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屹眠:“......”
到底谁比较可怕?
林药不管,反正先发制人就对了!
他在靳屹眠找到他之前先给警察打电话就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场面,现在他既然看到了,林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跟他耍赖,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靳屹眠扶着他的肩膀想要推开他:“你......”
林药蓦的抬起头,竖起耳朵听着楼道里的脚步声,那动静听起来可不止十几二十个人那么简单,他惊恐的问靳屹眠:“你还带谁来了?”
靳屹眠也听见了,他想起他在来的路上把地址告诉了靳康,想必是他爸也带人来了。
靳屹眠看着林药:“所有人都来了。”
......都?
林药不知道“都”是多少人,他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绑匪们,他原本是想在警察面前卖个惨装个弱,只要这场面不被太多人看见,他总有办法依仗自己这虚弱的身体糊弄过去,可要是靳家的人都来了......
绑匪都倒了他却站着,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
他看向眼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你说我现在晕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楼道里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靳屹眠看着林药祈求的眼神,一边觉得答应他是在助纣为虐,一边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他犹豫了两秒,最后还是败给了林药:“......晕吧。”
“谢谢老公。”林药眼一闭,一头扎进靳屹眠怀里。
靳屹眠托着腿弯把人抱起来:“醒了之后跟我解释清楚。”
林药闭着眼睛说:“如果我说他们自己意见不合打起来的,你信吗?”
靳屹眠:“......”
付杰首当其冲,撞开铁门那一刹那,不禁发出一声惊呼:“我靠——”
战况果然惨烈,关键是时间这么短,他们老大这么快么?!
冲上来的武警也很惊讶,虽然他们早就听说过防卫部的这位脾气不好,但没想到不好到这个程度,这还有活着的吗?
付杰带人去检查:“老大,都活着。”
都活着,但是都晕了。
靳屹眠看了一眼怀里的人......真是把他厉害坏了,他追查了庞默好几个月都抓不到人,居然栽他手里了。
靳康看着靳屹眠抱着的林药:“小药怎么了?”
靳屹眠只能撒谎:“吓到了。”
靳康急道:“赶紧送医院,你还站在这干什么?”
靳屹眠转身往外走,祈简气喘吁吁的跑上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一怔:“屹眠,这些人......都是你做的?”
靳屹眠手里有枪,可地上还有根铁棍,他不会一个人拿两种武器,祈简看了一眼晕在靳屹眠怀里的林药,衣领上的血明显是喷溅上去的。
靳屹眠说:“不是,他们自相残杀。”
祈简:“??”自相残杀?
-
林药的心有多大靳屹眠都不好用言语来衡量,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去医院的路上他居然睡着了。
靳屹眠一路抱着他到医院,在车里也没把人放下,林药的小臂上几道青痕,手背上也沾了血渍,靳屹眠没敢碰,到了医院,医生检查后说血是蹭上去的,淤青是被棍状的东西打的。
林药打了一架体力不支,一觉睡到下午,睁开眼病房里只有靳屹眠一个人。
靳屹眠坐在床边不知道看了他多久不:“醒了?”
林药虚弱的问:“这是哪?发生什么事了?”
靳屹眠:“别装了,这里没有别人。”
林药虚弱了咳了几声,他本来想假装失忆不提这茬,可看靳屹眠这态度,八成是不信的。
不信就算了,反正林药也有事问他:“你到底有多少桃花债在外面没处理干净,跟你结婚怎么还有生命危险呢?”
靳屹眠想说有生命危险的难道不是绑匪吗?那十几个人里面有一半还在重症监护呢!
靳屹眠:“什么桃花债,你不愿意说就不说,别瞎扯。”
林药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没瞎扯,是那个留着八字胡的男的亲口说的,我们领证的那天,开车撞我们的人是想阻止我跟你领证,今天他们的目标也不是救他们同伙,而是杀我。”
靳屹眠看着他淤青的胳膊好像使不上力,上前扶了他一把,听到他的话,靳屹眠皱眉看了他一眼。
林药看出他不信,对天发誓:“我这次没撒谎。”
靳屹眠:“你也知道你总是撒谎?狼来的的故事听过没?”
林药:“......”
