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散落,许归意识到他想做什么,但没用的身体根本抵抗不了习武之人的力道,紧缚之下他甚至不能说话。
“喘...不上气了...唔。”
“他跟你做过吗?”太子殿下生涩的动着腰,不准备放许归逃。
甜甜太子羹(12)
天光乍亮,床榻边散乱的衣衫以及纠缠不清的碎发都在照耀下无所遁形。
许承将许归搂在怀中,默默凝视着他的眉眼,熟睡的小绵羊看起来却不似他平常表现的那般温和,那眼角眉梢尽是傲气。
这般的人,只能住在雕梁玉柱造就的宫殿里,穿着丝绸制的华衣,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之下的众生,而自己则是他身旁的那个供养者、守卫者。在小绵羊被欺负的时候耐心的哄他,再将他隐藏在自己的身影之后,诛杀那些敢于染指他的家伙。
无法想象,这样的人,跟着一个地位低劣的人,一起穿着粗布衣裳在集市里穿梭的样子。这么虚弱的一只小羊,多动上几下都会气喘吁吁甚至哭着抗拒,怎么可能跟除自己之外的人,厮混呢。
但那月下的吻,那个不知死活的挑衅者。
“唔...”许归的发被越压越紧,只能呜咽着睁开眼。
“现在清醒了吗?”居高临下的语气,丝毫不像一个刚刚做完糟践事的犯罪者,毕竟在许承的心里,他只是在帮助试图越轨的小羊,重新把他圈回被划定的自由天地里。
“你...不,殿下”许归的颤抖着想挣脱对方怀抱“臣下难道连自己的情感也不许有了吗?”
两人的腰腹肌肤还热切的贴靠着,感受到许归的抗拒,许承没有生气,只是撑起身子来,直直的与他对视,高大身躯将身形消瘦的青年彻底笼罩住。
“本宫,不喜欢你玩弄这种小把戏。”
“如果是因为那些摘星阁的办事的闲下私语让你不开心,你应该告诉我,而不是...找一个意味不明的第三者试图激怒我。”
边说着,他低下头从发旋起一路浅吻至许归的心口,些许含糊不明和沙哑的带着逐渐下沉的音调,让他的话听起来起来像在示弱,只是话语非常冷硬。他不是第一次示弱,唯独这次真心流露,非常的不适和生硬。
靠在许归的心口,倾听着他那略慢于一般人的心跳,他自己的心跳却加速了,没有抬头去看对方的表情,也不想去看。将如此软弱的一面暴露,让许承感受到一种自尊丧失的屈辱,他从不因为外物动摇,即使是父皇宣布皇后德行有失,只能几年与他见一次面的时候。
这一次却像个不能控制情绪的纵火犯,全然的想将自己不想见到的事物焚毁,太可笑了。
许承搂攥住许归的一片衣角。
“殿下,臣...我。”
因为他话语不知如何应对的小羊只是茫然的呢喃着,好似真的爱上其他人一般。
这太愚蠢了,甚至不像年幼的他,是因为自己将他保护的太好?以至于他觉得自己能从漩涡里安然脱身,甚至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爱上一个连探子不知道的,无门无氏的家伙。
他难道感觉不到自己对他的关心和回护早就超越对下属的态度,两人间默契的情愫不可能他的单方面臆想。
绝不可能。
“你不想处理的话,本宫会帮你处理那人,毕竟他碰了你这里”说着许承轻抚许归带着苍白的唇“唯独代价太大。”
小羊好像现在才理解他的意思,嘴唇不安的张开闭合两下,只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偏过头默默的流泪。
许承笑起来了。
果然。不一会,惊慌抗拒的神色逐渐变成顺从与依赖,许归低眉顺目的抿唇,略带着讨好的握住他的手,眼框中还有一些没落完的泪,那样子动人至极。
依附着高大乔木生长的攀援植物是不可能逃跑的,天性上就不可能。
即使扭曲对方的意志,强求它长成自己喜爱的样子,也完全可以。
许承笑着吻上许归的唇“你知我还是纵容你的。”
许归撑着手半坐起来,渐渐的被吻的气喘不已,只能这样获取一些呼吸间隙,他连贴身的褥衣都不剩,散落的乌黑发下全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手腕和脖颈处更是重灾区,不可能遮盖,如果不是最后他顺从些许,许承会加倍的占有。
他的手摸索着想拢起被子,遮盖住这些痕迹,只是换来一声嗤笑。
“来人。”
吻闭,许承从背后搂住他的腰,不再有情绪,唤来几个贴身的婢子,帮许归换了衣裳,最后才自己收拾妥当出府。
