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还没坐到板凳上的王医生立刻尴尬了起来,憨笑了两声,连忙致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也是被那李秘书给逼得没辙了,那……”
“王医生,您不用解释,我不过开个玩笑,您别介意。”杨久琛说着就坐到一旁。
王医生满脸尴尬地看了看杨久琛,然后看向杨久年。
杨久年一笑,“王医生,有时候什么事不用这么介意,做好本职工作,就好。”
王医生立刻不说话了,他看着在国外一直以来对谁都很温和的清秀少年,忽然感觉,这人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人物。
也对,能当上那位的伴侣,坐上第一军夫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可能是个简单的角色。
杨久年和杨久琛看着王医生此时的样子,就知道他想多了。不过,也不再说什么,除了有病受伤以外,他们可能会跟他多少交际,脸熟就行,不需要再进一步了。
复诊完,确定伤口已经开始康复,但是还是要注意不能压倒,不能碰水等事项。杨久年向王医生道谢后,和杨久琛一起走出了医院。
杨久年边走出医院,边给了詹士凛去了电话。杨久年向詹士凛交代了一下自己的复诊情况,还没来及挂电话,就被迎头来的一个人给拦了下来。这次被拦下的不是他,而是他哥……
“杨久琛,我找了你整整三年……”
☆、40
医院一楼大厅前,杨久年拿着电话惊愕地看着一脸剑拔弩张的原臣朔。下一秒,在所有人措手不及时原臣朔如一头怒豹狠狠给了杨久琛一拳。杨久琛瞬间被打的仓促地退后几步,要不是被正好路过他们身边的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扶了一把,杨久琛现在已经摔在了地上。
“哥……”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杨久年一跳,连忙走上前扶住被路人扶着的杨久琛。
“没事。”杨久琛先对杨久年说了这句话,而后用手背擦着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看着擦在手背上的血迹,杨久琛脸色却露出了个笑容,笑没达眼梢,怎么看都透着股阴狠。下一刻,他没去看打了他一拳的原臣朔,反而缓缓转过身,冲扶住他的年轻人微微一笑,那股儒林清风的感觉与杨久年身上的气质如出一辙。
“谢谢。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踩到了你的鞋,需要索赔的话,可以现在告诉我。”
杨久年站在杨久琛身边,看着瞬间换了个人似的的杨久琛,彬彬有礼,拿捏有度,不管是从笑容还是举止,就连说话时每一字与字之间的声调都押韵的近乎于完美,无不显示一位大家公子,青年俊才的形象。然而,这样的杨久琛才是杨久年所熟悉的大哥。
年轻人深深地看了一眼杨久琛,用着有些西方腔调的话启口,“不用。”说完,他疾步走开,但刚迈出二步就倒了回来。“请问手术室怎么走。”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杨久年才发现,这个看起来比自己打了几岁的年轻人竟有着一对祖母绿的眼眸。
混血儿?难怪普通话这么差。
待送走了扶了自己一把的好人,杨久琛才缓缓地弯下腰捡起自己的眼镜,拿着手中对着阳光看了看,抹去灰尘,才戴在眼上。
“原臣朔,您好。”杨久琛带着和蔼可亲的微笑,仿佛如一名官员在会面群众。
杨久年看着被人打了一拳,还能笑的这么和蔼可亲的杨久琛,微微笑了——这才是他的哥哥,父亲的骄傲,一位真正的政客。
不管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一刻,杨久琛表现出来的形象都是集聚风范的。
“……您好?杨久琛,你什么意思?”
杨久琛看着眼前多年不见的原臣朔,微微一笑,风轻云淡地问了一句:“气该消了吧!”
“你……”原臣朔发狠地看着杨久琛。
杨久年这时发现原臣朔的眼睛都被他哥给逼红了。
杨久琛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原臣朔的眼神给人说不上来的感觉,仿佛是怜悯,有好像是无奈,最终,他还是露出了个笑脸,“我要是你,这气也消了。我都被你从上面拉了下来,不说不问不谈,现在又被你这样打了一拳。这多年,你这场子也该找回来了吧!如果这样你还嫌不够,那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声音带着股无奈的笑声:“要知道,当年还是你先给我下了套,我不过是顺势而为。难道你就觉得我杨久琛就是个活该被人压的料?”
