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长风这时扛着刀来到了周惟身边。
周惟看了他一眼,整个人懒得反抗了,反正逃不过一死。
就在长风挥刀时,一柄小飞刀打向长风。
长风连忙收刀翻身躲过射向他的暗器。
他半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只见一名女子从屋檐上跳下来,俩步来到周惟身边,手中握着暗器与长风对质着。
三十九章
长风看见女子嗤笑了一声,可还没等长风笑容落下,屋檐上又陆陆续续冒出十个人,全都目光不善的盯着长风。
长风扫了一眼这些人,接着又看了看被巳时护在身后的周惟,他将刀收起来,俩步跳上房檐离开。
周惟见长风离开后,这才放松下来,腿上的剧痛让他站立不稳,整个人就要栽下去。
巳时将他扶住“少主”
“快去找梁淮安,他有危险”周惟靠着墙不顾形象的坐在雪地里。
巳时看了看房顶上的十人,立刻便有三人悄然隐蔽与黑暗中。
三人先来到青楼,只见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青楼的人发现有人死了,立马让人去报了官,现在房间里尽是官府的人。
三人见梁淮安没在这里,便从房檐上离开了。
还好京都最近不时有雪飘落,地上的痕迹若仔细一点能看得出梁淮安往那个方向离开的。
三人寻着方向找去。
一条小巷子里,梁淮安被霸刀打得浑身是伤,就在梁淮安越发招架不住时,小巷的房檐上出现了一个人。
冬天的月光凄冷,长风逆着光站在屋檐上,声音有些淡“任务失败,撤!”
说完不待小巷中的俩人反应便消失在原地。
霸刀一脚将梁淮安踢飞撞墙后,便看着梁淮安呲了呲牙缓缓融入黑暗中。
梁淮安握着银枪的手在霸刀离开后,在也握不住。
“碰!”银枪砸在地上,他也顺着墙缓缓滑了下去。
此时他浑身是伤,身上的衣服都被血染透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更是布满整个身体。
这还是因为霸刀并不是想杀他,只是想戏耍他的结果。
在周惟派出的三人找到梁淮安之前时,梁淮安便已有些失血过多,陷入半昏迷的状态了。
三人找到梁淮安并把他带到一所小宅院。
全身是血的梁淮安把周惟吓到了。
他连忙去摸梁淮安的脉搏,见脉搏平稳,只是有些失血过多,这才放下心来。
周惟的膝盖已经被处理过了,包了厚厚的一层,行动起来有些不方便,于是周惟便又解下自己重新包,明日还有重要的事,不能因为行动不便给耽搁了。
就这样他们终于度过了惊心动魄的一晚。
霸刀与长风既然都是皇帝的暗卫,那证明他的身份已经被知晓了。
周惟怕太后会有危险,便让巳时他们回去,可他们却要留在周惟身边,这是太后的命令,如果周惟与太后的命令相背,他们自然会以太后的命令执行。
周惟见干不走他们,便也算了,想着明日劫完法场在说。
待天亮后梁戚与将瞬华被压上囚车。
一路上百姓冷眼旁观着囚车,于他们来说,那些囚犯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都与他们无关,自己都活得很费劲了,那还管被斩的是何人?
梁戚一路上都在安抚蒋瞬华,梁戚早就想好了,上斩首台后,有一瞬间的逃离都机会,他要带着蒋瞬华一起离开,去边境找到自己的儿子一家三口隐姓埋名的过一辈子。
而这边周惟已经找了离斩首台最近的茶馆,看似淡定的喝着茶,实着关注着午时他们几个的位置。
就在周惟推算着囚车何时到时,他却看见梁淮安带着帷帽来到了人群中。
周惟放下茶杯缓缓向梁淮安靠近。
梁淮安一路都警惕着观望着四周,突然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他下意识扣住这只手往后扳。
“呃!”疼痛袭来,让周惟下意识的□□出声。
梁淮安见是周惟连忙将手放开,心疼的揉了揉周惟的手肘“我我我……不是故意的,你疼不疼?”
