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这种天下无双的奇妙缘分,实在是太难得了,他不想因为那些杂七杂八的理由而退缩放弃——算起来这可是叶阳驰第一次真正动心,他无法不为之亢奋非常。
可惜他再亢奋,另一位主角的反应实在太过冷淡,仿佛丝毫感受不到他心中的纠结,兀自在床上躺的安稳。
伸脚勾了个凳子坐下,叶阳驰盯着床上之人的侧脸,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真的是太好看了一些,他本身就是学绘画的,那种毫不逊于二次元的线条与棱角,实在是让人无法不欣赏。只不过,他们之间的差距似乎大了点,要追这么个美人恐怕有些困难。
想到这里,叶阳驰有些头疼:邑修澜显然是个直的不能再直的家伙,从他之前一门心思喜欢慕容莎便可见一斑。要掰弯这么个家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或许等他这次清醒了,去找点关于掰弯直男的资料来看看?
至于能不能掰弯这一点,他倒是并不担心,这年头十男九双,就连他这种同样笔直(?)的还不是莫名其妙就弯了?总之,有条件就要上,没有条件的话,创造条件也要上(……)!
立下了在这个世界中的第三个目标,叶阳驰嘿嘿笑着摸了摸下巴:至少现在条件还是不错的,他们两个正处于独自出游的路上,中途相互扶持擦枪走火神马的,都是有可能的不是么?
大概是他的笑声实在是有些怪异,邑修澜皱了皱眉,忍不住睁开眼瞥了他一眼。叶阳驰急忙敛起得意忘形的态度,摆出一副正经模样清了清嗓子:“没事,我就是在想,要怎么睡的舒服点。”
邑修澜无语的看了他片刻,总算是再度转过头闭上眼。叶阳驰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忍不住又道:“哎!你真不考虑分我半张床什么的?我睡相很老实,保证不会吵到你!”
“……”
才合上的眼又睁开,邑修澜再度看向一旁锲而不舍的家伙,眼中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叶阳驰与他对视片刻,不禁有些心虚,摸了摸脑后的头发,缩起脖子嘟囔道:“不给就不给,小气巴拉的,我诅咒你以后没有妹子爱!”
发自内心的诅咒完毕,叶阳驰站起身动了动凳子,打算就这样先凑合着在桌子上趴一晚上。他一番忙碌之下背对着床的方向,因此没看到,床上的邑修澜曾张了张口似乎要说些什么,但见他始终不曾转过身,那句话到底没说出,只是若有所思的望了他片刻,才再度闭上了眼。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叶阳驰就因为别扭的睡姿手脚发麻的醒来,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见邑修澜正拎着外套一面穿一面走到旁边的架子旁,低头捧了冰凉的水泼在脸上,用力搓了搓。
“唔……天亮了?”
不同于昨晚黑黢黢的颜色,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将整间屋子都蒙上一层暖黄的色泽。叶阳驰有些着迷的看着邑修澜躬身洗脸的模样,胸口怦怦直跳,不知是否因为维持了一夜别扭的睡姿的缘故,竟觉极为口干舌燥。
“嗯。”邑修澜一面洗脸一面含糊的应了一声,而后站起身甩了甩手,扯下架子上的毛巾擦脸,“醒了就快点,还要赶路。”
叶阳驰兀自不觉,迷迷糊糊道:“什么赶路?”
邑修澜懒得跟他废话,径自洗漱完毕,将毛巾浸入冰水中,捞出来拧的半干抬手便丢了过去。
“唔!!”被毛巾劈头盖脸地糊了过来,冰冷的感觉刺激的叶阳驰一个激灵,急忙伸手扯下脸上的东西,只听对方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擦净,走。”
下意识用毛巾擦了几把脸,总算彻底清醒过来。叶阳驰姿势变扭的站起身,动了动酸麻的手臂腿脚,总算是缓和些许。抬眼望去,邑修澜已经收拾好包裹,准备出门了。
“哎!等等我!”见状叶阳驰急忙跟上,他已经反应过来,邑修澜之所以急着赶路,想必还是担心上善观的人会追上来吧!这一点确实很麻烦,还是离得越远越好。
出门后邑修澜结了帐,叶阳驰悄悄瞄了眼某人的钱袋,皱皱眉:实在是干瘪的可以。想来邑修澜这些年在上善观待遇始终不怎么样,恐怕也没攒下几个钱来。可惜叶阳御风的小金库他没能带出,否则还能多支持一会儿,现在两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
作者有话要说:三十一号那天姐姐结婚,忙了两天意外的连电脑都没碰到,之前走的匆忙,甚至连通知都没来得及说一声,今天才回来更新,实在是对不起大家ORZ……
鉴于作者近日来跳票严重,从今天起,我会尽量维持日更到这篇文结束的!再有事情一定提前通知!
