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清早醒来,还赤、裸着的身体,脸颊粉红、双眼湿润、眉头微蹙一脸又羞又怒,齐嘉慕不受控制地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一幕一幕,无比清晰,就连岳悦每一声呻、吟都仿佛还萦绕在耳边。嘉慕脸红得像猴屁股,想到自己昨晚趁人之危,一时间也是又羞又愧、又恼又悔。
岳悦看着嘉慕的眼神,一低头,发现自己一丝未挂,赶紧扒拉着被子把自己裹住,红着脸怒指嘉慕:“齐嘉慕,你这个王八蛋,你对我干了什么?”
嘉慕被指责很不爽,虽说昨晚的事情的确有点趁人之危,但是,那种情形之下,他不那么做也别无他法吧,房门被紧闭,岳悦完全被欲望控制,如果不给他纾解,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说起来,他应该算是帮了他的忙才对,他不表示感激就算了,可也不该反过来指责他呀。
这么一想后,齐嘉慕不服气了。
“我请你别反咬一口好吧?要不是老子,你昨晚早就憋死了。”
“我反咬一口?”岳悦不可思议地瞪着嘉慕,“你看看咱俩的样子,我……你敢说你什么都没对我做吗?”
齐嘉慕虽然知道岳悦昨晚是因为药的关系而神志不清,现在恐怕也不太记得昨晚的具体情形,所以才表现得像是被□了一样,但是他也是没办法,而且,算起来,他是在帮他忙,岳悦这种态度,怎么都有点过河拆桥的意思,让他很十分不爽。
“是,老子是把你上了,那有什么不对吗?你本来就已经嫁给我了,是我的人,我上你天经地义,你有必要摆出这么三贞九烈的表情吗?”
不能告诉岳悦他是中了药,不然,他会恨妈咪的。
岳悦激动的情绪忽然僵住,跳跃着火焰的眼神也迷茫下来。
齐嘉慕说的没错,他既然答应和亲,就该有发生这种事的心理准备,虽然他们俩彼此没有爱的感觉,可这段婚姻却不是做做表面功夫就算数的。
“……”意识到这一点的岳悦,噎得说不出话,既不甘心被人占了便宜,又找不到反驳的借口,因而咬着牙脸憋得通红。
岳悦这个样子,让齐嘉慕觉得自己的态度似乎过激了,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别扭了半天,才说:“那个,其实我也不是故意的,你昨晚醉得很厉害,我是被你缠得没法了才……”
“啊?我喝醉了吗?”岳悦瞠目结舌,他完全记不起来昨晚到底怎么回事,不过他在婚礼举行之前,的确被人敬了很多酒,可在当时,他也没觉得有多么醉呀,难道是后劲太强的缘故?
齐嘉慕严肃地点点头,发现自己也没穿衣服,赶紧撤过被子的一角盖住重点部位,“是啊,醉得不像样,自己脱了衣服,还一直揪着我胡说八道。”
看见嘉慕这个动作,岳悦一张脸红的更厉害,下意识别过头去不看他,纠结着五官,结巴道:“怎、怎么可能?我、我明明没喝多少……”
说道后面,岳悦其实都心虚了。对于自己酒后失态这件事,其实岳悦自己很清楚。大一的时候,某位死党过生日请大家到外面的饭馆小聚,岳悦因为高兴喝了好多酒,结果第二天醒来,发现整个寝室一片混乱,大家齐齐控诉岳悦酒后无德,给他们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因此,对于齐嘉慕说他因为醉酒缠着他不放的说法,他并没有怀疑,只是,酒后乱性这种事,他真的不想承认啊。
“那你是认为我骗你啦?”齐嘉慕心虚,因而故意装作发怒的样子,“我爹地妈咪还有大哥炎哥都看到了,我妈咪还上楼来给你送过一次水的,就是帮你醒酒。要不是看你醉得那么厉害,我妈咪也不会逼着我上来照顾你,我也不会……”
其实嘉慕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为了自己家人这么骗岳悦,总觉得很对不起他。
虽然岳悦才来没几天,可家里人都对他随和爽朗而且体贴的个性有了很好的印象。连炎哥这样冷淡的人,都对他颇为亲厚,每天都能跟他说上几句话。对于男男和亲这样明显存有漏洞的事情,他也没有表现出多么不甘心和偏激愤怒的行为,反而平和地接受了这一切,并非是妥协,相反,他在他们家里,表现得不卑不亢,从容镇定,甚至能在第一天就恰到好处给嘉慕一个下马威,偶尔的细节处还能包容他的任性和粗鄙。
昨天在婚礼上,他主动站出来诉说誓言,不正是对嘉慕任性的包容吗?