“你浑身的伤还出来干什么?”周惟活动了一下手腕缓解疼痛。
“我做不到心安理得的躺在床上,等你们救我爹娘”梁淮安侧过脸,他不敢看周惟的眼睛,他知道周惟是为了他好,可自己爹娘让别人去救?自己却无动于衷?他做不到。
“咕噜咕噜!”这时囚车被压送过来了。
“嘘!”周惟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见囚车已经来了,便示意梁淮安闭嘴。
梁淮安看着囚着缓缓接近。
他爹娘便被关在囚车上,梁淮安已经很久没见他们了。
只觉得在他印象中他娘永远都是打扮精致,每一缕头发都收拾的妥妥帖帖,而现在的她满头发丝散乱,头上甚至还有好几根稻草,她如今都没时间摘去,原本略施粉黛的容颜上全是灰烬。
而梁戚更是已而立之年的年纪便白了满头的华发。
梁淮安很是心疼,这才多久未见,他感觉到父母如同老了十岁一般。
囚车来到了斩首台,官兵将囚车打开,把梁戚与蒋瞬华带到了台前。
原本被太后嘱咐过的行刑官,因为皇帝的威逼不得不屈从于周宴的威压,在还未到午时三刻便迫不及待扔下令牌。
就在即将行刑的那一刻,巳时都已经将暗器拿夹在指尖准备出手了,变故却在这个时候突起。
见梁戚起身一把撞开行刑着,将他撞倒在地,自己被身抢过行刑者的刀,在看不到的情况下将锁着自己的铁链砍开。
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时,梁淮安又将蒋瞬华给救了出来。
“快快拦他们”行刑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连忙打开道。
梁戚将刀直接向行刑官扔去,行刑官连忙想躲,结果慢了一拍,刀直接插在他的帽子上,吓得行刑官摊坐在地。
“弓箭手准备!”一排弓箭手将梁戚堵在斩首台上。
梁淮安连忙上前踩在一个人的肩头跳到梁戚面前。
梁戚一愣,仔细看了看面前人的身形,突然有些不确定的喊道“儿子?”
梁淮秋将帷帽撩开,背对着梁戚淡淡嗯了一声。
周惟原本想阻止梁淮安,奈何梁淮安动作太开,在他猝不及防时,便已经跳上了斩首台。
周惟扶额,突然他想起一句话,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
周惟连忙将脑袋里不合时宜的这句话摇出脑袋,他看向巳时示意他们动手。
巳时收到周惟的命令后,便对其他人点点头。
十一个人一齐动手,瞬间原本对着梁戚的弓箭手,被十一个人解决了一大半。
待那些弓箭手反应过来还有其他人时,他们已经所剩无几了。
巳时将所有人都解决掉。
周惟趁机将准备好的马牵出来对梁淮安大吼道“走!”
梁淮安立马反应过来,拉着梁戚与蒋瞬华往周惟方向跑去。
原本周惟只准备的俩匹马,此时四个人,梁戚便带着蒋瞬华,周惟被梁淮安拉上了马。
几个一路骑马急行,周慕阳说过南门是最后才回关门,他们便直接御马往南门赶。
一路上他们并未遇到禁卫军,想来是太后将禁卫军调走了。
可周惟却觉得事情不可能那么简单,从昨晚皇帝派暗卫刺杀他便知道,皇帝既然已经知道他的存在,便知道太后还有亲子流落在外。
虽然周惟并不想承认,但他似乎就是先帝遗落在外的皇子,这个身份会威胁到大周皇帝的帝位,周宴不可能自己安然的离开京都,将自己这颗定时炸弹放走,等着以后随时爆炸
。
但现在他们一路未遇上住挡,又是为何?
突然周惟想到了一个可能,周宴在南门设下了陷阱在等他们,之后他又自我否定,周慕阳不可能骗他们,骗他们又什么好处吗?
“不对!”周惟下意识喊出了这句话。
梁淮安立刻勒紧了缰绳将马停了下来。
周慕阳有好处,他将周宴的目光全转移在自己身上。
周慕阳见到自己的第一面便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他不可能不知道这层身份代表了什么。
太后其实并没有多大实权,周慕阳还让他们去找太后,他并不是让太后帮忙,他只是让太后与自己相认。
只要确定了自己这层身份,周宴便会将目光转移到自己身上。
毕竟一个残废的王爷,与一个活蹦乱跳的先皇遗子谁更惹人注意?
周惟想也不想便知道自己是被周慕阳算计了。
但转念一想,周慕阳不可能让自己死在这里,他需要自己吸引周宴的注意,就像昨晚他故意找人来提醒自己一般,若非他提醒,自己可能早已命丧黄泉。
所以南门这条路可以走。
“怎么了?”梁淮安有些紧张的问道。
“没什么,走!”周惟摇摇头,想通了的他,便知道南门定是有生机,周慕阳才会提示自己走南门。
梁淮安从不怀疑周惟,他觉得周惟比自己聪明,他说的话定有他的道理。
四人一路到了南门。
果然南门还未关上。
梁淮安打马前行,在城门关上之前,将推门的小兵挑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