实在是很对不起等文的各位ORZ
58Level 58:躲藏
叶阳驰猜的没有错,邑修澜确实是在躲避追兵,而且时机算的极为精准。就在他们刚刚结账离开客栈后不到片刻,上善观的人就追了过来,拿着邑修澜的画像从掌柜的那里打听出了两人的去向。
前两日为了照顾叶阳驰这个昏迷不醒的人,邑修澜一直都是扛着他或者背在身后赶路,上善观的追兵则骑了马,虽然马速不及轻功的爆发力,但持久力却是远胜的,所以这几天来,此消彼长,双方的距离在一点点被拉近。
邑修澜也不是没想过要弄匹马,只不过一来他身上钱财不够,虽然能够暂时性抢一匹,但两人同乘势必会减慢速度;二来他担心马匹在奔跑的过程中也会留下痕迹让人追寻,反而不如轻功便利,只不过这样下来人要累上许多。
此时叶阳驰清醒过来,弄匹马就成了势在必行的事情,然而时不我待,追兵过早追来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邑修澜远远便发现了上善观中人的踪影,略一思索,干脆放弃前行,结账后做出离开的模样,然后趁着无人注意,冒险拉着叶阳驰重又藏进了客栈内。
当然,这一次两人不是用住店客人的名义,而是做了“梁上君子”——直接藏在了客栈柴房内的大梁上。好在梁够宽,他们两个躺上去后能够完全被遮掩住,不虞被人发现。
柴房就在客栈大堂隔壁,因为客栈客满的时候偶尔也能充当暂时落脚地,建造的还算结实,然窗纸多少有些破损,正方便了两人观察外面的情况。他们亲眼见到上善观的弟子追过来,询问之余还有几个人蛮横的进店搜查——这种小地方,这些高来高去的江湖人甚至比官府中人还要自在,无人敢于得罪。
幸而两人一开始就藏得严实,并未被人发现,那些上善观的弟子们搜查未果,商议片刻后,竟然决定先在这间客栈休息一下,打尖过后再继续追寻。
这可苦了呆在梁上的两个人,柴房不比客房,自然是没有任何取暖的措施,天寒地冻之下,两个人躺在冰冷的梁上,可谓吃足了苦头。叶阳驰最先受不了,几次想动,都被邑修澜以严厉的目光制止,他也并非不知利害关系,只是这样等下去实在有些磨人。
仗着一墙之隔那些人听不真切这边的声音,叶阳驰到底还是挣扎着半坐起身,压低了嗓音道:“你打算怎么办?等他们过去再走?”
邑修澜显然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闻言同样小声道:“不安全。”
他眉头紧皱,追兵过快的速度让他懊恼,而且听那些人议论,追出来的人显然不止一拨。他躲过这一批难保不会遇上下一批,本以为出了上善观后对方追的不会这么紧锣密鼓,谁知上善观却是铁了心要抓他,居然追的毫不放松。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旁边同样盯着窗外的青年:那些人追的这么紧,少不得也有这家伙的缘故,也许从一开始他心软带他出来就是错误的。
叶阳驰跟他想得却完全不是一回事,他在想影子阳光之前的剧透。按照原本的情节,邑修澜这次出逃应该生生将清秋子给气死过去,但是按照那日的情况,清秋子虽然风寒之下气急败坏,却似乎还没到生生气死的那个程度。而且他看那几个上善观弟子的模样,并无多少伤痛之情,似乎清秋子此时仍然在世——那么是不是能够证明,他作出了这样的选择,已经让命运发生改变了?
这是叶阳驰眼下最关心的事情之一,他一点都不想见证“未来”那些惨烈的结局,之前邑修澜依旧被赶下山让他大受打击,眼下终于看到些许扭转结局的可能性,让他有些无法抑制的兴奋起来,连带着呼吸都变的粗重:也许事情并没向他想象的那么糟糕,还是有些许缓和的余地的!
可惜这些只是他的猜测,以他此刻的情况,显然是无法向下面那些弟子证实的,而且他现在也算是叛逃在外,弄不好还要搭上个“勾结魔教”的名声,只怕就算现身出去了,那些家伙也不会买他这个曾经的大师兄的账。
咦?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叶阳驰忽然想起一事,再度看向邑修澜:他是怎么出来的?此时在上善观那些人眼里,他到底是叛徒,还是被这家伙绑架出来的人质?
邑修澜之前貌似有提到过“人质”这个词,莫非在上善观那些人眼中,自己其实是被这人胁迫出来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