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好看,那也是个男的!
这还是越诚头一次见越谦这么失了魂似的模样,他惊恐万分后便又嚷嚷:“皇兄你居然没否认!及时悬崖勒马啊!不行,我得去告诉母后……”
“越诚。”听到母后二字,越谦才敛回目光,面无表情的看着越诚。
越诚被冰凉凉的目光震得噤了声。
……
“这大皇子怎么古古怪怪的?”宴示秋道。
越浮郁一脸不爽:“谁知道,他平日里就虚伪,今天更是莫名其妙……你离他远些,我觉得他对你不怀好意,殷勤得闹鬼。”
宴示秋点了点头,又忍不住叹气:“殿下……你们皇家就没个脾性寻常些的普通人吗?”
越浮郁偏过头看他:“你又在嫌我脾气不好!”
宴示秋淡淡然一摇头:“今日一见大皇子二皇子,我突然便觉得殿下这脾气算是不错了,比二皇子温和讲理,比大皇子正常真挚。”
越浮郁闻言不禁一瞪:“你果真是又在嫌我!你居然拿他们俩跟我比!”
宴示秋失笑。
他们慢腾腾散步回到营帐时,正巧见到秦太医那个长子秦玉言从越浮郁帐前离开,而秦太医、还有姚喜和砚墨也都站在帐前,几人手上各抱了两个盒子。
“殿下,宴太傅,你们回来了。”姚喜喊道。
又说:“刚才皇上叫了秦太医过去,特意嘱咐了秦太医这几日要小心殿下的身子,还让御医又从随行携带的补品中分了些让秦太医带回来,说是放在离殿下近些的地方方便取用。刚离开的那个侍卫就是秦太医的儿子,特意帮秦太医把这些补品一块儿拿回来的。”
其实也是秦太医想要多和儿子相处一阵,往常父子俩虽然都在宫中当差,但职责不同、也都不能在宫中随意走动,休沐回家的日子又常常碰不上,所以父子俩反倒难得见面。如今在秋猎围场,比宫中自由些,自是想多见几面。
正好,更方便了宴示秋和越浮郁。
待帮着秦太医将御赐的补品放好之后,砚墨一回到帐前,就被宴示秋叫了进去。
“刚才秦太医那个儿子秦玉言的模样,你可看清了?”宴示秋问。
砚墨有点摸不着头脑,老老实实点头:“看得清清的,我还和他说了话呢。”
宴示秋微微颔首:“接下来我要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
砚墨顿时一个激灵,人都站直了:“公子您说!”
“去盯着这个秦玉言的动向,他一有异动,你马上来报给我,要小心别让他察觉了。”宴示秋说。
砚墨忙不迭点头,也不问原因和目的,反正公子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好嘞!那我现在就去啦?万一他有异动的话,我就回来这边帐子里找公子你们吗?”
宴示秋“嗯”了声,又嘱咐:“要小心。”
“公子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发现我在盯着他!”
看着砚墨雄赳赳气昂昂出去了,越浮郁皱了眉:“你确定他可以?”
宴示秋莞尔:“放心吧,你别看他像是缺心眼,实际上心眼多着呢。平时他照顾我的起居也很细心,不像表面看着那样马虎,而且砚墨是我带来的人,没有差事在身,比旁的都要自由些。”
听着宴示秋又夸赞砚墨,越浮郁抿了抿唇,忍不住说:“你是太子太傅。”
宴示秋一愣:“我知道。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越浮郁轻哼了声,又不说话了。
宴示秋无奈:“倔葫芦。”
越浮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嗷,待会儿九点更=3=
第10章
简单的午膳过后,此次参与秋猎的众人就集合到了围场的擂台之下,听着皇帝越征发表了一番振奋人心、鼓舞大家拼力狩猎的讲话,最后宣布今年的秋猎正式开始。
旗帜落下,众人骑着马、带着弓箭奔腾而出,马蹄带起尘土。宴示秋和越浮郁却是朝相反方向走去,他们俩都没有换骑装,在热火朝天的秋猎场上格格不入。
文皇后坐在皇帝越征的旁边,看着走远了的越浮郁,又对越征笑道:“可惜太子殿下不会骑马,只能当出来秋游散散心。也不打紧,虽然太子殿下不能打得猎物为皇家子弟做表率,但都是一家子,回头谦儿和诚儿多带些猎物回来,也是一样的。”
越征兴致缺缺的应了一句:“太子文弱,骑射这般打打杀杀的事也不安全,朕这不也没有同去吗。”
文皇后:“……”打打杀杀不安全,所以太子不去,那她的两个儿子跑在最前面算什么?
年仅七岁的六皇子也穿着一身骑装,这会儿拿着一把特意给他玩、并没有什么杀伤力的弓箭蹬蹬蹬跑到越征面前:“父皇教儿臣射箭好不好?”
