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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偏执反派太子之师 完结+番外 (了酌衣去)


  “孤不想学。”越浮郁又道。
  宴示秋轻轻挑了下眉:“为何?”
  越浮郁就又闷着不说话了,脸上表情看着别扭又沉郁。宴示秋轻叹了一声,只是这会儿实在无聊,他瞎猜着继续开口:“莫不是殿下曾经学过,但没学会,还叫马踢了?”
  越浮郁霎时表情古怪。
  见状,宴示秋微微一愣,随即忍俊不禁:“难不成我猜对了?”
  越浮郁轻嗤了一声,语气严肃的否认:“孤没被马踢过。”
  “那就是从马背上摔下来过?”
  “……”
  宴示秋乐不可支。
  看着宴示秋脸上随性的轻笑,越浮郁的表情更加不爽,又一次忿忿抓起了先前放到一边的九连环。
  “哎,殿下,别忙着玩嘛,再陪老师说说话。”宴示秋又道。
  虽然越浮郁不肯叫他老师,但宴示秋这声自称得非常自在。
  宴示秋:“骑马好歹是项实用技能,摔跤也是正常的,这回我在你身边看着,保证不叫你摔得太惨。”
  越浮郁:“……”
  宴示秋又说:“其实我头回上马背,就没有摔。”
  越浮郁语气不善:“……那你真厉害啊。”
  宴示秋莞尔:“殿下不想讨论这个的话,那不如我给你出几道题做做?”
  越浮郁抬头,定定的看向宴示秋:“宴太傅,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无聊,所以静不住?”
  宴示秋:“……还真是。”
  于是越浮郁这个好学生就从马车里的一个木匣子中拿出了另一个九连环,递给宴示秋。
  “……”宴示秋接了过来。
  解九连环过程中,手上发出轻轻的碰撞声。又过了会儿,越浮郁小声嘀咕说:“才不是孤怕了马……当年是父皇见我摔了,就不再许人教我,我本也无甚兴趣。”
  宴示秋不禁轻笑:“好,知道殿下不怕。”
  越浮郁就又瞪了眼睛:“宴太傅,孤说了,不要用哄小孩的语气与孤说话!”
  宴示秋的目光落在手里的九连环上,温声头也不抬:“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越浮郁:“……”
  ……
  虽然有猎宫可以居住,但为了更有秋猎的氛围,整个秋猎队伍到了皇家围场之后,并没有人入住猎宫,而是分了各自的营帐。
  宴示秋作为今年的探花和太子太傅,也有单独的营帐,就在越浮郁这个太子营帐的边上。此次秋猎,东宫并没有带太多人,除了姚喜这个近身内侍之外,也就带了一直以来照顾越浮郁身体状况的秦太医。宴示秋照旧带着砚墨同行。
  砚墨和姚喜各自到营帐里收拾了,宴示秋和越浮郁就站在外面看着不远处的人来人往。没过一会儿,皇帝越征那边派人来唤越浮郁,因为是皇家内部小聚,所以宴示秋并没有同行。
  在越浮郁跟着皇帝身边的大太监陈季离开后,宴示秋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正想要转身回营帐,就见一身骑装意气风发的荣遂言骑着马跑了过来。
  “宴太傅。”荣遂言下马之后,还是温和有礼的打招呼。
  宴示秋微微颔首,回以一揖:“荣大人。”
  “下官远远瞧见宴太傅似是独自一人站在此处,便冒昧过来见个礼。”荣遂言道,又自然提起,“宴太傅未与太子殿下一起吗?”
  “本是一起的,不过方才皇上差人过来唤太子殿下前去说话。说起来,我还未谢过荣大人上回帮忙,荣大人指的那家修缮马车的铺子手艺极好。”
  ……
  越浮郁没在皇帝的营帐里久待,帐子里人太多,回了两句皇帝关心他身体的话之后,越浮郁就恹恹表示这儿待着不舒服、他要先行离开了。皇帝也没不高兴,只让他这几日在围场玩得高兴些。
  从皇帝那儿回来,越浮郁远远的就看见宴示秋在和旁人说话。走近了点,越浮郁才看清和宴示秋说话的是个年轻男子。
  再走近点,就听到宴示秋含笑正在祝贺对方:“没想到几日不见,荣大人已经升任至大理寺左丞了,真是年轻有为,来日必定更是前程无量。”
  “宴太傅谬赞了,下官也就是有些运气,得了上官的赏识提拔。若非上官赏识,此次秋猎本也没下官这才上任的大理寺左丞的份……参见太子殿下!”说着,荣遂言就看到了走近的越浮郁。
  闻声,宴示秋回过头朝后看,果然看到了一脸又有谁欠了他几辈子钱财表情的越浮郁。
  “殿下回来了。”宴示秋弯了弯唇,当着荣遂言的面,他也就同样朝越浮郁作揖行了礼。
  越浮郁瞥了眼他的手,才扯了下唇角:“免礼。”
  行完礼,宴示秋就接着帮忙介绍了下:“殿下,这位是如今的大理寺左丞荣遂言荣大人,我们正巧遇上,便在此闲聊了几句。”
  越浮郁面色目光都凉凉的,腹诽着这算哪门子的正巧遇上,宴示秋明明就还站在他自己的营帐附近,能遇上这个大理寺左丞,必然是对方主动凑过来的。
  不过他并不想人前落了宴示秋的面子,所以虽然很想略过这个大理寺左丞,但听了宴示秋的话之后,他还是对荣遂言微微点了下头。
  荣遂言领略到了这位太子殿下对他的冷淡甚至是不喜,于是没再多待着碍人眼:“不敢搅扰殿下与宴太傅的正事,臣先行告退了。”
  看着荣遂言策马离开了,越浮郁便转身朝自己的营帐走去。宴示秋淡淡然跟在他后面,一进帐内就被问道:“你和那个荣遂言很熟?”
