脸,却重重地点下头,表示他也有和红莲一样的决心。
  
  “乖乖在这里等着,我去引开追兵,下辈子在凡间不见不散。”
  
  红莲要走,白鲤一把抓住他的袖子:“我怎么找到你?”
  
  “我会来找你。”
  
  “你能找到我吗?万一你找错了怎么办?”
  
  红莲想了想,前几世似乎确实有过找错人的事发生,便取了心尖的血要往白鲤眉心点。
  
  白鲤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往旁边让开,心头血点在了他的脖子上,衬着白皙的皮肤分外鲜艳。
  
  “别擦。”红莲抓住白鲤的双手,免得他碰落脖子上的心头血,“我在你身上做了标记,下辈子一定能找到你。等天兵天将走了,你也走玉桥来凡间,我在那里等你。”说完便跑上玉桥,在天兵天将追上来以前投进人世。
  
  *****
  
  康熙五十年,北京雍和宫,雍亲王侧福晋钮祜禄氏诞下一子,其父雍亲王爱新觉罗胤禛给孩子起名为弘历。
  
  弘历出生时,他的祖父康熙大帝爱新觉罗玄烨已经五十七岁高龄,太子胤礽两立两废,诸皇子争夺储位的斗争愈演愈烈,唯有弘历的生父胤禛不问时事,沉迷释教道教,自称“天下第一闲人”,与诸兄弟维持一团和气。
  
  父亲是个不管事的逍遥王爷,母亲又出身低微,如果不是生了儿子,连侧福晋的名分都没有,自己还是无关紧要的老四……上辈子是老四,这辈子父亲是老四,自己是老四家的老四,红莲发现自己和“四”这个数字还真是有缘。不过排行第四也不错。虽然这辈子不是汉人,满口的“阿玛”“额娘”初听起来有些别扭,投生在这样一个家庭,有权有钱有闲,红莲有足够的时间去慢慢地找白鲤,实在是再称心不过。红莲做着靠皇室血统当一辈子米虫的白日梦渐渐长大,却忘了四房向来出幺蛾子,皇帝之位又似乎总和他有着不解之缘,想推都推不掉。
  
  康熙六十一年,清圣祖爱新觉罗玄烨驾崩,出人意料地传位于最与世无争的皇四子胤禛,改元雍正。
  
  祖父活到六十八岁高龄,看来这辈子投生的人家应该命都挺长。弘历以为即使父亲即位,以后做皇子不如做贝子自由自在,只要自己不做出头鸟,也可以逍遥几十年。再和诸兄弟搞好关系,等父皇驾崩以后不论他们谁继承大统,都不会容不下自己一个逍遥王爷,再把侄子们都哄好了,让他们继位后还肯养着他这个逍遥皇叔,他就可以一辈子做个有钱有闲的米虫,定定心心地去找白鲤。可惜做了四辈子皇帝磨砺出来的光华根本不是装傻充愣就能掩盖掉的。弘历一再向父皇表示自己胸无大志,难继大统,又不是长子,继位名不正言不顺,哪怕气得一心盼着母凭子贵的钮钴禄氏直掉眼泪,他也依然我行我素,甚至明确向胤禛表示如果让他继位,他下的第一道诏书就是禅位让贤,哪怕做个自由自在的庶民,也不要一辈子被锁在龙椅上。
  
  胤禛表面接受了弘历的说法,对他不再关注。弘历为此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大清蛮子的传统与汉人不同,向来立贤不立长,他“不是皇长子”的借口根本没用,而他的“谦让”以及与众兄弟的“友爱”反而让胤禛认定他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只是为了不让他成为诸皇子的众矢之的,也是为了让他麻痹大意,才不给他储君的名分而已。雍正十三年,清世宗爱新觉罗胤禛就匆匆忙忙结束了他的皇帝生涯,留下遗诏由年仅二十五岁的皇四子爱新觉罗弘历继位,硬把他推上皇位,钮钴禄氏继而以死相逼,不许弘历禅位。弘历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那把他已经坐得屁股起茧子的椅子,改元乾隆。
  
