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兰伯特顿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嘿,修,加油!"艾莉森则是毫不顾忌地喊了一嗓子,"可不能输给女人!丢脸死了!"
"臭丫头!别把团长当成你们这些小丫头!比起团长,你们还嫩着呢!"佣兵团的团员们一听见自己的老大被看不起了,纷纷嚷嚷起来。
"就是就是!小子,千万别迎战!不然输了多丢脸啊!会被你们家姑娘看不起的!"
"呵,我就说修能赢,要不要赌一把啊,大、叔!"一个月的时间,足够艾莉森和狂风佣兵团的人混熟,而艾莉森故意强调的"大叔"二字更是戳中对方痛脚。
"哼!赌就赌!"
"基恩,开赌!"艾莉森兴奋地蹲在了地上,先把一袋钱币放下。
"嗯。"基恩点点头,"押梵妮团长赢得,一赔五十,押修赢得,一赔一百。"
佣兵团的团员们听了这话自然是要给自家团长长脸的,于是一个个都贡献出自己的小金库。
"喂喂,艾莉森,这样不好吧?"歌莉娅嘴角抽了抽。
"这有什么不好的?"艾莉森咧嘴一笑,"修,咱们接下来的生活费可就靠你了啊!"
修嘴角抽了抽。他只是想冲破平静升级为高级言灵师而已,并没有要赢梵妮的打算啊。不过现在看来,不顺便赢了,他们今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啊。
勾唇笑笑,修脱掉了黑色的风衣,手腕一翻,那把三指宽的黑色长剑紧握在手。只是瞬间,淡漠退去,战意翻腾。
31无题……
勾唇笑笑,修脱掉了黑色的风衣,手腕一翻,那把三指宽的黑色长剑紧握在手。只是瞬间,淡漠退去,战意翻腾。
"我可是魔法师。"梵妮看了看修手上的长剑,挑眉。
"尽管放马过来。"修不在意地笑笑。
"呵。"轻笑一声,梵妮一扬手,一条火龙呼啸而来。
修瞳孔一缩,挑唇。
"以吾之名为契,以吾之血为印。气凝,盾!"
修的吟诵速度极快,几乎就是上下嘴皮一碰的时间就完成了,左手一抬,淡蓝色的防护罩就将修整个人罩在里面。但这一次修没像面对火焰狮时停在原地,而是撑着防护罩向梵妮的所在冲了过去。
"喂,不会是打中了吧?"
梵妮这一击火球出去,却没见修闪躲出来,奥迪斯搭在兰伯特肩膀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竟然是瞬发。"没回答奥迪斯的问题,兰伯特的眼神聚焦在梵妮的身上。
这个女人看上去也不过五十来岁,竟然已经会瞬发了,而且掌握得还十分熟练。
"喂喂,修,一招就死也未免太快了点吧?"梵妮的瞬发让艾莉森目瞪口呆,她没想到梵妮那么强。
"不会,修的防护很特别。"尝试过一次的阿德琳此时倒是不怎么紧张。
果然,阿德琳的话音刚落,众人就看见梵妮甩出去的火蛇被撕开了一个豁口,一抹蓝光疾闪而出。
"嘭"的一声,尘土飞扬。
待尘土落尽的时候,修提着他黑色的长剑站在梵妮之前站着的地方,而梵妮则向左侧跃出十多米,并且一脸惊讶。
这个男人竟然是从她的火焰里冲出来的?而且那道蓝光是怎么回事?梵妮看着笑得云淡风轻的修,皱眉。
"你是魔法师?"除此之外,梵妮想不出其他的答案。
修的笑容更深了,代替回答,修直接开始了他的攻击。
"以吾之名为契,以吾之血为印。风起。刃!"
修的左手食指在虚空中画符,鲜红的血液像是粘滞在半空中一样,画出了一个血红的繁杂图案,然后红光微闪,便隐没在半空,像是被空气吸收了一样。符咒一消,数十个风刃凭空而出,破空袭向梵妮。
风是由空气流动形成的,所以无色无形,此时在修的操控下凝成实体,微微发白,数十个风刃以肉眼可见的形象四散开来,划出不同的弧度,最终向梵妮聚拢。
梵妮大惊,赶忙召出一道火墙。情急之下,梵妮召出的是她目前能使出的最强的火墙,灼热的温度让空气扭曲起来,撞进火墙里的风刃也跟着扭曲,失去了攻击力。
可梵妮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浑身上下的汗毛就竖起来了,这是战斗中积累出的对危险的感知。猛地看向左方,只见一道黑光袭来。梵妮猛地向后跃去,但衣角还是被利刃划破。
"那风刃只是虚招?"奥迪斯愣愣地看着你来我往的两个人,嘴角抽了抽。
怎么会有人用魔法做掩护而以武技硬拼的?修的大脑果然跟他们不一样吗?
