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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帝相 完结+番外 (Kivey徒生)


  “嗯?”
  以为冒犯到了严无为,慕容器急忙解释道,“我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就是想知道先生喜欢的…会是什么样的人……”
  严无为笑道,“殿下想知道?”
  慕容器点点头。
  “她与臣一道长大的,是臣爱人更是臣知己,是臣在这世上另外的一个自己,但她比臣更好更优秀,臣胆子小,也未有过什么远大抱复,她则不同,她满腹才华,有经纬天地之才,是不可多得的仁君,能与她在一起…是臣的福分。”
  严无为这番话说的已经有些明白了,可奈何慕容器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教育,自然也就未将那人联想到自己姑姑慕容壡的身上去,只道,“如此听来,先生夫君仍是贤才,既是如此,他又为何不入我秦国?先生与姑姑自幼一道长大,先生若想,便可在姑姑面前引荐您夫君,如此,先生与夫君便可共事,岂不美哉?!”
  严无为听了一这话笑弯了眉,伸手捏了一把慕容器的小脸,笑呵呵道,“殿下这般关心臣?”
  慕容器被她问了个大红脸:“……”
  严无为道,“良人体单,臣不许她操心。”
  慕容器听了这话被惊到了,缩了缩脖子有些不可置信道,“先、先生好生…强、强势……”
  印象里严无为永远都是副温柔的模样,永远好脾气,没想到在家里时…竟是这般霸道。
  “先生夫君…听您的?”
  严无为似笑非笑道,“她才没那么乖呢,表面功夫做的好罢了。”
  慕容器怔了一下,鬼迷心窍了般道,“那他叫什么?”
  说完她又一下后悔了起来,这般冒失,定然会让严无为不喜的,正在自责时却听见严无为道,“世,她叫阿世,我总是这般叫她的——阿世。”
  慕容器猛然抬起头,怔怔的望着严无为,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什么,正是这时驿站的小二进了堂来,快步上前来对严无为行礼道,“大人,张相请见。”
  堂内一时便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严无为,而后者面不改色道,“请进来吧。诸君——”她举起酒杯道,“初雪时节,异国他乡,幸得有诸君与严某共饮,请。”
  众人皆道,“严相请——”
  而张睢进来时便是见着了这幕。


第33章 32
  而张睢进来时便是见着了这幕。
  张睢是同那日进焉陵来迎接他们的官员魏坤一道前来的, 进了堂, 张睢与那魏坤皆拱手作揖对慕容器与严无为行礼道,“外臣张睢、魏坤,见过秦太子, 秦相。”有礼有仪,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可慕容器却不以然,她本身年岁便小, 心里藏不住事,加之那日楚王对严无为轻挑的话,以及现下严无为身上的伤,依着他们慕容家护短的性子, 现下能给他们二人好脸了才怪。故此她才会在张睢与魏坤行完礼后不作声回礼,只坐在侧位上绷着个脸吃着方才严无为给她夹在碗里的菜, 将那两人视若空气,于是气氛一下就尴尬了起来。
  见此张睢面上的笑意却是不减, 声音提高了些,再次拱手对慕容器道, “外臣张睢见过秦太子,严相。”
  慕容器不吱声,本是打算将人无视到底的, 却不想严无为在一旁扶额轻咳了一声,闻此,慕容器抬起头来闷闷地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堂下的张睢与魏坤, 半晌,她才面无表情道,“张相魏大人多礼了。”
  “……”
  严无为不竟在心里叹了口气,心道怎么这慕容家的人都是一个模样里出来得呢?一个比一个孩子气的,一个比一个让她头疼,可现下到底是当着外臣面,严无为纵然有些无奈但也不好多说什么,何况慕容器这般行径失礼,十之有八是因为自己才如是,如此,严无为便更不好说道什么了。
  于是只好笑着打和场对张睢魏坤道,“张相有礼了,魏大人有礼了。”
  二人亦笑着点了下头,看来是对慕容器这般孩子气行为并未放在心上,想到这儿严无为心里略轻松了些许,又听见张睢道,“在下听闻贵国有一风俗:上至王侯,下到平民,均会在这初雪时分摆宴饮酒庆贺,而我楚人却并未有此风俗,在下听闻过后心生好奇,故此才会不请自来,望秦太子秦相切莫见怪。”说着一旁的魏坤便上前了两步,将手中提着的酒送上前,下人见了上前立马双手接过,张睢这才又道,“这是在下家中亲友从外邦带回来酒,不才请秦太子秦相笑纳。”
  慕容器见此只是略为一点头,道,“楚相有心了。”
  张睢笑道,“太子谬赞了,在下不过是听闻贵国人士初雪时喜饮酒,这才从家中捎带了两坛,恐是味道不佳,让太子与相国见笑了。”
