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了不起是吧?爱讲不讲!”找了个情-人兼保镖,看把他这个宗主弟弟给得意的。惹毛了,赶明儿他也找一个去——晕头转向的苍舒裕城完全没有留意到自己正在想些什么。“老子自己进去看。溜不进去,老子就当成宾客,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对于表兄的陡然发飙,苍舒御剑见怪不怪的不发表任何评论。反倒是荒木略感兴趣的挑眉,敢情这真是一家人啊,冒火时的自称都是一模一样的。
☆、第一百零八章-换个角度看,景致完全不同 (1548字)
圆形的拱顶下,有着相当大的不为人知的空间。被有着复杂雕刻纹饰的横梁所阻挡,形成了人们视觉中的死角。莫说很难得有人仰头,就算抬头看了,除了房顶的巨幅油画以外,也看不到横梁之后的光景。
“亏你能找到这里。”最好的窥探视角,简直比嘉宾席第一排还要视野宽广。从这里俯视,场地中每一个人流露出来的神情和细节都落入眼中,包括他们自认为遮掩的很好的小动作。
最重要的一点,这里还相当舒适。横梁比想象中还要宽阔,朝上的一面没有进行任何雕刻,光滑平整,坐在上面的感觉与坐在公园长凳上的区别不大。况且,此时的苍舒御剑还不是直接坐在横梁上。应该是担心他会不慎掉下去,某位尽职尽责的剑灵充当了临时的座椅。
这样的坐席安排有着唯一的缺点,对于某人来说感觉不错,但是对于另一个人,无疑就是种意志力的煎熬。
尤其,前不久被着意点燃的那把火,还在荒木的体内深处肆虐着。
荒木深吸一口气,将阿剑的评价当成是赞扬。在这种时候,接受赞扬总比引发别的事件来的要好。更何况他怀中的“罪魁祸首”对于曾经自己的作为,没有半点自觉。
“裕城还真的来了。”苍舒御剑指了指嘉宾席,空荡荡的就坐了那么一个人,实在逃不过来自上方的视线。荒木早已发现这一点,但为了顾及到小家伙的自尊心,他做出一副经过指点才看见的样子。
卢萨教的盛典上还是安排了宾客的位置,只是从来没有人坐过这几把椅子。苍舒裕城的出现无疑就成了各方关注的焦点,众人听说过这个东方男人受到了埃布尔主教的邀请,于是更加好奇他的来历。
看着如坐针毡的表兄,偶尔还有一两句旁人的议论钻进耳朵,苍舒御剑冷汗直冒——那是后怕。他庆幸自己选择的明智,没有陪着苍舒裕城去当展出的猴子。
“开始了。”荒木提醒道。很是佩服在这样的场合下,小家伙都能走神。也许这是出自对他信任,因为他就在身边,所以绝不会有任何危险,所以苍舒御剑才放任自己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不过不管原因为何,他走神却是事实。
肃穆的音乐来自于一架巨大的管风琴,这大概算是世上最具震撼力的乐器了,浑厚,震人心魄。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击在心跳上,令人战栗。
埃布尔之前说过,他不是新任教皇,只是一位主教。如今看来,他虽然没有说谎,不过却也掩盖了多半的事实。主教?主教也分好几个等级。假如只是一般的主教,显然不会站在他如今站的位置上。圣坛上,红地毯的尽头。不是站在正中间,可依旧足以瞻目。
圣洁的金袍加诸在埃布尔身上,好吧,枢机主教。
埃布尔的身后还跟随着两名手捧托盘的教徒,猩红色的丝绒上盛放着两件价值不菲的物品,教皇金冠以及……刚刚仿制出来的礼仪剑。物品本身的价值可以暂时忽略,无法无视的是其代表的意义。金冠就不用说了,而据苍舒御剑所知,在卢萨教中,礼仪剑代替的是教皇权杖。
埃布尔站在这里,等会儿他的工作是什么白痴都能想得到。苍舒御剑不懂宗教,但有些事情应该算是常识。显而易见,埃布尔将要主持教皇的继位仪式,并且将由他授予新教皇无上的权力。
难怪埃布尔一个人一句话就可以违背卢萨教的传统邀请外人观礼,他才是整个事件的控制者,说不定由何人担任教皇也经过了他的允可。怪不得只是他的一句话,就能够让他们成为观礼的唯一客人。
苍舒御剑的胡思乱想没有耗费过多的时间,管风琴的乐曲只过去一个小节,另一端洞开的大门中走进一个人。
卢萨教未来的教皇格里菲斯身着黑色长袍,步伐沉稳坚毅的踏上长长的地毯。金色刺绣的十字鸢尾印在他的背部,是黑袍上唯一的装饰。由此看来卢萨教果然是个异教组织,崇尚的居然是近乎不详的黑色。
然而不管怎么说,来自上方的视角,看到的是异样的华丽。