兰伯特没有接话,目光紧盯着修不放。
世界上总是会有那么一个人,他不经意的一个眼神就能吸引你全部的注意力,仅一个笑容就能诱惑你靠近,简单的话语就能引导你去探寻。当你靠近了,觉得自己足够亲近对方时,却在某个瞬间发现自己离对方还很遥远。当你探寻了,觉得自己足够了解对方时,又在某一时刻发现自己或许完全不了解对方。
对于兰伯特来说,修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从最初到现在,越是靠近越觉得遥远,越是了解越觉得陌生。
兰伯特十分不喜欢这种感觉。修是他的哥哥,亲的,他是修的弟弟,必须是亲的,他应该比别人更接近修,他应该比别人更了解修,可是目前为止,他发现他对修的认知跟奥迪斯他们没什么区别,这让兰伯特心里有点犯膈应。
看着目光火热兴致勃勃的修,兰伯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
回忆两个人从最初到现在的相处片段,好找出自己做的不足的地方,兰伯特突然发现,修虽然总是笑着的,知道的又多,总是引到他们、照顾他们、包容他们,他一直是这样以为的,他以为即使修对人冷漠,但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对他的朋友热情了几分,但是想在回想对比起来,兰伯特觉得他从来都没见过那湖蓝色的双眼中有一丁点的情绪起伏,喜悦、苦恼、困扰或生气,一丁点都没有,跟现在对战中的那双眼睛完全不同,修的脸总是在笑的,但是看着他们的双眼中……是淡漠,是疏离,没有丝毫的亲近之意。
而那些引到、照顾和包容似乎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细想下来,他们的一举一动并没能造成修的困扰,甚至没有勾起修的情绪起伏,有很多事情,修只是顺势而为,无所谓照顾,也无所谓包容,修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们,高兴了就提点两句,不高兴了……这种情况还没出现过,所以兰伯特也不知道修不高兴了的话会发生什么。
兰伯特的脸色更阴沉了。因为修不开口说话,所以很多事情便被他忽略了,他习惯了从一个人的表情和语气上判断对方的情绪,却忘记了一个人身上唯一不会欺骗的就是眼睛,无论如何伪装,眼神中总是会透露出这个人内心的真实,哪怕只有一丁点。
站在兰伯特身边的奥迪斯突然抖了抖。兰伯特又怎么了?无缘无故地谁又惹他了?
修和梵妮那边斗得天昏地暗,肆虐的火焰和狂风几乎摧毁了整个营地,好在两个人有所收敛,没有波及到观众席。
梵妮的强悍固然让众人心生佩服,可今天,更引人注意的是修绚烂的武技和奇特的魔法。
狂风佣兵团的人并不知道所谓的言灵是什么,他们只知道修的魔法你若说他不需要吟诵吧,他偏偏总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可你要说他需要吟诵吧,谁见过那么短的魔法咒语?都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奇怪极了。而且修魔法攻击的破坏力绝对直逼魔导师,灵活而强悍。
"他……到底是什么人?"站在奥迪斯身边,普洛夫觉得这一个月来自己在那个叫修的青年身上看到了太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大脑都快麻木地不去思考他的特殊性了。
32修!我杀了你!
"他……到底是什么人?"站在奥迪斯身边,普洛夫觉得这一个月来自己在那个叫修的青年身上看到了太多难以理解的事情,大脑都快麻木地不去思考他的特殊性了。
"……神人。"奥迪斯撇撇嘴。
一个人能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将自己的形象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完全地颠覆了,那也只能说他是神人了吧。
梵妮是魔法师,虽然也在常年的战斗中领悟了一些武技,但那些武技在修的面前完全没有优势,所以与修对战,梵妮擅长远攻。修以武技为主,虽然也有言灵护身,但修并不太想用言灵攻击,所以修就变成了擅长近战。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个,一个拼命拉开距离,一个就死命地缠上去,纠缠了快两个小时,也没能比出个结果。
梵妮的体力有些跟不上了,体内的魔法力也要耗尽了。这小子真是难缠,远攻吧,他能挡住任何等级的魔法攻击,近战吧,她又不擅长。她有多少年没被人逼到这么狼狈的境地了?得赶紧找机会结束这场战斗。
同时,修皱着眉,伸手敏捷地跳跃着,躲闪梵妮的召出的火蛇。还差一点,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灵气只差一点就能突破到高级言灵师了,可是现在的激发还不够。果然只能选择言灵攻击了嘛……修好看的眉毛快要拧到一起去了。他是真的不喜欢疼啊,祈祷这个女人能躲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