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查完,文偃养伤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是白墨几乎就要坐不住了。
他开始每天白天都耗在L大苏哲那里,苏哲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白墨一个英俊潇洒的酷哥,见到苏哲就像见到不同意把女儿嫁给他的准岳丈,那叫一个乖巧,低声下气到苏哲班上的女生们看不过去,强烈要求苏贾老师下嫁爱女。
苏哲被白墨背后灵一样散发的怨念烦的要死,好几次都动用了暗面空间逃跑,到了第二个礼拜,白墨已经跟苏哲班上的一群女生达成了同盟,帮助白墨围堵苏哲。
这其中有个小插曲,白墨被女生们追问的时候,非常老实的坦白,苏哲家的并非女儿而是儿子,当然,他孜孜以求的也不是漂亮妹子,而是个如假包换的汉子。
白墨说完了,后知后觉的发现,呀,该不会坏事儿了吧。
结果女生们沉默两分钟,齐齐发出一声尖叫,把白墨吓得一哆嗦。然后她们各种兴奋,拍胸膛跟白墨保证,一定不会让真爱被家庭束缚,势必帮助白墨追到美……额,帅哥!!
白墨看着这群突然间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妹子们,猛地发觉他真的不了解这个世界了……
有了这群妹子的堵截,苏哲逃跑的成功率大大降低。毕竟,他可以在白墨面前毫无顾忌地撕开暗面屏障潜逃,但是面对一群眼睛眨啊眨的萌妹子们,他不敢啊,吓着一个两个,他还怎么混啊……
两个礼拜后,文偃的伤势稳定下来,开始进行恢复训练,而白墨也终于终于拿到了苏哲私人别墅的地址。
☆、109请允许我表白请允许我表白
白墨一大早,就按照苏哲给的地址到了别墅。
大部分时间,苏贾老师还是住在学校附近的公寓里,这里是他的私宅,在整整半个月的紧迫盯人过程中,白墨了解到,目前这里只有苏长安在住,偶尔有别的煞来到这个城市,也会在这里借宿。
白墨拿着从苏哲那里死皮赖脸弄到的钥匙卡,忐忑地站在别墅门前,这个雕花大门并不铺张,但是白墨站在门前,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试了好几次,才把钥匙卡插进门里。
滴的一声,门开了。
别墅的大厅里静悄悄的,白墨想喊苏长安一声,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带着一种满怀期待打开糖果盒子的渴望,轻手轻脚地在别墅里转悠。
楼下的格局一目了然,和众多别墅一样是餐厅、厨房,还有一间大书房,白墨到处看了看,没有看到苏长安。
如果晚上要工作的话,那么一早应该还在睡觉吧,白墨想着,蹑手蹑脚地上了楼。
楼上环绕着走廊有四个放假,白墨不知道苏长安在哪个房间,他仅仅凭着感觉,推开了倒数第二间房门。
门没锁,白墨知道苏长安几乎就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房间里一片昏暗,白墨想要去摸灯,又忍住了,轻轻转过隔断,往里走。卧室带着一个小厅,在靠窗的地方一张kingsize的大床,房间太暗,白墨只能隐约看到床上鼓鼓囊囊,有人躺在上面。
白墨的心砰砰砰的剧烈跳动着,简直快要从胸口蹦出来了,距离上一次电光石火般的见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这一次,他必须说服苏长安。
白墨凑了上去,他想着,他不吵醒苏长安,他只想看看他,等他睡醒了,跟他好好谈谈。
然而等白墨凑得足够近,近到可以清楚看到睡在床上的人的时候,他如同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突然僵住了。
床上睡着两个人,另一个男人的胳膊正堂而皇之的搭在苏长安肩膀上。
苏长安睡到后面,越睡越不踏实。他觉得他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梦见了什么倒是记不清楚了,只是觉得心里难过,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慢慢用力。
他觉得,应该是白墨出什么事儿了。
但是他能出什么事儿呢?他的队友才刚伤了半个月,他现在肯定也还在休整期。苏长安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只觉得眼皮子沉得异常,怎么也睁不开。
“白墨!”苏长安大吼一声,终于挣脱了梦境,从床上弹了起来。
结果还在半梦半醒间呢,就见昏暗的房间里,自己的窗前,白墨脸色苍白,鬼一样杵在那里。
“我操!”苏长安猝不及防,被吓得一个激灵,他正憋着一泡尿呢,差点飙出来。
“白墨?”苏长安凑近了看了看,试探的问了一句,杵在床前的人却不作声。
苏长安啪的一下打开了台灯,没错,就是白墨。
“你怎么上这儿来了,你怎么进来的?”苏长安爬起来,他觉得白墨的神情不太对劲儿,而那滴心头血也在告诉他,白墨的心里也不太对劲儿。
“白墨你怎么了?”苏长安坐起来,有点担心地问道,也不去追究白墨为什么在他床边上站着了。
白墨僵直地转过脑袋来看着他,指着床上问:“这个……是谁?”