  他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生生世世都逃不出那把金灿灿的椅子。不知道世上还有没有第二个和红莲一样做皇帝做到想吐的灵魂。登基典礼过后,对着山呼万岁的群臣,年轻的新皇帝只觉得欲哭无泪。
作者有话要说:  乾隆继位那段是我瞎编纯恶搞的,考据派请轻拍砖。
  另:明天就大结局了,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看文至今没留过言的能不能在这章签个到水个评论?我想记住你们,是一个个鲜活的名字,而不是冷冰冰的点击、收藏数字。




☆、清

  千年沧海化桑田,千年轮回几擦肩。
  千年痴情情难为,千年负君君不怨。
  为君撒尽心头血,化作眉间朱砂艳。
  再世为人君不识,识君千年如初见。
  
  红莲已经做了四辈子的明君,对如何管理国家驾轻就熟,大清国在他的统治下蒸蒸日上,可是那个颈上带着朱砂的少年一直没有出现。红莲相信他与白鲤的缘分是断不掉的,即使贵为皇帝每日都有无数的事务缠身,也要找尽借口出宫微服私访,只为哪天能邂逅一个脖子上有胎记的男子或女子,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
  
  乾隆十五年某日,弘历坐在车舆中欣赏颐和园的春光,忽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到驾前,呈上一本奏折:“云南急呈奏本,缅甸要犯逃脱。”
  
  弘历接过奏章,细细读过后皱起眉头,龙颜大怒,喝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欤?”
  
  皇上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弘历说话本来就喜欢引经据典,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未必都如他一般博学。一时间,随行人员只能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怎么?没一个人能回答朕吗?”弘历合起奏折,突然狠狠地往地上一摔,“啪”的一声吓得随行人员跪了一地,此起彼伏的“奴才该死”却是给弘历的愤怒火上浇油。
  
  “堂堂大清国,居然连个能接上朕的话的人都没有!”
  
  随行的都是宫娥、太监、侍卫,不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臣,谁听得懂皇上说了什么?都说伴君如伴虎,众人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怒云在弘历的脸上渐渐凝聚,暗忖这次不知又要受什么罚。
  
  这时一个青年校尉见众人都不答话,就在旁边从容不迫地说:“典守者不得辞其责!”声音洪亮,口齿清楚,语言干脆。
  
  居然有人答上来了?而且正是弘历想到的答案。弘历不禁一怔,寻声望去,只见说话的人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虽是一身侍卫打扮,却是仪态俊雅,气质非凡,不禁有些好奇,便问道:“你一个仪卫差役,却也知道《论语》?你念过书吗?”
  
  青年校尉依然平伏于地,但是清冽的声音如泉水般潺潺而来:“回皇上,奴才曾经是咸安宫官学的学生。”虽然口口声声自称“奴才”,却丝毫听不出奴颜婢膝的谄媚,反而带着几丝谪仙般的清高,嘲弄人间可笑的尊卑之分。
  
  侍卫中居然也有读书人,真是难得。弘历存心想再考考他,便继续问:“那你且说说《季氏将伐颛臾》一章的意思。”
  
  青年校尉不慌不忙地说道:“重视教化,修习文德,才能让天下的人臣服,不然的话,就会出现分崩离析、祸起萧墙的状况,这些都是圣人的见解。但是,如今世事变迁,远方多有顽固不化之人,单单对他们实行教化,而不威吓他们,反而容易生二心。所以,治国安民,应该首先通过重视教化、修习文德以使百姓信服,使远方的人都到我们的国家来,然后将他们好好地安置,同时,也要以威力震慑他们,以防微杜渐。不然,就是真正的‘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了。”
  
  小小一个侍卫,想不到学问还不错。弘历干脆步下轿辇,走到年轻校尉身边:“你抬起头来。”
  
  “是。”青年校尉这才敢跪直身子,但不敢直视皇帝,只敢看着他的龙袍下摆。尽管如此,弘历还是看到他的衣领处露出一个朱砂胎记。
  
  “朕叫你抬起头来!”弘历捏着青年校尉的下巴,逼他抬头直视自己。
  
  出现在弘历面前的是一张年轻俊秀的脸,光华流转的黑眼睛,秀美不输女子的五官,洁白如新雪的皮肤,正是他一直苦苦寻找的人。
  
  “小傻鱼,我终于找到你了。”弘历捏着青年校尉的下巴,不让他躲避自己的目光,自己也俯下身,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辜负了四辈子的人,“小傻鱼,我是你的‘花花’啊,你不记得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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