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瑞自己倒是先按捺不住说起了缘由。
此事说来也不话长,简单说就是,林子瑞和唐岁岁叙旧后逼问订婚的原因。
唐岁岁支支吾吾,最后才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同林子瑞说是他和许慕城俩人喝醉了酒,滚到了一起,被两家撞上了,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林子瑞是一根筋,被家兄宠坏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满心满眼都是心疼唐岁岁。
唐岁岁说得喝醉了,但他觉得像是许慕城故意的、
一时怒气上头,想杀许慕城的心了。
如果真是许慕城故意的,那说严重点就是强女干!
林子瑞回家后越想越觉得愤怒,二话不说提刀上门就要和许慕城拼命。
结果扑了个空。
许慕城不在许家,也不在公司,甚至不在燕京。
于是事情就这样搞砸了,林子瑞非但没有出气,反而还被人报警送进了局子。
这次事关重大,林家保释出来后,林泽宇就断掉了他的所有卡,警告了他的所有狐朋狗友,没有一个人敢收留他。
现在已经过去大半天了,林子瑞一度以为自己会死在冰天雪地里。
他又啃了一个包子,总算是吃饱了,身上也有力气了。
江已扯了扯嘴角,颇具冷嘲热讽:“你身体还真好,大半天也没被冻死。”
林子瑞深以为意地打了个嗝:“我也觉得。”
他看着江已,现在突然有些不自在,目光不知道往哪里放。
他也没想到江已会帮他,如果不是江已他可能真的会死。
“怎么不去找唐岁岁?”江已狐疑地看着他。
按理说,唐岁岁想收留他,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林子瑞摸了摸鼻尖,手指红通通的。
他挠了挠,觉得有些痒,也没多想。
“去找他干什么,让他看我那么难堪的一面?”
懂了,原来死要面子活受罪。
江已撇嘴:“好了,吃饱就滚吧。”
他站起身就要出门。
林子瑞连忙抓着他,眼巴巴地看着他。
江已头疼:“给了钱了。”
林子瑞才松开手。
江已快步出了包子店。
林子瑞也要紧跟着出来,结果还没有踏出包子铺,老板娘抬手抓住他:“不给钱就想跑?”
林子瑞一脸懵逼地被抓住衣领,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江已摆了一道。
江已听着身后的动静快步离开,深藏功与名。
给林子瑞付钱?
怎么可能?
想都不要想!
反正不管怎么样,林子瑞也不会站在他这边,他干嘛还要巴巴地送上去以德报怨?
江已想,不是他疯了,就是林子瑞疯了。
江已恨不得仰天大笑。
他也没想到林子瑞能这么蠢,他说啥就信啥。
真是个傻白……苦?
这个周末过得很快,林子瑞的事情很快就被江已甩在了脑后,因为他回来后就发了一场烧,烧得迷迷糊糊的。只是半夜知道有人在旁边给他续水,好像还亲了他?
为此,江已十分确定是温时青。
不然这别墅里找不出另外一个亲他的人了。
不过他心里打鼓,也有可能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他感冒一好,还准备问问,结果温时青最近一如既往地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逮也逮不着。
基本上江已醒的时候,他已经走了,江已睡着了他才回来。
温时青一周还会给他一两万的零花钱花,有的时候江已觉得自己现在就是被温时青包养了。
可是这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还不用床上伺候。
江已妥协了,就算是包养,那也是他捡了个大便宜。
如果能床上伺候,他就更可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90章
也不知道唐岁岁和宋安知说了些什么, 宋安知还是一如既往地跟在唐岁岁身后。
这不愧是舔狗的最高境界!