上学时两人最好的时候,原臣朔就说不过杨久琛,更何况现在。一个在部队,一个在官场,显而易见。
原臣朔看着杨久琛,也不住地该说些什么了,他们这次会面最终在杨久琛的一句:“原臣朔这么多年了,我们到底合不合适自己心里都明白,我留不住你,你也留不住我。你心里有股气,想找回场子,我给你。我现在已经是两袖清风。如果还嫌不够,那就在我弟弟家门口守辆车,一车过来把我撞死。放心,我不会怪你。”
杨久琛这些话说的很有学问,简单的来说,那就是‘咱俩都不是好鸟,你心里有气,想找回场子,我给你。记得是我给你,而不是你自己得来的。你要是嫌还不够,我还能给,我不怪你,可是后续会怎么样,就不是我能阻止的了。’杨久琛住进梅苑的第一天,盯着那儿的人,谁没去调查杨久琛这个人。现在,四九城内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詹士凛特级上将的伴侣的哥哥来他们家做客呢。
杨久年和杨久琛到达跟詹士凛约好的饭店时,詹士凛还没来。趁这机会,杨久年把一直憋在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哥,你跟他是怎么回事啊?”
杨久年虽没提到原臣朔的名字,但是杨久琛一听就明白,他说的是谁,“能怎么回事。不过就是他想睡我,没想到被我睡了,现在他从部队出来了,要找回场子。”
“不会吧……”杨久年想着他们走时,原臣朔那一脸难过的样子,怎么看都不想是来找场子的呀?“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人吧……”
“你呀……原臣朔是原家的人,他没毕业就去了军队,短短几年就到了现在的位置,你别真的以为他是什么好人。要不是你家那口子在这里坐镇,他今天真能开辆车守在你们家门口,等着撞死我。”
“不可能吧?”杨久年一脸吃惊。
杨久琛看着一脸吃惊的弟弟,启口,“今天教你一件事,别说‘不可能’。这世上就没有不可能的事。”
“那你下台是怎么回事?”
“告诉你也没什么。”杨久琛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续道:“当年,原臣朔在京城的太子党内也是领军人物,他跟别人说二个月之内就能把我给睡了,最后没想到反被我给睡了。这事,其实在我看来也没什么,但我没想到原臣朔竟入戏了。我们就好了一阵子,后来,事情就出在他不肯这下面,我也不肯。他忍不住就找了人,后来,他就去了部队。你可别把他说的话给当真了,说什么找了我三年,他去年才从部队里回到首都。回来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找了不下三个小男朋友。”
“啊?这样说,是他对不起你呀?那你为什么忍着他?”
杨久琛看着弟弟这单纯的样子,笑了笑,“还是那句话,他是原家的人。今天我把话都说出来了,我下位是他搞的鬼,现在又让他在大庭广众下打了一拳,就算那件事是我理亏,这么多年过去,再加上这两件事,以前的事也该清了。但是,现在这事不是我理亏,而是他。所以,从现在起,是他欠我,而不是我欠他什么。”
“那他什么意思,这样看明明是他对不起你。”杨久年有些气愤的说道。
“谁叫我在他临走前,带人回了我们住的地方玩了3P呢!”
“什……什么?”
杨久年瞬间被他哥这风轻云淡的口气说出的一句话给炸傻了。
“我也不想的,但是那天是情人节,酒店的房间都没了。没想到他会这么建议,不过就是一张床吗!再说,我当时也说了可以按最高酒店房租付房租给他。是他自己不收!”你还有理了?杨久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他算是看明白了,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一个比一个渣,谁都别说谁!
当詹士凛来时,杨久年看着一进来连衣服都来不及脱就跑到自己身边,先亲了自己一口,便开始嘘寒问暖的詹士凛。森森地觉得,他家詹士凛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了。就算以后,詹士凛真蹦出个老情人来,他现在都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了,跟他哥还有那个原臣朔比,实在是……云泥之差!
杨久年想,到底是詹士凛不正常,还是他跟原臣朔不正常呢?明明这三个人都是天之骄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前一个都三十出头了,才有他这么个初恋,后两个谈恋爱的时候都能各玩各的,而且玩起来一个比一个厉害,杨久年今天真的是被惊悚到了!
杨久年来时就已经把菜给点好了,这会儿詹士凛一上来不久,服务人很快把菜给端了上来。吃饭时,詹士凛委婉地向杨久年表达了,身体还没好,如果下午没事就别乱跑了。
杨久年却道:“佳能出了一款新的微单相机,我想去看看。”在这个年代,微单的技术已经非常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