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接受吗?”阮梦璐又小心翼翼的问下一句。
雷莎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点点头说:“当然可以。”
阮梦璐听了雷莎的回答后,决定吐露真相的这一刻还是有些犹豫,到了这一刻,她似乎仍在纠结着每段话的先后次序。
雷莎见阮梦璐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性格焦急的她不等阮梦璐说,自己则抢先说:“你是喜欢女人的,对吗?”
雷莎的直接让阮梦璐一下傻了眼,她目瞪口呆的看着雷莎,一时间难以反应过来,雷莎倒是一副很自在的表情,她见眼前的女人愣了一次又一次,也不理对方会怎么想,又接下去说:“你和小茹的关系也非上司属下那么简单吧,其实我来了公司后,到处都听说了有关你们的传言,你们都差不多是半公开了吧。”
阮梦璐这次的表情比刚才更惊讶,她曾从司空玉茹口中听说办公室里在传她们的事,一直以为没什么大不了,反正她也习惯了自己成为饭后话题的女主角,不过既然连刚来到公司的雷莎都可以那么笃定她俩的关系,证实了传言不再只是传言那么简单。
公司的流言也许已经变成了一种毒害,侵入了她们宁静的生活,难怪司空玉茹偶尔会露出很委屈的样子,而她居然到了这一刻才觉悟到,这些是是非非其实已经深入影响她们的关系。
阮梦璐想到这里不禁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司空玉茹的离开绝非只是一时的赌气,那是累积了多少的委屈和打击,再加上母亲以死相胁,相信她是一个人承受了全部的压力,认为连阮梦璐也救不了的情况下,才选择牺牲她们的爱情。
雷莎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阮梦璐的脸上,从中观察着她每一秒的表情变化,看得出阮梦璐在极力抑制着内心的痛楚,不过当她们说得越多时,阮梦璐就越难掩饰自己的软弱,最后带着痛彻心扉的语气说:“公开不公开又怎样?她已经离开我了。”
雷莎一点也不意外听见这消息,但她必须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再加一点点同情的眼神,让语气中显得无比惋惜的说:“她怎么舍得丢下你就走了?”
“我也很想问她为什么。”阮梦璐说这句话时,眼眶也跟着红了,雷莎见了突然觉得很心痛,有一种想抱她的冲动。
“真的没办法再联系到这个人吗?既然她对你来说那么重要的话,为什么不设法去找到她?”雷莎带着试探的口吻问说。
阮梦璐边摇头边说:“美国这么大的一个地方,我该往那里去找她,再说我现在也走不开,我一说要走开几天,我妈就要生要死的,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好呢?”
这段时间阮梦璐一直把这些伤心事通通藏在心里,差不多都快闷出病来了,难得有个可以听她倾诉又值得信任的人,她恨不得此刻能把内心所有的苦楚一吐为快。
雷莎静静地看着眉头深锁的阮梦璐,心里有很多的感触,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但她并没有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存有一丝的愧疚,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里,爱情也是一种争夺的游戏,选择出局的人就是放弃机会,她不认为自己是趁虚而入。
雷莎闭上眼睛作出思考状,大概过了片刻她睁开眼睛,带着认真的表情对阮梦璐说:“既然知道她是去了美国,那就好办了,你走不开还有我可以帮忙,待会儿我试着联系一位身在纽约当官的朋友,相信透过他一定可以很快找到小茹的所在之处。”
雷莎的一番话就像是黑暗中的一道曙光,让阮梦璐仿佛在绝望中看见了希望,她抬起头带着发亮的眼神,用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说:“你说的是真的吗?这个人真的可以帮我找到小茹?”