霍齐最近老是请假,江已也许久没有看见他了,他都快忘了有这号人了。
值得一提的是,江已请温时青查查霍齐这个人。
但这人的资料一片空白, 什么也没有。
江已知道消息时有些惊讶, 倒是温时青说出可能性, 一片空白说明对方用的假名字,或者对方不是境内的人。
这事儿一直都悬在江已心上。
最近霍齐减少存在感,他才稍稍放下了心。
直到这周五时,江已放学打扫卫生, 回家晚了。
今天温时青有事, 来不了学校, 但是有保镖在,司机也在不远处等着。
江已一如往常地向停车的地方去,但路过校门口旁边的一条巷子口时,他突然听见一声闷叫。
呜咽声只出现了一点动静, 随后便消失。
江已脚步一顿, 余光扫了一眼深不见底的巷子。
燕京多胡同巷子,以前不觉得令人恐惧,如今却见那里头一盏灯都没有, 无端生了害怕。
那里面乌漆嘛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江已登时便不敢往里看, 头皮滋滋滋地发麻,加快了脚步。
说不清什么感觉, 或许这里面确实是有些古怪, 但是江已并不想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
他几乎可以说跑起来了, 但身后又传出了一声呼叫。
有些耳熟。
他的步子跑得更快。
四周十分的寂静,校门外的保安在门口打盹儿,此时已经过了放学高峰期了。
江已上车时才觉得呼吸过来了。
他猛喘了一口气,前面的杨助理见他跑那么快,连忙递给他一瓶水:“怎么了这是?”
江已摇摇头,神色有些难看。
如果他没有听错,那巷子里的声音是唐岁岁的。
并非是他对唐岁岁印象深刻,而是唐岁岁的声音过于独特,原文中描写他的声音像弱唧唧的小猫咪,嘤咛弱小,细而柔。
声线独特。
江已觉得自己不可能听错。
唐岁岁刚刚是在被人欺负吗?
这和江已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知道唐岁岁不会死,他可是剧情里的主人公,他不会死。
江已甚至在想,若是他真的死了就好了。
死了,这一切就结束了。
可是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回到庄园,江已神色还是有些恍惚。
杨助理叫了他好几声,他才有些迟钝地答应了一声。
杨助理见他有些不对劲儿,也不好问,只给正在加班的温时青发了消息。
收到消息的温时青,此时正在开股东大会。
临时召开的股东大会,坐在上首的是许老爷子。
老爷子前段时间因为去洗手间摔了一跤,如今已是半边瘫了,他坐在轮椅上,嘴歪手颤。
目光死死地瞪着温时青,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温时青朝他淡淡一笑:“许懂事有话要讲,所以才劳烦各位急忙而来。”
各位股东纷纷一笑表示没什么。
许老爷子支支吾吾地张了张嘴,口水滴在他衣襟上,他怒瞪着温时青,咬牙切齿的:“我……我今日是……是来……来宣布,我将把名下股……股份转……转让给我孙子许慕城。”
这番话说得极其费劲儿。
各位股东听了个大概,面面相觑,神色各异。
温时青倒是恭恭敬敬地给老爷子倒了一杯水,轻笑:“爸,慢点说,别急。”
在公司里,他似乎极其乐意唤许老爷子为父亲。
许老爷子憎恶地看着他,抬手将他的手上的水猛地打翻!
滚烫的茶水浇淋在温时青的手上,烫得虎口一片红。
温时青垂眸一扫,不以为意地一笑。
旁边的秘书瞧了,连忙递出纸巾。
他接过擦了擦,面向各位股东歉意一笑:“爸最近身体不好,脾气也不大好,大家见谅。”
饶是知道温时青在许家伏小做低,众位也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么离谱。
这哪是伏小做低,简直就是不当人看呢。
在坐的股东皆是老人了,从许氏刚起步的时候就进了公司,和许氏一起打拼,大风大浪都见过。
但诸位也不是什么不懂感恩的人,如果没有温时青,许氏哪有今天。
即便是没人时,诸位也是以礼相待,对温时青保持着敬仰。
见许老爷子这个态度,大家也都沉下了眼,不开口,沉默着。
许老爷子不知道在场的诸位什么心思,他离开公司许久,空有股份在手,对公司的一切都不了解,更不知道整个许氏的血液已经被重新清洗了无数遍,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许氏了。
也不是那个唯他是尊的许氏了。
“咳咳咳,我会把……把股份转让给慕城,让他替我接管许氏。”许老爷子一鼓作气地说完这一通,口水含糊在唇间,整个人显得痴呆又恶心。
会议室登时便一安静。
有股东思索再三才道:“许董,许氏一直都是温总在管。我听说许董您的孙子,也就是许二少自己在外打拼,那个公司不能说藉藉无名,但是和许氏比起来确实是不能看。”
“冒然将他提拔起来,是否不妥。”
股东已经算是斟酌再三,才没有把话说难听一些。