太子走后,巧儿才从外间进来,心疼的握着许归满是红痕的手。那是许归昨晚撑着床沿留下的,她什么都没说,耐着性子帮许归擦药,从手掌到手臂,其他地方不敢妄动,许归也不让她看。
半天,用完饭,许归吩咐着去到书房,那本新经注解还有少部分需要修改的地方。
巧儿亦步亦趋的跟来,她低着头站在书房磨着墨,全然没有往日的活络,也想说些俏皮话,也想像往日那般装傻逗乐世子,只是做不到。既然世子表现的像什么都没发生,她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一整个下午,两人就这样一个提笔写字,一个磨墨,默默然度过。
外面的阳光分外灿烂,在这样的日子中十分难得,冬宁从巧儿那里知道消息时,只感觉一切都是按照上位者的心思来的,他们从贤德王府出来时,是这种好天气,如今还是,原以为到了京都至少会多些自主权,结果还是一如往日。
“那些天生尊贵的家伙可不会瞧得起我们,连带着世子也一样,就因为出身不好,怎么样有才学都是没用的。”巧儿恨恨的说着,原本灵动可爱的面目带着一些苦涩,她现在才想明白,名声和攀附是根本无用的。
“世子有跟你说什么吗,关于昨天的事情?”冬宁只是神色不明的看着跟随她飞来的小鸟冬安。
“我想世子不愿提的,自然什么都没问”巧儿手拧巴着,最终看了冬宁一眼“我做的那些事你是知道的,我只想在这世道下给世子挣得几分生路,如今看来,那个太子,是不会放过我们了。”
在她的坦白下,冬宁终于面对她,把这些日子用小鸟跟秦康交流的事情合盘托出,巧儿不是个蠢的,自然意识到里面的惊人风险与收益。
“再有几日,那边东西和人到位后,我们只需要在预定的日子将世子带出质子府便可,我已与秦世子商量好,到时候我们可以拿到一笔巨款,如此,世子就不再是世子,而是一个有才学的赶考学子,再加上这层关系,就能正真的施展抱负了。”
语闭,两人相视一笑。
苍蓝的天穹下,秦康步履匆匆的走出他童年时最喜欢的鸿来食府,昨晚与许归碰面得知那消息,他不可能无动于衷,不顾上伤口,连夜去找来留下的后手,与家中长辈交流一番,得知他们的谋划后满心都是激荡的情绪,合衣躺下许久都没有困顿之意,干脆用自家的信鸽找来冬宁交流一番,两人的核心目标一致自然交流的非常和谐,也是因此直到现在才休整完毕,来寻许归。
甜甜太子羹(13)
【主仁哇,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啊,太子实在可恶啦!】
两人独处时,系统又开始冒头。
“你不觉,他十分的有趣以及美味吗?”许归边写着注解边促狭的笑起来“他那倨傲的眼神,太可爱了。”
【什..什么..】居然是这样的想法,难道主仁是个变态吗,明明昨天还哭的梨花带雨的软弱样子,虽然知道那是他的伪装,但是这副餮足的狐狸表情是怎么回事啊!!!
恰巧,冬宁从外面进来告诉许归,秦世子到府上拜访。
她惊鸿一瞥的看见许归的笑容,心中突兀的感到有些不对,那不应该是纯良的世子该有的反应,太、太像那些上位者唆使逗弄下位者时的眼神。
出去时,脚步都有些打结。
秦康掀开帘子,一眼便看到许归手腕上的痕迹,皱着眉头靠近。
“他罚你了?”
“没有”许归侧过身,一副不愿意多谈的样子,只是这个角度,偏生叫秦康看见脖颈处的吻痕。
他猛的攥紧手,没有再说什么,走到一边拿起书装模做样的看起来,他不想告诉许归那些家里和贤德王府的事情,免得他再胡思乱想,只打算一切终结之后,告诉他现在已经获得自由,不必再蛰伏。
而他也不会强迫许归,叫他知道,秦康与那太子是不同的,他只希望许归获得自己的快乐,哪怕只有那时的一个吻,也够。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我想你是不会无故找我的。”许归又拿起笔,背对着他开始写注解,好像那事情比一切都重要,其他的事情都是在打扰他。秦康知道他只是在利用自己,看着两人间的距离,突然意识到,除去许归想让他了解的,他并不曾知道对方真的喜欢什么,那些让他无法忘却的记忆,对于许归来说是什么,他无从得知。
几次欲言又止,他感到两人之间一直都不曾真正靠近,暧昧和些许的亲近说不定就是拿来安抚他的筹码,就像那些太子留下的痕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