越征就笑呵呵把六皇子抱了起来:“好,父皇教识儿射箭。璎儿也来吧,和你六皇弟一块儿玩。”
被点到名的五公主越璎闻言惊喜的站起了身,她只比六皇子大了几个月,如今也同样才是七岁多的年纪,虽然这次秋猎得了允许同行,但她年纪小又半点不会骑射,不似年纪稍微长些的皇兄皇姐们那般自由,还以为这次秋猎只能一直老老实实待在皇后面前听教训了。
看到自己这个女儿发自内心的意外和欣喜,越征愣了下,然后叹了声气,想着他往日在宫中确实对子女们颇为不上心,一时间鲜少有过的慈父念头浮出来,便放下了怀中的六皇子,伸了手将五公主和六皇子一边牵了一个,下了高台。
就这样被留在原地的文皇后不禁重重拍了下坐椅扶手:“小兔崽子!”
“义母。”还留在文皇后身边、也是一身骑装的珧安郡主闻言颇不认同的喊道。
文皇后就抓过她的手握着轻轻拍了拍,关切道:“明薇别被宫中这些乱糟糟的杂事耽误了正经事,今年秋猎来了不少青年才俊,你的亲事才最打紧。明薇刚刚可有瞧见哪个入得了眼的?”
祝明薇闻言,眉间又是一蹙:“义母,您不是先前才答应了不逼我吗?”
“傻孩子,义母只是让你相看相看,又没逼你明日就找个人嫁了。”文皇后嗔怪道,“你怎么不懂义母的良苦用心呢。”
祝明薇只得起身,作揖告退道:“义母,我也去狩猎了,若是运气好,说不准能打只狐狸回来,与您做宠物养着逗趣。”
……
“这匹马如何?”马厩之中,宴示秋拍了拍身边性情温顺的白马,问越浮郁道。
越浮郁皱皱眉,退了一步:“你还真打算要教孤骑马啊。”
宴示秋莞尔:“左右现在也是无聊,学一学嘛,殿下?”
越浮郁又瞥了眼正在埋头吃草料的白马,然后勉为其难点了点头,又语气凶巴巴的说:“不过,宴太傅你可要想好了,若是在教学过程中害孤摔到了地上,孤不会放过你的……早年教孤学骑马的那个人,只因为孤擦伤了胳膊,就被父皇杖责后打发去洗刷地砖了。”
宴示秋已经朝管理马厩的那人示意了下,然后牵了白马走出来。没穿骑装,不过也不妨碍他轻便的踩着脚蹬上了马。
坐在马背上,拉着缰绳,宴示秋冲越浮郁伸出手:“来,踩着脚蹬,我拉你上来,一块儿先回了我们营帐那边再学。那边正好人也少,就算殿下不慎摔了,也没人能瞧见。”
“……”被最后一句话弄得有些闷闷不乐,越浮郁盯着宴示秋伸出的手看了看,最后还是愤愤握住了。
宴示秋的手清瘦纤长,先前摸他头发时很是温柔,此刻却也足够有力……越浮郁在宴示秋的帮忙下坐到了马背上,然后手就被宴示秋抓着落到了他腰间。
“殿下可要抱稳了,别还没开始学骑术,就先从马背上掉下去了。”宴示秋话中含笑。
越浮郁盯着宴示秋的背影,抿了抿唇,正想呛声,然而宴示秋已经扯动缰绳,白马的马蹄跑动起来,耳边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他们回到营帐附近,在一片空旷的地界,宴示秋开始教越浮郁骑马。虽然宴示秋没教过人,但他最初学骑马时也是被教练教过的,照猫画虎加上自己的技巧经验,教学还算顺利,没过一会儿越浮郁就已经能稳当坐在马背上、牵动着缰绳让马慢腾腾踱步了。
宴示秋站在地上,手上松松的抓着缰绳一侧以防万一,口中不吝啬的夸道:“殿下学得很快,特别厉害。”
马背上的越浮郁闻言不禁嘴角微扬,然后很快又叫他自己压了下去,换成了一声轻哼:“孤当然厉害,这有什么难的,以前不过是孤不感兴趣罢了。”
“是,殿下一点就通。”宴示秋轻笑道。
又绕着走了一圈,越浮郁突然想起来今天上午被宴示秋夸过的另一个人——宴示秋的小厮砚墨。
“你让你的小厮去盯着秦玉言,到底是想怎么做?你就这么确定他一定会有异动,他的异动会便于我们谋事吗?”越浮郁犹豫过后,直接问道。
宴示秋闻言抬起头,有些欣慰的看着越浮郁:“对嘛,有事直接问老师就好了。有的事说起来繁琐,你不问,我也许就犯懒懒得说,但你追问了,我自然会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