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安怒:“我说的是在战场上!现在我们是在讨论各种可行性,你要发表意见!”
“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要问我了,我无条件相信你,以后我的命都是你的。”白墨说着,已经有点儿迷迷糊糊了,眼皮耷拉了下来,眼看就要睡着了。
身边那个聒噪的苏长安没出声,白墨比较满意,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殊不知,苏长安已经被白墨一句话轰成渣。
什么叫做“你的意见就是我的意见”?
什么叫做“我无条件相信你”?
为什么要说“我的命是你的”这种话!!!!!?????
白墨我草你大爷!!!!
苏长安顿时亚历山大,刚刚还在脑袋里疯狂盘旋的睡意嗖的一声被弹远了。
苏长安知道,白墨是真这么想的。他可能不在乎自己念叨的战术,他可能也无所谓自己想方设法帮他节省体力,他甚至觉得战术这个东西可有可无。但是上了战场,他真的会把命交给自己。
他只能这么做,实际上,在战场上,无论是刃还是眼,命都不是自己的,是对方的。
但是知道归知道,听到白墨这么讲出来,苏长安的小心肝那个抽啊,玻璃心都快要碎了……
苏长安受到了刺激!
白墨第二天一直睡到了晚饭时分,饿的要死爬起来找吃的,看到苏长安正窝在客厅的沙发上,抱着那叠资料在看。
太用功了吧,白墨想。
“你起来了,下去吃饭的时候给我带一份上来,只要肉不要菜。”苏长安听见白墨的动静,头都没抬说了一句。
白墨的动作停顿一秒,他没听错吧,苏长安不下楼吃饭?一向爱热闹的苏长安居然要一个人窝在房间里吃饭?
白墨吃完饭,给苏长安端了一份来,当然,当他跟肖婶儿说一份便当只要肉不要菜的时候被肖婶儿捶了,所以端上来的,仍然是一份非常正常的有肉有菜,菜多过肉的正常便当。
白墨以为苏长安要吐槽了,结果苏长安没发现……
他就那么眼睛盯着材料,摸索着把一份饭菜全都倒进了嘴里,白墨估计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当天晚上,白墨上床睡觉的时候苏长安还在看,白墨叫了他两趟未果,自己先睡了。
第二天早上,白墨看到苏长安蜷在沙发里睡着了,手里还抱着资料,笔记本歪歪斜斜地倒在脚边,一碰就亮了,根本一整晚都没关。
白墨这下终于觉得问题有点大:苏长安受的刺激不轻啊!
☆、苏长安忧郁了
这天晚上,轮到白墨小队轮值,苏长安一路上一言不发。
到了轮值点,他叫白墨先别出击,白墨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神神叨叨嘀嘀咕咕,拿着贪狼向远处一通扫,扫出几十个发亮的光点,白墨想要上前却被苏长安拉住,直到那些光点一个个消失,又拿起贪狼一通扫。
直到扫到第三遍,苏长安才终于指着光点最为密集的方向,说:“去吧。”
白墨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几乎是箭一般冲了出去,冲到一半才猛地发现,他刚才的样子好像大黑二黑,李宴说一声“去吧”,它们俩就屁颠屁颠地奔出去。
白墨甩甩头,把奇怪的东西甩了出去。
银白的光点在不远处一明一暗,苏长安的声音在耳机里说:“不要着急,七杀剑身3米,从中间开始杀。”
白墨一刻不停地挥动着七杀,他能听见贪狼的枪响在黑暗中划破空气,带出撕裂般的声响,白墨几乎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按照苏长安的指示,不时地调整一下挥剑的方向和剑身长度。
白墨奇怪,好像如论他挥剑多久,身边的蚀虫都在不断地涌上来,让他周围保持着几乎固定数量的蚀虫,他可以几乎不用脑子的砍砍砍。
然后,然后战斗就结束了。
白墨自己都不知道战斗是怎么结束的,当他把面前能看得到的最后一个光点灭掉,就发现周围已经陷入了黑暗,只有七杀剑刃上的微光在闪烁。
“没了?”白墨问。
“嗯,回来吧,我很确定没了。”
“好像……”
“时间缩短了,这一次除掉我浪费的时间,战斗时间只有一小时十分钟,我们破纪录了~”苏长安的声音带着笑意。
“这太逆天了……”白墨说,最近,他跟着苏长安学到了不少新词,像晕、囧,还有逆天。