☆、第一百零九章-完美落幕,还是砸了招牌? (1532字)
“你在干什么?想摔下去?”荒木双臂一揽,制止了对方的躁动不安,同时提醒他此时所处的位置。横梁再宽敞也只是横梁,不是任凭人们怎么活动也不会出意外的体育场。
“呃,当然不想。”苍舒御剑讪讪的表明自己的立场。摔下去?开玩笑!就算摔不死也得摔残了!他才不想得到这个悲催的结果。回头看着荒木,试图以可怜的模样来博取同情。
话说回来,这能怪的了他吗?习惯真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他不仅习惯了荒木时时刻刻守在他身边,更加习惯了忘却本来明目张胆的危险。有了身手一流的剑灵当做护卫,他完全没有遭遇危险的机会。诸如此刻,因为下意识了解到肯定不会摔下去,他的行动才会变的毫无顾忌。
“我只是想看看那个教皇长什么样子。”苍舒御剑如此解释他行动的理由。处在上方,的确视野极佳,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有死角的。
“一个半老的老头,有什么好看的。”荒木的语气是充分的不以为然,事实上对于整个卢萨教之行,他从一开始就没有产生半分兴趣。不过荒木也清楚,自己怀中的这个小家伙是如何的好奇心浓烈。
没有理由的单纯的好奇心,或许正是因为过于简单,相反更加无法忽视。
的确没什么好看的。苍舒御剑也赞同这一点。他在荒木的帮助下潜入这里,目的也不是为了看看格里菲斯到底长的是圆是扁。接下来的过程才是最要紧的,将决定他的这一单生意是完美落幕,还是就此砸了苍舒家的招牌。
丝绒地毯穿梭过整个大厅,黑袍的新任教皇从上面走过,颜色的强烈对比显得十分醒目。没人去计算过去的时间,都被这种肃穆的奢华所震撼。回过神的一刻,格里菲斯已经缓步踏上了圣坛。
苍舒御剑屏住呼吸——不是因为害怕,年龄与他的人生阅历使他还没有见识过真正能够引发恐惧的东西。这一刻的紧张,更标准的解说是兴奋。
再也没有闲情逸致去关注卢萨教新教皇的尊容,苍舒御剑的全副注意力都放在那把礼仪剑的上面。
事实上不仅是他,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它。
埃布尔双手捧起了托盘中的长剑,接下来要进行的不是单纯的物品移交,而是某种权力的交接。世人大多都不知晓卢萨教的存在,即使是知晓的那些,窥见的也不过只是冰山一角。但是随着这柄剑被交付到另一个人手中,新教皇得到的还有一个庞大的组织。
埃布尔的双手泛白,他有些用力过度了。不明真相的认为主教大人有些紧张,这毕竟是教中数十年才一遇的大事。然而位于正上方的苍舒御剑却清楚,埃布尔此刻担心的理由,应该和他差不多。
现实中过去的时间只有两三秒,最长不会超过五秒钟。再怎么肃穆的仪式也不可能肆无忌惮的拖沓下去,有开始,就有结束。
礼仪剑被交付到格里菲斯的手中。
苍舒御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一刻想起的是恒老头,事实证明,苍舒家的代宗主威严无上,御剑童鞋担心假如自己不慎砸了招牌,那个老头会毫不犹豫的砸扁他。
格里菲斯捧起了等同于权杖的礼仪剑,神色平静——仅有的一丝兴奋也与鉴别宝剑真假无关,那是得到权力后的沉醉,也可以称之为志得意满。人们在这样的时刻总免不了会兴奋,格里菲斯也是人,当然也不能免俗。
在今日之前,格里菲斯不止一次见过真正的礼仪剑,但是对于刚刚入手的这一柄,他没有兴起任何怀疑。
苍舒御剑缓缓的呼出一口气。他不是不信任自己的技术,而是这样的委托的确是初次的经历,在真正看到结果之前,总难以完全放心。
“小心!”苍舒御剑放松的笑容在片刻之后就僵在脸上,他没法再继续维持平静,荒木老大用力按低他的身子,伏在拱顶的某一条横梁上。至于之前他坐的那个地方,正好是他脑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
弹孔。
☆、第一百一十章-有了媳妇忘了娘,更何况是兄长 (1642字)
“这是枪战?”得到一个喘息的空隙,苍舒御剑这么问他的保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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