  慕容器抿着唇抬眼看了下站一旁的严无为,心知自己下现的行为太过孩子气了,可是那楚人行为那般过分,现下要是让她对着楚国人笑脸相迎的,也是为难她了,干脆便孩子气到底了,于是对严无为道,“严相。”
  严无为回身行礼道,“臣在。”
  慕容器表情臭臭的,“本宫年岁小,饮不得酒,招待楚相与魏大人的事便有劳你了。”
  严无为哪里有说不好的道理,“臣领旨。”
  对严无为说完后慕容器又起身对堂下的张睢魏坤道,“本宫年幼,饮酒赏雪之事便由我家相国代劳了,本宫便先回房了,望楚相与魏大人莫见怪。”
  张睢与魏坤自然只有同意的道理,“恭送太子。”
  慕容器走后严无为这才快步走下主位,对张睢与魏坤歉意道,“让楚相魏大人见笑了,太子年幼,尚不更事,无为给两位赔个不是了。”
  张睢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严无为,所以慕容器走了正合他心意,遂道,“严相言重了言重了,我等不请自来,还望严相海涵。”
  严无为和气一笑,侧过身道,“张相多礼了,快请上坐。”
  “严相请。”
  “张相请。”
  三人落座之后严无为先是举杯道,“此乃我秦国所酿冬至酒,味甜微香,初雪之夜饮之最佳,无为有伤在身,不敢多饮,张相,魏大人,请。”
  二人举杯同尽,末了皆道了声好酒。
  严无为见此淡笑,心情甚佳地与两人说道起了这冬至酒酿制的细节,她模样周正,声音又如潺潺流水,听着实在是种享受,故此那二人听得仔细,末了不啧啧称奇道,“原是如此,我等才疏学浅,还以为这酒只是需冬至时酿便可,竟不想其中还有如此多的门道。”
  “如此赞誉,无为代秦人谢过二位了。”说着便举杯敬道,堂下的坐客亦举杯。
  “受之无愧,受之无愧。”
  酒过三巡,那张睢终于开口说道了正事上了,“说来惭愧,在下来此多时,竟未问及严相伤势,实乃羞愧。”说罢他又叹了口气道,“严相乃友国使臣,不想竟是在我楚国的国境内遇上了歹人行刺,张某实在是愧对严相啊!”
  严无为淡淡道,“张相言重了,无为的伤不甚严重,再养些时日便是好了,望张相莫太自责。”
  “唉,”张睢道,“不知严相接下来的打算是如何?”
  “自然是归国了。”
  “归国?”张睢讶异道,“严相便要过国了吗?”
  “来楚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了,待初雪过后大晴,无为便要归国了。”严无为以茶代酒敬道,“在楚多日,承蒙张相与魏大人照顾,无为在此谢过了。”
  魏坤回敬道,“份内之事,严相见外了。”
  “请。”
  “请。”
  张睢喝完了那杯酒后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此番前来为的就是严无为遇刺一事,事情已过去半月,再多的迷团差不多也解开了,何况此事本就不复杂,行凶人是谁,受谁指使,答案早在三日前就放在了他的书案上,他不是不知道作为一国之相,理应将此事给理个清楚明白,可这背后的元凶以他现下地位,无论无何也不敢往深了追究,可这毕竟是涉及到他国使臣的大事,来的人还是秦太子慕容器与秦相严无为,这叫人如何安抚得好?以那严无为的本事,恐怕早就查出了些门道了,一直不说,只在驿站养伤的,恐怕就是等着他们楚国人给个说法吧?
  张睢在府里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楚王又不见他,逼得没办法,张睢这才来了驿站,打算探探严无为的虚实,谁曾想这严无为嘴倒是严实,半分不提当日遇刺一事,只道风花雪夜,家乡风土人情,这一番聊下来张睢心里更没了底,实在是不敢肯定严无为是否知道自己遇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是谁。
  一旁的魏坤还在同严无为聊着,张睢此刻的心尤如放在了油锅里炸,实在是好生难受,可又不能自乱了阵角,一时面色看上去也不如方才的好了。而严无为见此却道,“张相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正说着,驿站外传来几声喧哗,有一汉子正在高声叫骂着什么,众人心里一番计较,这深更半夜的,有谁会不就寝入眠还偏生如此喧哗的?遂默契地静了下了来,都想听听是个什么事,这一静下来才听见还有女人声,只听那汉子骂道,“你这悍妇!竟如此善妒,非怪不得当日娶你时我母亲那般反对,平日你颠三倒四,我见着孩子的份上没跟你计较,念着夫妻情,可你现下你倒是上脸了,竟敢善妒到我那已故好友之妻那去了,还敢出言不逊说我与她苟同,你,你这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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