“快点回来了,”苏长安笑着说,“现在时间真早,我们去大学城外面吃宵夜。”
“怎么做到的。”白墨仔细检查了周围,确定没有疏漏之后,从狩猎点的车库里开了一辆非常正常的沃尔沃,两人往大学城去。
“最近两天,我仔细研究了肖元帅给出的建议,反复看了我们历次配合训练的视频,我觉得,普通轮值的时候用刚才那样的模式是最好的。”苏长安说。
“那是什么模式?”白墨问。
苏长安歪着头想了想该怎么解释,不过看了看白墨神情中难得带上的一丝好奇,苏长安淡定地说道:“你不需要知道,反正你不是说了吗,战术你不管,你直管听我的。”
白墨一愣,然后居然点了点头:“也好。”
夜里两点,大学城外面的宵夜一条街还正是人流涌动的时候。
苏长安曾在这里上过学,毕业之后,也时不时地来这里吃东西,白墨把车停在街口,苏长安轻车熟路地扯着他钻入人群。
灌汤包、龙抄手、四川酸辣粉、北方的关东煮以及南方的甜不辣,大学城最大的特点就是,哪里的小吃都能找得到。
苏长安带着白墨从街头吃到街尾,然后在一家卖武汉糊汤粉的小店里,两个人终于打了个嗝。
“你真能吃,简直是头猪!”苏长安说。
白墨瞟了他一眼:“客气客气,彼此彼此。”
两个人相视一笑,苏长安突然觉得,啊,好满足。
有些人可能活了一辈子,要不然平平淡淡,要不就总是在追求的路上,从未有一天真正的觉得,好满足。
苏长安想,无论以后会如何,如今,他身边能够有一个人,让他想要加上一个叹词,来表达自己的满足和喜悦,他觉得值了。
刀口舔血值不值?黑白颠倒值不值?活在暗面,阳光下的世界犹如是另一个世界,值不值?
这一刻苏长安觉得,都值了。
两个人一直折腾到4点才到家,在另一个方向轮值的瑞塔瑞希刚好也会来。
瑞塔一见到两个人,奇怪地问道:“轮值回来?”
苏长安点头。
瑞塔赶紧说:“长安你的伤是不是还没有好啊,或者你是不是在训练的时候又受了伤?”
“怎么了?”白墨问,他心想,苏长安受伤了么?他都不知道啊。
“如果没有受伤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们已经快半年都没有轮值超过两个小时了。”
白墨松了口气,不理双胞胎,拖着苏长安的手说:“上去睡觉。”
瑞塔瑞希做出一副很淫&荡的表情。
苏长安默默竖了竖中指,喵的,自从他和白墨住在同一个房间以后,只要白墨一说回房间啊睡觉啊之类的话,大家都一脸很荡漾的“我懂~”的表情,苏长安屡次想掀桌怒吼:你们懂个妹啊,劳资自己都不懂!!!
但是他不敢,如果他这么咆哮一句,青青一定会万分淫荡地狂笑一通,嘲笑他还没有吃掉白墨。
苏长安跪地垂泪:墨爷,是那么好下口的么……劳资都送上门去给墨爷吃,人墨爷都不一定愿意下嘴……
第二天中午,白墨起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居然又空了。
爬起来找了一圈,最后在活动室找着了,苏长安正盘着腿儿,抱着一大叠资料坐在沙发上,电视里正在放他们训练视频,大黑二黑一边一个,把巨大的脑袋枕在他的腿上。苏长安拿着遥控器,时不时暂停视频播放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你这么早又起来了?昨天睡了多久?”白墨挠了挠头,走进活动室。
苏长安被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来,反应了几秒才说:“哦,你起来了。我给你留了饭。”
白墨难得没有一听到饭字就转身走人,他一手拎一个把大黑二黑扔出去,自己在苏长安身边坐下来,盯着电视屏幕看了一会儿,只看到他们两个在训练场里各种折腾,没看出啥名堂来。
看了会儿,白墨表示有点无聊,又去强苏长安手上的资料,苏长安正看得投入,资料被抢了也不管,兀自盯着电脑屏幕。
白墨翻了会儿资料,除了有肖成青以及张硕的各种评语外,还有程庄最近研究苏长安新人测试动作的一些成果,有程庄给的一些以往优秀猎人小队的狩猎资料,再加上苏长安写的一些笔记,另外还是十来页纸,是苏长安画的一些图。
似乎是一些他研究的战术图,不过苏长安明显技艺不精,画的全是太阳人儿,只能分辨出个手脚,白墨盯着一个脑袋顶着一坨粑粑样状似头发,手上多出一条线代表剑的小人儿,问:“这个难道是我。”
苏长安正盯着录像看的投入,一挥手把白墨的脑袋往旁边儿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