一分钟前,白墨仿佛被雷劈了,他来之前,设想了千百种情形,苏长安冷漠也好、暴怒也罢,或者直接一枪打死他都行,他总是能抓住机会,跟他说些什么。
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种情况。
苏长安后知后觉的往身边一看,只一眼,把他吓的一个跟头差点翻下床来。
“哎呦我操!”苏长安把被子一掀,对着缩成一团睡得正香的欧阳麟怒吼:“欧阳麟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鸡飞狗跳的二十分钟后,欧阳麟穿着棉质的居家服,翘着二郎腿坐在餐厅的桌前,用别人看来优雅无比但是在白墨看来骚包到了极致的动作喝着咖啡,一边对正在厨房忙碌的苏长安指手画脚,要求面包必须是全麦的。
白墨实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又不想留在餐厅和骚包男在一起,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做早餐的苏长安身后。
白墨其实算是个五谷不分的人,平时在别墅里,三餐有人伺候,此时自己站到厨房,实在是每一步都打手,严重点还会打到苏长安的手。
“白墨!”苏长安终于忍无可忍:“你很碍事,出去!”
白墨不敢再动,但是也不想出去,就倚在厨房门口看着。
“外面那位先生是谁啊?”白墨问。实际上他是非常想管外面那位叫骚包变态男的,但是生怕惹苏长安生气,最后勉强称呼他一句先生。
“欧阳麟。”苏长安头也不回地回答道:“你不认识吗?他是个名模,挺红的。”
“是不是,伯父提到过的那个欧阳麟,帮他弄了身份的?”
苏长安轻笑一声,转过身:“你倒是记得清楚,没错,就是他。还有,谁是你伯父,少上杆子的认亲戚。”
白墨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但仍然是不想走开,固执地站在门口。
一年,三百多天,白墨一直深信着,是再也不可能见到这个人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么一天,在这么近的地方看着他,往前走两步,伸出手就能触摸到他。
苏长安变了挺多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煞的血统觉醒的缘故,个头又抽了几公分,已经和自己差不多高,举手投足之间,虽然仍然很随意,但是总觉得多了分难以言喻的气势。
白墨想起那天晚上苏长安射杀蚀虫的情景,他浴火而来,像某种神祗。他想起他随意挥挥手就能指挥蚀虫,他能在他面前任意的消失。苏长安好像真的如他说的那样,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确定无误地认识到了这一点之后,白墨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即便在另一端加上“不是人”这个砝码,白墨心里的天平还是向着苏长安倾斜。
他已经做出了选择,什么都可以抛开。他愿意抛弃猎人的身份,松开紧握着七杀的拳头,到苏长安身边来。
苏长安做好早餐以后,终于允许白墨进了厨房,帮他把食物端到餐厅去,整个过程中,欧阳麟就像个大爷似得端坐着看新闻喝咖啡。
苏长安把早餐摆好,坐了下来,白墨站在餐桌前面,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长安,这就是那个白墨?怎么好像智商有点问题?”欧阳麟咬了口吐司,阴阳怪气地说。
“欧阳麟,你解释一下,昨天怎么会在我的床上。”苏长安说。白墨立刻看向欧阳麟,瞪大眼睛等着他的解释。
“嗤,有什么好解释的,又不是没有一起睡过~”欧阳麟瞟了白墨一眼,眼见着白墨的表情变成了( ⊙ o ⊙)~~得意地笑开了。
“少给我阴阳怪气!”苏长安看了白墨一眼,白墨又惊又怒还敢怒不敢言于是格外囧囧有神的表情磨掉了苏长安的脾气,他叹了口气,对还戳在桌子前的白墨说:“坐下吃饭。”
白墨蹭得一下敏捷地窜过来,生怕苏长安后悔似得,一屁股做到了苏长安的身边。
某种程度上,他还是挺感谢欧阳麟的,他横插了一脚,让自己和苏长安之间的气氛没那么尴尬,至少可以坐下来一起吃饭。
白墨美滋滋的,正在想着怎么接下来该说什么,就听苏长安说:“吃完了就回去吧。”
白墨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我不吃了。”白墨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你吃吧,吃完了,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