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无界和傅鹤,这也是明溪露出马脚的原因,无界的存在是他最大的秘密,为以防万一被搜魂,他和傅鹤早已对彼此下了符咒,无事轻易脑中绝不会出现无界相关事。
徐维的脸色已经不是惨白能形容的了,手中已暗掐法诀,准备争取时间逃入无界,幸好此时只有明溪一人,依然有一搏之机。
明溪一愣,方才知道自己刚被人试探了,看着眼前已是如刺猬般警戒的人,忙解释道:“我没恶意,你的事只有我知道,我并未告诉他人。”
“你想怎样?”徐维闪身间已和端坐于桌前的人拉开距离,背后就是床榻。
“我原身为幽冥草,我族自此极阴之地形成时便在此世代安息繁衍,直到……你可知幽冥皇草炼成丹后的用处?”明溪清澈的眼中尽是无尽的哀伤,不等徐维的回答又自顾说道:“已死千年的嬴政还有那些给他殉葬的大臣如今都死而复生,不仅如此还都个个是天灵根!”
明溪忍不住满目的怒火,那些都是他的族人和亲人的性命所换,怎能不恨!
“只要你帮我,我愿用我性命想换,一粒幽冥篁丹换你举手之劳助我族人脱离苦海。”桌下的手紧握,但手的主人浑然不觉手心里出现的月牙血印,只垂目盯着桌上纹理。
徐维愕然,想过很多却没想到看上去惟始皇之命事从的人暗里却是恨比海深,不惜以性命相托想除掉始皇等人,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之事,若真是举手之劳、若换成其他修为比他低或者只高出有限的他都可以一口答应下来。
可是那是始皇!还有那一众的文臣武将,徐维想起殿上的事就发憷。
“无需你直接出手,只要在适当的时候你能助我一臂之力即可,你之气运便是你最大的利器。”
苦笑,他只是想在末世求一生存之地,怎么就和天道气运就扯上关系了,先是有缘遇上了玳瑁接着又是那拍拍屁股闪得贼快的赤焰神兽,现在又是什么幽冥皇草还牵扯上了秦始皇。
可不可以罢工啊,早知道出来那么多麻烦,还不如和傅鹤两人继续窝在山里,徐维泪流满面,悲鸣不已,这倒霉催的。
“你就这么告诉我,不怕始皇知道?”
“这里是我族禁地,始皇也无法插手。”
“就算我答应了,又该怎么才能帮你,什么时候又是适当时候?”一个个的都搞猜谜,天机还不知道在哪。
“到时自知。”
“……”
“我现在无法答复你,这事还需和我同伴商量。”
“当然,你安心在此休息,始皇那我自会和他们说你伤势未愈,还需闭关段时间疗伤。”
人家都安排好了,徐维自是乐得多休息休息。
送走明溪,徐维沉思半响,闪身就回了无界,看来傅鹤的闭关炼丹要告一段落了,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徐维有个感觉他们的清闲时间会越来越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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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明溪再来之时见房内除了徐维外,还有另一相貌英挺的俊朗男子。两人坐于桌前正品着清茗。
房中弥漫着袭人的茶香,细看两人手中的茶盏中还有袅袅的灵气飘逸而出,想是那神秘的无界出产。
明溪是植物妖修,对同是植物的灵值自然都略知一二,天道所衷果然是不同凡响,连早已绝迹的天雨灵茶都能拿出随意品茗。
心中对与两人的合作愈加了一份信心,只是如果明溪知道这灵茶的来源就不知作何感想了。
“两位考虑的如何?”
那俊朗男子自然就是被徐维中途打断从炼丹室内拖出来的傅鹤,正研究的兴起的兴致被人打断,任谁也不会高兴,可是那人如果是徐维,傅鹤就一点办法也没有,自然这郁闷之情就只能算在他人头上。
微眯着眼打量眼前的俊美飘逸的男子,心内不爽,就是为了这人才打扰他炼丹的,哼!很好,他记住了。
明溪皱眉只觉得有点莫名,那名陌生男子好像对他抱有敌意,是因为不爽他把他们拖下险境吗?可就算他不出面,也会有人出来带徐维进去,他们即来到了这就注定已脱不了瓜葛,与他合作才是对双方都有益的事,这人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明溪也有点不悦,一旁的徐维眼看气氛渐渐僵硬,急忙打起了哈哈。
“明溪前辈,如不嫌弃,我们一起喝杯茶慢慢聊,如何?”