林药指着自己遭了大罪的胳膊:“你看我像撒谎吗?”
靳屹眠把他的袖子撸下来:“看不出来,你跟我说话基本都在撒谎。”
林药想反驳,但一想到这段时间跟他说的十句话里有九句都是在扯淡,又反驳不了:“......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不是靳屹眠不相信他,而是这话听起来就不像真的,墨非组织是当下国内外全力通缉的一个恶势力组织,庞默只是其中一个小头目,靳屹眠相信庞默绑架林药是为了救同伙,也相信庞默是为了报复才在他结婚这天绑架林药,但唯独林药说的这个理由让他觉得荒唐。
靳屹眠说:“想让我信任你,那你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靳屹眠没说什么事怎么做到的,林药自己就说:“他们自己打起来了。”
靳屹眠就知道他不会说实话:“你一句实话都没有,让我怎么信你?”
林药:“那我说我突然宇宙之力爆发,把他们全都打倒了你就信了?”
靳屹眠:“......”
刚才医生给他检查,确实说他身体虚弱,让他一个人把庞默那十几个人打到不省人事,就算靳屹眠信,其他人也不会信。
靳屹眠也不知道自己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好像哪种回答从他的嘴里说出来都不是很可信。
既然问不出结果,靳屹眠也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抓到庞默对他而言算是意外之喜。
靳屹眠说:“你先在这休息,我去处理点事,晚一点来接你。”
林药问:“接我去哪?”
靳屹眠站起来看了他一眼:“回家。”
林药知道靳屹眠说的“家”不再是大宅,之前就说好了的,今天过后他就搬去他那。
靳屹眠刚要走,林药伸手拉了下他的衣角,但因为手臂受伤,手上也没什么力气,拽了一下就拽脱了。
靳屹眠看他:“又干什么?”
林药问:“警察会不会来?”
林药看得出来,靳屹眠不是好糊弄,他只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但要是警察来问的话,他觉得最好跟靳屹眠串通一下口供。
病号服宽松,林药一抬手袖口又蹭了上去,他的胳膊看起来还没有那跟钢管粗,上面斜着几道淤青颜色看起来比之前更重了些,这种伤要是放在靳屹眠身上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是在林药的胳膊上,看着就有点碍眼。
靳屹眠说:“案子已经调到了我这边,警察不会来找你问话,要是有人问你你就装傻好了,反正是你的长项。”
林药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是挽回不了什么形象了,他破罐子破摔,打算在他面前就这么赖下去了。
他“哦”了一声:“婚礼怎么样了?”
说起婚礼,靳屹眠叹了口气,早知道这样也不用拖十天了,他说:“已经结束了,我们两个都抱鸡了。”
林药:“......”
俩人都抱鸡,那是鸡结婚还是人结婚?
第9章
祈简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本来是因为参加婚礼请了假,现在婚礼黄了,他又穿回了白大褂。
靳屹眠刚走,他就来了病房看林药。
祈简:“感觉好点了吗?”
林药点点头:“好多了,让你们担心了。”
祈简站在床尾,推了推无框眼镜:“你吓坏了吧,平白无故的遇到这种事。”
林药点头:“是挺吓人的。”听见上来了一帮人的时候可把他给吓坏了。
祈简问他:“当时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我们到现场的时候看见那些人都受伤了,有几个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里,他们不是绑架犯吗,是怎么受伤的?”
祈简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温柔亲切,林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被虐待久了,每次看到祈简他都会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听到他问这件事,林药不禁看了他一眼。
靳屹眠把他从天台上抱下来之前他还没睡着,他当时听到祈简也问过靳屹眠这个问题。
林药说:“他们意见不合自己打起来了。”
祈简笑了笑:“绑架犯怎么会自己打起来?”
林药看他:“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
祈简:“我只是好奇,你别太激动,身上还有伤。”
林药一时半会也看不出祈简到底有没有问题,他说:“就是他们自己打起来的,不然总不能是我打的吧。”
祈简笑了笑:“也是,我还要去巡房,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护士。”
看着祈简离开病房,林药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给S转了一万块钱。
林药:【市医院脑科医生,祈简。】
S收了转账:【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