雷莎望着阮梦璐一会儿阴一会儿晴的表情,突然觉得眼前这女人就像个小孩般的无助,心里头的怜爱不自觉的从眼里流露出来,可惜这女人却因着心烦而感受不到她这份情意,她的回应就只有迫切的眼神,等着雷莎给她信心的答案。
“有行动就有希望,只要他一给我通知,我就第一时间告诉你。”雷莎不敢向她保证,只能让她抱着希望。
“是的,有行动就有希望,等我妈动完了手术以后,我再到纽约去跟你的朋友会合,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阮梦璐的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多了一个人的协助就多一份力量,她告诉自己,即使去到天涯海角都要把这个人揪出来。
雷莎脸上微笑着,心里却苦笑着,她和阮梦璐拥有相同的心态但不同的立场,而她目前能做的就是先一步步的计划和安排,现在得不到不代表永远得不到,她对自己说,总有天她一定会取代司空玉茹在阮梦璐心里的那个位置。
第62章 心病
自那次的交谈之后,阮梦璐和雷莎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雷莎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其实没有多少个知心的朋友,也许是那冷漠又不近人情的外表,也有可能是身份显赫的缘故,除非是她自己主动,要不然没有人敢接近这样的一个人。
那些周旋在雷莎身边的男男女女,每个对她的态度都显得恭恭敬敬,但对她掏出真心交往的人几乎没有几个,即使是酒吧里的那些朋友,也是为了利益上的来往,一旦知道在对方身上得不到好处时,下一秒即变成陌路人。
雷莎对阮梦璐的好是连旁人也能感受到,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冰山美人只要一看见阮梦璐就笑得像花开般的灿烂,其实有不少男人都很羡慕阮梦璐的艳福不浅,看她身边才刚走了一位倾城倾国的司空玉茹,现在又来了一位沉鱼落雁得雷莎,相信一个条件再好的男人也未能拥有像她这样的福气。
别人眼中幸福指数爆表的阮梦璐,其实并没有很快乐,而现在的她最怕就是回到只有一个人的家,对她来说这个家已经不再完整,每当坐下来的时候,那些回忆即翻山倒海般地涌向她来,因着此缘故她不敢让自己有空闲的时候,几乎每天都加班到深夜,折腾自己至体力消耗殆尽后,回到家洗完澡后就直接累得倒下。
当一个人的生理及心理都受到无尽的折磨时,健康亮红灯就是身体发出的警号,日夜操劳加上三餐不定时,阮梦璐终于熬出病来,一天早晨醒来时她根本走不下床,看来这次的病情似乎非同小可,想打电话去公司通知一声,可是连起身打电话的力气也没有,结果就一直躺在床上,失去意识的昏睡了一天。
倒在床上的阮梦璐不停在做梦,有过去的回忆,现在的情况和一些未曾接触的事,梦里头也出现了她曾经爱过的那位女孩,回忆又唤起了沉睡在心底处的那份深深遗憾,多年的挣扎与懊悔居然是一次逃避的代价,她伤害了自己的身体,也伤害了自己的感情,原来她一直对不起的那个人才是她自己。
她忍不住问自己这些年来她究竟得到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事业?金钱还是自由的生活呢?
仿佛一切都有了,可是为何一颗心还是感觉空荡荡的,当她跪坐在地上,正感到万念俱灰的时候,一个人走近她的身旁蹲了下来,然后温柔的牵起她的手,让她慢慢站起来。
她好奇的抬头一看,发现是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她有高高的美丽额头,还有笑得弯弯的眼睛,牙齿既整齐又洁白,皮肤也很白皙。
这是一张她非常熟悉的脸孔,而这个人就是她朝思暮想的司空玉茹,阮梦璐以为她离开了,原来她一直都在,那昨天以前的记忆是否只是一场梦呢?
司空玉茹见阮梦璐怔怔地望着自己不说话,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她揽着阮梦璐的脖子像带着撒娇的语气说:“你怎么一副不认得我的样子呢?”
阮梦璐对眼前所见依然有些疑惑,她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司空玉茹的脸,而手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实,当这点得到证实后让她不禁想高声欢呼起来。
阮梦璐此刻的心情非常激动,以为那远在天边的人居然就近在眼前,她泪盈眼眶的将司空玉茹抱紧在怀里,就在这时候远处仿佛有声音传来,而这声音渐渐地越来越清楚,仔细一听竟然是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就在她转头的那一瞬间,司空玉茹却突然凭空消失了。
九点时分公司如常的进行着一周会议,参与的人都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唯独阮梦璐不在场,雷莎今早在停车场的时候也没有看见阮梦璐的车子,会议差不多接近尾声时还是没看到他们的领导出现,在场也没有人敢问阮梦璐的行踪,一直到会议结束后,雷莎走近李玲身边问说:“阮董今天请假还是见客户去了?”
李玲稍微想了一下便回答:“按照今天的日程应该没有安排见客户,也没听阮董说今天请假。”
“那会不会是有急事而突然请假呢?”雷莎猜测说。
“一般上在这种情况阮董会给我发短信,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收到任何阮董传来的短信。”李玲想了想又继续说:“会不会是生病了呢?”
李玲的猜测有着很大的可能性,阮梦璐最近根本就像不要命似的在拼着工作,一个人就算是钢铁制成的也受不了这样的日夜操劳,即使没有忙出病但迟早也会累垮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