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作为过一辈子的伴侣,是个很好的人选。
嘉慕这样想着。
只是他不能把事实说出来,不然岳悦会恨妈咪。
岳悦一张脸通红,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岳悦,你、你还好吧?”嘉慕实在不善关心别人,只是看到岳悦脸色不好,不知为何,这样的关心之语几乎是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了,只是说的时候,语气还是平时那种粗声粗气的调调,而且说完后他立刻感觉十分别扭,便皱着眉把头扭到一边。
岳悦看他那一脸不甘不愿的表情,语气很冲地地说:“还好。”
他感受了一下身体,很干燥,没有粘腻不舒服的感觉,想必是齐嘉慕帮他洗过澡。虽然是只童子鸡,但是GV他还是看过不少,其中一些细节,他多少清楚一点。可尽管如此,他还是很不甘心。
然后,俩人就陷入了沉默,尴尬而且暧昧,这么裸着身体沉默着。
“岳悦。”
“齐嘉慕。”
半晌后,俩人异口同声。
“你先说!”
“你先说。”
再一次异口同声。
岳悦又气又无奈,抢先说:“还是我先说吧。”调整了一下身体,换了个让自己感到舒服点的姿势,“昨晚的事情,你能忘了吗?”
齐嘉慕瞪大眼睛。
岳悦低下头,说:“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我也一样。既然这样,我们以后能不能不做这种事?老实说,昨晚我是第一次,虽说没有女人那样的贞操观念,但是,我还是不想跟我不爱的人做。”说完,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齐嘉慕,“算我请求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果然不出所料,齐嘉慕火了,“做了就是做了,是你一句忘了就可以忘的吗?是,我对你是没什么感觉,可我他妈好歹是个男人,自己做过的事我肯定会负起责任来。”十分之认真地看着岳悦,加重语气道:“我会对你负责!”
岳悦叹口气,微微提高了点嗓门,说:“你冷静点,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两个男人之间这种事,我不觉得有什么非负不可的责任,你对我又没造成伤害,我也不会怀孕什么的,你要对我负责不是很奇怪吗?”
“可是……”
“你听我说完呀,虽然跟你相处没几天,但是我很清楚你心里有人,难道说,你自己有喜欢的人,还能心安理得跟我也发生关系?”
“……”齐嘉慕想到林炎,脸上一片冷霜。
“我看得出来,对于这场婚姻你很不甘心,可能你是不希望妈咪生气所以才强迫自己答应。而我,为了让开普勒星球得到妈咪的科研成果,也只能这么做。但是,我们不一定就要困在其中啊。我们可以对外扮演一对完美的夫妻,回到家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完全不必在维持那种假象啊。”
齐嘉慕微微愕然地注视着岳悦,“你的意思是叫我欺骗我妈咪和爹地?他们不是那么容易受骗的。”
“你看这样行不行?等过一段时间我们搬出去住,理由就是我们刚刚新婚,不希望被别人打扰。这样,就能避免在你家人面前露出破绽。而且,有了自己的地盘,我们都能随意过自己的生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互不干涉。你看这个办法行吗?”
齐嘉慕眼睛一亮,有种豁然开朗之感,“行啊岳悦,你比我聪明多啦!”
岳悦翻白眼,心说,这个办法明明很简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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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疑云
房门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开了锁,齐嘉慕起床后第一件事是去厨房安排机械人帮岳悦煮粥,然后到二楼敲开了父母的房门。
“妈咪,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都已经答应结这个婚了,您为什么还要用那种方式来逼我?”齐嘉慕在艾菲尔打开门后,一闪身就走了进去,一把关上房门,阴沉着脸怒视艾菲尔。
艾菲尔还穿着睡衣,微卷的头发有些凌乱,看到儿子又难过又生气的样子十分奇怪,“嘉慕,你在说什么?妈咪怎么逼你了?”
“您……您昨天是不是给岳悦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艾菲尔目瞪口呆,一副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表情。
齐衡军人天性,天刚发白就已经起来,此时正坐在落地窗前用终端看星际新闻,听到母子二人的对话,也忍不住抬起头来,沉声询问:“嘉慕,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齐嘉慕看看他爸,想到昨晚的画面,脸就红了。在父母面前说那种事,有点难以启齿。
艾菲尔回过神来,拉了嘉慕到落地窗前的椅子里坐下,问他:“到底怎么了?把话说清楚。”
嘉慕瞅瞅他爸,咬咬牙,抬起头看着艾菲尔,一张脸红得仿佛要冒烟,他说:“我昨晚跟岳悦……那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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