  还在帐子里收拾的姚喜被越浮郁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回过神后赶忙老老实实行礼然后退了出去。
  只剩下他们俩了,宴示秋才笑了下:“不熟,刚才是第二次见面。”
  越浮郁皱皱眉:“……那你们还挺一见如故。”
  “说话阴阳怪气的。”宴示秋轻啧了声,自行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茶汽氤氲,他又才接着慢条斯理说,“我与他第一次见面,就是上回我到东宫迟了两刻钟那次。我家马车不是半路坏了吗,正巧遇上他帮了个忙,给我指了个近便的铺子,不然那日我估摸着就不止只迟两刻钟了。”
  又是“正巧遇上”……越浮郁不由自主撇了下嘴角:“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恩,不过是指了个铺子罢了。”
  闻言,宴示秋轻轻一挑眉,然后饮了半杯茶,放下茶杯后无奈道:“他确实是荣家人。但荣氏一族那么多人,不可能人人皆是一条心的。殿下,你若是心中有疑虑,大可直言,我与你解释便是,但总是这样别扭、动不动便发脾气,不是明智之举。”
  越浮郁的脸色霎时猛地一沉,他直直看着宴示秋:“孤本就这般脾气,宴太傅若是看不惯,大可不用继续忍耐。”
  说完,越浮郁就走到帐内的桌案前,抓起摆在上面的九连环粗暴的拆解起来,也不再看宴示秋。他忿忿的扯着九连环,心想他就知道!他就知道宴示秋不是真心的,这几日不过是别无选择所以强行忍耐罢了!今日终于也忍不下去了!他不过是不喜宴示秋和荣家人有来往罢了,宴示秋就开始嫌他了!
  看着越浮郁满脸倔强的暴力拆卸,宴示秋更加无奈了——这臭孩子的脾气当真是说风就雨的,臭死了。
  愁死个人。
  宴示秋想了想,走近到桌案前,语气平和的开口:“殿下,你未来是想做个没人敢对你说实话,见着你只敢像姚喜那般战战兢兢的暴君吗?”
  越浮郁手上又一用力,九连环顿时叮铃哐当散开了。
  帐子里安静了下来,宴示秋又眉眼沉静道:“我不是你亲爹,对养一个动不动就冲我发火、要我好声好气来哄的熊孩子没什么兴趣,我不欠你什么,你要知道。”
  越浮郁手上还抓着一个九连环的钩子,闻言手上不自觉用力。
  宴示秋微微皱眉,伸手握住越浮郁的,然后力道轻柔的将他的手掰开,拿出了那个钩子。
  他接着说:“我如今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主动说了想要扶持你这位储君。你可以不把我当老师敬重,但就算是个谋士,也该能得到几分以礼相待,以诚相待。殿下,我再与你说一遍,你心中到底有什么想法,大可直说就是。也是你自己说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越浮郁重重的抿着唇。
  又过了会儿,越浮郁才垂着眼,声音有些轻微的说:“我知道了。”
  闻言,宴示秋轻叹了声,然后莞尔一笑,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蔫头耷脑的越浮郁的头发。
  头顶落下一记温柔的力道,越浮郁霎时惊诧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
  对上了宴示秋带笑的一双眼,越浮郁指尖缩了缩,气势也莫名弱了下来:“你……别摸我头!”
  “好。”宴示秋顺从的挪开手,“继续出去走走?我们还有事没做呢。”
  头上一空,越浮郁又抿了下唇,然后点了点头。
  从越浮郁的营帐中出来,也没带姚喜或是砚墨,宴示秋和越浮郁他们俩就看似漫无目的在围场中走着。
  然后就很自然的路过了秦太医所在的地方。
  秦太医正在一个营帐外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说着话,见到越浮郁和宴示秋,连忙行礼,又介绍身边的人说:“这是犬子秦玉言,一直在御前当差,此次秋猎也随行负责围场中贵人们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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