眉心微儊,明溪带着不满看了徐维一眼,虽依言坐下,但神情间明示了他对傅鹤行为的不悦,身为妖修总是对他人的感官极为敏感,他们一族尤甚。
那人既然如此是非不明,对他不甚友好,那他也不必客气,虽然那人身上散发出一种很好闻的味道,但明溪还是不喜欢他。
“明溪前辈,请。”倒上同样的灵茶,徐维双手轻捧奉于明溪面前。
“明溪前辈,勿怪。我这友人身平无他爱好,唯对炼丹一道情有独钟,这次是我硬把他拉出,正心里不高兴,请前辈千万别见怪,他这是和我不高兴,绝无针对前辈的意思。”
徐维看着明溪喝下香茗,眉间轻展方才继续为傅鹤辩解道。
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炼丹师?难怪他不喜欢这人。原来这人就是徐维心心念念的叫傅鹤的人,不过如此。
是不是针对又与他何干,只要不会拖他后退,天大的仇都能忍下,这小小的敌意又有什么好介怀的。
想到血仇,明溪眼内乍现寒芒,周身气息好似进入严寒冬日。
徐维打了个冷颤,误会明溪突然出现的强烈杀机是针对傅鹤而来,一伸手就拽住傅鹤急退,两人全身戒备的对着明溪,防他随时发难。
“前辈息怒!吾友虽是炼丹师,但我们从未肆意伤害过任何开了灵智的生灵,前辈明鉴。”
冷冷的看了眼化身刺猬的两个小辈,明溪知是自己情绪不稳让他们误会了,虽是厌恶冥城中人将他族人炼为丹药,但还没有到如此是非不分的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遇到炼丹师就动杀机的地步。
明溪有些好奇两人哪来的胆子胆敢在合体期高手面前还有一搏之力,就凭那神秘的无界么?他有信心在他们躲入前就让他们灰飞烟灭,但当务之急还是协商对敌之策。
缓缓收敛周身气势,待得心境平复后方才开口:“无妨,我方才只是走神了。”
徐维可没胆子去指控人家思想开小差,白白让他们受惊一场,人家能在事后开口解释就不错了。
待得明溪气息平稳,徐维方才大着胆子试探着上前一步,看人家没理他只是自顾继续品起了香茗,才放了点心。
“明溪前辈,我们已经商量过,如果前辈的计划能确保我们自身的安全,我们愿意帮前辈族人逃脱始皇控制,只是具体的方法……”瞄了眼明显支楞起耳朵听他说话的人,徐维迟疑道:“不知前辈有何良策?”
明溪愣了下,他哪有什么良策,只知道这两人关乎天劫生机,这还是从冥城里传出的,其他也一无所知了,好在他也只是想要徐维的一个承诺,并没指望大仇立时就得报。
“没有。”
徐维还指望能有高人指点下,却被明溪这利落的两字给噎了下,悻悻道:“那我们该如何行事?”
“见机行事。”
徐维现在不仅是被噎了,还郁闷的够呛,他见个毛的机哦!冥城里随便一个小卒伸根小手指就能碾死他不带眨眼的,在没有生命安全保险的情况下他该在一群高高手里怎么混才能全身而退顺带帮苦主报仇?
徐维苦着张脸就差没朝明溪跪下求指点迷津了,明溪也有点不好意思,想让人家帮忙自己却一点主意都没有,闪了下眼轻垂眼睑,面无表情的……心虚了。
作为曾今的面瘫族,傅鹤奇异的就感觉到那位前辈大人的气短,挑挑眉,倒也不是迂腐一味恃强凌弱之人,否则他就要考虑带着徐维躲入无界直到这块极阴之地的末日到来之时了。
“前辈可知冥城中人想要对我们如何?”开口前先无声的安慰了下快被压力山大压垮的徐维,一针见血的问道。
“冥城里有人想见你,”明溪看了眼徐维,稍顿下接着道:“等你伤好醒来后。”
“谁?不会又是始皇,又要我上朝吧?!”徐维自那日后都有阴影了,如今听到又要见人瞬间苦逼,恨不得回床上继续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最好无人打扰睡到世界末日。
“不用,这次只有一人,是私下接见,不过那人也是位高权重,不是好糊弄的,你见的时候记得小心应对。”
“谁?”徐维原也是随口问问,也没指望就是知道的人。
“徐福。”
“谁?~~~”乍听名字,连嗓音都高八度了,和傅鹤两面面相觑,这位大人不是东渡东瀛找仙丹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始皇陵里,给始皇陪葬了?
“徐福。”要说修为高这定力就是不一样,在徐维明显变音带点尖锐高八度的嗓音下,人连眉毛都没动过,不改声色的重复了遍。
“可是传说中,徐福不是奉始皇命东渡出海了吗?到最后始皇驾崩也没见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